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隻聽得青衣男子慘叫一聲,翻出數丈開外,墜入一堆亂草之中。


    “咦……”蘇邁有些驚訝,咦了一聲,卻未看出有何緣故。


    “六虛無常功!”離小小亦麵露訝色,小聲應道。


    “是甚功法,很厲害嗎?”蘇邁好奇地問道。


    “此人應該身份不輕,至少應為長老親傳弟子!”離小小答非所問地道。


    “莫非這六虛無常功,隻能親傳弟子方可習得?”蘇邁一聽便反應過來,複又問。


    “傳聞乃是如此,我亦不甚了解,不過數年前曾見一位至東海做客的六虛書院前輩施展過,故而看去有些熟悉。”離小小輕聲回道。


    “六虛無常功!”


    就在二人談話之時,那被擊中的青衣男子亦緩了過來,隨後略帶痛苦的站起來,麵色有些發白,往前行了幾步,緩緩了叫了聲,看來他亦已看出為六虛書院的獨門功法,看那語氣,卻像是早就有所準備。


    “算你還有點見識!”白袍男子輕哼了一聲,神情卻頗有幾分倨傲,見那人似乎正在運功療治,便又冷言道:“六虛無常功遇強則強,勸你不要自作聰明,還能多活幾天!”


    “哈哈,能有六虛書院的弟子墊背,死亦何妨!”那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隨之挺了挺身子,卻是大笑了一聲。


    “你說什麽?”白袍男子聞言,亦是一驚,但卻搞不懂此人所言何意,不過身為修士,對危險的敏感度自然不低,雖未發現有何不對,但亦是小心戒備!


    “若你在一開始,便用這六虛無常功,我倒真無勝算,但你急於取勝,靈力消耗過半,再使出來,不過強弩之末,現在輪到我了!”青衣男子目光冷冽,冷笑著說道。


    話音方落,便見其身後一陣黑光湧起,那原本消失的短棒由虛而實,隨著那人手臂揮去,毫無征兆地朝白袍男子狂襲而去。


    這一招看上去平平無奇,不過卻是這青衣人蓄謀已久的殺勢,先前一直以守為攻,遊走困鬥,加之故意以言語相汙,便是要激起對手的恨意,以加大其靈力消耗,之後不惜以自身為餌,受了這六虛無常功一擊,在對手靈力不繼之時,勢勢而動。


    白袍男子見狀並不以為意,待短棒襲來,舉劍便擋,不料那棍子卻似生了眼睛一般,電光火石之間,卻是突然繞了一圈,瞬間便飛到那人身後。


    男子隨即反應過來,待來轉身相格時,卻已是慢了半拍,黑棒實實地擊打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瞬間湧來,男子隻覺奇痛無比,甚至還有幾分癢意,眼前一片昏沉,雙腿一軟,身不由已便往下倒去。


    “就你這點能耐,也敢恃強奪寶,還真是笑話!”青衣人見狀,麵露鄙夷之色,隨口說道。


    看似隨意地說著話,臉色卻是忽青忽白,看起來甚是怪異。


    白袍男子側身躺在地上,不知傷勢如何,不過看起來似無性命之憂,但一時之間,想要再戰,隻怕亦不容易。


    “今天大爺心情不錯,看在這株千年石芒的份上,饒你性命,趕緊滾罷!”青衣人看也不看身後這六虛書院的弟子,卻獨自往前方一水窪行去。


    那白袍男子臉漲得通紅,看樣子,似乎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忍著痛,取出一顆丹丸吞了下去,稍做調息,片刻之後,眼有狠意,長劍支身,雙手打出個法訣,隨後便見劍光一閃,向那人後背激射而去。


    那人聽得動靜,身形急轉,左手短棒一點,抵住劍身,而右手寒光暴起,那合而為一的短刀脫手而出,向前方斬去。


    白袍男子含恨出手,亦未料到此人反應如此迅速,見那寒光急閃而至,一時慌了手腳,正不知如何應對時,耳畔忽有呼嘯之聲傳來,緊接著眼前火星濺起,卻是有什麽東西,將那寒光打了出去。


    與此同時,前方那青衣人卻不知被甚所製,突然怔在當場,雙手急揮,眼神驚恐不已。


    “是誰,誰在背後偷襲,有種滾出來!”那人身陷困境,氣勢倒是不弱,邊掙紮著,邊大聲叫喊。


    片刻之後,聽得一聲輕笑,卻見不遠處的前方,正有一男一女,正跳躍著疾速而來。


    “你們什麽人,為何偷襲於我?”那人見是一對少年,麵色很是不悅,忙恨聲叫道。


    “別掙紮了,纏住你的法寶,名叫相思纏,刀劍是割不斷的!”蘇邁見其召出那短刀,欲割斷絲網,便說道。


    那人自然不會聽蘇邁的,也顧不得先前已中了六虛無常功,不宜妄動靈力,忍著劇痛,便使勁朝身前砍去。


    不過,任是他拚命力,卻依然無法傷那法寶分毫,隻好狠狠地咬著牙,望著前方二人。


    蘇邁見狀,亦未加理會,卻是轉過身,扶起了那猶自驚魂未定的白袍男子。


    “兄台,無恙否?”蘇邁望了望那人,小聲問道。


    “無妨,多謝相救!”男子感激地拱拱手,隨後又滿帶恨意了望了望那青衣人。


    “哼,原來亦是正道中人!”青衣人見狀,不怒反笑,隨後又道:“今日倒是長見識了,正道中人,所行之事,還真是令人另眼相看!”


