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踽踽獨行。


    幾日後,一場暴雨靜悄悄地熄滅了,隨之而來的則是臨時罷戰。


    臨時罷戰也就是臨時休戰。


    不過也就是臨時的而已。


    下一次的終極較量,又會在何時發生不得而知。


    隻知道那名在酆都大地上留下這道腳痕的人被越來越多的人熟知,也留下了一段奇談,卻不是佳話。


    別看是兩字之差,其中的意思可是天差地別。


    佳話說的是一段傳奇故事,包含著傳頌的餘味。


    奇談卻是對此件事捉摸不透,褒貶不一的情況。


    也就是說那一獨下中原的年輕人,他們這些人看不透也摸不清,不管是他自身的修為,還是他憑借什麽樣的手段在三方極其強大的勢力走出來,卻無一人阻住他去的道路。


    因此被掛為奇談!


    沒人知道他的修為,境界是那應天大修士還是芝麻點兒大的小小三竅,亦或是已經成就偽神,如若不是在偽神,他們想不出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是如何在你鬥他也來的大亂鬥的場景活生生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活著走出來。


    也沒人知道他師承何門,是那仙盟百家中的任何一座仙門修士,還是山下百年而不倒的世家子弟?


    要知道,四兩撥千斤,要捉摸透一個人往往是在第一視角去看,過後再往深了去看。


    而這第一視角往往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人的表麵,背景,修為,穿的什麽衣服,是尊貴還是華麗的亦或是醜不拉幾見不得人的那種。


    腳上套的襪子是黃色的,還是紅色,亦或是豹紋色的。


    觀察這些表象,大概就捉摸透這是一個怎樣的人,繼而再往深層次的去試探,往後遇上此人,不論是敵是友,自個兒的心間都有了拿捏此人的本錢。


    但那個活著走出酆都大地的神秘年輕人,據傳跟他罩過一次麵的人都死翹翹洗白白了,就算看清了他的麵容,記住了他穿什麽樣的衣服,套沒套襪子也都沒有用了,因為他們去了阿鼻。


    知道又能拿他怎麽辦?


    對了,還有那皇家儀仗隊伍裏麵的一個小太監,有傳那天沒有一個人幫著他出手擋劍,一柄劍疾速掠來又來另外一把劍,來了另外一把劍還有劍!


    足足三劍!


    三劍齊殺又穿心。


    這位說話不留點德的小太監劉傳喜本來可以活的,隨便在天子陛下身邊抽調幾十上百的勇猛悍將出來就可以擋下這場劫難的,但那些將士偏偏不!


    幸災樂禍般地看著被三個方位飛來的葬劍連穿三次,一劍穿心。


    很多人都在這場風波下死了。


    至於最後參與進這場風波的太平令,雖然死掉的人不多,陛下更是毫發無傷,僅僅是抬起自己的雙眼便將向他飛去的葬劍一一折碎。


    但這一方勢力之人閉口不言那位神秘年輕人。


    難道朝廷已經拿到真龍天子劍了?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


    有人說楚天子的佩劍早早地就落入到了太平天子的手中。


    而將一柄寬劍吞入腹中的神秘年輕人,說是昔日那位跟隨大楚一起亡天老閣主的法劍……


    反正是眾說紛紜,誰都有一張嘴,你說你的,他說他的。


    沒人知道其中的內幕到底是怎麽樣的!


    也正因如此,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動了酆都羅山的根。


    平息了無窮無盡的亡靈惡魂,又再造一場腥風血雨。


    再造的這場腥風血雨因於他的離去,又變的平靜。


    這樣一個神秘之人如何能不稱為奇談?


    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不僅那位神秘的年輕人被掛做奇談,就連中原朝廷的太平大都也極其奇怪。


    罕見的去了酆都,雖沒有取得真龍天子劍,但卻去了楚天子的墓樽拿了什麽東西。


    繼而召集了王朝大軍要對西厥州那些個不聽話的世門豪族開刀!


    早不開刀,晚不開刀,偏偏是在今年對別人開刀。


    讓人家做一做準備嘛,該跑路的跑路,該表忠心的表忠心,說開刀就開刀,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故而西厥州的江湖武林是聞雞起舞,一個個緊張兮兮。


    但也有平淡看待此事的人。


    對洛陽中原朝廷的態度就是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無非就是來走一走過場,秀一秀實力。


    過場一走完,這場針對西厥的動作也就停止了,所以該大口喝酒就大口喝酒,跑個啥跑,一點兒都不慌!


    一場關乎於西厥州撥亂反正的大事件,自天子陛下踏入西厥土地時,便開始了。


    眾多看客們猜想必定要流點血,這件事才會平息,否則不像那位皇帝的行事風格。中文網


    西厥尚且如此,其他各州亦是同樣,大大小小的事件層出不窮,隻不過沒有西厥州的那麽大罷了,都是些小事,幾下就擺平。


    擺平之後,依舊悠哉悠哉地過著自己小日子。


    但有一處地方,依然不平靜。


    那便是西域。


    曾幾何時,西域迷城廢墟的高空有一口大如百丈的魔刀,且這口被一位看著年紀不大的少女搶奪了去。


    一場討伐這位魔刀主的戰役開始打響。


    時至今日,依然未曾結束。


    來了一批又一批,不僅僅隻有西域人,從天下五大州各個地方趕來的人同樣有,前仆後繼,沒有開始,當然也沒有落尾。


    而那小肩上背著這口已經化為正常刀身的魔刀主,比起那個在酆都絕地求生的陽生子慘得許多。


    要搶她魔刀的人,數都數不盡。


    來了一批自己殺一批,殺完了之後,隔個半天又來一批要搶魔刀的人。


    試問,這要怎麽殺!


    時運背的時候,遇到了大修行者,自己還得亡命狂奔,拿著身後這口利獄魔刀怎麽砍也砍不死,原因無他,境界相差太大。


    要不然的話,光憑這口魔刀的魔威,一刀就能斬下他的狗腦袋。


    為此,隻得憑借手中魔刀還有身旁一邊的蜀山胖童施展出他那天象之劍,聯合抵抗這些個強得不是一星半點的大修行者。


    殺完了人之後,便又開始東躲西藏。


    這樣的亡命,數數這日子,一天兩天三天……


    從年輕人陽生子出禁地開始,這名少女就開始逃了,眼下還在逃!


    日子久不久?肯定久!而且是好久好久了。


    但誰也不會扳著手指頭去一個個數,眼下狂奔的少女身影早已經沒了心氣兒,去數一數今天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


    因為太久了。


    久得讓自己忘了時辰。


    她隻記得陽大俠死去的日子是初九,具體是哪一年自己也不記得了。


    而且生怕哪一天自己就會忘掉初九這一天,於是每天晚上,自己都要在心裏念叨初九這兩個字好幾十遍才睡得著覺。


    誰見了都會心疼!


    一個好端端地少女竟然被折磨成了這幅模樣。


    隻因陽大俠死在了天涯海角,而她卻無能為力,哪怕是為他起一座墳墓都不能!


    初九這一天,便成了重中之重。


    若是哪一天自己真記不住了,


    她會殺了自己的。


    這是頭一件大事自己不會忘,還有第二件事也不會忘!


    那就是為陽大俠報仇。


    報過仇之後,她就打算下地獄去陪著他。


    少女便是飛龍鎮的小乞兒,跟隨陽生子一路西行,又在天涯海角分別的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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