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直接進了地牢之中,曹穎,就看到身上蓋著幹草躺在草堆上,四肢依然被鐵鏈鎖著的韓寒。


    曹穎對於韓寒的防備非常細微,甚至叮囑了看護的錦衣衛不能在韓寒身上發現其他的一些什麽東西,武器、蟲子等等都要及時清除幹淨。


    “這幾天過得好麽?”曹穎笑眯眯的站在小韓麵前,揮揮手,這一幫日夜看守韓寒的錦衣衛就快速退去,給他們兩個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這幾天吃得好,睡覺也沒有人打擾,更沒有什麽嚴刑拷打,但是,韓寒仍舊不爽,哪怕是伺候的好,這囚犯的身份沒有改變。


    瞪了曹穎一眼,韓寒抿著嘴唇問道,“太後怎樣了?”看到韓寒張口就問太後的情況,曹穎眼中毫不掩飾那一抹羨慕和嫉妒,緩緩蹲下身子,一隻手摸著韓寒的臉蛋,聲音不再掩飾,是一股少女特有的輕柔和圓潤嗓音,道“你真的很喜歡太後啊。”


    突然聽到曹穎這女人的聲音,韓寒頭皮發麻,竟然有些不習慣,嗯了一聲,韓寒點點頭,直勾勾的看著曹穎問道,“看你意氣風發,難道,你已經代替了太後的位置?”


    “差不多吧。”擁有著女人身體,女人聲音的曹穎笑盈盈的盯著韓寒,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韓寒的側臉、脖頸、胸肌,同時慢悠悠的說道,“博學多聞的國師大人,你應當知道,罌粟花長久食用會上癮,而太後,如今已經離不開罌粟花了,而且整天昏迷不醒精神不振,親自下令讓我代替她治理天下。”


    “那麽,你的目的達到了吧?”被這麽一個穿著漢子裝的女人撫摸著,韓寒要多怪就多怪,隻不過懶得理會,而是很擔憂的說道,“放太後一條生路。”


    “當然,我雖然很羨慕嫉妒你身邊的女人,但是,我是不會拆散你們的,我需要你的一樣證據,由我帶著向皇宮裏的太後攤牌。”


    韓寒愣了愣,隨即臉色緩和,說道,“也好,你就拿著我的那一把魚腸劍去吧,告訴她不要太執著這天下大權,我會傷心的。”


    “看到你被這麽狼狽的困著,我也很傷心呢。”曹穎癡迷的在韓寒臉上掃了一眼,彎腰下來,薄薄的嘴唇,就親在了韓寒嘴上。


    也許是心理作用,把曹穎徹底當成女人之後,這一次接吻,都不會像之前那麽惡心了,曹穎抬起紅潤的小臉蛋,抿嘴一笑,手撫摸著韓寒的胸口,道,“若我說服了太後,當上這中原第一位女皇帝,你做我的男太後怎麽樣?”


    “想得美!”不以為意的翻了一個白眼,韓寒撇嘴,問道,“你當真喜歡我?我可是你的殺父仇人。”


    “沒有父親,我母親也不會死,所以,你殺還是我殺,區別不大。”曹穎笑盈盈的躺下來,壓在草堆之上,抱著韓寒躺在他懷裏,在這地牢之中,曹穎卻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氣氛要多古怪就多古怪。


    “看在你喜歡我的份上,那就把我放了吧,大不了我幫著你一起說服太後。”韓寒低聲建議了一句,曹穎想了想,抬起頭來,直視著韓寒的眼睛。


    沒有準備,接觸到曹穎非同一般女人可以擁有的淩厲目光,韓寒下意識的躲開了,而接著,曹穎撲哧一笑,“你在騙我,我才不會放你呢。”


    “你是想先假裝投降,等帶著太後安全離開後,再反攻回來吧?”曹穎一臉可惜的搖搖頭,瞥了韓寒一眼,道,“我承諾不殺太後,但是,你與她,這輩子不用再想見麵了!我會把太後軟禁在京城慈寧宮內一輩子!而你,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置你呢!”


