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隻是巧合吧?”小武說道。</p>


    “但到這裏為止,就沒有文哥的記號了。”陳虎說。</p>


    在場的眾人陷入了沉默,蘇臨自顧自走到一邊,找到了藏在巨石背後的南誌賢。</p>


    南誌賢剛才根本沒有參戰,一直躲在這裏。</p>


    “我,我沒有法器,也沒有人傀,出去就是白白送死,還不如留在這看住他呢!”南誌賢拍了拍身邊的牛出息。</p>


    蘇臨瞥了對方一眼,沒多說什麽,雖然南誌賢貪生怕死,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南誌賢戰鬥全靠法器和備用的人傀不斷替換身體器官,以達到難以殺死的目的。</p>


    現在他放棄了擅長的人傀戰法,戰鬥力自然直線下降,別說剛才那些鬼麵武士了,在場隨便一個誅仙人,動用焚血功後,殺他就像殺狗一樣。</p>


    蘇臨走到那些死去的鬼麵武士麵前,俯身將屍體一個個翻過來,扒掉他們的盔甲和衣服,露出布滿人臉的身體,這些人果然都是吃心鬼,朱九勤所預感的大災難,恐怕就是吃心鬼入侵他們所在的世界。</p>


    “真奇怪,為什麽朱九勤會害怕這種妖魔呢?”蘇臨不解道。</p>


    吃心鬼固然很可怕,但還遠遠稱不上恐怖的災難,比吃心鬼更強大更恐怖的妖魔應該也有,為什麽朱九勤獨獨對吃心鬼如此戒備?</p>


    難道是吃心鬼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p>


    “很難得,一口氣殺了這麽多攝魂生物,如果能成功回去,搞到奪炁草和化炁花,你就能開始修煉《奪炁篇》了,趕緊把核心器官都收起來吧,這都是珍貴的藥引啊。”天尊提醒道。</p>


    “不會這些人臉就是攝魂生物的核心器官吧?”蘇臨皺眉道。</p>


    他不是特別想吃這些人臉,雖然強忍著入藥不是不行,但生理上的惡心無法避免。</p>


    “都是表象,其實就是一團可以變形的肉罷了,又不是人,等晾幹磨粉之後就什麽都看不出來了,吃起來都一樣。”天尊說。</p>


    </p>


    “晾幹磨粉就行了?我還以為工序會更加複雜呢。”蘇臨說。</p>


    “煉丹最重要的永遠是原材料,手法和技術永遠隻是錦上添花,你知道為什麽穿山甲可以下奶,犀牛角和人指甲的成分相同,但為什麽藥用卻天差地別嗎?”</p>


    “中醫的偽科學?”蘇臨一邊動手切割器官,一邊心不在焉地回道。</p>


    天尊繼續科普道:“還是感官,人的感官隻能看見一部分成分,看不見的東西無法理解,也無法總結規律,所以作為經驗科學的中醫無法被現代科學解釋,穴位,還有亂七八糟的一些五行陰陽之說,都被摒棄了。”</p>


    “原來如此,長見識了,不過你忽然說這些幹嘛?”蘇臨問。</p>


    天尊指了指蘇臨剝下的臉皮:“給你解釋為什麽晾幹磨粉就能用。”</p>


    就在蘇臨收集戰利品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采石場的高處。</p>


    在蘇臨發現對方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p>


    然後,陸竹雨和其他人也發現了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齊齊進入了戒備狀態。</p>


    那個人站在一塊大石頭上,等到確認所有人都看到他後,他才往下走來。</p>


    對方沒戴鬼麵具,穿著一件粗糙的布衣,肩上披著一張狼皮,才穿著看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獵戶。</p>


    “你們,是從外麵來的?”男人問道。</p>


    蘇臨聽出對方的口音有些古怪,但並沒有敵意。</p>


    “把衣服脫了。”陸竹雨命令道。</p>


    男人舉起雙手,開始順從地脫衣服,一邊脫還一邊用不怎麽標準的大夏語說:“脫衣服看不出來的,厲害的吃心鬼,可以把那些臉縮進肉裏去,普通人分辨不出來。”</p>


    男人脫光了衣服,他的身材很健碩,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人臉。</p>


    “我叫公孫舉鼎,山月東鄉人,現在大雍,複國了嗎?”男人嗓音沉穩,但眼神卻非常激動。</p>


    蘇臨放鬆了警惕,開始有些信任對方了,若對方真是吃心鬼,也沒理由告訴他們吃心鬼可以將臉埋進身體這種情報,他完全可以編造其他謊言來欺騙他們。</p>


    此外,蘇臨還可以斷定對方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很久,以至於連朝代更替都不了解。</p>


    天尊:“新線索送上門來了!他的祖先應該是大雍時代的人,他在這裏生活這麽久,理應對大雍朝沒有歸屬感,但他還如此關心大雍是否複國,可見這一脈族群對國家的教育十分重視。”</p>


    “所以他們應該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古老曆史。”蘇臨接話道。</p>


    天尊笑著打了個響指:“沒錯!而且大雍和大梁交替之前,黑天尊曾經出現過,他很可能有所了解,你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探出黑天尊的情報。”</p>


    “大雍沒有複國,現在的朝代是大夏。”蘇臨說。</p>


    公孫舉鼎愣了一下:“大夏?”</p>


    “沒錯,大梁被推翻後,新建立的國家,叫做大夏。”蘇臨重複道。</p>


    公孫舉鼎沉默良久,終於回過神來,對眾人說道:“幾位外客,請跟我一起回村裏吧,這裏是吃心鬼的采石場,他們很快就會回來。”</p>


    蘇臨與陸竹雨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p>


    “那就煩請你帶路了。”</p>


    ……</p>


    ……</p>


    “我祖上是大梁山月東鄉的,被大梁皇帝賞識,做了將軍,打了很多勝仗,後來為了殺光吃心鬼,來到了這裏,就再也沒有回去過。”</p>


    “公孫家的祖先叫做公孫霸,他的弟弟公孫飛龍,也就是大梁的將軍。在進來這裏打了敗仗後,就被吃心鬼關起來,送到地下去了。”</p>


    “對了,你們看過那洞窟裏的壁畫沒?”</p>


    公孫舉鼎看向眾人。</p>


    “看過了,那個被關在籠子裏,被長釘貫穿身體的人,就是公孫飛龍吧?”陸竹雨回道。</p>


    公孫舉鼎輕輕點了點頭:“對,我奶和我娘說,飛龍將軍是不會死的,他現在還在那個洞底下等一個人,隻要那個人在外麵殺光了吃心鬼,就會來這裏接我們回去。”</p>


    “但已經過去幾千年了。”蘇臨說。</p>


    據蘇臨所知,大梁存續的年代,便有千年之久,公孫舉鼎口中的曆史,更是發生在大雍還在之時,距今自然已過千年。</p>


    換而言之,公孫舉鼎這一脈族人,在這裏與吃心鬼鬥爭,已經超過千年。</p>


    這持續千年之久的戰爭,為何直至如今,雙方還沒分出個勝負?</p>


    蘇臨實在想不出,怎樣的仗,能讓雙方打上一千年有來有回。</p>


    而且,如果吃心鬼真如朱九勤預感那般,有著如此恐怖的破壞力,那他們這些人,祖上僅僅是大梁王朝的一支軍隊,應該早就被殲滅了才是。</p>


    種種跡象,疑點重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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