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條預言,和誓言有什麽分別?道格,這位出生、成長在維蘭娜的智者,最終選擇了犧牲掉自己的一家三口來保護這個風光秀美的島嶼。


    道格在野外的屋子離他的墓地不遠,低矮的籬笆圍繞成小院,屋子三間,雖然破舊,但外觀相當整潔。籬笆的小門旁立著一塊嶄新的木牌:送給幫助了整個維蘭娜的暮光橙語勳爵。


    衛兵解釋:“人們都知道道格一家全死了,有了這塊牌子,就不會有人來拿走那些還有使用價值或者紀念意義的物品。”


    三間屋子,和普通的貧苦人家一樣,客廳和廚房設在一起,一間臥室,一間藥房。藥房和張行在南山匪寨的藥房差不多,桌子上除了一些壇壇罐罐,還有一本《維蘭娜本土草藥辨識》。蘇橙將這本書收了。


    客廳擺著些主人手工製作的板凳桌子,非常簡陋,和一般家庭不同的是,牆壁上掛著一幅素描,一對兒年輕的夫婦在畫紙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女人還懷抱一個小孩。看看簽名:sdl送給道格的全家福。


    衛兵見暮光勳爵看這幅畫看了很久,就上前解釋:“這是桑德拉送給道格的。看時間,該是七八年以前畫的。小道格那時還在母親的懷裏。”


    “我想拿走這幅畫。讓我的朋友臨摹一副,這一幅,就作為祭品,下一次燒給道格。”


    衛兵不置可否:“這已經是您的財產了。”


    道格家裏的臥室則顯得相當舒適,雕花床頭的大床、小床顯示主人曾經的富有,床上還堆滿各色揉製好的帶毛皮子。大床一側還擺著一個高檔梳妝台。女主人顯然是個愛美的人物。而男主人在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也不曾變賣這件女人的愛物,可見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


    蘇橙不想再翻動這裏:“走吧兵哥。我們去看看道格在城裏的小屋。”


    衛兵一愣:“大人,我覺得該把一些容易黴變的東西拿走……送人也比放在這裏好!我覺得您不會在這裏長住。”


    這些皮子值不了幾個錢,買了總比留著**變質好。蘇橙依言將皮子一一收起:“拿去送給需要的人吧……”話音未落,一張紙片從皮子中晃悠悠掉落。


    紙片掉落在衛兵腳下,衛兵隨手撿起:“希爾沃茲藥酒配方,還被塗抹過了!”看完遞給暮光勳爵:“您要不要看看?”


    蘇橙一愣,希爾沃茲藥酒配方?會不會就是令自己重生的藥酒?他當時掛在門羅手裏,以靈魂視角觀察了桑德拉利用重生藥酒救活自己的全過程。接過配方,這張紙片倒是完整,隻是配方最後一行被塗成黑色,誰也猜不到這裏原先寫著什麽。往上看,第一項就是酒水本身:維蘭娜地產烈酒希爾沃茲。下方一排草藥的名字倒也寫的清楚,可惜沒有一種是蘇橙認識的。再往下看,熔火之心——這個我有兩塊。兩生花,花、葉各五克(新鮮的份量翻倍)。生命力一點,什麽意思?難倒配這個藥酒還需要玩家貼上一點的生命?配方右側是一排紫色的大字:“希爾沃茲藥酒!”這張不完全的配方,居然還是紫色的!蘇橙完全無法估量這張殘方的價值。他收起殘方:“這倒是一件很好的紀念品!帶我去看看道格在城裏的房子好嗎?”


    街道還是那條街道,和七劍剛來維蘭娜的時候不同,街道兩邊的人們雖然依舊在忙活自己手中的活計,但是臉上已經有了笑容,不再是那種麻木不仁的表情,看見街上有不熟悉的人往來,小販都會拉開嗓子喊一聲:“新鮮的芭蕉、芒果,一個銅板一小袋啦!”“細碎的寶石,沒辨識過,一個銀幣一把,絕對有賺!”寶石在任何遊戲中都是珍貴資源。蘇老大雖然有的是金幣,但也沒見過這類物資。他走上前,隻見那小販蹲在地上,麵前一個皮製的口袋半敞開著,裏麵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最大的有拳頭大小,最小的有如米粒,翻轉幾塊大石塊,都能看到石頭的某一麵露出星星點點的彩光,至於打開石頭,裏麵能有多大塊的寶石,估計隻有天知道了。那些細碎的石頭則明顯不同,不但顏色鮮豔,有些甚至能折射出讓人耀眼生花的光芒。“為什麽不加工的更好看一點呢?能賣出更高的價格!”蘇橙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翻轉觀察。


    這小販約四五十歲的年紀,麵容愁苦,衣衫襤褸,褲腳和鞋子上沾滿泥土,見有人詢價,他努力擠出笑容:“這都是我兒子撿來的!他有能力辨識一些初級的寶石。可是我們除了一把礦鎬、一把鐵鏟,買不起更加高級采礦裝備。您看看,這些寶石——這一塊雖然碎,但是品質很高!您一個銀幣買下這一把,到哪裏都能賺上幾倍!”


