如果說當初順子同樣的話,我沒有在意;那麽現在,柳雲橋講出來的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原因很簡單,事實上,我一直把柳雲橋當成偶像看待,舉手投足,言談舉止,沒一樣不心向往之。


    他口中的賭,我懂。


    確實,回購香菲左岸,是我一廂情願,什麽目標計劃也沒有,更談不上對市場的分析。


    而柳雲橋,顯然比我老練的多,也理智的多。


    放棄,還是不放棄,這是個問題。


    於是一夜無眠,天亮之前,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拂曉,朝霞滿天,城市蘇醒,新的一天,恍如重生,當作涅槃。


    靜謐中,我再次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柳總,昨晚我想了一宿。您說得在理。不過呢,有些事沒法用生意衡量,所以還是那句話,您能否幫我一把?”


    電話那頭,柳雲橋始終靜靜聆聽,絲毫沒有意外。


    後來在上海的一次見麵中,我問過他這個問題,當時為什麽連反駁都沒有?


    柳雲橋笑笑,站起身,望向對岸的黃浦江,那裏遊輪依舊,星輝江火相得益彰。


    “小陸,你就是你,不一樣的煙火。”


    我一愣,不曾想柳雲橋居然用歌一般的語言回答我。然後呢,兩人相視一笑,一片冰心自在玉壺。


    話題扯的有些遠,還是說當時吧。


    柳雲橋最終還是幫了我大忙,不過不是100萬,而是翻了一倍。


    當時我的心情可想可知。


    心說,這位柳大老板出手夠闊氣的,講真,200萬,我想都沒敢想。


    但是呢,柳雲橋有條件。


    “小陸,這麽跟你說吧,從一開始我就不看好你的決定,但之所以給你200萬有一條件,成了,按照20%回報還我;不成,這錢你也用不著還,但是你人得歸我,怎麽樣?”


    我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看來這麽多年,柳雲橋想我回去的念頭一直沒放下。


    所以,與其說這200萬是投資,倒不如說更像一場賭局。


    隻不過跟我恰恰相反,他希望我輸。


    但是我依舊感謝他,畢竟這個世道,像柳雲橋這樣的老板不多了,更重要的是,他對我始終念念不忘。


    這份情,講真,不比老朱差!


    所以呢,我爽快的答應了他。


    柳雲橋果然言而有信,第二天一早,200萬到賬。


    這會兒,我著實興奮異常,你想,才幾天功夫,這回購的資金便迅速到位,怎能不讓我高興?


    於是,在去和對方談判前,我跟老朱先通了電話。


    目的,就一個:把那80萬還他。


    老朱一聽,先是對柳雲橋的做法大為讚賞。用這小子的話說,恬然的這位老爸,果然世外高人,不服不行。


    而至於講到我還他錢這事兒,老朱有其他的想法。


    “阿朋,這錢你不用急著還。我是這麽想的,你看啊,有沒有興趣跟哥們合作一把?”


    老朱的意思,我懂。他所謂的合作,就是跟他賣瓷畫。


    坦白講,這想法,要擱前幾天,我考都不考慮,但經過柳雲橋一說,猛然間,我有了新的啟發。


    賭,是勇氣,但前提得建立在有計劃,有目標的基礎上。


    對於香菲左岸,至少現在我毫無方向。盲目的賭,失敗的可能性不小,因此有必要給自個兒留條後路。


    有柳雲橋的200萬打底,哪怕回購,我還有十來萬剩餘。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用處,不如幹脆賣個人情,跟老朱合作一把,弄不好還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老朱哈哈一笑。


    “阿朋,瞧你說的,什麽叫意外之喜?賺錢是肯定的,你小子以後就知道了,對了,最近要是有空,跟我去莆田一趟吧,哥們正好帶你走走展銷會,也算入入門。”


    原本以為,這不過老朱的隨口一說,我沒太在意。但後來,我倆還真去了福建莆田。


    原因就一點,那位香菲左岸的新老板這會兒出差了。電話那頭,對方告訴我,至少要一禮拜才能回來。


    我一聽,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老朱去趟莆田,見識見識也好。


    於是當晚,我便把計劃跟老朱說了說。


    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子可興奮了。


    “阿朋,成啊!哥們就等你這句話了,明天,明天你直接過去,等我把這邊的事兒料理完,咱哥倆莆田會師!”


    列車啟動,汽笛長鳴,車輪撞擊鐵軌,發出哐哐的聲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時過境遷,直到今天,我依然懷念那段綠皮車廂的歲月,那些年,沒有高鐵也沒有動車,但有些東西是今天的人,再也無法感受得到的。


    譬如沿途的風景,譬如旅途的心情。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再回首,所有的一切,都腐朽在了不可逆轉的時光裏,杳無蹤跡。


    在莆田,我跟老朱見麵,是來後的第二天。


    算起來,二人自打當初聚會後,就再也沒碰過麵。


    事實上,我一路上,在心中模擬兩人重逢的場景,但怎麽模擬,都感覺差點意思。


    那天,在莆田站的站前廣場等了許久,老朱終於出現了!


    猛然間,我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老朱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模樣,容貌上沒大的變化,就是腦門頭發明顯稀少。


    實際上,他大老遠就瞅見我了,於是趕緊張開雙手,就要跟我來個熊抱。


    “阿朋,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是那麽帥?”


    我笑笑,順勢上前抱了抱,眼眶裏頓時有些泛紅。


    “那是,哥們我天生麗質,哪像你,瞅瞅,越長越難看,老朱,你頭發好像越來越少了。我可告你,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小心成四川盆地喲。”


    老朱一聽,“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誠心咒我是不?你呀,還是那麽不學無術,什麽兆頭不兆頭的,今天哥哥我跟你上堂課,叫做聰明的腦袋不長毛,懂不懂啊你?”


    論貧嘴,我甘拜下風。於是趕忙打住。


    “丫丫的,你少tm扯那沒用的,趕緊的告我,怎麽去展銷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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