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域外天魔
我在修仙界當邪神眷屬 作者：月入寒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臨在上車前，叮囑留下的那個南誌賢道：“你就和桃林散人說，他要的鐵塊在我手上，我願意給他，但要讓他用淮陽村全村人的命來換，告訴他我是蟻仙門的弟子，我們的掌門也是元嬰修士！”</p>
留下的那個南誌賢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而另一個南誌賢，早就飛速爬上車輦，挑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好。</p>
雖然兩者都是南誌賢，但果然魂魄一旦分開，雙方的情緒感受也會分開。</p>
“聖子大人，請快上車吧，時間緊迫，那老怪不知何時就會回來！”</p>
蘇臨也沒再猶豫，轉身一頭鑽進車輦，他屁股剛在絲綢軟墊上落下，就感覺這車輦憑空飛起，搖搖晃晃朝著高空飛去。</p>
蘇臨掀起窗簾探頭往下俯瞰，整個淮陽村盡收眼底，沐浴在桃紅色的光華之中，和周圍黑茫茫的大山格格不入，宛如墜入凡間的仙境。</p>
身邊的南誌賢比他更加興奮，整個腦袋探出窗外，興奮地喊道：“道爺我還是頭一次坐這樣的法器呢！”</p>
蘇臨無視發癲的南誌賢，靠在座位的最角落，沉默地看著手中的神秘鐵塊。</p>
三天。</p>
他殺死劉祿隻過了三天，就遇到了這些事，好端端的村莊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憑借天尊賜予的聖子身份，狐假虎威地與桃林散人談判。</p>
“又在傷春悲秋了？”天尊開口道，她似乎無時不刻不觀察著自己的情緒。</p>
“真實的世界比我想得更討厭，凡人就真的隻是螞蟻，他們甚至都不在乎我們，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那個樣子？”</p>
蘇臨像是在詢問天尊，又像在自我拷問。</p>
旁邊的洛槐南看到蘇臨與空氣說話，驚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要插話，卻被南誌賢阻止了，南誌賢激動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蘇臨是在和天尊交談。</p>
聖子就是聖子，即使是元嬰老怪也難求真仙一言，蘇臨卻可以隨時隨地和真仙交談，這待遇令人歆羨嫉妒。</p>
天尊看著蘇臨憂鬱的側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掙紮是每個修仙者的必經之路，認知的突破便是靈魂的突破，扭曲的過程固然痛苦，但隻要最後沒有毀滅，就能行走於更廣闊的世界。</p>
你在戰場上已經見過了不把人當人的敵人，修仙者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呢？”</p>
是啊，有什麽區別呢，服食人丹的修仙者，與那群把人叫做兩腳羊的人，又有什麽區別？</p>
天尊似是覺得還不盡興，接著給蘇臨開始講故事：“你在小說裏看到過域外天魔嗎？”</p>
“這個世界也有嗎？”蘇臨終於把目光投向天尊。</p>
“有~~域外天魔會奪舍人類的身體，他們的天資如果按這個世界的標準衡量，全是天驕中的天驕。</p>
</p>
練氣築基，他們幾天便過，在金丹境最多待上數月，最多一年，便能穩定在元嬰境，極少數在數年內，即可突破元嬰，晉升化神。</p>
每次他們出現，都是整個修仙界的大劫難，域外天魔的行事作風無法用常理度之，他們眼裏隻有殺戮，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凡是能殺的，他都會殺。</p>
所以一旦域外天魔現身，修仙界各門各派都會放下成見聯合起來，齊心協力對抗天魔。</p>
可惜，古往今來上萬年，他們還是沒能弄明白，域外天魔究竟是怎樣的存在。</p>
直至如今，依舊有人在不斷探索著域外天魔的真麵目。</p>
但他們從沒想過，其實域外天魔已經將自己的真麵目告訴他們了。”</p>
“域外天魔自己把真麵目告訴他們了？”蘇臨皺起眉頭。</p>
“在人類眼中，生是快樂的，死是痛苦的，但對天魔而言，這兩種狀態要反過來，他們的感官，讓他們對生死這兩種狀態有著與人類截然不同的感受。</p>
他們死亡時，會去往這個世界之外，精神長期處於一種極度愉悅的狀態。</p>
