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了一晚上,射了一晚上,士兵們都筋疲力盡,諸葛臥蠶讓將士們都回營睡覺了,而他自己,則是盤腿打坐在自己的床上,調養生息,跟隨龐統,諸葛臥蠶他不但學的了兵法和算命之學,更是獲得了一套養生之法,活個一百歲是沒問題的。


    媚娘等士兵靜靜的等了半個時辰,等天色發白,黎明來臨時,拍了幾個盾牌兵登上城牆,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媚娘才終於讓士兵們去休息睡覺。


    拖著疲勞的身軀,媚娘輕歎一口氣,將身上的頭盔摘下,穿著一身鎧甲,來到了韓寒被看守的地方。這裏距離城門很遠,所以媚娘才不會擔心韓寒會受到誤傷。


    這裏也是一處大院子,估計以前也是有錢人家,隻不過西涼軍打過來的時候,這家人打包將有錢的東西全部拿跑了,剩下的,隻是一些奢華精致的桌椅和房屋裝飾。


    剛剛走進院子,媚娘就看到了前院裏,冰涼的石凳上坐著的韓寒,隻不過此刻他早已經趴在石桌上睡著了,剛剛入秋,而且天涼,怎麽選擇在這裏睡覺?


    媚娘微微皺眉,走上前去,旁邊幾個士兵就立刻靠攏了過來,“我們勸這個人去睡覺,但是這個男人就是搖頭不肯,雖然我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不過,他的意思是好像要等您回來。”


    等我幹什麽。媚娘啞然失笑,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幾個人都可以退下到一旁坐著休息,媚娘自個兒坐到了韓寒對麵,看著他被擱置在石桌上的雙手被繩子綁著勒出了痕跡。


    媚娘輕輕皺眉,這是哪個人綁的,真是不知輕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媚娘這雙剛剛指揮過西涼大軍反抗阻擊秦軍的小手,就輕輕替韓寒解開了雙手上的繩子。


    隻可惜韓寒睡覺是很輕的,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過來,哪怕是媚娘的關心,這也毫不例外。


    驚愕的眨巴眨巴眼皮掙開了雙眼,韓寒一臉茫然略帶困意的看向了麵前的媚娘,見媚娘灰頭土臉的,小臉都變成黑臉了,韓寒傻嗬嗬的一笑,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問道,“怎麽?守住了?”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誰。”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媚娘連忙起身,拍拍韓寒的肩膀,道,“你就別指望能從我手裏逃出去了,去睡覺吧。”


    “好!”見到媚娘平安無事,韓寒就知道自己睡覺可能會更香了,從石凳子上起身,韓寒打了一個哈欠,捂著嘴說道,“最近天氣比較涼啊!”


    “嗯。”不知道韓寒說這個幹什麽,媚娘點點頭,同時眼神狐疑的掃了韓寒一眼,這還用你說,天下人都知道。


    “所以我的被窩有些涼啊,你能否給我暖暖被窩?”韓寒嬉皮笑臉的對著媚娘擠擠眼睛,媚娘啞然失笑,眯著眼睛冷芒射出,卻一揚嘴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真的?”韓寒是不信了,本來就是開玩笑,可是誰知道媚娘這麽配合,演戲麽?毫不相信的上下看了看媚娘這張有些奸笑的臉蛋,韓寒一揚眉毛,有些驚訝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隻要你點頭,我今晚上就給你暖被窩!”媚娘笑眯眯的樣子笑起來很好看很迷人,隻不過韓寒還是更喜歡她冷著臉的模樣。


    瞧了瞧媚娘身上純爺們的鎧甲,瞅了瞅媚娘手搭著的腰間的長劍,又想了想媚娘懷裏還有一把從自己哪裏奪去的魚腸劍,渾身上下都是危險啊。


    不敢點頭,生怕媚娘把自己切了,韓寒很是果斷利索的搖搖頭,說了一聲‘不用’,然後就轉身跑進了房屋裏關上了門。


    媚娘輕輕一笑,瞥了一眼韓寒緊閉的屋門,嘀咕了一聲‘膽小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要好好抓緊睡覺的機會,媚娘知道,太陽公公醒來的時候,自己也要再次被煩得頭暈腦脹了。


    拒絕了媚娘暖床的韓寒趴到床上,困意頓時消去了一半,睡了一半覺突然醒來再睡,這對於韓寒來說,有些苦難啊。


    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韓寒閉著眼睛想了會柳雲,又想了會媚娘,然後再想想太後那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又琢磨了一會和死掉的丞相有一腿的楊貴妃,將自己認識的女人都想了一通後,有了些困意還是還不能入睡,韓寒就幹脆將認識的男人又想了一遍,包括秦軍中的熟麵孔和西涼軍中的熟麵孔,想著想著,韓寒就奇跡般的安心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暖暖的太陽高高掛在空中,沒有勒夏日的炎炎,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涼風,天涼好個秋,這本是一個豐收的好季節,隻不過,對於媚娘來說,這卻沒什麽美好的!


