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葉聖正坐在院子裏石凳乘涼。村裏炸油條的小周昨夜隨著戀娘戰死在了大鴻米店前,葉聖隻能多跑了點路從老王那裏買熱乎乎的油條。清晨氣候宜人涼爽,但是江南城卻在水深火熱之中。


    街上是絡繹不斷巡邏的六扇門衙役,看來他們是下了鐵心,不將許巍抓到誓不罷休。許巍的出逃無疑是留下了禍端,倘若讓他東山再起,沒有暴露身份的戀娘倒平安無事,而出賣了他們的葉聖恐怕就不會那麽安全了。


    不過,死倒也不是什麽大事,眼前倒是手頭有些吝嗇,什麽時候再去賭場玩兩手呢?憑著自己學來的手法,在賭場自然是如魚得水。但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贏多了,自然會有危險,卻也不是個長久的賺錢方法。


    想來想去,還是偷最方便了!葉聖正要打算好好繼承‘盜聖’這個名號努力做一番大事,然後就被戀娘的嗓音打斷了思緒。“好啊,你竟然獨自一人偷食?”葉聖扭頭,正對上戀娘那嫵媚嬌笑的容顏,看得出來,她的氣色好了許多。


    葉聖連忙獻媚一笑起身,“還不是怕打擾了姑娘睡覺,快請坐,油條還熱乎著呢。”戀娘腳步輕盈坐在葉聖對麵,瞥了一眼油膩的油條卻沒有吃的打算,“外麵風向如何?”“六扇門日夜不歇的在街上巡邏,這許巍倒像個老烏龜一樣,藏得無聲無息。”葉聖嘀咕了兩局,然後問道,“姑娘等會兒要出去嗎?要不要小的陪同?”


    戀娘昨夜寫了一封迷信還沒有送出去,今天肯定會出門的,葉聖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為了主動得到一個被拒絕的機會,他可不想跟著戀娘東奔西跑。一日不習武,則麵目全非。


    “昨夜六扇門衙役說,江南城禁止出入?”戀娘看向葉聖,“可有此事?”“沒錯。”葉聖點頭,“三天內,都有門禁。姑娘想要出城?恐怕是件困難的事情。”


    “不論如何,今天都要出城送信,解釋昨日的事情,否則,我會被上麵追究的。”戀娘在明教中可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秉持著本分的她,必須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情,“你可有辦法讓我們兩出城?”


    “不好說。”葉聖搖搖頭,六扇門看樣子是盯死許巍了,如果自己貿然衝撞了城門守衛,恐怕會惹不少麻煩,“不過小的願意一試!”


    “好。”出乎意料,戀娘麵無表情的點頭同意了,她從腰間腰帶內摸出幾兩銀子丟在冰涼的石桌上,“租輛馬車,不要車夫,就我們兩人動身。”葉聖還想要關門習武呢,這一下子泡湯了。


    微笑著起身答應,葉聖收起銀兩屁顛屁顛跑開,然後又扭頭回到了門內,“姑娘,小的不會趕車。”“……”雇了一匹溫順的白馬,葉聖拉著韁繩牽著馬走在前麵,以輕紗蒙麵的戀娘慢條斯理的跟在後麵。


    兩個人走向南城門,遠遠的就看見人群水泄不通的圍在那裏,很多都是背著行囊想要出城的人,但是卻因為六扇門的門禁,被隔絕在了城內。老百姓們吵吵鬧鬧與看守城門的守衛爭吵個不停。


    看著這嘈雜的環境,葉聖心裏多了一分底氣,看樣子,倒也不是出不去。人頭攢動,,想要出城的老百姓堵在這城門下嘰嘰喳喳的與守衛理論著。葉聖將馬的韁繩交給戀娘,然後隻身一人鑽進了人群深處。


    “喂,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去!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葉聖彎腰躲在人群之中,捏著嗓子張嘴大喝,“六扇門吃屎!”“各位肅靜!”守門的衙役摸著腰間刀柄,一邊推搡著這些擁擠的人群一邊大喝道,“嘴巴放幹淨點!我們六扇門正在追捕要犯!如果讓這些人逃了出去!你們可就是助紂為虐!為虎傅翼!”


    “那也不必閉門不讓我們出城阿!大不了挨個搜身調查!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葉聖換了個地方,站在擁擠人潮中又是一番大喊大叫,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


    “沒錯!門禁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但是若是六扇門設卡調查,我們老百姓就能接受!我八十歲老母在老家病重!我豈能不回去!”“快讓讓!六扇門的大哥!我酒樓的豬肉賣沒了!需要出城接豬阿!”“就是!老娘胭脂水粉鋪今兒個可進了一批上好的貨色!如果耽誤了!這算誰的!”


    村民們包圍著六扇門的衙役,七嘴八舌,有議論紛紛的,也有破口大罵的。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情況下,葉聖躲在人群之中撿起一塊石子砸向了其中一名衙役。對方的腦袋頓時頭破血流,看護城門的衙役怒了。一旦動手,這事情可就嚴重很多了!


    “是誰!哪個龜兒子敢對官差動手!”“活膩了!老子的刀可不長眼睛!”“幫我照顧好我七舅姥爺!”一時間,衙役紛紛暴怒,用力推搡著村民,將不少老人家和肥胖大叔都推倒在地。


    葉聖又繞到東麵人群之中,貓著腰大喊道,“夭壽了!對我們老百姓動手!老百姓不是人嗎!哎呦!我的腿被他們打斷了!”語言是驅使暴力的來源之一。葉聖僅憑著隻言片語,就能夠煽風點火,一時間,南城門下民與兵顫抖在一起,混亂不堪。


    葉聖當然不會趁著這種情況混出城,因為那樣太惹人注目了。葉聖瞧著村民和六扇門衙役推搡拉扯在一起的身影,深藏功與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戀娘身邊。


    戀娘眺望著城門下這混亂的場景,頗有些驚奇的瞥了葉聖一眼,“倒沒看出來,你這一張嘴上功夫,有些厲害。”“那是。姑娘沒試過,自然不知道小的嘴上活厲害!”葉聖笑著擠眉弄眼,“我們等片刻,看看六扇門怎麽說。”


    人民不應該害怕官府,官府應該害怕人民。所以,在此嚴重輿論下,葉聖保證,六扇門不會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管的。


    戀娘輕笑,即使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眸,也能瞧出她那嬌媚撩人的風情,“調戲我?你小子倒是長了本事,有本事像個男兒漢般動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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