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音猛地推開房門,跑到床前,可眼前的一幕卻是比死還要不可思議!梁文音驚恐的往後退,直到碰到了凳子,才癱坐著!


    正與眼前的女子麵麵相對!


    “你……是誰?”


    女子虛弱的開口問道,卻全然不像一個身負重傷,還服下毒藥之人。


    “你醒啦?!我是……”


    梁文音突然不知道怎樣說,說自己是救她之人,自己卻讓對方深陷險境,差點置之死地。如果說自己是害她之人自己卻又開不了口,更何況自己並不曾想加害於她。


    “我叫梁文音,這府裏的小姐。”


    “我為什麽在這兒?”女子疑惑又警惕的詢問著。


    “你不記得了嗎?你受了很重傷,我們在青雲觀後山下發現了你,還以為你死了呢,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可有不適?”


    梁文音關心的問道,床上的女子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嘴裏小聲重複著“青雲觀,青雲觀?”


    突然腦子像是被重物擊打一般,疼痛感猛烈而來,腦子裏好多畫麵一閃而過,卻看不清是什麽?感覺有人的喊叫,似乎又沒有,有人向自己走來,有人凶神惡煞,有人迷離不楚,有水聲,有兵器相切,還有……有……


    “啊!~”


    女子忍受不了這般疼痛,小臉揪在了一起,用手使勁兒敲打自己的腦袋。


    “你怎麽了?沒事吧?”


    梁文音嚇壞了,以為這毒藥的藥性才開始發作。


    “來人呀,快,快去請李大夫。”


    下人急忙答應就往外趕,“哦不!等一下,不行,李大夫還在爹房間,一去就暴露。”


    梁文音雖然著急,但知道她才和父親說這人沒事,現在去豈不是沒活路了。梁文音想到這急得直跺腳。


    “不用了,我沒事。”還沒等梁文音冷靜下來,更別說想出好對策時,那床上的女子便開口了。


    “你真的沒事兒嘛?”梁文音趕緊走上前去看看,突然那女子一把抓住梁文音的手!


    “你……你這是幹嘛?”


    那女子大眼睜睜的盯著梁文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誰?”


    “啊?你……先別想這麽多,先休息,你身體還沒痊愈,等好了再說。”說完梁文音就讓她躺下休息,順便攆了下被子。


    “等你痊愈後,我再告訴你!”


    梁文音見對方並不想就此做罷,隻好先做其承諾,並點了對方一穴。讓其入眠,她還有好多疑惑沒有解答。


    雖然那姑娘醒了,沒有因為烏丹而傷其性命這也算得上一件高興的事,可是這也證明了她救回來的女子果真並非常人。


    那就驗證了自己所想,父親就算僅僅因為能解烏丹之毒,也會留其性命。可梁文音了解父親,他不是一個善心忠義之輩。


    甚至有時梁文音並不覺得他是個父親,他的無情,冷漠,都讓他們之間莫名的聯係似斷非斷。


    ……………………


    ……………………


    迷霧嫋繞,朦朧不見五指,誰的背影若隱若現,誰的音容似笑非語,誰又穿梭在這泥潭藻澤,誰執劍而歸?


    “筱芸~”


    一睜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這不熟悉的簾布,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頭暈暈沉沉。剛才在夢中聽見了的聲音如此熟悉,如此溫柔親切,可就是記不清,也聽不清說的什麽。隻知道是個男子的聲音!


    “你醒了!?”


    梁文音聽見動靜便趕緊從夢中醒了過來,床給了這姑娘,自己隻能在桌上休息休息了。見這姑娘是真醒了,高興的說道:


    “你可真神奇,李大夫都說自己行醫多年,還沒見到想你恢複這麽快的!剛見你時都以為你已經命喪黃泉了呢。”


    “是你救了我?”


    那姑娘搖搖頭,看來這腦袋還沒好。


    “你可記起來了?”