    昨天夜間一戰,西涼軍隊中死屍堆成一對,將近一千人,媚娘麵色冷峻的遊走在玉樹城內的大街上,城門下一直到這裏,地上到處都是殘留下的血跡和雜亂被丟棄的石塊,媚娘手裏還緊緊握著一張字條,上麵,是諸葛臥蠶的親手書信。


    “昨日夜間取敵軍首級應有一千,老朽煞是欣慰得瑟,今日夜晚子時三刻不見不散,取敵軍九千人頭後,方會撤兵。”諸葛臥蠶的話,不是一般的猖狂,簡直十分猖狂啊!媚娘憋了一肚子火才會決定走出來散散步,但是看到這破爛不堪的大街小巷,再聯想到自己吃了一個敗仗,媚娘更是鬱悶火大了!


    自己西涼軍損失了一千人,那麽諸葛臥蠶的三十萬大軍,死了多少人?十個,還是二十個?煩躁惱怒的同時,媚娘又不得不佩服諸葛臥蠶的敏捷戰略,要是這樣的人才為西涼所用,恐怕,京城宣政殿內的龍椅上,早就換了一個人了。


    媚娘抬頭,看看晴朗的天空,心裏卻一片陰霾,想到了韓寒,媚娘心情好些了,將手裏的頭盔戴上,媚娘一身護甲,大步跨著朝韓寒住處趕去。


    兩個人在這到處散發著狼狽氣息的城池中依然和平寧靜,麵對麵坐著與往日不一樣的青菜豆腐,韓寒看看對麵一身鎧甲深色略帶疲憊的媚娘,開玩笑的說道,“怎麽這個時候還不把盔甲卸下來?難道害怕我刺殺你不成?”


    相比安安靜靜睡了一晚上的韓寒,媚娘可是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心神不寧的,軍中大小事務個個要操勞,城牆的北門和南門防禦措施也要做好,媚娘一個女孩子家,可是辛苦的不能再辛苦了,麵對韓寒這玩笑話,也無力去應付,“不是防你,而是防備你的那個好朋友,我真好奇,你怎麽會有那麽一位不符年紀的古怪的朋友。”


    媚娘歎了一口氣,韓寒的這個朋友諸葛臥蠶真是讓自己吃盡了苦頭了啊。韓寒點點頭,想到以前充當神棍東坑西騙的諸葛臥蠶竟然真的會有朝一日,安定的坐在大軍前,揮著鵝毛扇瀟灑的讓敵軍的生命灰飛煙滅,這要多裝逼就有多裝逼了!


    “他啊,是一個很古怪的老頭子,起初隻是一個神棍,但是,他的上進心是旁人不可攀比的,所以諸葛老頭子才會有今天。”韓寒感歎一句,然後看向媚娘,笑著問道,“你男人什麽時候回來?”


    媚娘愣愣,低頭繼續咬著青菜葉子,然後默默的回答道,“他不會回來的!”韓寒一怔,隨即有些不悅的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似乎輪不到韓寒來管。媚娘這次對韓寒的問題充耳未聞,繼續低著頭吃菜,而突然感覺到自己情緒可能有些激動了的韓寒尷尬的咧咧嘴,端起石桌上的西涼燒酒,小小的抿抿嘴,嚐到了這火辣的感覺後,才小聲說道,“讓你男人帶著那兩萬兵馬從後麵包抄諸葛臥蠶,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麽?”


    媚娘依舊不說話,低頭用筷子又夾起一根青菜放入嘴中咀嚼著,自覺沒趣的韓寒撇撇嘴,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燒酒,這時候,媚娘咽下嘴裏的東西,才輕聲說道,“諸葛臥蠶不是你的朋友麽,隻要他贏了,你就可以走了。”


    韓寒一愣,確實是這樣的,不過,“不過,我舍不得你啊,瞧你長的如花似玉的,把你擄回京城當二奶,豈不是很好!”


