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所說不假,她還沒有公布宋家輝的身份,萬一他就是不打自招的那個蒙麵黑衣人又怎麽辦呢?那黑衣人身形雖然和宋家輝也有些相仿,但是葉聖卻依然斷定,就是郭慶沒跑了!雖然,他並沒有什麽證據和自信。


    “不改!”葉聖手一揮,煞是霸道,“既然絕情山莊所鑄的寶劍不能換人易主,那麽花兄弟,這個名額我也要爭一下了!綠柳姑娘,我也猜那闖入劍塚的人是郭慶,這樣一來,若我們兩人同時猜中,誰算勝者?”


    聽著葉聖和花無痕都是指責自己為今夜行盜之人,郭慶一臉無奈,欲哭無淚,“各位,你們當著我麵這般斬釘截鐵的指責我,真是令我羞愧難當啊!”綠柳輕笑,瞥了郭慶一眼沒理會他,而是回答了葉聖的問題,“若有多人同時猜中,那麽自然會有莊主出下一題的考驗。”


    花無痕不悅,葉聖呲牙咧嘴一笑,“那便是極好的!莊主公平公正,我葉某人是服的!”綠柳笑意盈盈瞥向郭慶,“郭少俠,周姑娘和宋少俠都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在座之人隻有你一人未曾開口了,不如現下趁機一起講出來?”


    “也好。”郭慶聞言起身,笑意盈盈瞧著葉聖和花無痕兩人,說道,“那麽我便湊個熱鬧了!我雖是效仿,但也是心誠為表清白!我也如宋家輝一般,猜我自己!請綠柳姑娘名言,我是否就是今晚闖入劍塚行竊的賊人!”


    葉聖呆住了,他瞧郭慶一臉坦然一身正氣毫不心虛,絲毫不像是那行竊之人,他不由得又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賊人?難道,先前宋家輝如此說,就是為了迷惑眾人?亦或者是自暴自棄真的不打自招?


    葉聖瞧著宋家輝和郭慶兩人,不由得又陷入了深思,兩個人其實都不像是有嫌疑之人,莫非,自己猜錯了?比起葉聖的猶豫,花無痕也是有些不安,他焦躁的對著臉蛋揮動金扇,催促道,“既然如此,那麽請綠柳姑娘明言告之吧!”


    事關唯一求劍的機會,眾人自然都是專心致誌,一心深入。綠柳捂嘴輕笑,明亮眼眸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她緩緩說道,“今夜闖入劍塚並盜走莊主廢寢忘食鑄出劍器就在五位客人其中。”


    “那是當然了!我們都已知道。”葉聖迫不及待起身,“綠柳姑娘不要釣人胃口了,快說吧!”綠柳眼眸望過來,似笑非笑,“那麽葉城主也知道今晚闖入劍塚的飛賊其實是兩個人了?隻不過,其中一人並未帶走劍塚任何東西,這才不被我們追究。”


    葉聖聞言,尷尬一笑,“哦原來還有此事?我屬實不知!”搓搓手掌,葉聖立刻安穩坐下,不敢再開口打斷綠柳說話了。自己在人家眼中飛賊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還裝模作樣做什麽呢?真是丟死人了。


    綠柳一言讓花無痕等人又是吃驚一番。周紫若心中好奇,開口詢問,“既然有兩個人欲偷竊劍塚之物?難道綠柳姑娘和其他幾位姑娘都沒有出手製止嗎?”周紫若心中生惑,若換成常人,早已經現身捉拿飛賊了,怎麽還心平氣和相處到現在?


    “莊主有令,放任此人留作題目,做奴婢的自然不敢違令。”綠柳輕笑,“莊主向來天馬行空,舉止言語常常脫節,諸位習慣了就好。奴之前也說過,咱們今晚要抓的,是那闖入劍塚偷竊之人,所以,今夜飛賊雖有兩人,但奴指定的對象仍舊隻有那一個,未曾變過!”


    花無痕這時候又朝葉聖看了一眼,他知道葉聖吝嗇小氣,卻又守財如命,偷盜寶物之人並不是葉聖,但恐怕另一個闖入劍塚之人就是他沒跑了吧!花無痕眼神又落在宋家輝和郭慶身上,兩人同為最有嫌疑之人,但卻同樣是毛遂自薦、坦蕩正當的兩人。究竟,那一個偷走了劍塚之物的飛賊是誰呢?“綠柳姑娘,請揭開謎底吧!”