    “你這女人,當真是比男人還要狠!”韓寒不得不佩服曹穎的性格,理智,果斷,這樣的一個人,可惜是女兒身。


    把太後軟禁在皇宮內,這也使得那些不服氣的大臣根本沒有造反的機會,而曹穎挾持了太後,無疑身後就多了一個靠山,令他人動彈不得。


    “我可不狠,我本仁慈,奈何這世道逼我為王!”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曹穎十分愜意的蜷縮著身子,躺在這四肢被束縛的韓寒的胳膊下,“從母親告訴我曹雲德因為我是女兒身而將我拋棄後,就注定我要比男人還要強,要怪,就怪那個死老頭吧。”


    沒看出曹雲德也是那般的封建,你說你把你閨女抱回家好好養著,不就沒有今天這麽多的事情了麽。


    “而且,我本可以喂你服用毒藥,一旦你離開我身邊一月,不服用解藥的情況下,就會度發身亡,這樣本可以將你一輩子綁在我身邊,但是我卻沒有做,你知道為什麽嗎?”曹穎含情脈脈的伸出手摸索著韓寒的臉蛋,細長的單眼皮下,柔情的目光不加掩飾。


    韓寒心裏一動,說不心動那是假的,隻不過如此尷尬的身份立場,讓韓寒除了歎氣就是歎氣,曹雲德的女兒愛上了自己,她還想要搶自己女人的江山,這不是故意讓自己蛋疼麽。


    “你不忍心對我用毒吧。”韓寒回答了曹穎的問題,曹穎抿嘴小小,欣慰的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我有哪點值得你喜歡?”韓寒很好奇,幾個人見麵沒有幾次,但是這個女扮男裝很是要強的家夥,卻喜歡上了自己這個殺父仇人。


    曹穎腦袋抵在韓寒下巴處,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掰著手指頭說道,“第一,當然是你幫我殺了曹雲德的恩情;第二,久仰你肚中的墨水猶如滔滔江水,張口就來;第三,你長得好看;嗯,第四……”


    瞧著曹穎竟然很是細心的說著自己的優點,這被捆在地上四肢不能動彈的韓寒不禁有些飄飄然的扭了扭腰,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這麽多優點呢,隻不過,殺了人家生父還有恩情,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第八,嗯,你的頭發我也很喜歡。”講到第八個優點,曹穎抬起頭來,一隻手笑眯眯的抓了抓韓寒一指長的頭發,“你那裏來的勇氣,竟然敢將長發剪掉,留得短發。”


    瞪了曹穎一眼,韓寒卻懶得解釋這個理由,“你不是要去見太後攤牌麽,那就快點去,告訴她趕緊給我放下這江山社稷,別給自己找著難受,還有,你要幫太後戒毒。”


    “你可真關心她。”羨慕的撇了撇嘴,曹穎不甘心的起身,她其實很想多陪韓寒一會兒,但是韓寒的話,她要聽的,起身倆口i地牢,從錦衣衛那裏獲得了韓寒的魚腸劍,曹穎這才重新進宮。


    “太後醒著的麽。”慈寧宮緊閉的門外,曹穎白皙的李丹麵對一位宮女問了一句,“精神怎麽樣?”


    “回丞相,太後剛醒,正在喝粥呢。”宮女低聲回答了一句,曹穎點點頭,道,“麻煩通報一聲吧。”


    “太後,丞相求見。”“讓他進來。”慈寧宮裏,太後軟軟無力的聲音傳來,曹穎笑了笑,立刻推門而入。


    跨過門檻,韓寒就看到憔悴的太後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喝著宮女喂得罌粟粥,曹穎走上前去,低聲說道,“臣,有機密事件稟報。”


    太後無神的眼睛愣了愣,隨即慢慢揮揮手,旁邊伺候的宮女趕忙放下粥,然後幾個宮女靜靜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最近,朝廷如何?天下如何?”自從將政權交給曹穎代替打理,每日嗜睡的太後都幾乎不關心國家大事了,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太後的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那碗罌粟粥看,真的上癮了!


    曹穎抿嘴一笑,就站在這太後麵前,站上去兩步,低聲說道,“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都覺得,如今重病的太後,是時候該讓位了。”


    太後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了,費力的揚起脖子,眯著眼睛,無神的目光卻有一絲憤怒和殺氣,“你說什麽!”


