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淵看見芸兒滿臉疑惑,反倒笑出了聲。


    “你也不必如此,既然他意圖不在這兒,你有何擔心的呢?”


    芸兒白了一眼,沒好臉色的說,


    “這又不是你的事你自然不擔心。”


    顧太淵聽這些話,倒是意外意外的很。


    “誒~我倒是好心沒好報了,供你吃,供你喝的,還給你探查情報。現在我還不是個人了!狼心狗肺,薄情寡義的女人!”


    強裝生氣的顧太淵現在已是蹬鼻子上臉了。


    “你!你……你你你!”


    芸兒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嘴巴直打結。用手指著這不識好歹的顧大人。


    “我什麽?”


    突然芸兒感覺像聞到了什麽東西,在房間裏東聞聞,西聞聞。


    “你這是變成狗了?”顧太淵一臉懵逼的看著芸兒。


    芸兒突然對著顧太淵聞了起來,嚇得顧太淵手舞足蹈,四處亂跳。


    “你真變狗了啊?”


    芸兒一把捏住鼻子,對著顧太淵說“你怎麽不換衣服?”


    顧太淵低頭看看自己,“我換了的呀”


    芸兒依舊捏著鼻子說“你隻換了外麵的,沒換裏麵的!”


    顧太淵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位要命的女人,“這你都知道?你昨晚拔我衣服了啊?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小姑娘家家的學什麽好,學扒衣服!”


    芸兒再也不想和顧太淵說話了,這位中年男人還是個戲精,惹不起,惹不起。


    “都不知道,你們家丫鬟都是瞎了眼嗎?怎麽就迷上你這樣的無恥之徒!你給我出去!走!”


    說著芸兒就把顧太淵趕出門外了,再讓他呆下去,恐怕自己都得七竅流血而死。


    被趕出去的顧太淵,倒是聽到說有人喜歡自己,在門外不亦說乎呢?


    “喂,你說誰喜歡我啊?我們家哪個丫鬟,男的女的?長什麽樣兒?叫什麽名字?我給你說我都快四十了還沒娶媳婦呢!喂,你倒是說句話啊!”


    ……


    ……


    梁府內,李大夫正在給梁文音把脈。


    “小姐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活動活動,鬆鬆經骨沒什麽大礙,不會耽誤小姐參加宴席的。”


    李大夫說完,便起身收拾自己的藥箱,準備下去了。


    梁文音急忙起身坐了起來,叫住要走的李大夫。


    “我知道小姐想問什麽?”李大夫聽見梁文音的動靜,並沒有回頭。


    “爹不讓你說對嗎?”


    梁文音看著李大夫的背影,覺得自己對此事無能為力,內心湧動著多少無奈和無助。


    “老爺不會傷害那位姑娘的,小姐知道這一點兒就好了。”


    “真的嗎?”


    梁文音聽到李大夫說爹不會傷害芸兒,激動又懷疑的問道。


    李大夫沒有回答便出去了。


    梁文音不知道芸兒已經回來了,還住在顧大人的府裏。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踏入父親為某人設下的陷阱。


    她翻身下床,走到自己衣櫥麵前,打開櫃門,拿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枚戒指,可是上麵的裝飾十分奇怪,而且對於戒指的紋路來說這明明隻有一半。


    那紋路似花非花,似草非草,亂而有序,形如雲逸。最重要的是這枚戒指是從芸兒身上拿下來的。


    當初救下她,一方麵也有這枚戒指的原因。因為梁文音記得在她七歲那年,闖入父親的書房看見過這戒指的畫紙。隻不過父親哪裏是全部,而她手中這枚隻有一半。


    梁文音看著這枚戒指出了神,心裏總想著這枚戒指的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麽?


    父親那裏為何也有這枚戒指的手稿。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關聯。


    ……


    ……


    月光如水,皎潔而動。


    微風拂麵,但聞佳人。


    在這深夜的禹京城內,


    平民百姓們早已燈火漸滅,


    唯獨這府門貴地才是燈火通明。


    一個冷豔的背影出現在了這座城的上空。準確的說是在芸兒的房頂上。


    白衣流水,秀發浮浮,在這月下格外顯眼。隻見那人伸手一揮,淺淺清香肆意飄散。


    嘴角上揚,墊腳而起,踏入空中,伴風而行,回眸一笑,――卻是位美嬌男!