但一旦時間到了，他們就會被這個世界拉回，對他來說是投胎，你們眼中，則是奪舍。</p>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大部分天魔來到這個世界後，會第一時間選擇自殺，重新回到那個死者留存的極樂世界，但有極小一部分，有著特殊的堅定信仰。</p>
他們覺得自己是聖人，覺得你們這樣一直生活在地獄中的人實在是太可憐了，你們沒有體驗過死亡，卻恐懼死亡，甚至將那些輕微的痛苦當做快樂。</p>
所以他們要做好事，積攢功德，你明白了嗎？”</p>
“所以他們就殺人？”蘇臨震驚了。</p>
天尊緩緩點頭：“沒錯，就這麽簡單，而且他們其實是對的，同一個的靈魂死多了大概率轉化為天魔，那些殺人的天魔，是冒著被人類徹底消滅的風險，在行他們眼中的大功德。</p>
所以，他們說‘死其實不可怕，活著才痛苦’，是真心實意的肺腑之言，在他們眼裏，自己殺人是普度世人的大慈悲。</p>
域外天魔循環的次數很高，許多突然自殺的人都是被天魔奪舍了，但修仙者眼中那些恐怖的大魔頭，其實幾百年都不會出現一個，他們是天魔中的聖人。”</p>
蘇臨沉默了，他感到無法理解。</p>
天尊拍了拍蘇臨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品味吧，現在你可能還無法理解這個故事是個有趣的笑話，但或許有一天你能理解。”</p>
蘇臨沉默良久，實在忍不住問道：“難道沒人對那些天魔解釋過這一切嗎？告訴他們人類根本不需要他這種慈悲。”</p>
“哈哈哈！你難道沒見過勸抑鬱症患者別自殺的人嗎？”天尊大笑。</p>
“但是……”</p>
蘇臨正要反駁，忽然看到洛槐南和南誌賢，直勾勾盯著自己，像是在看一隻奇珍異獸。</p>
“我在和天尊說話。”蘇臨解釋道。</p>
南誌賢滿臉堆笑：“理解理解，您繼續。”</p>
蘇臨又看向天尊：“但我覺得這兩者不一樣。”</p>
“根本沒什麽不一樣，隻是因為你更了解正常人的世界，所以能找出無數被你認可的理由和觀點，去左證活著更加快樂這個結論。</p>
但你根本不了解抑鬱症患者的世界。</p>
當然，並不是說不勸說抑鬱症患者是對的，其實這根本沒有對錯，甚至上升到神的高度，這種針鋒相對也依舊存在。</p>
所有的神明都分為兩個終極陣營，終極的毀滅，以及持續的存在，我屬於後者，紅塵仙屬於前者，雙方可以理解，卻無法妥協。</p>
域外天魔也好，你想要保護鄉親父老也好，對錯根本不要緊，甚至它並不存在，關鍵在於你想做什麽。</p>
推動現實的是意識，而力量讓意識的根源外顯，除此以外的任何言論，都是對真正想做的事的輔左，都是刻意編造出來的，能被自我認可的合理解釋。</p>
就如唯心、唯物、無神、虔誠、仁義禮智信……你們從混沌的整體中，分割出自己喜歡的那部分，冠以姓名，這是所有生物都在做的事情。</p>
但毀滅與存在其實是整體，褻瀆與虔誠其實也是整體，大家因為喜歡所以分割，因為無法理解整體所以分割，種種的理由，都是為了方便理解，虛構出自己行動的動機。”</p>
天尊的手緩緩貼近蘇臨的麵龐，光滑的指尖順著蘇臨的臉頰緩緩滑過，那澹綠色的童孔像是巨大的旋渦，讓蘇臨難以移開視線。</p>
蘇臨被震到了，他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p>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蘇臨隻覺得天尊十分喜歡自己。</p>
那種喜歡，像頂級的鑒賞家看中了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又像男人對女人的一見鍾情，當然也可以反過來，是女人對男人的一見鍾情，兼具兩者細微的差別。</p>
這份喜歡裏藏著雙向的歸屬，宛如兩塊吸力極強的磁鐵。</p>
蘇臨突然覺得很可怕，內心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情感，正在逐漸變得具體。</p>
但他卻難以移開凝視天尊眼眸的視線。</p>
即使他竭力想要忽視那份情感，然而卻正在逐漸理解。</p>
“如果隻以自己內心為標準，那麽你就是正義。”天尊忽然把手縮了回去，又低下頭避免與蘇臨對視，“哎呀，真是，抱歉……我這糟糕的自控力……忘了我剛才說的吧，你隻要隨心所欲就可以。”</p>
蘇臨終於可以呼吸了，他的臉頰燙得像塊烙鐵，心跳的速率讓他感到胸口劇痛，手腳都在忍不住戰栗。</p>
精神上的影響已經反映到了生理表麵。</p>
就在這時，蘇臨聞到了花香，他忽然清醒過來，猛地掀開窗簾，看向車輦之外的夜空。</p>
“聖子大人！他來了，我們得分開逃跑，請您和您朋友出來。”修士說道。</p>
