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芸踉蹌了幾步,穩住了身子才發現自己手肘上的黑色印記。


    這時淚水早起泛濫成災,倒不是因為情傷。而是這為達目的、無情無意的人性。陸淮芸恨得咬牙切齒,真想將自己的眼前的男人碎屍萬段。


    “這肚子裏也是你的孩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對麵的男子,拳腳一收。一身的黑氣漸漸消散,又是一位翩翩公子。卻再也遮不住內心醜惡的真麵孔。


    “我以為你真有那麽笨,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我為了什麽嗎?隻有這樣做貪饕才會重見天日。你應該開心自己的孩子被選中成為貪饕的寄主。等有朝一日貪饕元神衝破封印,那日你的孩子將是世界的主人!”


    陸淮芸聽得瑟瑟發抖,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原本以為最多隻是為了一絲貪欲,與貪饕做了交易。可誰曾想過,朝夕相處聊心扉的人。居然是這般瘋狂,棄天下於不顧。


    “你怎會如此狠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陸淮芸護著的肚子,再過不久自己的孩子就將出世。如今自己應該如何做?難不成真要舍棄自己的孩子不成?


    男子笑了笑,走到陸淮芸跟前。捏住她的嬌嫩的臉蛋兒。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她不會死的,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讓她死。可她一生下來就注定要成為――貪饕的軀殼!”


    “不!不會的!”


    陸淮芸失了誌的推開了眼前的男人,此刻他是如此可怕。現在的自己全然沒了傷心,沒了憤恨。剩下的盡是恐懼,自己到底該如何?!


    就在此刻,雲鶴道長如同乘風而來。扶住了早已心力交瘁的陸淮芸,順勢封住了陸淮芸的氣脈。陸淮芸瞬間便暈了過去。


    隨即一旁的人很懂分寸上前來將陸淮芸帶走了,至於帶到了哪裏,就隻帶這有青雲觀自己人知道了。


    雲鶴拂塵一揮,五指一並。打量了這眼前的翩翩公子。


    “沒想到喚醒貪饕的人,居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後生!既然你已喚醒了貪饕,那你就應該知道,這世後的動蕩都會因此而出!”


    “呸!”


    那男子帶著不屑和鄙視的眼神,回了雲鶴道長:


    “這世間動蕩時刻都有,你以為沒有貪饕,人類就可收住醜惡的本****望、貪婪人之本性,貪饕隻是你們不敢承認自己是世間醜惡的根源罷了。”


    雲鶴道長長舒一氣,緩緩道來:


    “世人本皆凡人,七情六欲乃是常事。但是人不同於貪饕的是人心。控其心,製所為,我們清楚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


    那男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聽道長一席話,晚輩可真是受教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不料被雲鶴的拂塵拉了回來。那男子反身一回,雲鶴的拂塵終究不能拖住他幾時。


    雲鶴見局勢不對,直驅上前站在了男子身後:“人可走,東西必須留下!”


    那男子聽了雲鶴道長這一句,黑眸一動,便於雲鶴交上了手。刹那間,那男子身上又纏繞著黑霧,全然看到人影,隻看得見一團被黑霧緊緊裹住的物形。


    兩人打鬥之處,全是形破裂之勢。打翻了,打碎了多少香火爐。還有這屋頂的青瓦,隻要是兩人到過的地方,全是牆碎瓦破。


    “把戒指交出來!”


    雲鶴定在房頂一段,語氣堅硬不容有違。那男子倒是特別聽話,從胸間掏出了戒指。


    對於這一點兒男子但是特別佩服,陸淮芸都沒發現自己已換走了戒指,這雲鶴但是一眼看穿。不過這戒指倒不會就這樣還回去。


    那男子借助戒指的力量,將全身的黑氣都送到了戒指之中。下一秒便如衝天之勢向雲鶴衝了去。


    雲鶴也咬緊了牙關,後撤一步穩了穩身子,握緊了拂塵。兩者相較,瞬間青雲觀便被刺眼的強光所籠罩。地震山搖的感覺隨之而來,讓所有的人都站不穩腳跟。


    青雲觀的道士們都著急了起來,待到刺眼的強光散去,大家睜眼所看到的卻是這嗆人的煙霧。


    “師父!師父!”


    在迷霧中,青雲觀的道士門都在找尋這雲鶴道長。這轉眼,青雲觀都變成一股廢墟。


    在眾人一度尋找之下,煙霧也快消散。在剛剛打鬥之處,見到一衣衫襤褸,已分辨不出是誰的人。


    大家圍上前去,將那人翻個身。突然那人雙眼一睜,一團黑霧又將所有的道士通通包圍著……


    ……………………


    “道長?!你可還好!”


    說話的是陸淮芸身邊的女衛,在下山之際。女衛始終擔心陸淮芸的安危,便把孩子交給了送自己下山的道長,自己便趕了回來。


    卻沒想到,剛回來便瞧見了雲鶴道長與那人打鬥的景象。在混亂之利,女衛便帶走了受傷的雲鶴道長。


    若是單單比武,雲鶴自然不在話下。可是雲鶴要做的不止是與之對抗,還要做的就是拿回戒指。


    況且剛剛那人已啟用了戒指的力量。雲鶴不是被人所傷,而是被這陸淮芸的戒指所傷。好在自己體內也有一枚戒指,兩者相互,並無大礙。


    雲鶴將女衛帶到了青雲觀的密道之中,發現陸淮芸還沒有醒過來。一旁的小道士卻也是細心照看,生怕傷了這身懷有孕的施主。


    雲鶴上前,看了看陸淮芸的手肘,發現這黑印越發的黑了,深了。不自覺的這眉頭更加緊鎖了。


    “穀主這是怎麽了?!”


    雲鶴出手解了陸淮芸的氣脈,陸淮芸剛睜開眼。女衛便著急趕上前去伺候陸淮芸了。


    陸淮芸醒了之後,依舊沒有什麽氣色,還一直處於神遊狀態。雲鶴自然是知道為何,就是把身邊的女衛著急壞。


    “施主可想好如何取舍?”


    雲鶴一開口,陸淮芸起身跪了下來。女衛見到如此也趕忙跪了下來。


    “求求道長救我兒一命。我知道道長是天啟後人,道長定有辦法救我孩兒。隻要能保我兒一命,我做什麽都願意!”


    懷胎十月不容易,一個母親誰能輕易舍棄自己的孩子。陸淮芸此刻的淚眼朦膿,全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雲鶴見到陸淮芸如此,背過身去久久沒有出聲。


    “道長!”


    雲鶴抵不過陸淮芸的乞求聲,也避不開自己的心。長歎了口氣,隨即說道:


    “寄主已無法改變,我能做的隻能讓她雙生!至於最後結局如何全看她的造化。不過……”


    雲鶴看著陸淮芸,神色變得無奈和焦灼。陸淮芸倒是很開心的摸了摸肚子,笑出了聲……


    “隻要她能活下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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