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又轉向天馬,“你這是要和我一起出門嗎?”


    天馬打了個響鼻,小半仙道:“好,那我們便一起去。”


    天馬又低鳴一聲,眾人都驚奇於這一幕,楚瀟然道:“既然無事,我們也走吧。”


    楚瀟然帶著眾人離開,隻留下小半仙和天馬,小半仙忽然想起半仙問天曾經說過,昆侖天馬血脈最是古老,是上古時的神物。


    小半仙輕撫天馬的鬃毛,低聲問:“天馬,你可能帶我尋到黃泉碧落海?”


    天馬晃了晃腦袋,似在回應小半仙。


    小半仙道:“你尋不到嗎?”


    天馬低鳴一聲。


    小半仙雖然早就知道,但還是有些失望。


    莫言回到房中像往常一樣推演命書,沒一會就聽到敲門聲,莫言抬頭道:“進來吧,門沒栓。”


    房門被推開,小半仙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兩壇酒。


    莫言接過小半仙遞來的酒,“你這傷還未大好就喝酒,不想好了嗎?”


    小半仙揭開酒封喝了一口,“你我兄弟好久沒有對飲了。”


    莫言道:“我又不同你,想喝醉就喝醉。”


    小半仙撇嘴道:“你這人就是太過冷靜,反而失了情趣。”


    莫言道:“說,你來這究竟做什麽?”莫言嘴裏說著不喝,卻還是揭開酒封,喝了一口。


    小半仙:“你可衝破壓製你的力量了?”


    莫言又喝了口酒,小半仙問:“是誰?”


    莫言冷眼看他,“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莫心?”小半仙問。


    莫言道:“我為自己算了一卦。”莫言又仰頭喝了口酒。


    小半仙一驚,天問一門最忌算己,因為算己等於算死,最是折壽,莫言道:“我父親也無法破莫心加注在我身上的封印,為破封印,我隻能如此。”


    小半仙不想問莫言究竟算到什麽,因為他注意到莫言的一縷白發,平日裏他梳著發髻白發被遮蓋住,現在頭發散開,一仰頭那縷白發就很明顯了。


    莫言道:“雖然這招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但莫心再也無法控製住我,他自己也會被反噬。”


    小半仙盯著莫言,眼睛越瞪越大,道:“你…….你…….”


    莫言微笑道:“如此驚訝作甚,這本就是我的宿命,況且你了解我的,我不會被人控製。”頓了頓,繼續道:“不得不說莫心真的是天才,在造詣修為上我比不上他,不過我可以借天書之力,這卻是他做不到的。”


    是啊,這就是宿命,就如莫言是天書選定之人,無論怎麽抗拒,終逃不過以魂魄相祭的宿命,也如自己,無論自己怎麽逃避,該來的終會來。


    都說莫言是天書的主人,其實應該反過來說才對,被天書選中的人,若要真的使用天書,就需已自己的魂魄相祭,死後元神會被天書吸收,永遠不得入輪回。


    而且使用天書最是消耗精氣,普通人一生最多能看三次天書。


    小半仙嘴唇動了動,終於隻是舉起酒壇,莫言和他碰了碰,兩人都灌下一口烈酒。


    莫言道:“再給我時間,我就能算到莫心的命格。”說到這莫言頓了頓,正色道:“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她的嘴忽然張開,一團赤紅跳動的妖族內丹被吐出來,懸在半空不停打轉,她用牙咬住內丹,狠狠一口將其咬碎,霎時間颶風肆卷,如無形海潮般的破碎妖力洶湧而至,吹起了諸神的長衣。


    摩訶接二連三受阻,而且還受阻在黃鼠狼這樣的低等妖怪手裏,不由惱火的微微眯起眼睛,濃密纖長的眼睫幾乎像鴉翅一樣,在鼻翼邊留下了兩排扇形的陰影。他臉色極其白,黑色的長發上沾的都是血,襯著衣袍上密密麻麻的血腥禁咒,給人一種美豔和妖異交織在一起驚心動魄的感覺。


    此馬母子三匹,均能日行千裏,能夠踏波而渡,頗有靈性,乃昔年偶在四川深山中無心巧遇。本是一匹野馬,經愚父子兩年心力方始訓練成功,端的機警非常。這雖是匹小馬,因它年紀較輕,性更靈巧,此去途中無須拘束,到店後領往槽上,萬一走開,自會找尋主人。它名紅玉,一呼即至。


    馬不停蹄,仿佛脫離牢籠的飛鳥,展翅翱翔在天空。風,在耳畔,我清亮吆喝著,‘駕,駕。’執韁的手,仿佛在駕馭著翼龍,帶著我飛向自由的國度。卻猛然間扯緊韁繩,馬兒一聲長嘶高抬起前蹄。悵惘凝望前方,兩條驛道,左邊去往洛陽城,右邊是則是去往長安。


