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軍報是,閩越王駱郢出兵攻打南越,南越王上書告急。建元三年(前138年),閩越(今福建一帶)王駱郢出兵東甌國(今浙東南溫州台州溫嶺一帶),意欲吞並東甌,武帝秘遣中大夫嚴助集會稽兵五萬海船三百艘從海上往援東甌,閩越國知道漢軍前來便立刻撤兵。


    事後,東甌王駱望上書朝廷,因東甌國小勢輕,擔心一旦漢軍撤走,閩越王再來攻擊,決定把整個國家遷到漢朝江淮境內,土地獻給漢朝管理,從此,閩越國占據東甌國之地。


    誰知沒過幾年,閩越王野心再度膨股,覬覦南越(今嶺南一帶)進而出兵攻打,南越王趙胡抵擋不住,上書向漢廷告急求救。


    建元六年(前135年)八月,武帝在未央宮恢宏莊嚴的前殿中召開廷議。


    這是我作為侍中第一次親身經曆如此龐大隆重、令人深刻認識到什麽叫天子威儀的朝會。


    內侍奉旨宣讀南越王趙胡上書皇帝的信簡:“……南越和閩越都是漢朝的藩臣,不能擅自發兵相互攻擊。如今閩越發兵侵犯臣,臣不敢發兵抗擊,希望天子下詔書節製處理……”


    皇帝身著皇袍,頭帶冕旈,高坐禦座之上,殿內兩側跪坐著黑壓壓一群臣子。這麽多人的大殿上,靜得竟然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武帝的雙目在串珠冕旈的後麵威嚴掃視跪坐禦座之下的諸侯群臣,緩緩說道:“對於閩越發兵南越之事,列位大臣有何看法?”


    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身材矮小的武安侯田蚡:“稟陛下,閩越國雖為我大漢藩國,但其國一不來朝,二不納貢,前番剛剛攻打東甌,在東甌王率眾遷漢之後,竟然膽大妄為鯨吞東甌國土,今日又發兵南越,欲擴張自己的領土,如此猖狂,分明是藐視我大漢天威,臣以為,當出兵伐閩,以解南越之圍,更要藉此宣揚皇帝陛下之聖威,教訓駱郢使其臣服,以期永解南方之患。”


    看不出來這個家夥又驕橫又奢侈,見識倒真是不凡,難怪史記記載漢武帝對他的建議屢屢采納。


    班中又有一中年官僚出來附議道:“臣以為丞相之言甚為有理,臣亦主張援越伐閩。”


    皇帝微微一笑,說道:“原來大司農也讚成出兵,不知其它各位大臣有何異議?魏其侯竇嬰?”


    被點到名字的竇嬰是位沉穩精敏的中年人,手持笏板出列稟道:“臣竇嬰也以為當發兵閩越,根除南方之患……隻是那閩越王駱郢,素來野心勃勃覬覦我大漢疆土,單單是教訓他,恐怕不能達到穩固南方的效果。”


    皇帝眸中光芒一閃,道:“以魏其侯之見呢?”


    竇嬰沉聲道:“斬草除根,殺了駱郢,另立新君。”


    史記竇嬰與田蚡一向政見不和,開始時兩人身份勢力差不多,還能鬥得個旗鼓相當,現在竇太後去世,皇帝漸漸遠竇嬰而親田蚡,竇嬰的行情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今天他能附議田蚡,倒也顯出此人確是個顧大局的人,而且對於皇帝來說,竇嬰的建議恐怕更符合他的心意。


    皇帝讚許的點點頭,竇嬰又說:“臣舉薦大行令王恢將兵討伐閩越。”


    皇帝循例詢問群臣:“諸位以為如何?”


