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曖昧邊緣


    直到晚上土豆和高行都睡下了, 展景岩才回來,看到在吊床上蕩來蕩去的人兒, 走到其身旁問,“怎麽還沒睡?”


    “你不也一樣。”阿才坐起身來看著他。


    “有事?”展景岩看出他的一絲不快。


    “。。。。。。沒。”阿才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似的, 隻因為人家今天說了兩句曖昧不清的話就自己在一邊想這想那的。“。。。。早點休息。”他起身準備回房。


    經過展景岩身側時,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我回家處理交代一些事,免得家人以為我失蹤了,所以回來的有點晚。”


    “。。。。。。我不是。。。”他不是想要詢問他的行蹤。


    “我知道,我也不是在解釋。”展景岩看著他說,“下次要是晚歸, 我會提前打聲招呼, 不用給我留門。”


    “。。。。恩。”阿才低首點點頭。


    “其實。。。。”其實什麽?阿才轉過臉,突然看到展景岩放大的臉,一下子呆住,額, 進展太快了吧。


    展景岩上身向前探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我搬進來是有目的的。”


    呼吸的氣息噴在阿才敏感的耳邊,當他因悸動而微微顫抖時,展景岩已經放開他直起身走回房間,“早點睡。”


    隻留下黑夜裏一個臉紅的冒煙的少年大腦當機,雙眼放空的站在那裏。。。。。。。


    隔天,阿才無意外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房門。


    “哎呦。。。。。你昨晚上茅房撞牆了?”高行轉身猛的看到阿才,還真被嚇了一跳。


    “你才撞牆了。”阿才一臉沒睡好的便秘樣, 任意栽贓說,“是你打呼聲太大,吵的我沒睡好。”想他兩世為人,偏偏感情這塊白的比紙都甚,昨晚讓展景岩這麽一“挑撥”,弄的他愣是一宿沒睡好。


    “我打呼?我怎麽不知道?”以前和他哥一起睡也沒聽他們說過啊。


    土豆跟在阿才身後,一走一晃,同是沒睡好的樣子。


    “你也是因為我打呼?”他不會真的打呼吧?高行有點自我懷疑。


    “不是,是師父昨晚翻過來又翻過去,弄的我也沒睡好。”土豆委屈的說,翻身就算了,嘴裏還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聽了土豆的“控訴”,阿才不好意思的摸摸土豆的腦袋說,“嗬嗬,待會吃了早飯,再回去睡會,補補眠。”


    “哦,原來是有人不知道想什麽沒睡好,還誣賴我打呼。”高行故意不指名,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說誰。


    這時展景岩剛好推開房門,看到他們“早。”


    土豆很熱情的喊道,“先生早。”


    阿才轉過臉看到他,又忙轉過臉去,收回視線,找了別的理由搪塞高行,“我,我昨天是想了一夜的案子,所以才沒睡好。”


    “是嗎?那你想了一夜想出什麽了?”高行一副領教的樣子問。


    “我要先整理整理思緒,待會告訴你。”阿才繼續掰著,偷偷地瞄著展景岩,發現對方勾起的嘴角,被取笑了。。。。。


    這時有人敲門,高行打開門,看到原來是他大哥拎著包子走了進來,“我想你們大概還沒吃早飯,就買了些包子回來一起吃。”高問邊說邊將包子遞給高行,高行拿著進了夥房找盤子裝起來。


    高問突然看到展景岩先是一愣,“這位是?”


    阿才介紹說,“這是土豆的先生,嚴景嚴先生。這是高行的大哥高問。”


    兩人客氣招呼了下,剛好高行端著包子出來,“吃包子咯。”


    土豆伸手要拿,被阿才一掌拍了回去,“洗臉洗手洗牙。”


    “哦。。。。”跟著師父後麵去了水缸那,先搞個人衛生。


    這邊展景岩,高問,高行先坐下。


    “敢問先生之前在哪裏教書?”高問問。


    “之前在家教過侄兒們。”展景岩答。


    “哦,不知先生府上哪裏?”高問又問。


    “老家涇縣。”展景岩又答。這可不假,他們展家的發家之地就在涇縣,隻是鮮少有人知道。


    “涇縣可是好地方,我記得蒼山就在那裏,打獵的好地方啊,我曾和我爹去過,那裏的野兔甚是美味。”高問笑說。


    “蒼山在臨川縣內,不在涇縣。”展景岩笑答


    “哦?許是我記錯了,也是很多年前去的了。”高問繼續笑。


    “在聊什麽呢?”阿才插坐在兩人中間,土豆坐在展景岩和高行之間。


    “在說蒼山呢。”高行插話說。


    “蒼山怎麽了?”阿才奇怪的問。


    “沒,我們在說那裏是打獵的好地方。”高問解釋說。


    “哦,等我存夠了錢,我也去看看。”阿才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高問暫時收起了探問,“是啊,有機會是要去瞧瞧。”他怎麽看展景岩都不像個教書先生,這個時候搬進來,莫不是和案子有什麽關係。


