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下就是一整夜,


    滂沱大雨,夾著疾電響雷,瘋狂地傾瀉向這個人間,


    好像是為了誰鳴冤不平,


    又好像是為了洗滌心靈上傷痛的痕跡。


    楚晴一夜未睡,睜著一雙哭紅了的眼睛,隻是靜靜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而風疏竹也是坐在桌旁,守護著那盞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光線明晦的燈火。他時而空洞地看著跳動的燈火,時而端起茶杯來,輕輕地喝上一口茶。即便巨大的雷聲震得窗扇“咯咯”作響,他仍是麵色沉靜若水,看不出他究竟是在想什麽。


    發泄了一夜的天氣,在第二日清晨,卻變得清朗起來。


    溫暖的朝陽灑滿了整座雄飛峰,為一切都披上了一層舒緩的顏色。


    一早就急匆匆趕來的靜塵子,掃了眼麵帶倦容的風疏竹與雙眼中布滿了血絲的楚晴,略一猶豫後,仍是道:“風少俠,真是有些歉意,這麽早過來打擾,但掌門說有事,命貧道請你快過去。”


    風疏竹看眼坐在一旁眼神呆滯的楚晴,眉心微微皺了皺,卻未開口說話。


    楚晴明顯是聽到了靜塵子說的話,但卻看也沒看靜塵子,好像她現在對歸雲觀的人沒有任何好感,但見她嘴唇一動,語氣冰冷,很不客氣地道:“我要去百丈峰,看望小白姐姐,你自己隨便去哪裏!”


    聞言,靜塵子很是詫異,但又不敢細問,便又將目光看向風疏竹,隻見他對自己笑了下,又以目視之,兩人便同時起身,從屋子裏悄悄走了出來,這一過程也未見楚晴有任何動作,好像她對一切都打不起精神了。


    來到屋外,關上門後,風疏竹又向後回望了一眼,低聲道:“道長勿怪,舍妹因杜鵑花仙的事悲痛至極而已。”


    靜塵子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道:“原來是因為此事,貧道還以為哪裏做的不好得罪了令妹。”


    風疏竹笑了笑,道:“不如,我們盡快去歸雲觀吧,莫要讓玄清真人等得久了。”


    靜塵子連連點頭,兩人一路也無話,便來到了歸雲峰。


    這次卻未在大殿,而是後山的一個洞中,風疏竹清楚的記得,這裏是自己與水淩月見到玄清真人出關時的地方。


    進入洞內後,隻見玄清真人麵容祥和,正在閉目打坐。兩人便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隻見玄清真人輕輕抬起眼睛,看了兩人一眼,輕道:“風少俠,此番又麻煩你前來,實在是有些事,迫不得已。”


    風疏竹拱手道:“真人有事盡管講來,風某當仁不讓。”


    玄清真人輕輕點點頭才道:“再過五個時辰,貧道就要飛升了。”


    聞言,風疏竹眼中一亮,道:“恭喜真人,終成正果……”。


    話為說完,卻見玄清真人擺擺手,歎息道:“可惜,貧道還有些事放心不下。”說著頓了下,抬眼望向洞外,又道:“本來,玄道子譚聞之事,應為我歸雲觀門戶內事,但現今其魔功將成……”說著,目光中不免生出一絲堪憂之情。


    風疏竹看著玄清真人,道:“譚聞之事,雖出於歸雲觀,但任其魔功修成,怕是三界生靈慘遭荼毒。實為天下正道的大敵,人人得而誅之,風某自不當例外。”


    玄清真人收回目光,點頭道:“如此甚好。”說著停了一下,又道:“昨夜貧道與譚聞鬥法之時,隱隱感到那‘遷識奪舍’魔功威力非同小可。倘若不是杜鵑花仙最後關頭舍身伏魔,貧道怕是早已形神俱滅。”