    “你說什麽?”離小小被他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覺疑道。


    “隻怪我一時大意,未料到竟還留有幫手,今天落於你手,亦無甚可說,要殺便殺罷,囉嗦什麽!”那人將頭一挺,眼神淡漠地望向離小小。


    離小小有些愕然,她不過為救人而情急出手,倒未想過做誰的幫手,她和那六虛書院的弟子亦從素昧平生,自然不會幫其出手殺人。


    正猶豫間,卻見眼角寒光一閃,隨後,便見一柄長劍正正在插在那人胸口之處,一劍致命,穿心而過。


    “你為何殺他?”離小小見那長劍,便知怎麽回事,立時轉過頭,頗有怒意地向那白袍男子叫道。


    “邪道中人,狡猾詭詐,人人得而誅之!”白袍男子已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朗聲說道。


    一旁的蘇邁亦未料到他會突施殺手,想到先前那青衣人尚饒了他的性命,不覺有些意外。


    “哼,看來你這正道之人,亦不過如此!”離小小頗有些厭惡地收回了相思纏,出言譏道。


    那男子先前以為施救者是蘇邁,此刻見離小小動作,才知道是她出手,故而受其嘲諷,亦不好發作,隻得拱拱手,接著道:“姑娘有所不知,這賊子早不懷好意,一路跟蹤在下而我,見我在這水窪之中


    發現了一株靈草,便欲出手搶奪,在下無奈之下,才與之起了爭執!”


    離小小聞言,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那人已死,再無對證,也不好再說什麽,想到還要向他問尋這島中之事,便隻是輕笑了一聲,未再說話。


    蘇邁生性疏朗,不拘小節,此刻雖也覺這白袍男子行為不甚光明,但事已至此,倒沒必要生生去得罪這六虛書院的弟子,故而隻好出來打了個圓場。


    往前行了一步,指了指離小小,隨後說道:“這位是東海離家的二小姐,離小小姑娘,在下魚萬之,自乾元城而來,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魚萬之?”離小小聞言,暗自望了蘇邁一眼,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原來是離二小姐和魚兄,在下六虛書院柳公權長老坐下弟子徐慥,謝過二位搭救之恩!”徐慥聞之,忙邁步過來,拱手施禮。


    東海離家可是這神州有名的世家大族,平日裏雖不常在這世上走動,但其煉丹製藥之名,卻是聞名於神州仙界,故而在徐慥看來,雖不知這魚萬之什麽來路,但憑著二人聯袂出現,便可知其出身背景定然不凡。


    “原來是徐兄,久仰!”蘇邁拱拱手,回了一禮。


    “敢問徐道友,到這島上有多長時日?”離小小倒無心思去客套,見二人寒喧完,便急著問道。


    “在下首批隨師門長輩登島,算起來應有十餘日了吧,不知二小姐此言何意?”徐慥聞言,雖不知離小小意為何指,但亦很爽快了回了句。


    “如此說來,道友定知這島上發生何事?”離小小複又問道。


    “這島上近日來確是發生了許多事,不知二小姐指的是哪一件?”徐慥沉吟片刻,又問道。


    “徐兄,我們二人有事耽擱,今日才登島,先前一路行來,卻未見半人人影,故而甚為疑惑,還請徐兄指點一二!”蘇邁見狀,忙將二人最關注之事,問了出來。


    “原來是這個啊!”徐慥恍然大悟,隨後又道:“二位可知這浮圖島上的轉生潭?”


    蘇邁望了望離小小,隨後點了點頭。


    “這轉生潭傳說是陰陽二界的通道,甚是詭異,先前我們進入那裂縫後,被送到這島上各處,之後各門派之人才慢慢聚集到一起,由於誰也沒來過,故而初時第一要務,便是四處尋寶!”


    “可有收獲?”蘇邁聞言,好奇心大起,不待徐慥講完,急追問道。


    “自然是有的!”徐慥目光精光,似乎對那些島上的寶貝很是向往,見蘇邁一臉期待的樣子,便又問道:“蘇兄亦對這尋寶有意?”


    “嗬嗬,我二人不過來湊個熱鬧罷了,尋什麽寶!”蘇邁聞言,心中一動,想起先前這徐慥和青衣人之事,忙笑著說道。


    “這浮屠島雖不像傳聞中的遍地是寶,但這上麵,確實發現在不少珍稀之物!”徐慥邊說著話,邊觀察著蘇邁和離小小的反應。


    蘇邁依然是一副好奇的樣子,而離小小卻是神情淡漠,看起來確實對這些寶物並無興趣。


    “登島當日,便有人發現這不少罕見的靈材和藥草,其中有一樣重寶,有傳言可值千萬券!”


    “千萬?”蘇邁驚呼一聲,有些難以信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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