    眾臣工齊聲道:“陛下英明。”


    這就是讚同的意思。


    皇帝略為沉吟,說道:“準奏。”


    目光向臣工群裏一掃,說道:“大行令王恢,大司農韓安國聽旨……”


    兩個官僚手持笏板跪於禦前。


    皇帝道:“著大行令王恢即刻率軍出豫章(今江西南昌)南下,著大農司韓安國率軍從會稽(今江蘇蘇州)郡出發,分率兩路大軍進軍閩越,務要翦滅南方之患。”


    兩人跪領皇命:“臣遵旨。”


    漢代的朝廷用人,武代文職,文代武職的現象非常普遍,比如大司農是九卿之一,掌管國家的賦稅錢財,相當於現代的財政部長,大行令是主掌少數民族與諸侯朝聘事務及各項外交事務的官,相當於現在的外交部長。按理說應當屬文職,可一旦有戰事發生,皇帝一聲令下,文官就得上馬領軍。


    所以說得文武皆能,才能做漢朝的官。


    這些官僚還真不容易。


    隻聽皇帝又說道:“同時,詔令南越王趙胡,令其從西南向東北進攻,以兩麵夾擊閩越軍隊,這一次,朕要除惡務盡!”


    皇帝的聲音在高大恢宏的大殿中回蕩,顯得格外淩厲堅定。


    廷議之後,我,韓嫣,衛青隨同皇帝回到宣室殿,在寬大的輿地圖前,一起商議更可行的破敵之策。


    衛青麵色凝重,指點著閩越地形分析道:“閩越地勢多山,易防守,難出擊,尤其是仙霞嶺橫亙會稽入閩要衝,地勢險峻,素有“東南天險”之稱,最是易守難攻。此地是入閩關鍵所在,閩越王已占據此地,必定會駐有重兵,而且閩越軍野蠻狠毒,最擅山地叢林作戰,我漢軍若想在短期內突破仙霞嶺防線,必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平時看衛青沉穩內斂,謙恭忠厚,關鍵時刻,立刻看出其天生的將帥本色,看他精密嚴謹的分析,莊重明睿的神態,這樣的衛青,才配得上曆史上聲名赫赫“帝國雙璧”的稱號。


    韓嫣說道:“如果繞過仙霞嶺直搗冶城呢?”


    冶城是閩越的都城,即現代的福州境內。


    衛青搖搖頭說道:“此地是會稽通往閩越的唯一道路。”


    皇帝聽得雙眉緊皺,說:“自高皇帝始,閩越雖受封藩國,卻一直是野心不小,對我大漢虎視眈眈,隻因其國力不弱,朝廷又奉行黃老之說,對其才屢次容忍,如今駱郢一再挑釁我大漢威嚴,若再任由下去,隻怕會成為心腹大患。朕欲對匈奴用兵,就得掃除這個隱患,免得他日腹背受敵,所以此次討伐,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隻能勝,不能敗。”


    衛青眸光閃閃,側首看了我一眼,說道:“陛下,臣有一計,或者可以兵不血刃取閩越王駱郢的首級。”


    皇帝聞言大喜:“仲卿有何妙策?”


    衛青說:“閩越雖國力不弱,但駱郢此人生性涼薄刻毒,國中頗有民怨之聲,閩越內部的王公貴族,對他屢次興兵也心懷不滿。如今為解南越之圍,我大漢揮師入閩,對於閩越各部的首領貴族,勢必造很大的恐慌。所以陛下不妨派大軍圍困仙霞嶺,擺出大舉進攻的姿態,私下再派一位合適的使者秘密出使閩越,對那些貴族首領曉以利害,殺駱郢,扶新君,這樣,陛下即可不費吹灰之力,清除閩越這一大患。”


    這個法子,是昨夜我跟衛青一起想出來的,並為了誰去執行這個危險而艱巨的任務爭得麵紅耳赤。


    皇帝思索片刻,毅然道:“仲卿,此計甚妙,就照此而行……不過,這個秘密使者,派誰去好呢?”


