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堂,所為何事?”堂上依然坐著西門家的掌管刑罰的兩名官老爺,賞善罰惡二使,隻不過這次是正襟危坐,隻因這次堂下坐著的是西門家長公子。


    陽生子與少女英子是站著受審的,而西門家長公子卻坐在一張檀木椅上受審,姿態悠閑。


    圍觀眾人一陣唏噓,可卻敢怒不敢言。


    “這名野丫頭自己摔倒在地,卻訛上了本公子,兩位堂上的善惡使還請明察秋毫!”


    堂上兩名善惡使是本公子西門家的,還有堂中衙衛,堂外更甚有自家護衛數人。


    全堂之上都是本公子西門家的人,看你倆如何跟本公子鬥,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如今西門家的長公子已經開了金口,你二人知罪否?”堂上善惡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放下,目光淩厲,望著一大一小身影。


    “本俠女知哪門子的罪?西門家長公子撞人在先,動手打人再後,堂上的兩位大人如此包庇元凶,還有王法,還有天理嗎?”


    少女英子大拇指蹭了下大鼻孔,對堂上兩名善惡使一臉不屑。


    “你有何依據?可有證人?”堂上善惡使被少女英子話語一時間嗆住,呆立當場片刻,隨後才咬著頭皮問道,若不是現場有如何此多圍觀者,不定就要關門打狗,殺人!


    “在下就是這名小姑娘的證人,之前與這名小姑娘從未見過,當日在下站在算命鋪子前,看得是一清二楚。”


    “西門家長公子的確是將人撞的頭破血流,最後更甚要動手打人,幸得老天保佑,才免遭於難,今日還請兩名善惡使為小姑娘申冤,求公理!”


    陽生子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如實告知。


    “簡直是胡攪蠻纏!堂上的二位能不能為本公子做主,若不能,本公子就要施行西門家的家法,讓這二人講出實話!”西門家長公子暴跳如雷,起身薅起檀木椅就欲打人!


    陽生子冷眼掃來,西門家長公子頓然放下檀木椅,再也生不出丁點脾氣,不知怎麽的,他怕極了眼前這名年輕人。


    “太平律法明文規定,有證人、證物任其一便是鐵證如山!堂上二位可知犯了何罪?”


    陽生子的一句嗬斥指責,使得剛才還在冥思苦想的二使想著如何處理,如今倒好,不僅要治西門家長公子罪,還要治他二人瀆職之罪。


    一箭雙雕,好大膽子!


    “來人,先把眾人驅散,此案錯綜複雜要細細得審,才能審出結果。”賞罰二使這話明顯是說給圍觀群眾聽的。


    “我們不走,我們要看結果,你們這麽做西門大官人他老人家知道嗎?”眾人憤恨不平,齊齊開口說道。


    賞罰二使給堂中衙衛使了個眼色,數十衙衛如同得令,紛紛持衙棒走出。


    哪裏還容的圍觀群眾多嚷嚷半句,不走就走,若打死,就隨便搪塞個擾亂官家辦公的罪名就糊弄過去了,官麵上誰會追究?誰敢追究?


    等眾人離去,賞罰二使脫去虛偽的麵皮,本相畢露,沉聲道:“你二人也不用唱黑白雙臉了,敢對本使虛言假語,乃是死罪,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好個冠冕堂皇的官家理由!那在下也隻能代天行賞善罰惡,包括堂上的二位大人。”


    陽生子話音一落,在西門家長公子的眼裏,陽生子又如昨日那般,身形驟然消失不見,下一刻卻已經掐住他西門家長公子脖頸,輕提在半空。


    “孽畜!還不快放人,你可知犯下彌天大罪,放下西門家長公子,你二人可從輕發落!”堂上善惡二使頓然驚叫,陽生子此舉著實把他二人嚇壞了。


    “在下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驗證西門家長公子有沒有撞人?”


    “說來聽聽?”堂上善惡二使急忙回道,隻要能平息下眼前年輕人的怒火,放了西門家長公子,到時便是他的死期!


    “讓在下看看西門家長公子的心長的什麽樣,便可知誰在說謊!”陽生子冷言一聲。


    “放肆……”堂上善惡二使剛吐出兩個字,就見到那名年輕人左手,深插西門家長公子左胸。


    鮮血井噴,橫灑一地!


    一顆圓圓的心髒被陽生子挖出,上麵鮮血淋漓,左手更是血流不止。


    西門家長公子心髒被陽生子挖掉,撕心裂肺的痛嚎聲響徹講茶大堂。


    “這心的顏色不對,血紅血紅的,此人說謊不假,兩位大人可得明查!”


    陽生子左手捏住血流如注的心髒,還用鼻子聞了一下,使得堂上怒得說不出話的賞罰二使,心頭大驚,此人原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陽生子未曾理會堂上二使,左手捏著西門家長公子心髒,雙眸看著血流滿地的西門家長公子,輕言一句。


    “長公子快死了,好可憐啊。”


    陽生子話音一落,輕輕一捏心髒,髒破人已亡!


