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時辰,陳洛雪和許成林便是從茶館中走出。他們要知道的情報,如今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一起朝著酒樓走去。


    什麽人最愛去茶館,不是什麽三教九流,而是那些自以為有些身份或者自認清高的文人。從他們口中打聽到的消息,充其量隻能代表一部分,並且還帶著一些他們的主觀看法,所以這樣得來的消息是不準確的。若遙想得到準確的消息,還要從各個方麵綜合考慮。


    酒樓的人多是一些本地人或是一些手有餘錢的人,而客棧的人則多是常年在此地行商或是路過此地的人。從他們口中打探的消息,恰好能夠彌補前者的不足。


    當兩個人將這兩個地方走了一遍之後,已經是接近兩個時辰過去了。不是他們不想快一點,而是在這兩個地方打探消息著實不容易。無論是酒樓還是客棧,所居住的人都是不太好交流。畢竟他們兩個陌生人,想要從別人口中打聽東西,人家也是要斟酌一番的。


    “打聽了半天,總結起來隻有三個消息。第一,元海城還是由各方勢力控製,但最大的勢力還是徐家,徐家表麵看起來很是仁善;第二,瘟疫的事情是真的,不過並不嚴重,元海城不受瘟疫影響也是真的;第三,城中最近傳言有人莫名其妙失蹤。”


    一邊走著,許成林一邊分析著打聽到的情報。


    “大概就是這些,不過讓我好奇的是,散修聯盟就讓在這也有分堂建立。”


    陳洛雪輕輕點頭,同時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嗬嗬,你不說我也想說呢。”


    許成林笑笑,回了陳洛雪一句。接著他似是陷入回憶之中,過了幾息時間才緩緩開口。


    “時間也是過的真快,想當年我第一次來元海城,就是無意間住進了散修聯盟開的客棧之中。當時我隻以為那客棧是一群散修開的,沒想到他們竟是散修聯盟的人。不過想想也是,要不是散修聯盟,他們也沒本事在元海城分一杯羹。”


    許成林說的模糊,但陳洛雪卻是知道怎麽回事。有關許成林與元海城的這段經曆,她是聽對方說過的。


    “那兩個九華書院的人我們如今不好找,接下來該怎麽辦?”


    陳洛雪不急不緩的走著,小聲問了許成林這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許成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我剛剛其實想找找當地九華書院或者散修聯盟的人幫忙,但仔細考慮這樣不妥。一旦見了他們,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到時候行事方便了,但我們身份暴露調查事情就麻煩了。畢竟內奸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我們先在城裏逛逛,熟悉一下這裏。”


    陳洛雪微微一笑,頓時就是反駁許成林。


    “哪裏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剛剛那兩個不是就從我們眼前過去嘛。”


    “哈哈!也是!”


    許成林反應過來,笑著回應了一句。


    兩個人一邊說笑,一邊漫無目的的在元海城中閑逛。隻是走著走著,陳洛雪突然感覺有哪裏說不出的別扭。許成林感覺也是如此,隻是哪裏別扭他也是找不出。


    要說啊,比起戰鬥大多是女子不如男,但比起心細大多是男子不如女。陳洛雪一番觀察之下,終於是發現了哪裏感覺別扭。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陳洛雪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這元海城的人很奇怪啊,這大晴天的怎麽人手拿著一把傘?”


    陳洛雪這一提點,許成林頓時也是發現了哪裏別扭。他恍然大悟的雙掌一拍,頓時便是說道。


    “你這一說還真是!不論是街上的行人,還是剛剛在茶館、酒樓或是客棧,我都見到裏麵放著不少雨傘。當時沒注意,你這一說的確是有些奇怪啊。”


    “你以前來過元海城,城中的人難道不是這樣的?”


    聞聽許成林話語,陳洛雪立即是察覺到了怪異。


    “怎麽會!若是以前這樣的話,這種稀奇事我定是會跟你說的。”


    許成林一邊搖著頭,一邊露出了好奇之色。


    對元海城人手一把傘的事情感到好奇,於是許成林隨便攔了個行人問話。而他得到的答案,則是因為近一年總是降雨頻繁,帶傘不過是防患未然而已。


    得知是這個原因,許成林不由得多問了幾句。在得知所謂的降雨頻繁,乃是一天隨時會降雨後,他的臉色不由得變的有些凝重。由不得他不多想,元海城距離海邊沒有太遠距離。這地方雨水反常,肯定與海分不開關係。


