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泰一照看著這藥爐,麵色感歎,“老夫行醫救人幾十年,沒想到會有一天成為見死不救的狠心人。”原來在華泰一心中,他還是古道熱腸的菩薩心腸,隻不過,為了生活續命,他不得不隱瞞自己的行醫手段,避人耳目。


    葉聖坐在旁邊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華伯伯不必內疚,天下大夫又何止華伯伯一人,那些病人,總有別的去處。”華泰一唉聲歎氣,“陳山,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被朝廷通緝?當朝禦醫搖身一變成為朝廷欽犯,倒也是可笑!”


    葉聖眼珠子轉動,小心翼翼的說道,“聽江湖中說,是因為長孫皇後唯一的龍子被毒殺了。”照抄黃迪唐清後宮佳麗三千,但是被外麵人數得上名來的卻隻有兩位,一位是皇後,另一位就是風情萬種的楊貴妃。


    母儀天下的當朝皇後自然會被萬民傳揚。隻不過,眾人隻聽聞過長孫皇後這一個名號之後,便再也不了解這位皇後。反倒是另一位的楊貴妃,大家都對她更熟悉些。


    嫵媚動人、傾城絕色、吹氣若蘭、天生尤物?民間對楊貴妃美豔之名傳播甚廣,甚至朝廷之中文武百官都認可楊貴妃這‘天下第一’的稱號。這讚歎當然不是指武功,而是認可楊貴妃的美豔無雙。像這種絕色女子,哪個男人不喜歡?不希望見上一麵呢?


    想到自己懷中還有楊貴妃貼身之物的手帕,葉聖就一陣自傲,自己算不算是風流倜儻、竊遇偷香?


    “說得對。朝廷皇宮之中,隻有楊貴妃和長孫皇後二人未曾給皇上誕生過子嗣。就在三年前,長孫皇後有喜,老夫和其他三位禦醫日夜照看皇後的鳳體以防有恙,然而有一天,長孫皇後肚子裏的龍子卻還是不保,流產了。”


    說道這裏,華泰一臉上隻有苦笑和悔恨。葉聖眼眸一挑,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麽,如果長孫皇後的流產當真是他人插手,嫌疑人肯定是另外三位禦醫中的一位!”聽葉聖這麽說,華泰一臉上多了絲欣慰的笑容,“陳山你為何這麽說?”


    “華伯伯仁厚慈善,又怎麽會對未出世的嬰兒動手!”葉聖微笑,不管怎麽樣,拍你馬屁就對了,“而且對方還是當朝皇後,華伯伯也不是如此忤逆的人。”“說的沒錯。”華泰一歎息一聲,扇著藥爐,一臉唏噓感歎,“隻因為,曾有小太監向我說出行賄之事,隻要弄死長孫皇後腹中嬰兒,那麽老夫就能得到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真是闊氣的手段!葉聖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那麽,晚輩猜測華伯伯沒有收下這賄賂聽取讒言,所以,才會被汙蔑成為了凶手。而剩餘三位禦醫卻都平安無事,恐怕,他們三人都收了黃金!”


    “陳山你倒真是機製聰敏。”華泰一點頭承認,“皇後腹中嬰兒,就是被趙政豪、錢洪文、孫浩宇這三名禦醫下毒弄死的!事後,他們又栽贓給我!三人成虎,我是百口莫辯阿!”葉聖唏噓,江湖中,似乎不存在‘好人有好報’這樣的無稽之談,“華伯伯放心!等日後有了機會,我替你一劍殺了他們!”


    華泰一搖搖頭,露出平淡微笑,“罷了,一輩子都快過去了,我少想些這些令人憤憤不平的事情,還能多活兩年。”話音剛落,沉默片刻,華泰一問道,“陳山阿,你可有心學醫?”


    學醫?想都未曾想過的問題!葉聖的腦海裏就從來沒有過這種詞匯,他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搖頭,“從未想過的事情!晚輩入江湖,就是為了錢……咳咳,就是為了見見江山秀麗風景,闖南走北。學醫救人,恐怕晚輩做不來吧!”


    “如果你拜老夫為師,學去了醫術,你不就能給任九看病了?”華泰一明亮有神的眼眸盯著葉聖,“老夫可不能讓自己一身醫術荒廢斷送在此,老夫學習的,可是江湖中失傳數十年的醫術,《黃帝內經》”


    江湖中不但有殺人的劍術刀譜,自然也有醫術,江湖中最有名的三本醫書就是《黃帝內經》、《針經》以及《本草經》本經,沒想到,其中一本武林絕學竟然在華泰一這裏。


    葉聖驚愕,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華伯伯既然學的是《內經》,那麽就知道此書和其他兩本《針經》《本經》都是稀奇珍寶,如此珍貴的醫術豈能傳授給晚輩?晚輩何德何能阿!”


    “無妨!老夫看你資曆不凡,心胸寬闊,日後定有一番大作為,何不助你一臂之力?”華泰一微笑撫須,“老夫雖然不再行醫看病,也不醫治任九的病症,但是若將經書傳給了你,你不就不需左右為難了嗎?”


    這也是個道理,葉聖若在推辭,反而說不過去了。葉聖無奈,當機立斷立刻跪倒在地對華泰一磕了三個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陳山一拜!”“好!好!”華泰一欣慰一笑,立刻攙扶起葉聖,“老夫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這時候,草屋門開,華文華武兩人端著香噴噴的烤兔子走進來,看到葉聖跪拜的場景,不由得好奇,“陳兄這是做什麽?”“難道又在為求藥一事懇求師傅?”


    葉聖一笑,起身對華文華武兩人功抱拳拱手,“從此以後,兩位就是我的大師兄、二師兄了!”“有這等美事?”華文華武震驚,隨即開心的和葉聖擁抱了一下,“太好了,我們終於有小師弟了!”


    四人其樂融融的坐在飯桌前吃著肉嫩多汁的烤兔,葉聖抓著兔腿啃著,然後好奇瞥了華文華武一眼,“師傅,是否沒把《內經》傳授給兩位師兄?”“提起此事我就生氣,你問問他們是何原因!”華泰一笑罵看了華文華武一眼,兩位師兄齊齊不好意思的撓頭。


    華文華武雖不是親兄弟雙胞胎,但是眉宇神態總是出奇的相似,“我華文喜歡讀書畫畫,行醫救人的事做不來!”“我華武喜歡鑽研冷門武功生僻劍法,我哪有這個耐心坐下來給病人看病哦!病人不被我醫死就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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