    “誰借給你的狗膽,孽畜受死!”堂上賞罰二使怒不可言,還未等二使發任何話,數名衙衛早已將門關上。


    關門則為的是將那兩名殺人凶手,打成死狗!


    數名衙衛早已經抽出鋒芒逼人的腰刀,將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陽生子二人圍了起來,竟敢在講茶大堂胡作非為,真是給了這兩人好大的狗膽!


    數名衙衛一擁而上,有想用自己手中刀將陽生子一刀透心涼,以暴製暴!


    敢挖西門家長公子的心,此人的心也必須給他挖了。


    也有用自己的手中刀,往陽生子雙腳砍去,姿勢像極了原地旋風轉,尤其瞧得衙衛腰刀在陽生子腳下揮旋個停,人不動,刀卻在動!


    其餘數人手持腰刀以刁鑽的角度,攜帶淩厲的刀鋒朝著陽生子二人劈斬而去,雖然數名衙衛修為不咋地,但經過身經百戰的訓練,同樣殺得了人!


    不知死活的兩道一大一小身影中,裝殘扮傷的野丫頭英子看著一湧而來的數名衙衛,輕搖了下頭,看著嚇人,實則還是太弱!


    少女英子手持狗棒翻滾而去,身上氣機流淌而出,匯聚在狗棒之上,一記打狗棒法“天下無狗”,將數名衙衛統統打爆,狗頭稀碎。


    陽生子卻早已不關心一擁而來的數名衙衛,而是看向堂上端坐的賞罰二使,六隻眼睛對視間,仿佛有電芒子在空中閃過。


    兩者殺機濃烈。


    堂上的賞罰二使將手中的茶杯投出,向陽生子飛去,茶杯即刻炸裂,茶水四濺期間,賞罰二使的身影緊隨其後,向陽生子奔襲而來。


    賞罰二使在離陽生子不足一丈時,猛然翻滾而上,在這一隙之間,賞罰二使各自脫掉衣袍上刻有“賞”、“罰”二字的衣袍。


    衣袍懸空,狂風奔嘯,使得講茶大堂中的桌椅板凳各自騰飛而起,來回震蕩,好是個耀武揚威!


    衣袍陡然旋轉跳動,裹罩而去,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淩至陽生子頭頂,即刻而下。


    一個“賞”字金印自衣袍上霎時顯現而出,越來越大,直至數十丈左右,金屑漫天,富麗堂皇,威壓大作使得漂浮在半空的桌椅紛紛炸響。


    另有一個“罰”字黑色大印,同樣從另外一件衣袍凝現而出,黑氣沉沉,黯然無光,死壓氣息旺盛,使得周遭即刻生出條條黑蛇在半空來回遊蕩。


    賞罰二印,代表著刑罰者對善惡的獎懲,也代表著官威浩蕩。


    賞罰二印欲將陽生子這名殺人歹徒,勢必鎮壓在此。


    賞印自陽生子頭頂而下,另一罰印卻從陽生子腳底躥出。


    一賞一罰,遙相呼應間,陽生子早已經掐好卦訣,五形術法已成。


    “先天八卦起。”


    “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金鑰神金術!”


    天地華宇,瀾滄變色,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鑰匙從遙遠處飛旋而來,金光閃閃,猶似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懸停在陽生子頭頂之上。


    陽生子頭頂上不斷傳出金片爆裂聲,巨大無比的金鑰匙似要刺穿這片虛無,隨即一分為二,頭頂與腳底各有一枚金色鑰匙,霎時即去。


    雙方對擊。


    沒有震天動地的聲響傳出,隻有袍印對金鑰匙的吱呀顫鳴聲,清脆無比。


    陽生子一舉破毀掉賞罰二印,使得半空中凝神靜氣的賞罰二使氣機紊亂,倒飛而出,途中吐出血紅色鮮血,拋灑講茶大堂,血淋於地。


    陽生子不給賞罰二使任何機會,即刻便翻身躍去,身影如驚飛的鴻雁,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下一刻,陽生子就已經到賞罰二使近前。


    去死吧。


    他陽生子今兒個就是這裏的老天爺!


    掌生死,執刑罰二權!


    陽生子當即伸出右手往虛空拍去,再往地麵一指,五形術法成。


    “先天八卦起。”


    “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奎木苑瓊術!”


    天幻地變,陽生子腳下大地轟隆隆作響,一座金闕閣樓竟然硬生生從地麵緩緩騰空。


    地麵開始崩裂,雲開霧散,一道道木金玄光灑沐金闕閣樓,使得空間瘋狂搖動,陽生子遙相一指,金闕閣樓緩慢向前方騰移,每移一寸氣流便炸響一次,轟然對撞。


    一招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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