    展景岩淡定的吃著別人買的包子。他知道高問在試探他,不過想來也是為了阿才他們的安全著想吧。


    阿才看著大家和和氣氣的圍在一起吃早飯,這感覺真不錯,總覺得家裏人越來越多了。至於和展景岩那些曖昧的曖昧嘛,順其自然好了,這樣一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高行吃著包子,看了看展景岩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感覺得他倆怪怪的。


    土豆從上了飯桌就沒抬過頭,心裏想著,要是高問叔叔天天帶包子來就好了。


    一頓單純的早飯就在一群人不單純的心思中過去了。


    飯後展景岩提前開始給土豆上課,準備將昨天的一起補上來。其他人則去衙門報道,鑒於案子的受害人是朝廷命官,所以各方都在關注著這件案子。


    在崔大人的書房裏,大家交換著各自所掌握的線索,目前能確定的是凶手和何大人有仇,還有就是凶手慣用左手,手背上有抓痕,凶器是長約十寸左右的鋒利不明物。並且凶手武功高強,至少可以在不引起何大人家護衛的注意的前提下就能入室殺人,還能悄然離開。


    “高問,你有什麽想法?”崔大人揪著眉頭問。


    “大人,這慣用左手和手背有傷很難能鎖定嫌疑人,我想還是從何大人的仇人著手比較好。”高問建議說。


    “如何著手?”崔大人忙問。


    “何大人既然司掌刑部,會不會是他以前判定的案子當中有得罪之人?”高問說。


    “恩,這是個方向,那你和高行,阿才先去刑部查舊案,尤其是涉嫌到學過拳腳的,都給我找出來,我會跟那邊打聲招呼。”崔大人指派說,“其他人都給我在城中留意記錄那些左手背有抓傷並且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一個都不能漏了。”


    “是。”大家領命都出了書房。


    “大哥,你在開玩笑吧,這何大人任職少說也有二十餘年了,你不會是要我們把他辦理過的案子全部翻找出來吧?”高行光想象就覺得那文書少說也得一屋子。


    “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大案,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不至於殺掉何大人吧。”阿才說。


    “大案?哪些算大案啊?”這個標準也太模糊了吧。


    “例如那些關係到數條人命的,或者是滅門的,牽扯到幫派門派江湖的。。。這不都是大案嗎。”阿才解釋道。


    “而且不用年代很久遠的,何大人在地方上的案件先放一放,主要先翻那些他任職在京城後的。”高問補充說,“我們從今年的開始往前找。”


    王府


    “是誰?”戶部侍郎王大人在書房內,感到窗外人影閃過。


    “是我。”


    王大人打開房門,“你怎麽會來?沒人看到吧?”他看向來人身後,忙將黑衣人人拉進書房內,關上門。


    “你家的護衛怎麽可能攔得住我。”黑衣人不屑的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何大人怎麽會慘死在家中?是不是我們的事有所敗露?”王大人問向來人,希望能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用擔心,我今天來是來拿圖紙的。”黑衣人道。


    “圖紙?怎麽這個時候要圖紙,我們不是說好了五年之後一起去取嗎?”王大人問。


    “現在事情有變,你隻要把圖紙拿給我就行。”黑衣人語氣中帶有不耐。


    “不,我不能給你,你以為我不知道,給了你我還有活命嗎?”王大人道。


    “哼,就是不給你也沒有活命。”話還未完,黑衣人的劍已經抹向王大人的頸間。


    王大人的頸部動脈被割斷,血噴灑在牆壁上,人滾落在地上,割斷的咽喉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匍匐在地上,一手按著脖子,妄想止住外流的血,一手伸向前,像是在求救,直到再也支撐不住。。。


    身後的黑衣人見人已斷氣,開始翻找圖紙,但是整個書房翻過一遍也未見到,“該死的老家夥,到底藏到哪裏去了。”這時門外傳來一些聲響,黑衣人忙止住動作,悄悄的躲在門後。


    “爹,你還在生氣嗎?”門外傳來王薛的聲音。


    “你明知道我和何謙是朋友,我怎麽能在他爹剛死,就想辦法頂他爹的位置,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誌不在仕途,我。。。。。”當王薛還在為下午頂撞他爹道歉時,房門的燈突然滅了。


    王薛無奈,以為他爹現在正在火頭上大概聽不進去,“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待王薛離開,黑衣人這才鬆了口氣,看來不宜久留。


    黑衣人匆匆在王大人背上劃下一個字,便如來時般又悄悄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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