    聞言,靜塵子身子一震,麵生恐懼之色,而風疏竹卻是神色猶若往常,靜待下文。


    玄清真人似所有所思地道:“譚聞昨夜血遁逃脫,但也為貧道所傷,這恐怕是我們消滅他的最後機會了。”


    風疏竹微微一點頭,道:“譚聞出現的附近,多次出現西域博羅花籽,以及西域裝扮的修道之人。以風某看來,其最大可能是潛逃回西域。”


    一旁的靜塵子插言道:“西域遠隔萬裏,譚聞有傷在身,應該先會找個隱蔽之所,療傷要緊。”


    玄清真人看了兩人一眼,又道:“你二人所言都有道理。因此當務之急,一是要查找譚聞下落。二是要鏟除那些在吸收天台山靈氣的博羅花。”


    靜塵子道:“想不到西域居然盛產如此詭異的花草,真不知當地人如何應對。”


    玄清真人看了眼靜塵子,道:“博羅花本身無害,而是受了那些黑氣影響,魔化罷了。而那些黑氣,應是譚聞修習魔功所造的分靈。雖說強弱不定,但數量眾多,勢必需一一鏟除。”


    靜塵子聞言,恍然大悟,恭聲道:“弟子謹遵掌門之命。”


    玄清真人輕輕擺擺手,又對靜塵子道:“靜塵子,在為師飛升後,歸雲觀掌門之位就傳於你了,望日後你能恪守祖訓,帶領歸雲觀完成除魔衛道的大業。”


    靜塵子聞言很是激動,看了眼風疏竹,對玄清真人跪拜下來。


    玄清真人搖頭一笑道:“看你,一向如此性急,這掌門傳位之事,如何能空憑一句話,你速速去召集所所有弟子到歸雲殿,為師要正式傳位於你。”


    靜塵子聞言,領命出去。


    玄清真人又對風疏竹道:“天下正道勢微,此乃輪回,以後怕是要風少俠力挽狂瀾了。”


    風疏竹點頭道:“真人盡可放心,晚輩斷然會傾力而為。”


    如此,歸雲觀有傳位大事要做。風疏竹知道不便在歸雲觀逗留,便去尋了衝兒,又來到後院才知道水淩月與段婆婆出去後一直未歸,但找到了小胖熊袋袋與橘貓丫頭,一並帶去了雄飛峰。


    ※※※※※※※※


    回到了歸雲峰,風疏竹見楚晴祭拜完杜鵑花仙雲東白後已回來,但臉色仍是十分難看,看樣子是悲傷的情緒還沒有消退。自己心裏又替水淩月與段婆婆擔心,如若留下楚晴在雄飛峰,又怕其因情緒波動,而大鬧歸雲觀。此時正是玄清真人飛升之際,萬萬不可有任何閃失。因此當真不知如何是好,思前想後,終於想出個主意來。


    於是便走近撅著嘴一臉不快的楚晴,風疏竹低聲道:“方才去了歸雲觀,聽玄清真人講那些博羅花不除,怕是要吸幹了這天台山的靈氣,杜鵑花仙的那些雲錦杜鵑花怕是都要枯萎了。”說著頓了下,暗暗觀察了楚晴一眼,見其聽到,又道:“真是可憐了杜鵑花仙一生的心血。”


    話說到此處,楚晴一聽,臉上一急道:“那可不行!我不能讓小白姐姐的心血遭到踐踏!”說完,就要拉著風疏竹馬上要出去,搜查那些博羅花。


    兩人急匆匆下了雄飛峰,楚晴一路亂闖,一會翻開石塊,一會又拔起花草樹木,博羅花未找到,倒是趕出許多蚯蚓蜈蚣來。


    風疏竹隻是一臉苦笑,跟在後麵。心想自己尋找水淩月兩人,也是毫無目的,不如姑且就任由楚晴在前麵引路,總之在自己身邊,好過將其留在山上。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一片大森林前,楚晴好像已泄氣一樣,氣喘籲籲地道:“看來那玄清真人又是誇大其詞,說什麽分靈控製的博羅花數量眾多,我們找了這麽久,一朵花也沒碰到。”


    風疏竹隻是在一旁笑著,靜靜地聽著楚晴說話。


    說話間,林後一陣響動,兩人當即警覺起來。


    不一會,見林子後麵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來,走近一看卻是段婆婆,隻見其一臉疲倦之色。


    風疏竹顧不得其他,上前扶住,又向其身後仔細看了看,方道:“婆婆,發生了了何事?淩兒呢?”