    寶石交易聞所未聞,賺幾倍的說法讓蘇橙不屑。他心裏清楚,且不管這些寶石的功用,就憑著青石城甚至霜城、暮光之洲的第一筆寶石交易的噱頭,這些寶石都能賣出幾十上百倍的價格!暮光勳爵隨手拿出一個金幣:“這些寶石我全要了。去吧你的兒子叫來!我們商量下看能不能達成長期的交易!”


    見這位客人把一包碎石收起來轉身就走,小販趕緊喊道:“叫我兒子到哪裏找您?”


    又是一枚金幣丟過來:“你兩個都賣身新衣服,就在這裏等我!”


    來到道格的小門麵房,一個體格偏胖的中年人正在門口轉悠,還不時的看著門上貼的告示歎氣。


    衛兵對蘇橙道:“就是這間小屋了。戴比斯,你在這裏幹什麽?”


    戴比斯一腦門的汗:“大人,這間屋子是我送給道格謀生用的。現在道格死了,屋子該還給我,怎麽就成了暮光橙語勳爵的產業?”


    衛兵看了暮光橙語一眼,還未說話,戴比斯就搶先給勳爵鞠躬:“勳爵大人,這間屋子是我送給道格的不假。可是我是一個商人,我隻願意把財產送給那些我了解的人!您能不能把這間屋子還給我?我聽說,您和道格大人是好朋友!”


    門羅把持島上經濟的時候,這樣一間臨街的小屋子除了能給小販稍事周轉,根本沒什麽大用,送人也不可惜。現在桑德拉執掌維蘭娜,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維蘭娜會迎來長久的快速發展。在這種情況下,臨街的房子,不論大小,都將是一條穩定的金錢渠道。戴比斯想收回房子,說明這人的商業眼光非常的毒辣。蘇橙也不想和他計較這些:“感謝你在道格危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屋子我馬上就可以還給你!不過,我要先檢視一下道格的遺物!”


    戴比斯鬆了口氣,擦把汗道:“您真是仁慈!您的要求非常合理。”


    進入小屋,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見兩位npc都捂住鼻子,蘇橙知道這裏的味道很不好:“你們出去吧。我看看就行。”


    腐爛的是道格沒能賣掉的水果和幾把青菜。蘇橙一樣樣看去,直接把需要打掃的垃圾收進自己的背包,準備出去後扔掉。


    房間很小,蘇橙三兩下收拾完畢,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他取下牆上的一個袋子,發現裏麵裝滿了幹蘑菇,道格還真成了一個買菜的。袋子後麵的牆壁還寫著幾個小字:王室的血脈……


    這又是一道謎題。蘇橙看了半晌,掏出希爾沃茲藥酒殘方,和牆上的筆跡對照,確定是一人所寫。他把這句話記在心裏,拿起一塊抹布,將牆上的筆跡清除。把衛兵和戴比斯喊進來:“道格留下的蔬菜都已腐爛,我收進了自己背包。等下就去扔掉。戴比斯,非常感謝你對道格的照拂。你看看房屋有沒有什麽損失,我來賠償!”


    戴比斯倒也幽默:“還是老樣子,就是多了一點東西,估計大人您也沒辦法!”


    衛兵不悅:“多了什麽?你不要的話,扔出去就是!”


    戴比斯笑道:“多了一股**的臭氣!這個我開兩天窗戶就能解決了!兩位大人不必費心!”


    當著戴比斯的麵,暮光勳爵親自把門外張貼的告示撕毀:“再次感謝你對道格的幫助!您是一個商人吧?”


    戴比斯點頭哈腰:“大人慧眼如炬!我在這條街上還有兩處門麵,一家酒館,一家草藥鋪子!您有空來我的酒樓坐坐,嚐嚐維蘭娜的特色菜,第一頓,報我的名,免單!”


    你也買草藥?蘇橙不由得打量了戴比斯兩眼:“有機會一定去!我還有一些關於維蘭娜地產草藥的事情想向你請教!”


    維蘭娜出產寶石和草藥,是個值得自己經常來往的地方。可是自己該怎麽進出維蘭娜呢?


    衛兵嗬嗬笑了:“我一直有點生你的氣,因為沒看到你願意回到維蘭娜的表示!這件事兒很好辦,您現在在維蘭娜島上有了房產,就可以向女王申請維蘭娜國籍!以後出入維蘭娜將非常方便!”