    衛青跟韓嫣一起屈膝請命:“臣願往。”


    皇帝擺擺手說道:“不可,派去閩越的使者,必須是劍術技擊十分高超之人,以能自保,同時此人還必須能言善辯,冷靜機智。你二人武尚可,文不足。韓嫣雖則善辯,智謀冷靜不夠;衛青為人冷靜,足智多謀,但非善言者,所以你二人都不能去。”


    功夫好,頭腦夠用,遇事冷靜,還得伶牙俐齒……


    好像我才是更合適的人選。


    韓嫣第一個把目光投向我。


    衛青顯然明白韓嫣的想法,但他絕不願讓我涉險,所以暗暗瞪了韓嫣一眼,向皇帝請求道:“陛下,請準臣去,臣必定不負所托。”


    我隻好出聲:“行了,你們倆個也別爭了。陛下,還是我去吧。”


    現在正是討好皇帝的最佳時機,如果完成這次的任務,就更有向皇帝討賞的資本。


    “不行!”兩個人異口同聲,一個當然是衛青,另一個卻是皇帝。


    我驚訝地看著他們,韓嫣也怔住了,不明白這二位怎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我受寵若驚地摸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說:“功夫好,膽子大,頭腦聰明,遇事冷靜,哪一項條件我不夠?陛下,陛下若信得過為臣,臣必定提駱郢的首級來見。”


    皇帝看著我,衛青皺著眉。


    我再次鄭重地說道:“陛下,臣定不負所托。”


    “劉卿,你……真的有把握?”皇帝猶豫地問。


    我說:“陛下,臣有多大能耐,陛下心裏最清楚。請陛下下旨。”


    皇帝皺著眉想了半天,終於下了決心,大聲說道:“一人技短,兩人技長,衛青,你與劉嬰同去。”


    當天下午,我與衛青秘密離京,韓嫣相送直至長安城十裏外。


    剛坐上馬車,有一名禁衛快馬而來,叫道:“劉大人請留步。”跳下馬來,雙手奉上一個紫檀木盒。“陛下有旨,將這件東西送給劉大人,祝二位大人馬到功成。”


    打開盒子一看,裏麵居然是我送給皇帝的那兩把德國毛瑟式7.63毫米自動手槍,我一時有點呆住了。


    拿出彈匣一看,裏麵還有一半的子彈。


    這皇帝,還是蠻夠意思。有了這兩件東西,危險係數會降低很多。


    有衛青與我同去,一路上方便了許多。因為他知道我是女子,凡事上都對我照顧有加,我也不用在他麵前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別而費神費力。


    入夜,為了盡快趕到冶城,我跟衛青決定連夜趕路,在官府的驛站換了馬車和車夫,沿著官道繼續南下。


    坐在馬車裏,我心裏特別的後悔,當初真不該隻做了兩副馬鞍,再多做一副的話,就不用坐在這慢死人的馬車裏顛來顛去的了。其實馬兒已經跑得很快,但這種速度,還是不知何時能到冶城。


    再一次強烈懷念飛機、懷念火車。


    衛青關切地說:“你若累了,不妨小睡休憩。”


    我撐著快被搖暈了的頭苦笑道:“這樣也能睡的話,那可真是本事。唉,路途漫漫,不如講講你的故事給我聽吧。”


    衛青一怔,垂下頭歎道:“我的故事?如今在大漢王朝,還有誰不曉得我的底細?不說也罷。”神情大是黯然。


    我安慰他:“英雄莫問出處,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相信我,他日你的成就,絕不在淮陰侯韓信之下。”


    衛青驚訝地望著我:“我豈能與韓信相比,何況韓信……”


    我抿嘴一樂,說:“你放心,你呀,功比韓信,可是結局卻比韓信好得太多了。可以說是一生富貴,平安終老。”


    衛青是漢武時代少見的有好結局的權貴,可能這也是托了平陽公主的福吧。


    衛青當然不信,說道:“你又不是神仙,能知過去未來麽?”


