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愛又怕?媚娘一愣,隨即看著太後的眼神裏有意思鄙夷,“你連留在你身邊最後的男人都不深信,你還能信誰?就憑你這種樣子,還能收服江山?真是可愛。”


    可愛?太後不鹹不淡的一瞥嘴角,沒理會媚娘諷刺自己白日做夢,太後心裏,也是一種淡淡憂愁的無奈,她何曾不想深信韓寒,將整個人都依賴給韓寒。


    但是這麽多年的欺壓和冷眼,注定了太後那細微的神經經不住折騰,尤其是皇上的事情發生以後,是她自己讓皇上去投奔河北軍營的,也是河北軍營的副指揮親自斬下皇上腦袋的,這樣的背叛,讓太後此刻心裏想起來都是生疼。


    所以,如今的太後,除了自己,誰都不信了,這樣的女人,是可愛,還是可悲?心情惆悵的歎了一口氣,太後細長的雙眼幽深的看向遠處,騎在馬背上韓寒那鶴立雞群的背影。


    如果自己不是太後,從一開始這江山就不是自己的,那該多好,沒有負擔,沒有責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餓了會撒嬌撅嘴,生氣了會罵人掐夫君腰部的小女子……


    韓寒騎馬從太後那裏已經跑出幾百米了,現在騎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看著廣闊無垠的草地上,各種各樣的小兔子受驚後蹦來蹦去,這般可愛的模樣,讓韓寒暗歎一聲不忍,放下了手裏的弓箭。


    “你們可知道關押老虎的地方在哪邊?”對圍場不熟的韓寒回頭問了這幫監視加保護的騎兵們一句,這些西涼人都是從荒郊野外來的,這皇家圍場,又怎麽會熟悉。


    一個接一個的搖頭,韓寒無奈,雙腿一夾馬肚,胯下的黑馬悠然向前小跑去,“走!跟我去獵殺吊睛白額大蟲過過癮!”


    這個圍場真不是一般的大,韓寒再一次見識到了皇室的奢侈,坐金椅,用金碗,住金屋,如今這圍場中獵物的一日飲食,都比普通百姓吃的要貴許多吧。


    老虎吃的肉,都是上等的熊肉,民間百姓吃不起的熊肉,都被老虎吃了,你吃的東西連一隻老虎都比不過,那麽你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進了高柵欄中,韓寒下馬,遠遠的,就看見了百米外一隻淺黃色毛絨的老虎,正在低頭撕咬一塊破碎的熊肉。


    韓寒見狀,眯著眼睛搭弓,箭在弦上,瞄準老虎之後,韓寒‘嗖’一下放箭,長長的羽箭快速的劃破空氣射進了老虎……旁邊的草叢裏。


    尼瑪射歪了!自信滿滿的韓寒驚得一頭大汗,而突然感覺到危機的老虎猛地站起身看向這邊,然後呲牙咧嘴,尖銳的虎牙一亮,聲音洪亮的怒吼了一聲,然後朝韓寒這邊飛快奔來。


    “我草,要老命了!”韓寒翻身上馬,還沒等拍馬屁,知道遇到死敵的黑馬叫了一聲,揚起馬蹄,飛快的向外麵跑去。


    黑馬在前麵狂奔,百米外一隻老虎正飛速的追著屁股來,這情景,要多驚悚就有多驚悚,韓寒騎在馬背上,一臉大汗,身後,幾個本來是隨行看護韓寒防止他逃跑的一幫西涼騎兵們,看到尾巴後的凶猛老虎,也來不及顧忌什麽命令了,紛紛上馬,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韓寒在異地得瑟的裝逼,見證了慘烈的代價,韓寒和一幫西涼騎兵如同賽馬一般,騎在馬背上,爭先恐後朝高柵欄外逃脫。


    老虎雖然活在這草地上,但是也算是圈養,老虎生活的地方被一圈又一圈長長連綿不絕的高柵欄所圈出了一片底盤,隻要逃出這裏,將那兩人高柵欄門鎖上,那就平安無事了。


    馬蹄紛飛,踐踏起地上一片又一片的泥土,一幫人爭先恐後的騎著馬跑出了敞開的柵欄外,韓寒趕緊跳下馬,回過身來就想把這帶刺的柵欄關上,但是柵欄圈裏,那幾步外的地方,一個西涼士兵突然墜馬了,沒錯!雖然他不是林誌玲,但就是墜馬了!


