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人相繼離去,陳晨也不在此處停留,身形閃動快速返回衡。一路之上也沒有再碰到令狐衝幾人,也不知他們走了哪條路。


    天光微亮時,陳晨回到衡陽城,直奔回雁樓。


    時辰尚早,回雁樓中客人稀少顯得空蕩,陳晨在一樓稍作打量便上得二樓。


    二樓之上廳堂小了許多,修繕的較為豪華,牆上掛滿了名人字畫。大廳中隻擺放了五張方桌,其中四張座椅已經有人占據,僅餘下中央處的一張空桌。


    東麵臨近樓梯口處的桌旁,坐著兩名虯髯大漢,麵相甚是凶惡,旁若無人的推杯換盞,聲響極大。


    西邊靠窗的位置,一個長須道人正襟危坐,在其對麵還有一個年輕的道士,桌上擺了幾份素食。


    二樓南方雕欄旁的桌子正對著樓下,可以看到樓下的客人往來出入。


    這張桌子上盡是些雞鴨魚肉,還有一壇美酒。桌旁坐著的,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頭陀和尚,胸前還掛著一雙破布鞋。


    最裏麵靠著窗子的桌上,一壺清茶兩個杯盞,一位老者和一個十多歲的女孩相對而坐。老者閉目休憩,女孩不時站起四下張望,似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玩鬧。


    “嘖嘖……差不多都是名人啊”陳晨打量這幾桌的客人,暗自嘀咕。


    那兩個虯髯大漢,陳晨沒什麽印象,可能就是普通的江湖豪客。長須道人是泰山派掌門天門真人的師弟天鬆道長,胸前掛著布鞋的酒肉和尚是儀琳的父親不戒大師。而那一老一少,則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和他孫女曲非煙。


    陳晨看著不戒和尚,眉頭一挑,這和尚不僅五大三粗,相貌還略醜,怎麽能生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不戒和尚也正打量陳晨,見他如此神情似是有些不好的想法,頓時冷哼。


    陳晨也發覺自己有些失禮,便微微一笑說道“見過大師”


    “小白臉沒一個好東西!”不戒和尚聞言,把剛端起的酒碗重重的丟在桌上,隨即轉過頭不再理會陳晨。


    “小白臉……這是誇我嗎”陳晨也不生氣,摸摸臉頰暗自竊喜。


    不戒和尚看不上陳晨,陳晨也不想自討沒趣,便將目光轉向了曲洋“老伯,讓我湊個桌如何”


    “小白臉沒一個好東西~”曲洋沒開口,一旁的曲非煙卻眼珠亂轉,掐著腰說道。


    “非非,休得無禮”曲洋輕斥,又道“請坐”


    “多謝”陳晨道謝,抽出椅子正對著窗外坐下。


    “我叫曲非煙,你可以叫我非非”曲非煙好奇的看著陳晨說道,又指了指曲洋“這是我爺爺,你叫什麽?”


    “我姓陳,陳晨”陳晨回道。


    “哦,陳大哥”曲非煙眨眨眼,又指著那張空桌疑惑道“你為什麽不坐那裏?”


    陳晨露出笑容,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低聲說道“那是個戲台,不能坐”


    曲非煙不解,就繼續追問道“戲台,什麽戲台?”


    “別急,很快你就知道了”陳晨也不解釋,叫了夥計端來好酒好菜,招呼曲非煙一起大快朵頤。


    曲非煙聰明伶俐,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吃喝起來便把所有事拋諸腦後,不再追問陳晨。


    曲洋小酌幾杯,又閉目休憩,實則是在暗中觀察陳晨。在日月神教之中長老又豈是好當的,沒心機沒城府的人早就被算計,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曲洋的做法,陳晨佯裝不知。一直就這樣陪著曲非煙吃喝玩樂,很快就到了清晨。回雁樓的客人漸漸多起來,一樓差不多已經客滿。


    就在這時一個人大搖大擺的上了二樓,正是田伯光。


    田伯光站在樓梯口向下招手,笑眯眯道“儀琳妹子快上來,別逼我動手啊~”


    “你……你莫要欺負我”儀琳如受驚的兔子那般縮著身子跟了上來。


    “這就對了嘛,來來陪田哥哥坐這兒”田伯光大咧咧在中間的桌前坐下。


    儀琳看周圍有人,眾目睽睽這惡人也不敢做甚惡事,略微鬆了口氣,小心的坐到田伯光對麵。


    店裏夥計這時將酒菜給端上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儀琳看。尼姑見了不少,這麽漂亮的小尼姑還真沒見過。


    “看什麽看,大爺相中的女人你也敢看!再看大爺把你眼珠子扣出來!”田伯光大怒,一腳將夥計踹飛。嚇得夥計連滾帶爬的跑下樓。


    田伯光提起酒壇子倒了兩碗,將酒碗推到儀琳麵前“儀琳妹妹,陪大爺喝喝酒”


    儀琳連連搖頭,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貧尼是出家人,切不可飲酒犯戒”


    田伯光瞪眼道“什麽清規戒律,都是胡說八道,你要是不喝,信不信我現在就撕了你的衣服~”


    一旁的不戒和尚頓時大怒,猛地起身就要弄死田伯光,把寶貝女兒救出來。


    “不戒大師,稍安勿躁”一隻手掌搭在不戒和尚肩頭將他按回座位。


    不戒和尚掙了掙卻是紋絲不動,回頭望去就看到陳晨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心頭驚訝“這小白臉是何方神聖,年紀輕輕好深的功力!”


    陳晨轉身坐到不戒和尚對麵,說道“別著急,你再看看”


    臉色蒼白的令狐衝已然追了上來,大馬金刀的坐下,擋在儀琳和田伯光中間。


    令狐衝端起儀琳麵前的酒碗,一口喝幹。又徑自倒上一碗酒水,對著田伯光一飲而盡,開口讚道“田兄好刀法”


    田伯光看著一身是傷的令狐衝,抱起酒壇一通豪飲,大笑道“佩服佩服!令狐兄好氣魄!好一個英雄救美!”


    儀琳見令狐衝出現,心中沒來由的高興,再看他狼狽的樣子一陣心疼,頓時抓住令狐衝的手臂,焦急道“令狐大哥,你怎麽樣,身上的傷好重”


    令狐衝淡淡一笑“無妨一點小傷而已,還要多謝儀琳師妹的傷藥”


    不戒和尚也不著急了,湊近陳晨低聲說道“你早知道了?這什麽情況?”


    陳晨嘴角上揚調笑道“就這麽個情況了~”


    不戒和尚看著焦急擔心的儀琳,再看看令狐衝,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笑道“女兒長大了……”


    “你們兩個家夥,休得在我麵前郞情妾意卿卿我我”田伯光見儀琳對令狐衝另眼相看登時惱火“儀琳,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的令狐大哥”


    儀琳臉色通紅,羞惱道“你……你這惡人滿口胡言亂語!你……你也殺不得令狐大哥”


    田伯光聞言更是大怒,驀的起身踏在椅子上,手指著令狐衝道“我,田大爺,殺不了他?要不是有人相救護著他,你令狐大哥早就成了田大爺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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