    我努力伸直腿,身子靠到車廂壁上說:“我不是神仙,但我就是知道。”


    衛青沉默半晌,說:“衛青不過是奴隸出身,不求聞達富貴,隻求能報效國家,以謝陛下皇恩浩蕩。”


    “你還真是忠心。”我打了大大的一個嗬欠,困意上湧。似乎聽衛青又說了許多話,然後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一路上就這樣不分晝夜的風雨兼程,人整個瘦掉一圈,終於在第十三的頭上,進入了閩越國地界。


    一入閩越,我跟衛青便改換了騎馬,又換了當地人的衣服,隻是口音沒得換,幸好閩越當地也有不少大漢的移民,即使說話口音不同,也不會有人注意。


    越是靠近國都冶城,沿途便越是蕭條,有的地方甚至十室九空,更多的人家在賣兒賣女,沿街乞討的乞丐隨處可見。


    第十五天的早上,我跟衛青終於來到冶城。


    我們必須要找到閩越國的一位宗室貴戚,他叫駱旺,是閩越王駱郢的叔叔。


    閩越國開基王無諸,姓駱氏,是越王勾踐的後代。自越國於公元前334年被楚國滅後,諸越王子孫輾轉遷移至江南海濱一帶,各據一方,至戰國晚期,無諸占有福建及周邊地區,自稱閩越王。


    王位傳至駱郢,中間又經許多波折。


    直至景帝七國之亂時,吳王劉濞兵敗,其太子子駒逃到閩越國,受到駱郢的保護,其後建元三年(前138)閩越攻東甌和這次攻打南越,其中都不乏太子子駒的教唆。


    但這位王叔駱旺,卻是向來與閩越王政見不合,反對他擴張的野心,更反對向南越用兵,所以這次來冶城,最有可能幫到我們的就是他。


    經打聽,冶城的貴族基本都聚居在城東,在東城找到了駱旺的王叔府,見府前守衛森嚴,卻又不象是在保護在而更象在監視。


    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我跟衛青回到客棧,決定晚上夜探王府。


    吃過飯小睡一覺,好容易等到入夜,我跟衛青換上黑色夜行衣,悄悄來到王府,經由後院牆翻了進去。


    王府外守衛嚴格,內部卻鬆懈得很,走半天也瞧不見一個巡夜護衛,倒為我們辦事提供了方便。


    按照事先的計劃,我跟衛青分頭行動,他去前院,我去後院。


    王府並不大,後院皆是家眷所住,封建時代等級分明,很容易分出主人和仆人的房間。


    在一間最大的主人房,我竊聽到了對我們極為有利的對話。


    對話是在一主一仆兩個女人間進行的。


    主人(用的是標準的漢語):“王爺還在書房麽?”


    女仆(用的是閩越的方言,所以我一半靠聽,一半靠猜):“是的夫人。”


    主人歎息一聲:“最近大王對王爺猜疑日重,今日竟然派王宮禁軍看守王府,我隻怕,他是想對王爺下手。”


    女仆說:“……(沒聽懂)漢軍已到仙霞嶺,大王……增兵”


    看來,漢軍已順利抵達仙霞嶺,給閩越內部施壓。


    主人說:“王爺一向反對大王向南越用兵,他說南越是大漢的藩國,一旦有事,漢廷絕不會坐視不理,以我們小小閩越國,如何能抗拒強漢,隻等戰禍一起,閩越勢必大敗,到時滿目瘡痍,生靈塗炭,更有滅國之殃。王爺所言皆是對閩越有益,可恨這個閩越王,非但不納忠言,反而專聽劉子駒那小賊的挑唆,將我閩越陷入如此險地,唉,真是造孽?”


    女仆:“漢軍真的會打過來嗎?”


    主人:“我本漢朝人,自然清楚漢廷的強大,真的打起來,閩越戰敗隻是遲早的事。”


    女仆:“我們……會怎樣?”


    主人:“若是普通百姓倒也罷了,可我們是皇室宗親,隻怕到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接著,傳來兩聲歎息。


    我心中大樂:真是時也命也,老天助我,大事必成。


    這個躲在外麵偷聽的我正想著要不要現身,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已抵在我脖子上。


    有人用閩越方言叫道:“哪裏來的小賊,……我王府之中,……我王府無人麽?”


