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一滴滴凝聚在碧綠的小草上,晶瑩剔透,小草一棵棵像是沉睡的嬰兒,涼風不時輕輕的拂過,給這片草地些許不一樣的生機和活力。


    蜀山上,自那日墨蟬離開後,林行修就有些渾渾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隻是有一些莫名的沉重和抑鬱,無非是因為自己不怎麽合群,那段日子,他始終一個人躲在自己的禪房,不管外麵發生的一切,這幾天,他聽說墨蟬離開了蜀山,而且是去了楊漢亭的地方。


    不論別人怎麽看待,望著遠處深邃的山腳,他不禁偷偷的懷疑,她應該是會在琴閣有一段時間的,四周很靜,震耳欲聾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廚房一陣一陣的傳來。


    廣場上飄著大片朦朧的霧氣,一直在變幻著形狀,林行修的身影在石欄的附近,隱隱約約,看不甚清。


    在一個時辰以後,走進食堂的弟子漸漸的增多,陸陸續續,一開始都是那些無所事事的弟子,最後,淩境雲也進去了,他的到來,改變了原本沉悶的氣氛。


    那時,很多弟子都在擔心自己近來的功課,一個弟子看了淩境雲一眼,心想:“畢竟是年輕啊。”


    很多人都可以感受到這名弟子的心情,雖然,每個人的想法不一定和他一樣,但是,他所想的是大家公認的,很多人都偷偷的笑了起來,並不放在心上,自己吃自己的。


    早飯時間過後,有人站在石欄旁邊,看見山下來了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女的,他恍惚的猜想是墨蟬,說是恍惚,因為,都知道她去的是琴閣,怎麽這麽快就打道回府了,隻覺難以置信。


    淩境雲這時從食堂裏邁出來,身後跟著幾個女弟子。


    “這是墨師妹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也不知一個人去哪了!”那名弟子揚聲說,有意讓大家發覺,自然惹得一陣沸騰,紛紛擁過來看。


    墨蟬來到廣場上的時候,看見所有人好像不一樣似的,難道是因為自己?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巴不得自己離開了不要回來啊?大改往日鬱悶的氣氛,她偷偷的放在心裏。


    淩雲峰上的人看見她離開以後,各自議論起來,墨蟬獨自回到玉霞峰以後,推開門看見自己屋裏的環境,一如往日,還是那麽幹淨,也依然那麽安靜,比之前楊漢亭在蜀山那段時間,總顯得增添了不少孤寂和淒冷,盡管如此,墨蟬也不打算放在心上,她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這樣的孤寂和淒冷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她坐了下來,回想這次在琴閣,雖然隻是一夜,但是足以令她感到恐懼,僅僅隻是為了權衡好兩派的關係,就怕因為一點點小事而造成決裂,不可挽回。偌大的琴閣,規模宏大,氣勢不凡,更是人才濟濟,雖然,她對楊漢亭說過:“琴閣弟子三千,也不過區區小數。”


    楊漢亭那晚沒有去理會她,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就悶頭大睡,根本沒有打算和她說一句話,更不用說去找她了,沒有想到,第二天,她就不辭而別。


    墨蟬說過的很多話,他都記在心裏,當作是聖潔的箴言。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在很多人心裏,都是最好的愛情形態,他二人,兩地相隔,一個在蜀山,一個在昆侖山附近,算是相隔甚遠,但是又怎麽能擋得住彼此的思念之情。


    淩境雲聚集了幾十個弟子,早早叫人去通知了淩雨之,目的是想商議一下,怎麽鞏固本門的地位,他們首屈一指的威嚴,似乎從來不需要擁擠在這些門派中,去扮演一個嘩眾取寵的醜角,鶴立雞群,我行我素。


    淩境雲覺得,蜀山是時候做出自己的樣子了,那些魔域的紛紛擾擾,根本不關他們事,他們就算按著自己意念向前奔走,不再理會眾人,這是因為,淩境雲發覺了蜀山前人的傳記,看到了他們的誌向。


    他告訴大家,以後就算發生什麽,蜀山也不要參與什麽盟義,去留自己做主。


    這麽說好,大家鬥誌滿滿的,淩境雲詳細的交代了一下以後的行動路線,還有大小規矩,有點像是天方夜譚,其他門派一定不會理解和明白,帶著這樣的擔憂,所有人紛紛指望著淩境雲,所有人爭相向他提問,他隻能把自己擬定好的想法告訴大家,任他們七嘴八舌,不知說些什麽,也根本聽不清楚。


    很久以後,蜀山都沒有什麽消息傳下來,琴閣第一個有所警覺,他們感到奇怪,唯有派人去多方打聽,想要得到一點確切可靠的消息,楊漢亭和墨蟬有飛書的習慣,他想要利用一次墨蟬,看看蜀山的近況。


    他和十幾名琴閣弟子站在圍牆下,變魔術般,把寫好的紙條送去了蜀山,這時,遠在蜀山玉霞峰的墨蟬看見飛書,接在手裏,本來要看,哪知淩雨之來了,他問是什麽,墨蟬趕緊藏好,不想被他發現。


    她偷偷來到屋外,打開紙條,仔細看去,無非是那些已經習慣的話,墨蟬有些生氣,自己這麽害怕,他竟然什麽也沒有說,她也就棄在一旁,更不回應。


    回到屋裏,故作鎮定,恢複了往日該有的自然,淩雨之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看她,似乎挺輕鬆的樣子,心裏怎麽想的,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椅子裏,一身藍色道袍,有些蓬頭垢麵,明顯是和大家作戰歸來的樣子,蜀山附近近來不斷有齊禽怪獸出沒。


    淩雨之臉上似乎寫著,我隻是來這裏坐坐的意思,表情嚴肅,不想被打擾,像在思索著什麽,墨蟬聽了一下屋外不遠處的聲音,細心的樣子,也不知想了些什麽,感覺心不在焉。


    屋內大致算的上亮堂,隻是氣氛可想而知,兩個修道的男女,年輕、曖昧!


    楊漢亭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看見身後的人一一散了,隻有他像是僵硬的老樹,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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