    段婆婆抬眼看了兩人一眼,低聲道:“淩兒,不見了。”聲音很小,卻很令人震驚。接著便將自己與水淩月為了尋找風楚二人,如何下山,如何遇到哪些黑氣,又如何分開追擊,兩人走散後,自己如何尋找等等諸事描述了一遍。


    風疏竹眉頭緊鎖,望著森林裏,沉默了良久,隻聽一旁的楚晴輕道:“風大哥,要不,我們進去找找吧。”


    風疏竹回過頭來看了眼楚晴,卻未言語。


    段婆婆虛弱地喘了幾口氣,又道:“這林子如此之大,我們到哪裏去找呢?”


    風疏竹想了又想,道:“婆婆,我看你也累了,先回雄飛峰休息吧,小九他們都在那裏,我與晴兒再想想辦法,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段婆婆猶豫了許久,又向林子裏張望了許久,才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沒說話,轉身慢慢離開了。


    兩人目送段默默身影消失在眼中,楚晴轉過頭來,看了看風疏竹,又道:“這森林如此之大,沒有幾百人幫忙,怕是很難找尋到什麽。”


    風疏竹想了想,道:“歸雲觀,此時在準備傳位大典之事,看來還要靠我們自己。”


    楚晴想也未想,馬上道:“既然知道找不到幫手,我們就快些進去找吧。”


    偌大的森林,兩人一頭霧水,毫無目的尋找,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到了林深處,更是古木參天,野草豐/肥,高幾過人,不要說尋人,就是風楚二人也不敢離開太遠,仰頭望去,森林插天,荊棘滿地,步步驚心,千年古木,拔地參天,每株占地,超過畝許,枝幹繁茂,天光不透,離地數十丈,才見枝椏,樹身大有十人合抱。風疏竹慧目注視,查不出一絲征兆。


    就在兩人毫無頭緒之時,在一株參天古木後麵,隱隱有一道亮光閃過,速度極快,但兩人卻都看見了,於是對望一眼,慢慢走了過去。


    待繞到那株大樹後麵時,隻看到一朵巨大的,淺黃色的,博羅花,盛開在黑暗中的森林中,參天古木之下,發著微弱的亮光,花下的觸須伸展著,呼呼舞動。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不再向前走去。


    楚晴看著那在黑暗中盛開的花,想起之前的事來,仍是心有餘悸,早已將下山時為雲東白鏟除博羅花的熱情忘於腦後了,戰戰兢兢地道:“風大哥,這真的有朵博羅花。”


    風疏竹緊盯著那朵博羅花,沉默了一下,道:“晴兒,你站在這裏,我過去看看。”


    楚晴一聽,臉上一驚,轉頭看向風疏竹,輕聲道:“風大哥,要不我們繞過去吧。”


    風疏竹想了下道:“如此詭異的花,生在這森林深處,必定有奇怪之處。”


    楚晴一聽麵生不快,撅嘴道:“這麽危險,歸雲觀居然都沒派人前來鏟除。”


    風疏竹一笑,道:“這也不能怪他們,歸雲觀有大事要做,何況這天台山如此之大。”


    楚晴懂得攔阻不住風疏竹,但仍是極不情願地道:“那,我們也沒必要再次犯險吧。”


    風疏竹對楚晴笑了下道:“放心吧,我去看下就回來。沒事的。”


    說完轉身方要邁步向前,卻還是被楚晴拉住衣袖不放,剛要開口說話。隻聽到樹頂傳來一聲破空聲,接著華光一閃,在兩人麵前卻是落下一人來。


    楚晴定睛一看,正式身材矮小,一身破舊道袍的袁悟溪。


    楚晴見了,眼中一亮,走上前去道:“袁悟溪,你來的正好。”


    袁悟溪眨了眨眼,聽出楚晴是要有事要說,開口便道:“哎呀,小姑娘,想不到你們也來了天台山了。”


    楚晴道:“是啊,我們來了很久了,怎麽才見到你呢,你是不是又跑哪裏去玩了?”


