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直接就找過來了?”


    心中帶著這個疑惑,公孫靜不由得看向了雲揚與蘇雲鶴。


    “是我!我在來的路上沿途做了標記,他們應該是循著標記找過來的。”


    似是看出了公孫靜的疑惑,蘇雲鶴直接開口做出了解答。


    “這就難怪了,我說他是怎麽找來的呢。”


    輕輕點了點頭,公孫靜從地上站起身來。


    “留一個人看著點陣法,我們幾個出去迎接一下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這是故作姿態讓我們迎接呢。”


    解讀出李釗隱晦傳達出的意思,公孫靜有些嘲弄的說了一句。


    “好大的架子!愛他娘的誰去!我就看不起他這種惺惺作態,要去你們去!老子不去!”


    雲揚一擺手,直接將頭偏向了一邊。他已經討厭李釗到了一定地步,粗口都忍不住爆了出來。


    “算了!還是我與師姐一起出去,雲師弟與許師弟一起留下吧。許師弟剛剛恢複不久,還是稍作休息吧。”


    起身走向公孫靜,二人一點頭一起走向了祠堂之外。


    “兩位可安好?”


    看著蘇雲鶴與公孫靜聯袂而來,李釗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托師兄福,我們幾個都是平安。雲師弟與許師弟正在祠堂看護陣法,師兄一起進去看看?”


    雖是不甚喜歡李釗這個人,但幾句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蘇雲鶴的幾句客套話,卻是讓李釗聽的極為受用。他眼睛眯出一個月牙,笑著回答了一句。


    “哈哈哈!頭前帶路,我倒要看看所謂的陣法核心是個什麽樣子。”


    一撩袍袖,李釗雙手背於身後。他微一仰頭,做出了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見李釗這副模樣,公孫靜與蘇雲鶴皆是麵麵相覷。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公孫靜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李師兄與馬師兄一起去修複陣法破損,為何現在馬師兄不在?”


    “你說老馬?他在後邊。我提前趕過來,打探一下情況。”


    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李釗的臉上露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家夥是大意還是自視甚高,竟是敢一個人單獨行動?”


    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蘇雲鶴不禁對著公孫靜傳音。


    “我猜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看了蘇雲鶴一眼,公孫靜同樣是直接傳音。


    “走吧,一會兒老馬自然會趕過來。我們先去裏麵等他,不著急的。”


    見兩人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李釗不禁催促起了二人。


    “這……”


    蘇雲鶴猶豫了一下,接著看向公孫靜征求她的意見。


    略一蹙眉,公孫靜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你們先進去吧,我等一下馬師兄。”


    “好,有勞師姐了。”


    點了點頭,蘇雲鶴對著李釗做了個請的姿勢,接著轉身率先走進祠堂。


    “師妹喜歡等就等吧,但我還是告誡你一句,聽人勸吃飽飯!”


    與公孫靜擦肩而過,李釗雙眼微眯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多謝告誡!”


    公孫靜麵無表情的答了一句,接著便不再理會李釗。


    有些人就是這個樣子,給他三分顏色便能開染房。明明是隻要互相客套幾句就過去了,李釗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非要說上一句來惡心人。


    李釗說這一句話有什麽用?沒用,一點用處也沒有。除了讓公孫靜和蘇雲鶴更加感到厭惡外,沒有一丁點用處。


    公孫靜的冷然以對,讓李釗微微錯愕了一下。但隨即他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蘇雲鶴。哪知這一眼看去,頓時又是讓他心中火起。蘇雲鶴根本沒有半點等待李釗的樣子,自顧自的先一個人提前走了。


    蘇雲鶴會等李釗?一開始他也許會,但當李釗擺出姿態之後他便有些不情願了。到了李釗對公孫靜說完那句話之後,蘇雲鶴便決定不再理會他了。


    “愛他娘的誰去!老子不去!”