    看著那個士兵重重的摔在草地上,然後驚恐萬分的回頭,看著那幾乎已經跑到他眼前的老虎,那士兵嚇得大喊大叫。


    韓寒則一皺眉,這生死關頭,韓寒取下弓箭,會挽雕弓如滿月,韓寒努力穩住手裏的彎弓,嚐嚐的羽箭,瞄準那氣勢洶洶帶著一身殺氣撲進自己視線裏的老虎。


    “老子今天也要當一次武鬆!”韓寒自信心爆表,手腕用力,臂膀保持平衡,然後對被老虎看上了的那一臉恐懼慌張的西涼兵,喝道,“趴下!”


    盡管那個落單的西涼士兵被老虎的血性嚇傻了,但是對於韓寒這命令班的語氣,還是無條件的做出來了。


    頭猛的地下,然後整個人就仰頭躺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韓寒穩住整隻手臂,搭弓射箭,“嗖”一下,細長的羽箭帶著無比的殺傷力射進了老虎體內,不深不淺的一箭,讓老虎虎軀一震,然後怒吼一聲,放棄了眼前躺在地上撞死的西涼騎兵,反而朝韓寒這邊竄了過來。


    第一次遇到這種猛獸的韓寒兩腿發抖,但是上半身卻依然僵硬的協調著,再次搭弓射箭,“嗖!嗖!嗖!”三發箭。穩穩的射入撲過來的老虎的身體內。


    淺黃色的絨毛一抖,老虎顫抖著軟軟趴在了地上喘著粗氣,韓寒鬆了一口氣,揮揮手,示意邊上逃得老遠老遠的人走聚過來,“還不快過來幫忙!”


    當韓寒一夥人抬著一隻斷了氣的老虎走進一幫西涼兵和太後、媚娘等人的視野中時,每個人無一不是震驚之色。


    瞧著那被拖著走了一路的老虎屍體被擱置在了地上,媚娘眯著眼睛,快步走了上去,低頭看了看老虎身上的傷口,四把羽箭插在屍體上,可見這射箭的手法之快。


    “不錯嘛,竟然能獵殺老虎!”媚娘帶著些許讚賞和明媚的眼神瞥了韓寒一眼,忘記了剛才還被追的屁股尿流的韓寒得意洋洋的一揚下巴,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什麽人,區區老虎,不在話下。”


    媚娘輕輕一笑,沒有再誇獎這十分得瑟的韓寒,而陸陸續續的,出去打獵的一幫將軍們,也都慢慢回來了,有手裏拎著兔子的,也有拎著好幾隻兔子的,還有扛著羚羊的,等等等等。


    隻不過,他們這些將軍和韓寒打獵來的老虎放在一起,就成了鮮明的對比,“你們這些偏四征將軍,衛將軍打兔子也就得了,其中那幾個一品將軍,竟然也不如獵殺老虎的國師有能耐,你們這是隱藏實力還是真的沒用?或者說,不想去看望你們的妻兒麽?”


    家裏的黃臉婆看不看又有什麽意義呢。這些將軍都是經曆過大大小小幾十場戰役的人,打仗越久,不是越挫越勇,而是越來越懂得如何報名。


    在這圍場中打獵,有老虎有狼,有兔子有羚羊,既然如此,他們肯定都是去挑選沒什麽威脅的小動物了,誰會笨的如同韓寒一般去獵殺老虎?那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麽!


    一幫將軍們彼此看看不說話,韓寒慢吞吞的走到了旁邊馬車上,一屁股坐下後趕緊伸出手揉了揉剛才被嚇得腿軟了的小腿肌肉,與此同時,太後看過來一眼,低聲問道,“你怎麽這麽不要命,竟然去獵殺老虎?沒受傷吧?”


    聽到太後的關心,韓寒心裏暖暖的,傻嗬嗬的一笑,搖頭道,“沒事沒事,你不用掛念,我好著呢。”


    太後點點頭,麵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語氣很柔和的說道,“以後不需這麽拚命了。”


    韓寒點頭,這時候,媚娘轉身,看了看這幫將軍們,笑盈盈的說道,“看你們打獵真是太沒趣了,來人,備馬!”