    袁悟溪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很久沒出去玩了。”


    兩人邊說邊向回走,又來到了風疏竹麵前。


    風疏竹一見,拱手笑道:“袁老前輩,別來無恙啊。”


    袁悟溪一向厭煩這些禮節,也沒回禮,而是開口就道:“我說窮書生,你不在蒼青山,如何跑著天台山來了。”


    風疏竹笑了下道:“風某是受人之邀來此。”


    楚晴在旁臉色一沉,怒道:“如何,聽你口氣還不歡迎我們,你要知道要不是那個秋白衣求我們,我們才不會來這裏!”


    袁悟溪聽楚晴說完,瞪圓了眼睛,道:“師弟他又沒向我說,我如何知道是他邀請的你們。”


    楚晴一聽,來了鬥嘴興致,又道:“莫不說你不是歸雲觀的人嗎?”


    袁悟溪一向也是孩子性,反道:“他是掌門,怎麽會所有事都與我講呢?”


    楚晴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掌門邀請的客人,那你就更要以禮相待!”


    袁悟溪方要再度開口,卻聽風疏竹笑道:“袁老前輩,看你一身風塵仆仆,卻不知從何而來。”


    袁悟溪隻得轉頭對風疏竹道:“哎呀,窮書生啊,你有所不知,”說著一轉身,指向那朵詭異之光的博羅花道:“這種花啊,還真是厲害,把我困了許久不說,我看它還在偷偷盜走這天台山的靈氣。”


    風疏竹點了下頭,輕道:“這種花叫博羅花,產自西域,本是無害,隻因被譚聞分靈控製,有了魔性才如此。”


    袁悟溪聽了,眉毛聳動,道:“如此說來,一切都是師弟譚聞在背後搞鬼啊,”說著轉了下眼睛道:“師弟玄請請你們上山,也定是與此有關了。”


    風疏竹點頭默認,袁悟溪轉了轉眼睛,掐指算了算,又道:“掌門師弟飛升在即。看來譚聞是故意找上門來,一討當年掌門之位的事。”


    如此一說,風疏竹自然早已對譚聞與歸雲觀之間的恩怨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便也未再細問,卻聽袁悟溪又道:“眼下麻煩的是這些魔化了的博羅花,真是棘手呢,數量眾多,位置隱蔽不說,那些分靈狡猾異常,逃跑後便會隱藏起來,而且法力懸殊,稍一不慎,便會吃下大虧。”


    風疏竹一聽,便問道:“不知袁老前輩可想到了良策。”


    袁悟溪轉身看了眼那散發著妖異之光的博羅花,雙手做了個手勢,口中道:“找到一樣法寶,將它罩住,然後再消滅,應是萬全之策。”


    風疏竹也將目光看向博羅花,順著袁悟溪的話沉思了片刻,對袁悟溪道:“袁老前輩的意思是說……”


    袁悟溪轉頭,看了眼風疏竹,點了下頭,道:“我想到的確實是那法寶。”


    風疏竹沉吟下,點頭道:“好是好,可她會借給我們法寶嗎?”


    袁悟溪想了下,搖頭道:“我是不行,歸雲觀的人都不行,怕是她都不會見。”說著盯著風疏竹看。


    楚晴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著急插嘴道:“哎呀,風大哥,你們兩在打什麽啞謎,我為何聽不懂。”


    風疏竹一笑,道:“袁老前輩說的可是渾天罟?”