留下的那個南誌賢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而另一個南誌賢，早就飛速爬上車輦，挑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好。</p>
雖然兩者都是南誌賢，但果然魂魄一旦分開，雙方的情緒感受也會分開。</p>
“聖子大人，請快上車吧，時間緊迫，那老怪不知何時就會回來！”</p>
蘇臨也沒再猶豫，轉身一頭鑽進車輦，他屁股剛在絲綢軟墊上落下，就感覺這車輦憑空飛起，搖搖晃晃朝著高空飛去。</p>
蘇臨掀起窗簾探頭往下俯瞰，整個淮陽村盡收眼底，沐浴在桃紅色的光華之中，和周圍黑茫茫的大山格格不入，宛如墜入凡間的仙境。</p>
身邊的南誌賢比他更加興奮，整個腦袋探出窗外，興奮地喊道：“道爺我還是頭一次坐這樣的法器呢！”</p>
蘇臨無視發癲的南誌賢，靠在座位的最角落，沉默地看著手中的神秘鐵塊。</p>
三天。</p>
他殺死劉祿隻過了三天，就遇到了這些事，好端端的村莊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憑借天尊賜予的聖子身份，狐假虎威地與桃林散人談判。</p>
“又在傷春悲秋了？”天尊開口道，她似乎無時不刻不觀察著自己的情緒。</p>
“真實的世界比我想得更討厭，凡人就真的隻是螞蟻，他們甚至都不在乎我們，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那個樣子？”</p>
蘇臨像是在詢問天尊，又像在自我拷問。</p>
旁邊的洛槐南看到蘇臨與空氣說話，驚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要插話，卻被南誌賢阻止了，南誌賢激動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蘇臨是在和天尊交談。</p>
聖子就是聖子，即使是元嬰老怪也難求真仙一言，蘇臨卻可以隨時隨地和真仙交談，這待遇令人歆羨嫉妒。</p>
天尊看著蘇臨憂鬱的側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掙紮是每個修仙者的必經之路，認知的突破便是靈魂的突破，扭曲的過程固然痛苦，但隻要最後沒有毀滅，就能行走於更廣闊的世界。</p>
你在戰場上已經見過了不把人當人的敵人，修仙者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呢？”</p>
是啊，有什麽區別呢，服食人丹的修仙者，與那群把人叫做兩腳羊的人，又有什麽區別？</p>
天尊似是覺得還不盡興，接著給蘇臨開始講故事：“你在小說裏看到過域外天魔嗎？”</p>
“這個世界也有嗎？”蘇臨終於把目光投向天尊。</p>
“有~~域外天魔會奪舍人類的身體，他們的天資如果按這個世界的標準衡量，全是天驕中的天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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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氣築基，他們幾天便過，在金丹境最多待上數月，最多一年，便能穩定在元嬰境，極少數在數年內，即可突破元嬰，晉升化神。</p>
每次他們出現，都是整個修仙界的大劫難，域外天魔的行事作風無法用常理度之，他們眼裏隻有殺戮，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凡是能殺的，他都會殺。</p>
所以一旦域外天魔現身，修仙界各門各派都會放下成見聯合起來，齊心協力對抗天魔。</p>
可惜，古往今來上萬年，他們還是沒能弄明白，域外天魔究竟是怎樣的存在。</p>
直至如今，依舊有人在不斷探索著域外天魔的真麵目。</p>
但他們從沒想過，其實域外天魔已經將自己的真麵目告訴他們了。”</p>
“域外天魔自己把真麵目告訴他們了？”蘇臨皺起眉頭。</p>
“在人類眼中，生是快樂的，死是痛苦的，但對天魔而言，這兩種狀態要反過來，他們的感官，讓他們對生死這兩種狀態有著與人類截然不同的感受。</p>
他們死亡時，會去往這個世界之外，精神長期處於一種極度愉悅的狀態。</p>