    “天下人都覺得,太後您應該退位了。”曹穎笑了笑,不等太後發火破口大罵,然後就將藏在衣袖裏的魚腸劍,丟在了床上,“這也是國師的意思。”


    看到這把自己親手送給韓寒的魚腸劍,太後頓時一陣暈乎,冷靜了一下,太後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父親姓曹,叫曹雲德。”曹穎笑眯眯的報出這麽一個消息後,太後隻覺得腦袋裏一下子炸開,腦中一片空白的處於呆滯狀態。


    “國師現在被我關押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我要將你取而代之的意思,他,擔心你的身子,才開口請你讓位;而我,則是要求你,將天下大全徹底交給我曹穎。”


    曹穎白皙的臉蛋上是滿滿的自信之色,太後一愣之後,聽到這番話,卻是氣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眼前直冒金星,太後軟軟的躺在床上喘了一口氣,然後才用陰冷的眼神瞥向曹穎,“原來你早有準備,當初長孫無忌,被你收買了?”


    “隻不過被我一個小手段騙到了而已,我是曹雲德的後人,又怎麽可能是長孫無忌的侄子。”曹穎很是有耐心的回答著太後的問題,同時笑著,將放在床頭的那一碗罌粟粥端遠了一些,“記住,以後,不要食用這些花瓣,不然,韓寒會很擔心的。”


    太後臉色再次變化了一下,隨即露出惱怒之色,整個身子氣的一抖,低聲嗬斥問道,“讓哀家重病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花兒?”


    “沒錯,罌粟花並不普及,認識它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我和韓寒了,當日,韓寒來到你的寢宮,回去後,就立刻被我軟禁了起來,想一想,這都一個多月了。”曹穎笑著聞了聞手裏端著的罌粟粥,然後歎了一口氣,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洋洋得意的傲然之色,“罌粟花食用多了,會容易上癮,同時產生各種不良反應,現在你知道你身子為何越來越差了吧?嘿嘿,掌握太後的病情,這是一件多麽讓人優越的事情啊。”


    看著曹穎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揚的炫耀,太後就感覺氣的身子呼吸困難,冷冷的目光怨恨的盯著曹穎,如此對視片刻,太後歎了一口氣,鬆懈下來,太後整個人疲憊不堪,仿佛蒼老了幾歲,“好,江山給你,放了韓寒吧。”


    “不可能。”沒有猶豫的,曹穎直接搖頭,“你這輩子也別想看到韓寒了,你,永遠待在慈寧宮吧。”


    “你這是要軟禁我?你父親想要的都給你了,你為何還要挾持著韓寒!為什麽!”太後氣的,立刻咳嗽了起來,這麽一咳嗽,就是一陣牽扯肺腑的咳血。


    曹穎眯著眼睛,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太後嘴角的血絲,然後笑著道,“我和我父親是兩類人,我想要的,與他不一樣,我要的是證明自己的機會,要讓世人知道,我比呂雉你,比太後都要更加勝任宣政殿裏的那一張龍椅!”


    “龍椅給你,整個京城,天下都給你!但是你還囚禁著韓寒,這算什麽!”恍然自己早掉入曹穎挖的大坑之中的太後一陣心寒,此刻,隻是想要找到自己的男人,好好哭訴發泄一番。


    但是,曹穎依然沒有思考,直接拒絕,“你也許不知道韓寒的實力,但是我清楚,一旦放他走出門,這京城,就要遭受他的怒火了,那時,我的龍椅,豈不是不保?”


    “那帶我去看看他!”太後不顧自己這虛弱的身子,迫切的想要關懷韓寒的安全,但是,曹穎依然拒絕了,“不可以。”


    看著太後咬著嘴唇一臉不甘,又滿臉怨毒嫉恨的神色,曹穎開心的咧嘴一笑,“當年西涼兵叛亂,你有機會選擇和韓寒長相廝守,但是你放棄了他選擇了江山,如今,你覺得還有機會讓你再選擇一次麽?”


    看著太後臉上陰霾的表情,曹穎自己就格外的開心,微笑也更加燦爛,“我要你孤單一輩子,這樣,我的嫉妒才能得到平緩。”


    “你嫉妒個屁啊!”太後捂著疼痛的胸口,一臉殺意的瞪著疲憊的雙眼,要不是因為韓寒在他手裏,太後早就開口喊人將麵前這個陰險的家夥拉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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