    女子搖搖頭,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如此陌生,當然陌生的也包括自己,她連自己的一切都不曾記起。若和以前有何聯係的,就是在夢中的那個聲音。


    “沒事,李大夫說了,你這個得好生休養,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梁文音見她如此失落,隻有好心安慰她一遭了。其實失憶對於她是好是壞還未可知。


    自從李大夫見了梁紀遠後,已經來這裏許多次了,前兩次也就是把把脈,到後來就變成施針,取血了。


    梁文音沒有阻止,她知道隻有這樣她才可以暫時安定下來,至少對於梁紀遠來說她還是有價值的。最怕的是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就隻能被拋棄了。


    想到這裏,梁文音覺得梁紀遠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她和梁文洲一直以來都是聽從父命,從未有違背。


    即使是最應該恨父親的梁文洲也從來不曾有過武逆之心,難道對於哥哥來說,梁紀遠還算得上父親嗎?


    梁文音突然開口說道:“等你好些,我就設法讓你離開梁府,不要再回來了。”


    梁文音覺得讓她一直呆在梁府不見得是好事,還不知道梁紀遠會做什麽事。在局勢看不清,辨不楚,自己還處於弱方時,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萬一落得和陳楓一個結局,自己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去哪兒?”


    “當然是越遠越好,我會給你準備盤纏的,夠你用好一陣子。”


    “為什麽要走?”女子不明白,發出了叩擊靈魂的疑問。眼前這人既然救了自己,為何又要讓自己立馬離開!而且很明顯,這是被迫的。


    梁文音怕夜長夢多,看看已是深夜。決定現在就送她離開。


    “不,我們現在就走。”梁文音轉身就往衣櫃走去,隨便找了兩件衣服裝進包裹,從自己的首飾盒子裏隨便挑了幾件。


    “蹭著天黑,我們從側門溜出去。我以前經常逃出去玩,我有經驗。快!”


    夜深人靜,黑燈瞎火,隻有兩人鬼祟在偌大的梁府。好在是自家,梁文音自然知道家丁的巡視路線,什麽時候看守有疏漏。很快兩人就快要到側門了。


    兩人偷偷往側門看了看,隻見一個側門都有四個大漢把守,那女子見了此狀說道:


    “看來你家還真不想讓我離開!”


    側門的門守換人了,不是梁文音熟悉的,而且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對於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今夜如何才能出得了這梁府。


    梁文音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遠走廊的盡頭有火光若隱若現,看來巡夜的人快來了。再不趕快,今夜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梁文音壯著膽子,想借著梁府小姐的身份,出去和他們應對,還沒等踏出一步,那女子就拉住了她。


    女子搖搖頭,順勢撿起地上的石頭,彈指一揮,守門的人就順勢倒下了。


    梁文音回頭吃驚的看著這眼前的女子,越發覺得此人太神奇了。


    “走!他們過一會兒就醒了。”女子拉著梁文音就往外跑,跑到門口時,梁文音推了推女子,看來並不打算一起走。


    本來也是這樣,隻不過那女子想梁文音一起離開,既然她讓自己離開,那就說明這裏並不安全。


    “你快走,不要回來了!剩下的交給我。”隨即梁文音就把門關上了。


    重重的門聲,關上的是這女子對新世界的起源。她雖然什麽也不記得,但她知道,剛才那姑娘救了自己。


    心想著自己一定要回來,即使是這份恩情!不兩份!還有離開梁府,雖然自己並不知其中的緣由,可看的出來梁文音是想保護自己。


    女子拖著並未痊愈的身子走在著空蕩無人的街道,夜晚的風吹得她咳嗽了幾聲。她不知去哪裏,也不知道何處能去?


    梁文音說過走的越遠越好,可是何處是歸期呢?


    幽靜的深夜,唯一讓女子覺得自己不是一人在這禹京城內的,恐怕隻有這句。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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