但一旦時間到了，他們就會被這個世界拉回，對他來說是投胎，你們眼中，則是奪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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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自己是聖人，覺得你們這樣一直生活在地獄中的人實在是太可憐了，你們沒有體驗過死亡，卻恐懼死亡，甚至將那些輕微的痛苦當做快樂。</p>
所以他們要做好事，積攢功德，你明白了嗎？”</p>
“所以他們就殺人？”蘇臨震驚了。</p>
天尊緩緩點頭：“沒錯，就這麽簡單，而且他們其實是對的，同一個的靈魂死多了大概率轉化為天魔，那些殺人的天魔，是冒著被人類徹底消滅的風險，在行他們眼中的大功德。</p>
所以，他們說‘死其實不可怕，活著才痛苦’，是真心實意的肺腑之言，在他們眼裏，自己殺人是普度世人的大慈悲。</p>
域外天魔循環的次數很高，許多突然自殺的人都是被天魔奪舍了，但修仙者眼中那些恐怖的大魔頭，其實幾百年都不會出現一個，他們是天魔中的聖人。”</p>
蘇臨沉默了，他感到無法理解。</p>
天尊拍了拍蘇臨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品味吧，現在你可能還無法理解這個故事是個有趣的笑話，但或許有一天你能理解。”</p>
蘇臨沉默良久，實在忍不住問道：“難道沒人對那些天魔解釋過這一切嗎？告訴他們人類根本不需要他這種慈悲。”</p>
“哈哈哈！你難道沒見過勸抑鬱症患者別自殺的人嗎？”天尊大笑。</p>
“但是……”</p>
蘇臨正要反駁，忽然看到洛槐南和南誌賢，直勾勾盯著自己，像是在看一隻奇珍異獸。</p>
“我在和天尊說話。”蘇臨解釋道。</p>
南誌賢滿臉堆笑：“理解理解，您繼續。”</p>
蘇臨又看向天尊：“但我覺得這兩者不一樣。”</p>
“根本沒什麽不一樣，隻是因為你更了解正常人的世界，所以能找出無數被你認可的理由和觀點，去左證活著更加快樂這個結論。</p>
但你根本不了解抑鬱症患者的世界。</p>
當然，並不是說不勸說抑鬱症患者是對的，其實這根本沒有對錯，甚至上升到神的高度，這種針鋒相對也依舊存在。</p>
所有的神明都分為兩個終極陣營，終極的毀滅，以及持續的存在，我屬於後者，紅塵仙屬於前者，雙方可以理解，卻無法妥協。</p>
域外天魔也好，你想要保護鄉親父老也好，對錯根本不要緊，甚至它並不存在，關鍵在於你想做什麽。</p>
推動現實的是意識，而力量讓意識的根源外顯，除此以外的任何言論，都是對真正想做的事的輔左，都是刻意編造出來的，能被自我認可的合理解釋。</p>
就如唯心、唯物、無神、虔誠、仁義禮智信……你們從混沌的整體中，分割出自己喜歡的那部分，冠以姓名，這是所有生物都在做的事情。</p>
但毀滅與存在其實是整體，褻瀆與虔誠其實也是整體，大家因為喜歡所以分割，因為無法理解整體所以分割，種種的理由，都是為了方便理解，虛構出自己行動的動機。”</p>
天尊的手緩緩貼近蘇臨的麵龐，光滑的指尖順著蘇臨的臉頰緩緩滑過，那澹綠色的童孔像是巨大的旋渦，讓蘇臨難以移開視線。</p>
蘇臨被震到了，他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p>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蘇臨隻覺得天尊十分喜歡自己。</p>
那種喜歡，像頂級的鑒賞家看中了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又像男人對女人的一見鍾情，當然也可以反過來，是女人對男人的一見鍾情，兼具兩者細微的差別。</p>
這份喜歡裏藏著雙向的歸屬，宛如兩塊吸力極強的磁鐵。</p>
蘇臨突然覺得很可怕，內心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情感，正在逐漸變得具體。</p>
但他卻難以移開凝視天尊眼眸的視線。</p>
即使他竭力想要忽視那份情感，然而卻正在逐漸理解。</p>
“如果隻以自己內心為標準，那麽你就是正義。”天尊忽然把手縮了回去，又低下頭避免與蘇臨對視，“哎呀，真是，抱歉……我這糟糕的自控力……忘了我剛才說的吧，你隻要隨心所欲就可以。”</p>
蘇臨終於可以呼吸了，他的臉頰燙得像塊烙鐵，心跳的速率讓他感到胸口劇痛，手腳都在忍不住戰栗。</p>
精神上的影響已經反映到了生理表麵。</p>
就在這時，蘇臨聞到了花香，他忽然清醒過來，猛地掀開窗簾，看向車輦之外的夜空。</p>
“聖子大人！他來了，我們得分開逃跑，請您和您朋友出來。”修士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