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力其汗的帶領下,葡萄溝的姑娘們組成了一個援助小隊。這一下,葡萄溝的光棍小夥們坐不住了:這要是還不去,以後就別想在葡萄溝討到媳婦了!第二個、三個援助團接踵而出。鎮長和幾個富裕戶還為此開出賞格:“我們出錢行不行?大爺的,那些家夥最先挖掘的,都是我們這些有錢人祖先的墳墓!”


    民心可用。商大叔站了起來:“我和七劍傭兵團的暮光子爵商量過了,他們是職業軍人,願意擔負起戰鬥的任務!葡萄溝願意參戰的居民,都將隻負責後援任務,不參與和盜墓賊的戰鬥!”


    古爾班:“那我們能做些什麽?”


    “我們把鎮上的複活點抬到距離戰場不遠的地方。冒險者戰死後,能被主神複活在複活點——這樣本地人的安全也有足夠的保證!”


    暮光子爵站了起來:“埋葬這些無恥的盜匪,是我們七劍傭兵團的宿命!所以,戰鬥的事情可以全部交給我們,我們隻需要大家精神上的支持!作為一個伯克、一個有錢人,我將為大家開出足夠的報酬!我宣布,凡是參與此事的人,都將獲得三個金幣的酬勞!”


    “嘩啦啦!”一大堆金幣被倒在鎮公所的桌子上,表現出子爵決不食言的態度!


    一人站起身來:“可是我們都知道,這些盜墓賊是得到汗王許可的!要是汗王追究責任,我們該怎麽辦?”


    “哼!”子爵殺氣騰騰:“等汗王知道這件事,盜墓賊已經被殺光了!他能怎麽樣?換了是你,你覺得你該怎麽做?”


    那人覺得就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沒辦法!不過,我提前說在這裏,要是汗王派人阻止,我會放棄這事,立刻回來!”


    “可以!誰還有問題?”葡萄溝的複活點頗具特色:看著是一團鐫刻在石頭上的葡萄藤,密密麻麻扭曲纏繞,具備獨特的美感,十八片綠油油的葉子庇護著九串即將成熟的葡萄點綴其中。


    商大叔從周圍的葡萄溝居民中點出八人:“今日為了掃除盜墓賊,要勞煩你們八位老人家了!”


    一老頭笑道:“麻煩個甚?我也不想死了以後會被人挖出來!來吧,老夥計們!”


    八位老人從石台的八方間隙中插進削尖的葡萄藤,同時用力,將整個一大團葡萄架子抬了出來:“這是葡萄溝的瑰寶,每一根枝條,都是從葡萄老祖的身上修剪下來的。”


    這樣一顆葡萄樹,要是還沒成精才奇了怪了。付諸東流用肩膀撞撞商大叔:“葡萄老祖?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


    “賊娃子走開!”


    八個老頭代表了整個葡萄溝的居民,能把複活點起出來,但他們無力將複活點抬走,這就需要其他人協同發力。方法簡單:其他人並不直接參與,而是圍著這八個人開始載歌載舞,八個老漢似乎受到歌舞的加持,煥發出無窮的力量,踩著鼓點就跟上了整個隊伍。


    商大叔:“小橙子,往哪兒抬還沒說呢!快去找地方!”


    七劍早就派出金剛貓小隊去找盜墓賊了。現在還不知道兩方人馬的具體位置,但大概方位不會有錯。“我知道盜墓賊的大體方位,大家跟著我就行。”暮光老大一馬當先,率領眾人走出了葡萄溝小鎮。


    受限於隊伍的運輸能力,克茲洛夫的盜墓事業也需要不停的轉進。這一次,他們感受到了壓力——金剛貓的小隊發現了他們,開始不停的襲擾。冒險者的策略非常明晰,乘著盜墓隊伍在行進途中無法快速的組成最佳的防禦陣型,不停的擊殺那些被克茲洛夫雇傭的原住民。一通集火能打死一兩個,然後在精英怪開始集結的時候撤走,等隊伍重新開始跋涉,就開始下一輪襲擊。


    “這是哥薩克騎兵的戰術。”克茲洛夫將手中的大木棒杵在地上:“走不成了,隊伍失血還是小事,等這些原住民死光,馬爾克斯,你的屍爆法術就會失去威力,那時候冒險者就會大舉進攻!我們的主力就會出現傷亡!”