    聽說暮光勳爵願意成為維蘭娜的居民,桑德拉非常高興:“我看得出來,你和藍波一樣,注定是個會四處闖蕩尋找建功立業機會的人。維蘭娜困不住你,可是你成為維蘭娜居民,就意味著你要為維蘭娜擔負一定的責任!當然,維蘭娜也會成為你疲倦後可以休憩的一個港灣。你願意嗎?”盯著勳爵的眼睛,她增加價碼:“憑借你先前為維蘭娜立下的軍功,我可以冊封你為維蘭娜的男爵爵位!維蘭娜的男爵和子爵爵位,是神聖聯盟、暮光之洲,黑暗黎明、蠻荒崛起四塊大lu都認可的!”


    五大洲服,除了特殊任務,沒人能互相穿越各洲邊界。那麽得到四大洲認可的貴族又有什麽意義?暮光之洲認可,倒是能幫自己確定官方身份向軍職傾斜。蘇橙想起現實世界,國家、洲際之間還有界限,可是人員流動幾乎是全球化的,不說木市,就是小石城,在鑽石礦開采期間也經常能看到各種膚色的鑽石業相關人員在街頭溜達。維蘭娜……難倒維蘭娜不在暮光之洲的地圖範圍?維蘭娜的居民多為黑人,也有印加族裔和少量白人,唯獨沒有黃種人!另外,維蘭娜任務是傭兵組織敢死隊的傳承任務,絕對當得起‘特殊任務’這四個字。看著桑德拉的笑容,暮光橙語不再遲疑:“我願意成為維蘭娜的居民,承擔幫助維蘭娜發展的義務,享受維蘭娜人的權益!對了,女王閣下,我不會失去我在家鄉的權益吧?”


    桑德拉笑道:“這個取決與您是否堅持盡到暮光之洲居民應盡的義務!好了,我這就起草冊封決議。你放心,憑借你最近的功績,就足以支持你成為維蘭娜的重要人物!你出入維蘭娜的途徑也會非常便利——隻需要在私人場所非戰鬥情形下確認維蘭娜的爵位頭銜,選擇前往,你就會出現在你在維蘭娜的封地上!”


    這番話證實了蘇橙對於維蘭娜不在暮光之洲地圖上的猜測。他斟酌一番:“殿下,我的封地在會在那裏?”加入維蘭娜,他對桑德拉的稱呼也需要改變。


    桑德拉道:“您是第一位接受維蘭娜冊封的冒險者、外地人。嗬嗬,就算是門羅當日權傾維蘭娜,也沒有做到這一步。這樣吧,隻要是沒有人煙的地方,你可以任選一處百裏之地——你要承擔該地的建設費用哦!”


    “我記得通向火山口的兩個哨所都處於荒無人煙的地方。我就選擇第二個哨所吧!剛好,我順便擔負消滅火焰巨人的任務!王室可以隨時監督這一任務,也必須給我及時的提示!”


    桑德拉當然知道熔火之心的重要,她也知道沒有自己的血脈力量,配置重生藥酒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同時清楚配置重生藥酒給自己帶來的壓力。所以她對暮光男爵選擇這一處地方作為封地頗感意外:“這樣的話,火山的災害就必須依靠你獨力承擔。你有信心嗎?”


    “我有自組衛隊的權利吧?”


    “男爵護衛,可以有十二人在編軍職的規模。十個列兵、一個上等兵、一個下士!護衛範圍限於維蘭娜,離開維蘭娜,則隻限一人,並且需要額外支付薪金。至於私人護衛,就看你的財力了!我再給你一項特權吧,你可以自己命名封地,也就是你的爵位名稱!”


    這倒真是個特權,雖然是一次性的!“暮光之橙如何?”


    “可以!”桑德拉飛速簽押,直接把卷軸遞給暮光橙語:“你的冊封文書!”


    蘇橙隨手接過,卻聽旁邊的侍者斥責道:“大膽,你該單膝跪地接受冊封!”


    桑德拉擺手:“算了,為了這個,我們已經失去了一次冊封傳奇人物的機會!你想讓維蘭娜失去第二位傳奇嗎?”


    侍者退後一步,躬身道:“陛下,暮光男爵的實力還離傳奇很遠!”


    桑德拉哼了一聲:“在我眼裏,傳奇可能不是他的終點。如實記錄!”


    侍者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絕不曾想到,暮光男爵在女王眼裏能有如此的潛質。得罪一位未來的傳奇——這是一位國王都不敢輕易做出的決定。他看了一眼暮光男爵,低頭應道:“是。”


    藍波自側門進入:“冊封儀式太簡單了。貴族到了維蘭娜都會覺得掉價!”


