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這裏有句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思維電轉,幾乎在一瞬之間,原自在心中就已有了決定!在旁邊鳳飛天可憐巴巴的求助眼神地注視之下,對著趙凱歌小聲勸解道:“小葉和飛天從小就不對付,遇到一起就要掐架……不過什麽事情都是此一時,彼一時的!小時候沒關係,不過現在卻是不成了!什麽?趙大人您說什麽?為什麽現在不成?咳!小時總掐架,老大徒傷悲……小孩童之間怎麽打都無傷大雅;而少年人卻是意氣風發,爭強好勝……再讓他們擼胳膊,挽袖子地打下去的話,一定會打出亂子的!萬一誰給誰打個頭破血流的……那就不好收場啦!尤其是今天這個擂台!因為小葉和飛天一會兒打得其實不是架,而是您和鳳大真人各自的顏麵呀!萬眾矚目之下,贏了的那家還好;輸了的那家卻是丟了大臉麵,從此以後肯定是念念不忘,耿耿於懷的……這個梁子隻怕就是再也解不開了!”


    “……”趙凱歌先是裝出一副無語的模樣,然後又似有似無地瞄了一眼趙葉……父子兩個俱是心中好笑:這個小侯爺果然是一個明白人;果然是一個善解人意的!雖然現在鳳儀亭還故意裝做一塊愛搭不理的冰山模樣,不過隻要有小侯爺在中間穿線搭橋,那塊假冰山一會兒就會露出色厲內荏的原形的!


    不怕你接茬,就怕你不接茬!


    “小侯爺何出此言?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打別人我是沒把握的;不過打那個鳳飛天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別攔著我……鳳飛天賊心不死,聽說前幾天趁我不在,他每天都去藏玉樓轉悠來,轉悠去的……其心可誅!他分明是對我家的高岺之花賊心不死!哼,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把他按在擂台上狠狠摩擦一頓,才能解得我胸中的一口惡氣!”趙葉咬牙切齒,裝腔作勢道。


    “……”原自在頓時就無語了……你瞧瞧,我剛說你胖,你怎麽馬上就喘起來了?怎麽還來勁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原來他們父子兩個都是好演員呀!不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西天,沒奈何,最後也隻能小聲笑道:“小葉,這個你就是冤枉飛天了!前幾天其實我也經常在藏玉樓中做客……隻是幾個閑人一起在雅間裏喝幾杯酒,說幾句話而已,他絕對沒有去招惹你的高岺之花!這個我可以打包票的!因為他有著充足的不在場證明的!”


    亂了!又亂套了!


    ……


    “真的沒有?”趙葉皺著眉頭道。


    “真的沒有!咳!從小我就在果哥那裏學會了站在一邊不動聲色地冷眼觀瞧……據我觀察,別說什麽高岺之花了,飛天每次在藏玉樓中看見那個尖嘴猴腮的黃姓中年人之後都要激靈靈地打幾個哆嗦……他哪裏敢造次呀!”原自在奮起三寸不爛之舌,苦口婆心,把戲演足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小葉,你和飛天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可是不能一見麵就打架了!這個就是好說不好聽呀!知道的是你們兩個在打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家之間有什麽仇怨……最後可能會牽扯到兩位元嬰大真人的!”


    “冤家宜解不宜結……小侯爺說得一點不錯。”你方唱罷我登場,看到火候已足,趙凱歌自顧自地捋了捋胡子,皺眉道:“理兒雖然是這麽個理兒,無奈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想解冤家,卻不知道對麵那兩個想不想解呀?小侯爺你也看到了……我們來到這邊已經這麽久了,對麵那兩個一直都是雙眼望天,神氣活現的,就連一個招呼都沒有的!”


    “……”原自在心中好笑……來了,果然來了!世間的許多矜持果然是不靠譜的;世間的許多矜持原來卻是為了最後的待價而沽!您不就是想不著痕跡地打個招呼嗎?行!我來給您牽線搭橋好了!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那個害人果多少的債!眨了眨眼睛,對著鳳飛天招了招手道:“飛天,你快過來,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現在就和小葉徹底解開那個冤家結吧!”


    咳!原來這個原自在也是一個憊懶的!他招呼不動鳳飛天的元嬰老爹,不過招呼風飛天還不是小菜一碟?


    對不對?先把他兒子給拖下水,然後他老爹自然要乖乖就範……聽說上古時代許多貪官汙吏都是這麽落水的!靜愛書


    亂了!又亂套了!


    ……


    “小葉,天地良心,我真沒有去招惹高岺之花呀!”鳳飛天偷眼看了看鳳儀亭,見父親雙眼緊閉一副不知不覺,高僧入定的高深模樣,急忙幾步跑了過來,小聲賠笑道:“剛才小侯爺已經和我說得清清楚楚了,擂台之上從來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我們這些蝦米要怎麽辦呀?咳!自然就要團結起來不被小魚吃了!小葉,一會兒在擂台之上還請高抬貴手,放兄弟一馬呀!”


    “放你一馬?怎麽放呀?難道說要傳說中的打假球……不是!傳說中的打假仗嗎?”趙葉皺著眉頭問。


    “不錯!一點不錯!小侯爺剛才已經安排分明了!一會兒隻要打擂的鼓聲一響,我們兩個就徑自跳上擂台……你來我往,拳打腳踢,像模像樣地打上幾十個回合之後再心有靈犀地來個平分秋色,不分勝敗!”鳳飛天頓時就把一個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也似,滿臉賠笑道:“實話實說,反正我們兩個都是陪太子讀書……不是!陪太子打擂的,最後不管誰是太子那都是別人的,不過一條小命兒卻是自己的呀!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小葉你想呀,如果你一會兒按捺不住衝動把我按在擂台上狠狠摩擦一頓的話……我是丟了大臉了;不過你接下來卻要和那三個狠茬子中的一個接著打擂呐!嗯,明樓和小花肯定不會摩擦你的,不過你萬一走了黴運遇見了虞無鱗……毒蛇公子一定也會把你按在擂台上摩擦一百遍的!天呀!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可真是大魚摩擦小魚,小魚摩擦蝦米;本是同根生,摩擦何太急呀!”


    明白了!全明白了!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是個人他就怕緋聞。


    是個人他就怕摩擦……尤其是被摩擦!


    大魚摩擦小魚,小魚摩擦蝦米。


    本是同根生,摩擦何太急!


    亂了!又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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