    和那些從本地雇傭的原住民不同,克茲洛夫手下的精英怪都是跟隨他很久的班底人物,不論死傷,克茲洛夫都要在返回故鄉後給予優厚的撫恤。這是他維係隊伍戰鬥力的主要方法。


    馬爾克斯才不在乎這些人的死傷,就是克茲洛夫嗝屁,也不會讓他產生一絲兒的猶豫。他之所以幫助這些盜墓賊,就是因為這樣可以不斷削弱本地英靈的力量:“克茲洛夫,你也看到了,這些冒險者的實力不弱。如果我們不能結陣而戰,隊伍早晚會被打垮!為今之計,要不就是找一處可資利用的壁壘將強防禦,和冒險者進行消耗戰,要麽我們不顧傷亡,直接進入前方的葡萄溝,利用歐瑞斯的敕書命令那些土著幫我們戰鬥。你是半輩子的傭兵了,該知道這種事情經不起耽誤,盡快決斷吧。”


    克茲洛夫點頭同意,揮手叫來一個本地人:“這些冒險者太可惡了,打不過我們隻是偷襲。死傷的都是你的朋友甚至親戚。我想和他們打一場陣地戰,砍死他們再走,這樣可以確保你們的安全。你知道這裏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地方吧?”


    死亡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馬爾克斯的屍爆。原住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馬爾克斯就趕緊低頭:“我知道一些。以前,我們遇到馬賊的時候,會躲進附近的坎兒井。井裏冬暖夏涼,易守難攻,隻要帶上足夠的饢餅子,可以在裏麵藏很久。唯一要小心的是害怕遇到特別大的洪水!不過我知道幾個修建的特別堅固的坎兒井。還有,這些坎兒井本身就能通到距離城鎮很近的地方!”


    克茲洛夫很滿意這個答案,丟給本地人一個銀幣:“帶路吧。”


    坎兒井能夠在吐魯番盆地大量興建的原因,是和當地的自然地理條件分不開的。吐魯番是中國最為幹旱的地區之一,年降水量隻有十六毫米,而蒸發量可達到三千毫米,可稱得上是亞洲的“旱極”,也是華夏夏季最熱的地區之一。而坎兒井是利用地下暗渠輸水,基本上不受季節、風沙影響,蒸發量小,流量穩定,可以常年自流灌溉田地。


    吐魯番雖然酷熱少雨,但盆地北有博格達山,西有喀拉烏成山,每當夏季大量融雪和雨水流向盆地,滲入戈壁,匯成潛流,為坎兒井提供了豐富的地下水源。盆地北部的博格達峰高近五千五百米,而盆地中心的艾丁湖,卻低於海平麵一百五十多米。從天山腳下到艾丁湖畔,水平距離僅六十公裏,落差則高達一千四百米,而且地麵坡度平均約四十分之一,地下水的坡降與地麵坡變相差不大,這就為開挖坎兒井提供了有利的地形條件。吐魯番土質為砂礫和粘土膠結,質地堅實,井壁及暗渠不易坍塌,這又為大量開挖坎兒井提供了良好的地質條件。


    “坎兒井”是“井穴”的意思,其結構是由豎井、暗渠、明渠、“澇壩”(積水潭)四部分組成。鑿井人在高山雪水潛流處尋其水源,在一定間隔打出一口口深淺不等的豎井,然後再依地勢高下在井底修通暗渠,溝通各井,引水下流。地下渠道的出水口與地麵渠道相連接,把地下水引至地麵灌溉桑田。古代西域農民,正是憑借這獨特的地下水利工程——坎兒井,才把地下水引向地麵,灌溉盆地數十萬畝良田,孕育了吐魯番各族人民,使沙漠變成了綠洲。