    白羽金冠雕從高空俯衝而下,貼著湖麵飛來。相柳躍下了坐騎,踏著碧波,向小夭走來。他是九曲紅塵世外客,白衣如雪、白發如雲,不沾半點煙塵,縱然一步步踏下的是十萬裏戰火、百萬百姓的性命,都不能令他動容。


    果然,片刻後,他聽到了馬蹄聲,褚桓驚異地抬頭望去,隻見遠方跑來了三匹馬,整齊地停在了南山麵前,撒歡似的繞著他仰頭嘶鳴,領頭的那隻還撒嬌似的把大長臉垂了下來,讓南山撫摸它的鼻子。


    見各種攻擊全然無效,這下剩餘人總算肯聽魏無羨的話了,蜂擁而出,四下散開。人多頭雜,魏無羨越急越是找不到金淩,騎著驢子跑跑找找奔入一片竹林,回頭撞見追上來的藍家小輩,魏無羨喊他們:“孩兒們!“


    青鸞本就是上古神獸,對於九頭鳥這等妖物,向來不屑,並不打算理會,隻朝他低低嘶鳴幾聲算作警告,一俯身,朝下界直衝而去。憶年雙眸緊閉,衣帶飄揚,耳邊風聲呼嘯,青鸞已驕傲地衝出雲層向歸墟密林衝去。


    息棧不由自主地追上那一匹青色駿馬,攬住頭顱細細端詳。這馬龍頭高昂,臉頰如削,耳小而銳,狀似竹葉,雙目炯炯,大如垂鈴,瞳仁中閃爍兩抹寶藍色光芒。頸厚而長,脊平而廣,腹部充裕,四腿頎長。巧的是,四條小腿竟也裹著充盈的白色皮毛,飄逸靈秀。


    同時遙望側麵小路旁邊也有兩團獅睛閃動,果是新近起名追風的那隻雄獅由樹後輕悄悄閃出,也不回顧,徑朝前麵一轉,沿溪走去,腳底甚輕,走也不快,和平日出獵掩撲野獸神氣一樣。


    如雪白衣過處,輕快敏捷如脫兔,灑脫飄逸如處子。宛若一柄絕世利劍,出時雷霆收震怒,罷時江海凝清光,吞吐間無人能擋。他姿態閑適,瀟灑隨意,白衣未染寸塵,對手卻已血濺四方。


    不到一刻鍾工夫,道林·格雷便以最快的速度策馬奔馳在長長的大道上了。樹木像列隊的幽靈掃過他身旁,雜亂的陰影橫陳在他麵前。有一回牝馬在一根白門柱旁突然轉向,差一點把他摔了下來。他用鞭柄狠揍了一下馬脖子,馬像箭一樣劃破了暗沉沉的天空,蹄子下石子亂飛。


    “呼呼……”那隻鳥叫著,在樹枝上撲棱著翅膀又向憶年襲來。憶年腦中一閃,想起來了,原是歸墟上空遇到的那隻九頭鳥。她從馬身上一躍而起,寒光劍出鞘,劍氣一落,直逼向一撲未中的赤色鳥。那鳥連忙躲開,留在離憶年幾丈高的樹幹上。


    一個碩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疾風般穿透層層霧氣,直撲鍾晨煊而來。幾片墨黑發亮的羽毛隨著黑影帶來的強勢氣流紛揚飄飛,羽毛所過之處,霧氣就如受驚的蝸牛般快速縮回了殼裏,四周的景色頓時變得清晰起來。古靈夕隻覺一隻還帶著哄哄熱氣的翅膀從自己腦門上掃過,還有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睛,在空氣中劃出一條精光四射的線。一隻體型巨大的黑鷹,撲扇著翅膀停留在鍾晨煊身前,犀利的眼神鎖定了他懷裏的女人


    “喀嚓喀嚓……“冰層碎裂的聲音還在繼續,延伸出一條尺寬的裂縫,漸漸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個雪白的東西探出頭。然後一聲巨響,那雪白的東西破冰而出。原來是一頭兩丈多高的妖獸,隻是這妖獸十分奇妙,渾身也是冰雕鑿而成,透明得可以看見它腹部流動的淡藍色液體。這東西沒有眼睛,額間卻長了一根獨角,嘴巴緊閉著。它甩了甩頭,渾身的長毛也是半透明的。若是單單看去,還有些像上一世西方傳說中的獨角獸。漂亮得很。


    鍾老太一喝,左手出掌從左至右一抹而過,帶出一片耀眼的寶藍色,而後馬上化作點點光斑,迅速向四周擴散開去,轉眼包圍了整個平台,飛繞了數十圈後,流星雨樣的光點漸漸收攏,最後形成小型龍卷風般的模樣盤旋在離二人不到一米的正前方。


    剎時,三萬風雲騎齊齊從第二瓣頂衝下,仿如銀洪從天傾下,瞬間淹至,那一萬多名禁衛軍還來不及膽怯,寒光已從頸間削過,腦袋飛向半空,落下之時,猶睜的眼可清楚的看到自已的鮮血將那褐紅的山石浸染成無瑕的紅玉,有如天際掛著的那一輪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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