    “這可不是你當初拒絕冊封的理由!”回思過望種種,桑德拉心心念念,還覺得不滿。


    藍波嘴角向上一扯:“我不會向任何人屈膝!就算是神明也不能,更何況你的父親?再說,不需要冊封,你有困難,我也會馬不停蹄的趕來!”秀完恩愛,藍波轉向暮光男爵:“雖然我很欣賞你,可是我對你的實力不太放心,我會全力訓練你的兩位手下。你該如何回報我?”


    這可不是要挾,也不是啞謎。蘇橙把手頭的線索捋了捋,猜想藍波知道了重生藥酒的秘密,也知道這種藥劑需要桑德拉作出某些犧牲。所以藍波需要的回報是不讓桑德拉參與這種藥劑的配置。蘇橙再看看桑德拉有點發懵的樣子,知道桑德拉並不清楚自己的血脈也具有這種能力。那就繼續隱瞞吧,反正這是個三贏的結果。“我知道,我不但會守住火山口,也不會讓熔火之心出現在維蘭娜世人的眼中。”


    這算是一份兒協議。


    聽到‘熔火之心’,桑德拉有些明白了,看向藍波的眼光愈加溫柔。


    “陛下,關於領地的建設,我會草擬一份計劃請您過目。告辭!”換上維蘭娜男爵的頭銜,頭銜後果然有兩個選項:前往維蘭娜(灰色),回到出發地點(綠色),點擊回到出發點,一股柔和的光芒圍住暮光橙語,等光芒消散,暮光橙語出現在青石城傭兵大廳。


    係統通告:“恭喜暮光之洲的暮光橙語勳爵得到神聖聯盟維蘭娜公國的暮光之橙男爵爵位,其封地位於神聖聯盟維蘭娜公國境內的荒火村。該爵位得到神聖聯盟、暮光之洲,黑暗黎明、蠻荒崛起的共同認可。該玩家在上述四洲的購物能得到免稅價格。該玩家在和四洲其他人發生戰鬥時,任何形式的攻擊的都將得到百分之一的提升!”


    關閉聊天窗的非好友信息,蘇橙在傭兵頻道簡述自己得到爵位的經過。當然,得到希爾沃茲藥酒配方的事情,他隻會放在核心團陳述。“維蘭娜任務算是告一段落。下一步工作室的主要任務有兩件事:一是請生產職業結合公會的優勢製定維蘭娜開發計劃。二是在掌控柯爾克孜空間動態的同時加速升級和團隊磨合,備戰昆吾爾汗王。第一件事就由白依依和薔薇姐姐牽頭。準備進入柯爾克孜空間的人,每隊輪流派出兩人組隊進入柯爾克孜,幫助柯爾克孜人在山裏建立根據地、熟悉山裏的地形。”


    隊伍再次進入玉其塔石,從落腳點往山裏行進約半個小時,在一處險要的山崖下找到了白山別克帶人建立的寨子,暮光男爵帶人進入,居然連一個哨兵都沒有看到。寨子不大,約能容納百十人常駐,十幾個婦女團團坐在一處空曠的地方縫製衣物。大家細看,居然都是小孩穿用極小的服裝鞋襪。這十幾個孕婦,也有三五人已經顯懷。看見有陌生人進來,這些孕婦都很慌張的喊了起來:“有人來了,快去喊白山別克和阿依盧拉!”


    這時候阿依達從氈房中出來:“別喊了,這位就是遠道而來幫助我們的暮光勳爵——大人,您已經是男爵了?”


    暮光橙語麵如寒霜:“去吧白山別克和阿依盧拉喊來!三十息不到,我就把他們趕出這裏!”


    阿依達已經顯懷,聞言趕緊一推身邊的女子:“你去!快點!告訴他們男爵來了……”那女子身子倒還便利,一溜兒小跑的去了。


    “大人,您生氣了?”阿依達壯著膽子問道。


    暮光男爵也不回話,見白山別克和阿依盧拉飛奔而至,這才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們兩個過的很舒服啊!看看這些女人!你們仔細看看!她們的丈夫把她們和孩子一道兒交給你們——最少都是兩條人命!你們在幹什麽?睡覺?喝酒?我不需要這樣的人!我需要的是能為親人的安危提刀上馬生死搏殺的男人!是狼!是雄鷹!我不需要咩咩叫的羊群來幫我!”


    這兩人互相看看,垂下頭。白山別克問道:“大人,您對我們有什麽不滿,請您直說!隻要有道理,我們一定改!我們……我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


    “沒做過?羊群吃草的時候,頭羊會眺望四方。大雁睡覺的時候,也有一隻總是醒著!你們呢?連羊都不如嗎?我們八個人進來,你們卻沒一個人知道!要是昆吾爾汗的人來了,你們該怎麽辦?等著他們殺光這些女人、燒掉這些氈房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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