    坎兒井的最早記錄出現在魏晉時代,唐代更有詩歌生動描述了坎兒井,如李群玉《引水行》雲:“一條寒玉走秋泉,引出深羅洞口煙。十裏暗流聲不斷,行人頭上過潺湲。”可見坎兒井是具有悠久曆史的發明創造。僅吐魯番一地,坎兒井的長度就達到五千多公裏、總數一千一百多條!工程繁大浩重,使得坎兒井得以與萬裏長城、京杭大運河並稱為華夏古代的三大工程。王國維更是做出了公元前即有坎兒井的判定。坎兒井大小不同,小者內部隻能容一人通行,大者可以放下一輛馬車,中間溝渠有時會偏向一側。本地人指給克茲洛夫的,就是一條‘雙通道’坎兒井。從豎井垂繩而下,井渠中間是流水槽子,寬約兩步,兩側都有兩三步寬的行人路麵。眾土匪走在其中,但覺涼風陣陣,水汽煙煴,和地麵的幹燥氣候如同兩方天地,非常的舒服!覺得口渴了,直接彎下腰就能抄起一捧甘冽的井水。


    盜墓賊忽然消失不見,金剛貓也急了,跑到地方一看:這裏有一眼坎兒井的豎井。知道強盜鑽進了坎兒井,可是井下有兩個方向,誰也不能確定對方將會走向何方。


    金剛貓把情況通報給蘇老大。


    暮光子爵還沒看到坎兒井,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去問商大叔:“商大叔,我的朋友發現盜墓賊鑽進了坎兒井。現在我們不知道這幫土匪鑽向何處,怎麽辦?”


    商大叔笑道:“這還用問?肯定是向下遊走啊!坎兒井的上遊隻會越來越荒涼,去哪裏幹嘛?下遊則通向各處田地,出了龍口,不久就能進入村鎮的……咱們得快點兒了,克茲洛夫手裏有歐瑞斯汗王的敕書,沒人帶頭反對他們,所有的村民都會給他們提供幫助的!尕依提……過來!”


    尕依提過不來。老漢是抬著傳送陣行走的八老之一。好容易換了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老漢,尕依提立刻跑到商大叔身邊:“老商,撒事兒?”


    “盜墓賊鑽進了坎兒井。我們得提前堵住他們才行!但是沒人知道他們鑽進的是那條井!”


    尕依提是誰?本土坎兒井造井師傅!一輩子親手鑿下十幾條坎兒井,修複過的數都數不過來,他對本地的坎兒井可說是了如指掌。老漢捋捋頷下的山羊胡子:“早知道這幫家夥會鑽進坎兒井,老漢一個人就能送他們回老家!”


    子爵虛心求教:“敢問大爺計將安出?”


    尕依提眯眯眼,細縫中露出一道凶光:“老漢要把他們埋在井下!你知道他們進了哪條井嗎?”


    不知道。金剛貓發圖,蘇老大描述:“那個井口圍著一圈白色的石頭,非常牢靠。”


    尕依提的臉色變了:“白石頭圍起的是官井!阻斷、損壞官井是殺頭之罪!”


    “盜掘先祖陵墓難道不該殺頭嗎?”子爵質問:“不使用垮塌坎兒井的方式來消滅他們,我恐怕我的兄弟和葡萄溝的人民會有死傷!我來做主,賠償也好、修複也罷,我們七劍一力承擔!”


    “不是那麽好辦的!”尕依提搖頭:“修複坎兒井,除了經驗和技巧,還需要水係法師和土係法師,沒有這兩種人,修複工作可能會需要一兩年。這會導致上百畝田地無水澆灌,這個損失,你賠不起!”


    “寒冰過來,土法也來,給這位大爺看看你們的職業能力,告訴他,咱們七劍有把握在幾天內修複一段垮塌的坎兒井……”im寒冰和天山奇俠,都已經達到中級魔法師的水準,隻是亮出自己的職業等級就立刻得到了尕依提的認可:“有這兩人幫忙,坎兒井垮了我也有把握在汗王派人查看之前修好!暮光子爵,你想怎麽打?”


    “看情況。你知道這條井離此還有多遠嗎?”


    “五裏路就能趕到這條井的下遊。這些人的具體位置當是在井的上遊或者中遊。”


    “我們先趕到這條井再說,我想在盡量靠近上遊的地方動手!”


    這口井渠的名字叫做‘林公井’。


    尕依提拿出一條繩子捆在腰間:“大個子,你來把我墜下去!說你呢,長得跟狗熊一樣的家夥!”


    ‘狗熊’天山奇俠黑著臉把老頭放進井裏。


    尕依提下到井裏,又摸出一件物事:卻是一個扁平的盂缽形狀的東西,一側開口,一側則留著一條細縫,正對著細縫下方的底部,還有一個箭頭般的指示物。網遊之成為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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