    蘇雲鶴腦中一直回蕩著雲揚的兩句話,此時他覺得這兩句話真是解氣。


    “真想敲開他腦子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嗎?故作姿態給誰看?隻能讓人更加瞧不上而已。”


    搖了搖頭,蘇雲鶴幾個閃身便回到了正堂。


    “哼!看你們能夠得意到此時!”


    瞟了一眼還在門外等候的公孫靜,又看了一眼自顧自離去的蘇雲鶴,李釗心中憤懣的想著。


    這就是人,這就是人性。傳說人之所以見不到自身的缺點,就是因為他們的眼睛長在前方,看不全自身情況。而有些眼高於頂的家夥,更是不會見到自身的缺點。


    “師姐呢?”


    見蘇雲鶴一個人回來,雲揚立即奇怪的問了一句。


    “在外麵等人。”


    冷冷的回答了一句,蘇雲鶴直接走到了一邊。


    “怎麽了?”


    看著蘇雲鶴的臉色有些難看,許成林也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明知故問!”


    聽著蘇雲鶴莫名的的回答,雲揚與許成林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下一刻,二人皆是明白了蘇雲鶴為何會如此。


    “嗬!這裏真是有點意思啊,竟然會有通用文字出現。哎呀,不得了啊,中洲大陸竟然會出現北滄大陸的文字。有意思,有點意思!”


    聽著這略帶輕浮的話語,雲揚第一時間便知道是誰過來了。一瞬間,他也似乎明白了蘇雲鶴為什麽會臭著一張臉。


    “別理他!”


    看了蘇雲鶴一眼,許成林急忙開口提醒了一下雲揚。蘇雲鶴的心性要比雲揚好一些,許成林覺得沒必要提醒蘇雲鶴。


    臉色陰沉的吐出一口氣,雲揚對著許成林艱難的點了點頭。


    “都在呢!”


    如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李釗一進去正堂便便衝著三人笑了一下。這看似打招呼的笑容,三人見了卻格外感到別扭。


    “沒有半點自知之明,更像是前來挑釁的……”


    見到李釗的一瞬間,許成林立即有了這個想法。


    許成林仍如先前一般,根本沒有理會李釗的意思。他幹脆直接就地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腦中想著許成林的話,雲揚也是默不作聲的將頭轉向了一旁。而最先進來的蘇雲鶴,則早是假裝研究陣心去向了一旁。


    “哼!把我當不存在?就這麽輕視我?”


    見到三人各自的表現,李釗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盛。


    實際上根本沒有人輕視他,三個人隻是有些討厭他,不願意理會他而已。


    為了掩飾無人理會的尷尬,李釗隻好轉移注意力。他向著四周查看,不經意間瞥見了一旁若無其事的鍾靈。


    “誒?這是……”


    微帶疑惑的看著鍾靈,李釗的臉上露出了遲疑。隨即他雙掌一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如此!造化!真是造化!我李釗真的得天鍾愛,竟然會遇到此物!哈哈!哈哈哈哈……”


    自顧自的大笑著,李釗見到無人響應,於是雙眼一轉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器靈化形,這是器靈化形!沒想到我竟會遇到!”


    打量著鍾靈,李釗得意的大笑。


    麵對著李釗的得意大笑,鍾靈先是皺了一下眉,隨即便恢複正常。他看向李釗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有些同情,又帶著些許看傻瓜的意味。


    李釗並沒有發現鍾靈的這表情,不然以他的脾氣秉性,定然又是勃然大怒。


    “哈哈哈!待我收了這器靈!”


    一邊笑著,李釗已是放出了銀色飛劍。劍鋒所指,似乎隨時就要斬向鍾靈。


    直迎劍鋒,鍾靈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他雙眼微眯,一股氣勢蓄勢待發。


    “你動一下試試!”


    猛地睜開雙眼,盤坐在地的許成林語氣冰冷的說了一句。


    就是這一句話,整個正堂之內突然變得陰冷了許多。


    “好濃的煞氣!”