    帶著兔子、羚羊回來的將軍們心裏雖然有些不服,但是依然好奇的盯著媚娘,想看看她能獵殺什麽玩意兒。


    一行人再次上馬,太後這一次也跟著,隻不過太後不善於騎馬,所以韓寒和太後是坐在馬車裏的,幾百西涼士兵護著這一幫人緩緩朝圍場中央走去。


    “好了,我們就在這裏吧!下馬,讓你們看我怎麽獵殺這圍場之中的白狼!”白狼?韓寒有些驚奇,掀開簾子拉著太後的小手下馬,然後就看到了幾百米外,連成一圈一圈的高高的柵欄裏,一隻渾身雪白絨毛的成年狼正漫步走在草叢中,看到一行人的出現,它立刻呲牙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用那畜生的眼神往這邊死盯著。


    獵殺狼有什麽了不起的?本來還以為有多新鮮的將軍們立刻左顧右盼,閑言碎語的不屑笑了笑,他們之中能獵殺狼的人不在少數,隻不過沒必要冒險而已,而這個武媚娘,也太自大了一些吧,以為全天下就隻有她敢殺狼?


    媚娘將那些人不屑的神色都看在了眼裏,冷冷一笑,一身盔甲的媚娘拔出腰間的長劍,然後就緩緩走向那柵欄之中。


    一幫弓箭手已經就緒,萬一遇到特殊情況,會及時解救,不過看媚娘這瀟灑的背影,韓寒就知道這些弓箭手是排不上用場的。


    媚娘越走越近,早已經發現目標的白狼呲著牙冷冷的停在原地對著媚娘發出危險的威脅低吼聲,媚娘絲毫不以為意,笑著緩緩打開被緊捆住的柵欄們,然後毫無懼色的踏進了這狼的領地中。


    “她是想找死麽!”太後優雅的臉蛋上是一抹驚愕之色,站在韓寒身邊輕聲問道,“沒見過這麽瘋狂的女人。”


    如果她普通,那麽她就不是武媚娘了,韓寒嗬嗬一笑,對媚娘的這種舉動有些小擔心,“她做什麽事情都會很有理智的,所以,這種事情也是在她的能力之中,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太後沒在說話,眯著眼睛看著媚娘那清瘦苗條的身影迎上那隻渾身雪白的狼,一幫將軍們更是低頭驚訝的竊竊私語,媚娘難道是想空手套白狼?這娘們是個瘋子吧?


    媚娘無視掉身後那些人的議論紛紛,手中長劍在手,媚娘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著那匹白狼,自己的地盤受到挑釁的白狼渾身的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呲著牙,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媚娘臉上一笑,更加挑釁的用手中的長劍,指向了那白狼的腦袋。


    “嗷……”這一次,白狼惱羞成怒的往前一撲,四條腿飛奔,快速朝媚娘撲來,這凶狠的模樣,讓旁邊圍觀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心悸。


    “嗚……”白狼的凶猛在外人看起來是令人心寒的,但是在媚娘眼裏,狼除了用爪子抓人和用牙齒撕咬,還會什麽呢?比起會用刀、用劍、用弓箭的人來相比,白狼的威脅性太低了。


    媚娘眼神中射出清冷的光芒,看著越來越近的白狼張開血盆大口朝自己撲來,媚娘握緊手裏的長劍,與此同時一條苗條的小腿抬起,雷厲風行的在白狼的腦袋上踢了一下。


    快速淩厲的腿法,讓白狼沒有躲閃的機會,就這麽倒在了媚娘的麵前,趁著白狼還沒有翻身起來,媚娘手中的長劍快速朝白狼的肚子刺去。


    隻不過地上的白狼明顯身手敏捷,媚娘的一劍刺空,白狼快速的一抖,就從地上滾了一個圈,然後站起來,凶惡的張開嘴,朝媚娘撲來。


    還真是低估了這畜生!媚娘眼睛一眯,清冷的臉色有一股惱羞的寒意,媚娘想耍帥的時候但是卻出了紕漏,尤其是當著身後那麽多人的麵子,媚娘心裏真是尷尬的很。


    被踢了一腳的白狼血性更加濃烈了,低聲吼叫一聲,白狼爪子向前掃了一下,媚娘飛快的向後一退,然後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朝白狼的腦袋上砍去。


    刹那間,一道獻血噴出,狼的腦袋被切開掉在了地上,無腦的屍體倒在地上還在顫抖著噴著熱血,片刻後,這屍體才慢慢恢複了平靜,這條狼,才真正死透了。


    媚娘輕呼一口氣,回頭,麵無表情的眼神在這些曌朝將軍中掃了一眼,“你們之中,有誰能勝過我?”


    一幫爺們看了看地上那濺了一地汙血的無頭屍體,一個個的左顧右盼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眼神中的驚愕和震撼,卻不言而喻。


    這女人的殺性和殘暴,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了的,最起碼手拿長劍單挑白狼的勇氣,這一幫男人之中,就沒有人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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