    “好!”綠柳點頭,“這行竊盜走劍塚之物的賊人雖隻有一個,但是今夜猜中了飛賊身份的人,卻有三個。”三個?葉聖一愣,一共就五個人,卻有三個人猜中?葉聖回過神來,眼睛瞪向郭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是了!葉聖和花無痕都猜了是郭慶,郭慶自己也指認了自己,這樣一來,猜中的人不正是三位嗎?沒想到!那黑衣蒙麵人,竟然是外表看起來坦蕩大氣的郭慶!眾人也都從綠柳言語之中體會出味道來,齊齊看向了郭慶。


    郭慶麵上並五驚色,卻有委屈無奈之意,他緩緩坐下,坦然搖頭,隻說了兩個字,“不是我。”宋家輝側開身子與郭慶保持了一段距離,麵帶詫異,一眼不眨的盯著郭慶打量,他本懷疑是花無痕或周紫若,卻也沒想到綠柳直接說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人來。


    郭慶長得濃眉大眼、舉止光明磊落,如胸懷坦蕩之徒。宋家輝無論如何都沒想象到郭慶會是表裏不如一之人,真是看走眼了。花無痕臉上露出喜色,得意洋洋瞥了葉聖一眼。周紫若則好奇輕眨清澈眼眸,低聲問道,“不知道綠柳姑娘有何憑據呢?因為,就算你說是他,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啊。”


    聽聞此言,郭慶立刻抱拳,“周姑娘說的是,郭某人雖不是什麽江湖大俠,但是卻從來不做偷雞摸狗之事,父母從小教導我修身養性、端正做人。莫說是偷東西了,就算是那個闖入劍塚絲毫未偷的賊人,也不可能是我!綠柳姑娘說話,可是要拿出證據來的。不然,郭某不服!”


    葉聖一言不發瞧著郭慶打量,誰料到越看越覺得郭慶和那蒙麵黑衣人的身影很像,葉聖一拍大腿,“郭慶兄弟啊,就是你了,不要在掩飾了!快站起身來,把偷來的東西都物歸原主然後離開吧!”


    郭慶皺眉,悶悶不樂看向葉聖,“葉城主也懷疑郭某?郭某到底哪一點地方做得不足,讓你們眾人都懷疑郭某是偷雞摸狗之人?”郭慶越說越生氣,他猛地站起身,一拍桌案,氣勢洶洶,“我郭慶,絕不是飛賊鼠輩!”


    桌案晃動,留下一個淺淺的掌印。郭慶仍不解氣,他伸手入懷,從腰帶內掏出了一把短小鋒銳的匕首。葉聖留神,立刻後跳一步扯開,擺開了防備的架勢,“幹什麽?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啊?”


    郭慶板著臉,心頭仍是氣憤,他舉起匕首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刺了一刀,刹那間,鮮血噴灑,染紅了桌椅,“我郭慶若是偷雞摸狗之人,就身中三洞六刀而死!”葉聖瞪眼,花無痕不語,周紫若則害怕的捂住了嘴巴,這麽殘忍無情的嗎?難道,那飛賊當真不是他?


    宋家輝連忙抽出一塊頭巾給郭慶左手腕上的傷口止血包紮,同時還不忘苦笑安慰道,“郭慶兄弟,一點小事,何必動刀動槍見血呢?綠柳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如何認定是郭慶兄弟所為呢?”


    綠柳瞧著郭慶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甚至不惜自捅一刀,她欽佩一笑,拍手道,“厲害厲害,我倒是小瞧郭少俠了,郭少俠倒行逆施,為迷惑他人竟然不擇手段,連自己都傷害,真是厲害。”


    綠柳神情雀躍,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新鮮好玩的事物。郭慶臉色則更難看了,推開宋家輝,任由手腕上的血洞向外滲透著猩紅血液,他咬牙道,“原來絕情山莊就是這麽肆意冤枉汙蔑好人的?既然如此,我這劍不求也罷!”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子。對他人裝模作樣,對自己殘忍虛偽。”客堂之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似男似女,如磨刀聲一般粗沉難聽,“自損八百,以證清白?你自以為不留痕跡,無有取證,所以才這般堅持否認到底?”


    這聲音似乎從客堂正門內傳來,又似乎是四麵八方飄蕩回繞其中。不見其人,隻聞其聲。葉聖等人對此人好奇,綠柳這時候則含笑開口解釋,“是莊主。”葉聖恍然,這就是絕情山莊的莊主?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聽聲音,似乎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吧?


    “龍崗葉聖拜見莊主,莊主鑄劍鐵藝乃為江湖第一,天下無雙,晚輩久仰了。我等早已百思不解,請莊主親自為我等揭開謎底吧。”葉聖拱手,對著客堂四處拱了拱手。未曾現身的莊主便繼續開口說話,生若遊絲,有氣無力,但是這繞梁三日的聲音卻又清晰入耳,字字吐珠,“江湖中不缺來我絕情山莊求劍學藝之人,上門騷擾的人多了,於是我便立下了暗中考驗這一題,前前後後八位客人之中,如今有機會得到我寶劍的人,究竟是葉聖你還是花無痕,一切都不知曉。但是,東百郭慶,卻是沒有了這個資格!”


    郭慶手上血跡早已經染紅了衣襟,流淌在地板上積了一灘血跡,他問心無愧,瞪眼問道,“那麽還請莊主賜教!說出個明白來!有何證據證明我就是那闖入劍塚行竊之人!若是冤枉好人,汙蔑我郭慶名聲,別怪我要向莊主討個公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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