    瞧著韓寒一臉齷齪的笑容,媚娘白了他一眼,也沒心情去問‘二奶’這麽粗俗的名字是什麽意思,“韓寒大才子家裏不是有夫人了麽?”


    韓寒揚眉,有些小驚訝的問道,“你這都知道?哎呀,本想先把你騙到手再說的。”


    媚娘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瞥了韓寒一眼,語氣悠閑淡定,絲毫沒有大敵當前,兵臨城外的緊張感,“你這個才子的名聲傳播的可是要比曹雲德還要快,宣政殿內,七步之間作詩七首的故事已經成為典故,還有那風趣諷刺朝廷大臣的‘自掛東南枝篇’也讓中原邊境的農民們都津津樂道,而你府邸上竟然有未成親就見麵的夫人,這件怪異的事情更是傳遍了中原南北,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韓寒自己都有些驚訝了,“我這麽有名?”“那是自然,不管是在西涼還是在中原,隻要你一亮腰牌說你是韓寒,肯定有一幫小美女立刻圍住你的。”


    “過獎,過獎,哈哈!”韓寒聽的心裏得意,揚著嘴角小心的喝了一口燒酒,然後開口道,“對於外麵的諸葛臥蠶,你有什麽計策沒?”


    媚娘猶豫片刻,端起酒杯自飲一杯,然後抹抹嘴角,搖頭道,“沒有,此刻我們反而更像是被困起來的鱉,真是被動的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哦?”很少看到有些爺們氣概的媚娘這麽心甘情願的樣子,笑笑,韓寒長歎一口氣,道,“無數英雄豪傑,盡為江山折腰啊。”


    媚娘清冷的眼神瞥了韓寒一眼,端起滿滿一杯酒再次灌入嘴中,“想要吟詩改天,我今天沒心情。”


    韓寒嗬嗬一笑,媚娘這麽一說,韓寒反而更加來了興致,“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媚娘將手裏的酒杯重重壓在石桌上,細長的雙眼不滿的瞪了韓寒一下,“你才是賊,你全家都是賊!”


    這時候,旁邊院子裏跑進來一個士兵,虎頭虎腦的跑到了媚娘身邊,然後沉聲用西涼方言說了些什麽。


    媚娘微微皺眉,二話不說站起身,也不跟韓寒打招呼,就直接轉身走人了。留下韓寒和一幫看護自己的大老爺們在一起,韓寒覺得很是沒意思,撇撇嘴,將這杯西涼燒酒小心翼翼的喝進肚子裏後,韓寒就跑到屋子裏的大床上躺下了。


    外麵兵荒馬亂,但是,韓寒卻沒什麽事情可做啊,無論是幫著諸葛臥蠶擒拿媚娘還是說幫媚娘抵抗諸葛臥蠶的侵入,這都是不科學不理智的想法啊,所以說,還不如坐山觀虎鬥自在些。


    靜靜的躺在床上這麽一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夜晚,吃晚飯的時候,媚娘終於現身出現在韓寒的飯席間了。


    我i麵是一波又一波士兵奔跑走路的聲音,韓寒知道這次調遷的人不少,看著媚娘細長柔美的臉蛋上是無法掩飾的疲倦之色,韓寒就感歎他男人真不會疼人,留著那兩萬兵馬幹什麽去了?


    兩萬兵馬?幹什麽去了?韓寒一愣,看著麵前媚娘慢條斯理吃著米飯的模樣,韓寒突然驚訝的一拍大腿,問道,“那兩萬兵馬是不是已經北上朝京城去了?”


    媚娘一愣,她細長的雙眼中露出一絲訝然和笑意,盯著韓寒看看,媚娘低下頭去,夾起一根青菜,同時嘴裏回答道,“國師的天資聰敏果然是無人能敵啊,我想,諸葛臥蠶都不會知道,你又是怎麽猜的呢?”


    果然如此!韓寒一臉驚訝,將大軍擱置在這裏作出全力反擊的模樣,但是剩下了兩萬卻已經朝京城秘密行軍去了,這是多麽雞賊的計謀啊!


    “你男人不會是想帶著兩萬兵馬直接殺進京城吧?”韓寒頓時很是關心京城百姓的安危,媚娘微微一愣,隨即瞥著韓寒的目光是古怪的笑意,“誰告訴你,隻有兩萬大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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