    袁悟溪臉上一笑,道:“還是窮書生懂得我。”


    楚晴一聽,更為迷惑,道:“如何?你們打算與林纖娘去借渾天罟?”


    風疏竹看了眼楚晴,點頭予以確認。


    楚晴眨了眨眼睛,道:“莫不是我聽錯了吧,林纖娘是魔教啊。而且與歸雲觀也是結下大仇的!”


    袁悟溪點頭,道:“正因為如此,這事,隻能窮書生你去辦了。”


    楚晴一聽,當即怒道:“那林纖娘仗著混原法寶在手,縱橫三界。何況這博羅花隻事關你歸雲觀,為何你們不自己去想辦法,讓我風大哥冒這個險。”


    袁悟溪一聽,氣得胡子翹得老高,支吾半天,道:“”這是我與窮書生之間的事,你問他去。”


    楚晴白了袁悟溪一眼,轉過身又央求風疏竹道:“風大哥,你不可答應這老奸巨猾。”


    袁悟溪一聽,幹眨了兩下眼,胡子一翹走到一旁去了。


    風疏竹笑了下,安慰楚晴道。“我與袁老前輩隻是想到了一起,又沒有說一定要去。”


    楚晴聽了,也覺得自己一時太過心急。


    說完,見楚晴不再阻攔,風疏竹走到袁悟溪身旁,道:“袁老前輩,眼下這朵博羅花?”


    袁悟溪想了下,道:“不如我們聯手除去它,如何?”


    風疏竹笑道:“再好不過。”說著身形一動,飛向那朵博羅花,手中熒光一閃,未見仙劍出手,那朵博羅花卻“嗖”地一聲,應聲而落。接著從花朵下鑽出一道黑氣,在空中一顫,向袁悟溪站立方向飛來,袁悟溪眼疾手快,手掌一展開,一柄如小蛇一樣的小劍飛了出去,那黑氣似乎感到不可力敵,便一抖,一分為二,一段去抵住小小劍,一段看好了一個方向,欲要再次逃離,豈料未飛出多遠,從高大的樹後閃出一人來,一揚手,迎頭飛來一光華圓環,不容絲毫躲避,黑氣便被驅散了。


    袁悟溪消滅了那段黑氣後,跑過來,對著楚晴一挑拇指道:“小姑娘,你還真有一手,沒想到,這次又全仗著有你在了,要不那分靈黑氣又逃了。”


    楚晴臉上多了幾分神氣,哼了一聲,不在搭理袁悟溪,而是向風疏竹走過去,邊走邊高呼道:“風大哥,這一處已經鏟除可,我看我們還是回雄飛峰吧。”


    風疏竹卻猶豫了下,將目光看向森林更深處,袁悟溪看出端倪,道:“窮書生,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我看小姑娘說的也對,我們回歸雲觀,見了掌門師弟,再從長記憶吧。”’


    風疏竹看了眼袁悟溪,想了下道:“風某還有些事要做,不如,袁老前輩盡快回歸雲觀吧,想那玄清真人飛升在即,也需要有得力助手把關。”


    袁悟溪道:“怎麽,你們不回去為掌門師弟把關嗎?飛升可是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差池。”


    風疏竹沉默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說話,一旁的楚晴卻搶道:“我們還要找水淩月姐姐,袁悟溪,你自己先離開吧。”


    楚晴從主張回去,到轉為趕著袁悟溪離開,顯然令袁悟溪甚感不解,但風疏竹其實心中明白,楚晴隻是因雲東白之事,不想幫歸雲觀任何人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想見到他們罷了。當下也未開口,隻是靜靜站在一旁。


    袁悟溪聞言道:“水女俠也失蹤,那怕多半與那博羅花有關了。”說著又道:“既然如此,你們可繼續尋找,我回歸雲觀,順便將此事一並告之掌門師弟,看他如何定奪。”見風疏竹點頭,袁悟溪抬眼看了下上空,縱身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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