    “公子”


    待那美豔的男子落地之後,身邊便多了個比他利落的女子。看其打扮恐怕身手不凡。


    “幾日不見那小丫頭,我還愈發想念啊!”這嬌媚的聲音恐怕女子都少見,配上這無雙容顏,恐怕女子也比不得吧,


    “公子,我們必須在少穀主成人儀式前趕回去!”


    “我知道了,這不還早嘛?反正我要和我的小可愛玩夠了再說。”


    那男子撥弄著手裏的折扇,百無聊賴的口氣。


    “穀裏沒什麽大事兒就不必和我說,等他們幾個老不死鬥。反正最後也是我家小可愛的!”


    “是!”身邊的那女子倒是對他唯命是從,無一反抗。


    “公子,那我們接下來幹嘛?”


    “幹嘛,當然是偷窺啦!”嬌媚的男子用手中扇子挑起一旁女子的下巴,壞笑的說道。讓人覺得這夜晚的風變得淩厲了許多。


    ……


    ……


    兩日後的清晨,梁文音的房中可是忙壞了。雖然不是第一次去這種宴會,可是每次都要為穿著打扮頭疼許久。


    不能穿的過於華麗,搶了那些達官顯貴的風頭。自然也不能穿的過於清雅,顯得倒是不尊重主人了。還有珠釵配飾,樣樣都得講究。


    好在梁文音天生麗質,不論穿什麽,戴什麽首飾,怎麽弄都好看。


    撥弄了老半天終於出門了,馬車在梁府大門,有好多隨行的丫鬟仆人。陣仗一點兒也不比那些高官顯貴的小。


    今日的禹京城,可是被這些各個官員夫人們的馬車弄得是熱鬧極了。


    ……


    “你說帶我去哪兒?”


    芸兒一早就被顧太淵吵醒了,說是要帶她去一個好地方。


    “好地方嘛,自然不能隨便透露,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太淵他們走的時候各府內的貴人還沒出門,反正也不和那些達官顯貴搶道,樂得自在。


    顧太淵把自己帶到一酒樓的頂樓,這裏視野開闊,一覽無餘,將禹京城幾乎盡收眼裏。


    當然為了避開酒樓的人來人往,掩人耳目。顧太淵是從秘密通道上去的。


    芸兒心想看來這些年娶不到媳婦,原來把時間都花費在這酒樓裏了。


    “這樓叫登雲樓,是禹京城內最高的地方。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來這兒。吹吹風,看看禹京城的風景。”


    顧太淵很是得意的介紹。


    “看來你很喜歡這兒?!原來你四十歲不成親,就算為了怕以後來不了這酒樓?”


    芸兒一邊打趣的說著,一邊被著登高望遠的氣勢與景象所吸引。顧太淵喜歡這兒是有原因的。


    “我說你怎麽老是沒大沒小的?說起年級,我當你爹都綽綽有餘。不說我收留你對你有恩,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人,你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兒嗎?”


    “行行行!顧大人!謝謝您!”


    顧太淵搖搖頭坐了下來,看來在芸兒這兒是得不到什麽尊重的。心想這潑辣的小姑娘,以後誰娶誰倒黴。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麽事,反倒是自己嗆了一口。


    “對了,你來我這兒都這麽多天,我還不知道你名字了。”


    芸兒回過頭,想起了青雲觀雲鶴道長所說的話“要是有人問起你的名字,那這就是你的名字!”


    “我叫芸兒!草字雲!”


    “那姓呢?”


    芸兒還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芸字也是道長給的。自己對於自己依舊一無所知,這讓芸兒變得心情沉重了許多。


    “我不知道,從梁府醒來後,我便什麽也不記得了。我是誰?家在哪兒?我的家人現在是不是再找我?我都不知道!”


    顧太淵見芸兒情緒不太好,故意說到


    “你這個名字怎麽能沒有姓呢!不如你跟我姓吧?顧芸!故鄉的雲!多好聽,多有詩意!”


    “顧芸,故鄉的雲!”


    芸兒對著這廣闊的天空小聲念叨著這幾個字。會心一笑,轉頭對顧太淵說“顧芸,我喜歡這名字!”


    顧太淵見芸兒笑得如此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些天來雖然她老是和自己鬥嘴,可是今天的笑容卻是舉世無雙,無與倫比的。


    ……


    在不遠處的閣樓裏,那晚那嬌媚的男子,正看著登雲樓頂樓的兩位。


    “看來我的小可愛,今天很是開心啊!”說著一隻手的折扇正敲打著另一隻手。


    “可是我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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