    我高舉雙手作投降狀,慢慢慢慢地轉身,對著持劍的老頭一笑說:“駱王爺,大漢皇帝讓我替他問候你。”


    那人衣著華貴,麵帶威嚴,自然是駱旺。


    一聽我提到“大漢皇帝”四個字,駱旺一驚,疑惑地改用漢語問:“你是什麽人?”


    我放下手,從懷中拿出皇帝所寫的布帛書信,遞到他麵前:“在下是侍中劉丹,駱王爺,這是皇帝陛下寫給你的。”


    這時,房間內的主仆二人已聞聲而出,見到我都吃了一驚。駱旺說:“沒事,夫人請暫且回房。”


    緩緩收回長劍,衝我示意一下說:“隨本王來。”


    引我來到書房,駱旺雙眉緊皺看完了劉徹的信簡,呆坐著半晌無言。


    我索性逼一逼他:“王爺一定已經知道我大漢軍隊已至仙霞嶺集結,不過你放心,皇帝陛下說了,他不希望看到閩越國生靈塗炭,他隻想要駱郢的人頭。”


    駱旺雙手耙著花白的頭發,痛苦地說:“本王並非沒想過,隻是,隻是弑君大罪,天地不容啊。”


    我冷冷地說:“那你就忍心看著閩越國遭滅頂之災?你如何對得起辛苦建立閩越的無諸王,又如何對得起閩越千萬黎民百姓?”


    這邊正說著,衛青從窗子外躍了進來,加了一句:“為了一個人,值得送上整個國家麽?”


    駱旺一驚,厲聲道:“你是何人?”


    我忙說道:“王爺不必驚慌,這位是太中大夫衛青,是大漢皇帝身邊的重臣。”


    衛青抱拳施禮:“衛青見過駱王爺。”


    駱旺沒情沒緒地點點頭,無力地又坐回座位上。


    我和衛青對視一眼,說:“駱王爺,如果說在下有個法子,既能滿足漢天子的要求,又能使王爺免於弑君的罵名,王爺肯聽在下一言嗎?”


    駱王猶豫地看著我們,半晌才說:“說來聽聽。”


    “閩越王有位兄弟,名叫駱餘善對吧。”


    駱旺點點頭道:“但是餘善是此次擊南越的同謀,他不可能背叛大王。”


    我冷笑道:“那是因為利益還不夠大,如果利益足夠大,象駱餘善那種人,就算是自己的親爹親娘,也會照殺不誤。”


    駱旺跟衛青都不解地看著我。


    我提醒他們:“以目前各宗室親王的勢力來看,如果駱郢死了,對誰最有好處?”


    駱旺肯定地說:“自然是駱餘善,他手上的兵力是諸親王中最多,勢力也是最大的,大王若死了,他也是繼承人之一,到時憑他的實力,登上閩越王之位並不困難。”


    我說:“那麽依駱王爺之見,這個誘惑大不大?夠不夠讓駱餘善背叛他的哥哥?”


    駱旺深思著,搖搖頭道:“餘善這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這事,說不準。”


    我想了想說:“這樣,王爺想法召集宗室中那些與駱郢政見不和的人,駱餘善也一定要到場。到時,我與衛青化裝成王爺的侍衛隨行,相機行事。在下有十分把握可以說服駱餘善,讓他來打頭陣,到時候隻要駱郢一死,我漢軍一撤,閩越國自會安然無事,駱王你也可以安享太平。”


    駱旺歎了口氣說:“如今本王遭大王猜忌,府外布滿大王的禁軍,出入都有人跟著,你叫本王怎麽召集宗室?”


    我得意地一笑說:“這個不難,隻要王爺動動筆,我跟衛青自會將信送到各宗室手上。”


    “但是,到時本王又如何出府?”


    這倒是個問題,我皺眉想了許久,計上心來。


    於是將自己的計策對他們說了一遍,最後說:“王爺,隻要你下定決心,此事必成。為了閩越國,不能再猶豫了。”


    駱旺考慮片刻,終於毅然決然地說道:“好,為了閩越國,本王寧可遺臭萬年,就依此計行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俠千古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寶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寶俠並收藏女俠千古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