    正待他再想多問問的時候,天上卻是落下了雨滴。一見雨滴落下,被攔著問話的行人立即哎呦一聲。接著在許成林疑惑的目光中,行人撐起傘就開始跑。不隻是他如此。街上其餘的行人商販亦是如此。隻有許成林和陳洛雪無動於衷,或者說他們兩個是格格不入。經過他們的行人,無不對他們投來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許成林有些無語,他抬頭望天,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了。空中不過是落下幾個雨點,連地麵都打不濕,你說人們慌慌張張的撐傘就跑是幾個意思。那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又是幾個意思。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是幾個意思了。


    就在他心中疑惑之際,他忽然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他正疑惑這水聲哪來的之時,突然大雨傾盆而下。一瞬間,許成林和陳洛雪直接被澆成了落湯雞。二人有些猝不及防,都是沒有預料到這雨來得如此突然如此之大。


    行人打著傘奔跑,許成林和陳洛雪淋在雨裏。這若是蒙蒙細雨,倒也是顯得頗有意境。隻是如今瓢潑大雨,二人隻是顯得傻而已。


    “這哪是下雨啊,這是天上在潑水啊!”江蘇文學網


    抹了一把臉,許成林隻能無奈的吐槽。


    “你別說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


    抹了一把眼上的雨水,陳洛雪有些埋怨的說道。


    許成林感覺有些冤枉啊,明明他什麽都沒做,怎麽挨淋還埋怨上他了。不過他略一想,倒也是釋然了。挨淋的就他們兩個人,陳洛雪不埋怨他,難道還誇獎他不成。誇他什麽,難道要誇他你真厲害,咱倆一出來就挨淋?這想想就不可能!


    “走!我們去那茶館躲躲!”


    說著話,許成林就拉著陳洛雪走向酒樓。隻是他不經意的一回頭,看到陳洛雪的樣子,突然是忍不住的停下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快走啊!有病是不?站在雨裏你笑什麽啊?”


    見許成林無端大笑,陳洛雪不由得衝著他喊道。


    經這一說,許成林才繼續前進。不過他一邊走,還不忘一邊笑著說道。


    “想我們兩個凝氣修士,也會有如此一天,竟然傻愣愣的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


    聽到這話,陳洛雪不由得就來氣。她是在忍不住了,一氣之下對著許成林的屁股就是一腳。


    猝不及防之下,許成林被踹的踉蹌的向前。陳洛雪見這一幕,不由得指著他哈哈笑出了聲。


    許成林是又好氣又好笑,他轉頭想要和陳洛雪理論一番。但這一轉身之後,卻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看著陳洛雪緊皺眉頭,伸手在接雨水,許成林立即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陳洛雪沒有回答,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接著她將掌心接到的雨水湊到眼前,伸出另一隻手擋住打在眼前的雨水。許成林見此,知道陳洛雪是有發現。為了不讓雨水打在陳洛雪的眼上,許成林幹脆是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


    二人到達元海城,一是為了任務,二是追蹤那兩名九華書院修士。故而他們在進入元海城的時候,選擇了隱藏起息裝作凡俗人。如今這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不便使用靈力,故而兩個人才有了這一番遭遇。


    感覺眼前一暗,打在臉上的雨水也少了不少,陳洛雪便是知道是許成林擋在自己麵前。她抬頭對著許成林一笑,小聲說了一句。


    “傻瓜,快點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發現了點東西。”


    瓢潑的大雨幹擾了許成林的聽力,但看到陳洛雪的笑顏,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好了?”


    “好了!快點找個沒人的地方,我發現了點東西。”


    陳洛雪無奈,笑著提高了聲調又說了一遍。


    “好!”


    應了一聲,許成林四周看了一眼,拉著陳洛雪朝著酒樓飛快跑去。


    兩人被大雨淋的狼狽,這一跑進酒樓,頓時引起了酒樓夥計的注意。許成林哪有功夫和夥計多談啊,扔下錢要了一間單獨的雅間便是拉著陳洛雪走了。夥計想要詢問二人要些什麽,但見他們風風火火的離開,便是沒有多言。


    進入雅間,許成林隨手將門帶上。一抬手,一個隔音禁製便是布下。陳洛雪見許成林布置完畢,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覺得,這雨來的古怪。”


    一開口,陳洛雪便是問了許成林這個問題。


    “的確是有古怪。”


    許成林連想也沒想,就是直接回答。


    了不是有古怪嘛,這雨許成林總覺得和海水吞沒陸地有關。那是個未解之謎,這雨可不就跟著有古怪了。


    陳洛雪如何不知道許成林怎樣想的,她微微搖頭,笑著說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這雨似乎是修士所為。”


    許成林一開始還不在意,隻是輕輕點頭,但反應過來之後,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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