    心中暗暗驚訝,蘇雲鶴不再假裝,將頭轉向許成林。


    與此同時,其他二人也是看向了許成林。這股煞氣實在是有些驚人,不由得讓二人為之側目。


    “好大的威風,你難道還要與我動手不成?”


    陰惻惻的笑了一聲,李釗麵帶邪笑的看向了許成林。


    沒有回答李釗的問話,許成林隻是緩緩起身。但在他起身的過程中,背在身後的長劍卻是無聲的滑落到了手中。長劍在劍鞘中微微顫鳴,仿佛隨時就要出鞘飲血一般。


    “你動一下試試!”


    又是這句話,許成林一點麵子都沒給的又是問了一句。隨著他這一句問出,正堂內的陰冷氣息突然消失不見。反觀許成林,則是渾身一股陰冷的寒氣。


    一霎那間,三人都知道許成林的態度是認真的。煞氣外放多是為了震懾而已,說白了那隻是為了唬人。而煞氣收斂自身,則是代表著隨時動手的前兆。


    “許師弟!”


    見許成林的強硬態度,雲揚心下有些吃驚。他們與李釗關係雖然很僵,但也不至於到了刀兵相見的地步吧。他實在搞不明白,一向冷靜的許成林為何會這樣。


    “有些事情我稍後會解釋,但現在誰敢動手,就先過我這關試試!鍾靈,到我身後來!”


    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釗,許成林不僅在言語上威脅,行動上也是重重威脅。手中不斷顫鳴的長劍做不了假,誰要是真敢對鍾靈出手許成林就真的敢給他來上一劍。


    李釗就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挑釁。他沒察覺到許成林的變化?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發現說到鍾靈的時候許成林表情微變,所以才有了之後的一幕。


    許成林不會讓人傷害鍾靈,不說他與整個封印大陣有關,不說他是鎮壓兩種氣息解救中洲大陸的功臣,單是先前他的舍身守護,也是值得許成林一怒動劍了。


    三人一器靈,場麵有些僵。而就在此時,又是兩道身影走進了正堂。


    公孫靜剛一走進正堂,迎麵便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隻見許成林橫劍胸前,長劍在微微顫鳴。而在他的正對麵,正是手執飛劍指向鍾靈的李釗。至於一旁不知所措的雲揚與蘇雲鶴二人,則是被她主動忽略了。


    “你們,你們兩個究竟在幹什麽!瘋了不成!真是長本事了,許成林你真的想來一次同室操戈不成!”


    來不及分辨誰對誰錯,公孫靜對著二人就是開口嗬斥。但她語氣一轉,還是試圖勸說一下許成林。


    果然,許成林聽了這話緩緩將劍放下。他看了看後來趕到的公孫靜,輕輕的點了點頭。


    “師姐說的有道理,不過他隻要有動手的動作,我不介意拚盡全力將他斬於此處!”


    許成林臉上極為平靜,既沒有故意的威脅,也沒有色厲內荏。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說話之間,李釗收了飛劍,卻又是將劍鋒指向許成林。


    暼了李釗一眼,許成林仍是沒有理會他。隻是沒人注意到的是,許成林腳下已是亮起了靈光。隻要李釗一有出手的打算,許成林絕對可以瞬間轉移位置閃開攻擊。


    心下一驚,公孫靜知道許成林確是認真的。他這表情隻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對於斬殺李釗極有把握。


    “他為何這麽有把握?”


    腦中迅速甩開這個想法,公孫靜看向也是一臉呆愣的馬致遠。她希望馬致遠趕緊勸說李釗,不要讓事情更糟糕。


    馬致遠似有所覺,他下意識的看向公孫靜。二人目光一碰,瞬間明白了對方意思。


    清了清嗓子,馬致遠艱難開口。


    “老李,虧你還是師兄!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說,非要刀兵相向!”


    看了馬致遠一眼,李釗緩緩將飛劍收回。掃視了正堂之內的幾個人,李釗冷冷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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