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跟在白常寧的後麵。


    白常寧的話裏麵藏著無數的詭異。


    白常寧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看白常寧的樣子並不想要說出來。


    林若想要繼續追問,裏麵吵鬧的聲音傳來。


    聲音裏麵有兩個人的聲音他聽過,像是白和夏和白和秋的聲音。


    “父親,我不同意你將姐姐嫁給白岩那個混蛋。”


    白和秋據理力爭。


    他的大姐白和春即便是心中很不願意,但是隻要是他父親說的話,那麽他的姐姐就會百分百的聽從。


    不僅僅是他的大姐如此,就是他二哥白和夏也是如此。


    他們特別聽從他們父親的話。


    讓自己的姐姐嫁給白岩,擺明了就是送他的姐姐進火坑。


    這樣的場麵他怎麽可以接受。


    唯唯諾諾的大姐,站著不語的二哥。


    但是他白和秋就是不同意。


    “這是父母之命,而且你姐也同意了,你在這攪和什麽。”白鬆冷著一張臉。


    手舉在半空中,不斷的抖動。


    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這老大老二還有老四都很聽話,偏偏這老三讓他煩人。


    偏偏這老三還是他四個孩子裏麵天賦最高的。


    這,你說氣人不。


    從小他對這三兒子就像是捧在手裏怕他化掉一般。


    要什麽給什麽。


    但是最後呢,實力還比不過比他天資差很多的老二。


    不僅如此,他不務正業,還以打牌為樂。


    這都還是好的,卻每天都和他唱反調。


    “姐姐那是怕你,逼不得已同意的,對吧,大姐。”


    白和秋是鐵了心不讓自己的大姐嫁給那個白岩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不知道白岩的為人。


    地宮就這麽大,出了一點事,沒有一家不知道的。


    而且白岩那是出了一點事的樣子嗎?那是轟動了整個地宮。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白岩竟然還敢強搶民女,就這樣的事情,他的父親卻選擇不言語,任由自己的大姐嫁過去。


    他的大姐可不愁嫁,這地宮裏麵的適齡的青年哪個不以娶到自己的姐姐為榮。


    這麽多人任選,偏偏就選擇白岩。


    這其中的貓膩,就是白和秋在不懂也能明白過來。


    他的父親見得是白岩的家裏最近勢大,想要攀附高枝。


    “好,你說你的姐姐怕我,那你問你姐姐,她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白鬆也明白和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說不明白,扭頭讓自己的大女兒自己和她這個三弟說話。


    不過心中卻也有些哀怨的看著白和秋。


    如果不是你不成才,我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白和春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她心思靈透,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父親臉上的無奈。


    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自己的三弟,她真的更感謝自己的三弟能為自己說話。


    但是,就這家庭,很多事情並不是個人想怎麽說,想怎麽做就行的。


    很多東西不能自己,甚至是不能他人,掌握在第四個人的手中。


    現在白岩那邊的勢大。


    白和秋常不在家裏,但是她一直在,會時不時的看著她的父親獨自一個人看向窗外,時而搖頭,時而傲慢。


    原來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守護著他們的父親也會老了。


    他再也不像當初一般偉岸了,也不像當初一般的堅持了。


    為了整個家庭,他是做出了一些讓步。


    所以今天,與其說是她的父親讓她做出選擇,更不如說是她為她的父親做出選擇。


    “三弟,和父親沒有一點關係,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白和春笑著對自己的三弟說道,即便是心中很不願意,也要讓自己願意,哪怕隻是顯示在臉上。


    “不,姐姐,一定是父親強迫你的。”白和秋還是不相信。


    推開白和春那漸漸靠近她的手。


    “真沒有,我的傻弟弟,是我自己願意的。”


    白和春看著自己弟弟還一副不信的樣子,明白他又鑽入到牛角尖了。


    裏麵的人在說話,而外麵的人聽著。


    林若站在白常寧的後麵一步,而這裏的門也沒有關上,裏麵所有的聲音,外麵可聽得是一清二楚。


    “沒有想到,一個家族裏麵也有這麽多的恩怨。”


    林若不知道白家的內部構造,還以為白家都是一個家族的人,有些話不禁思考的說出來:“不過族內聯姻真的合適嗎?”


    三代以內是近親。


    林若可不知道這裏麵隔了多少代了。


    白常寧聽到林若的疑惑也不生氣,隻是信步走到裏麵。


    他作為整個白家的家長,有些東西是有義務去管的。


    更何況還是白家兩個大家之間的聯姻。


    “怎麽,老鬆,我在外麵都聽到你們家近期有大喜事啊!”


    白常寧也不敲門,直接用自己的聲音當做是敲門聲。


    聽到白常寧的聲音,白鬆臉色一變。


    他記得白常寧出了地宮了,這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啊,還讓他聽到了剛才的對話。


    看著白鬆踟躕的樣子,白常寧一如既往掛著冷笑。


    “剛才聽說白和春要成婚了,本來叔叔是給你找了一個良配的,看來是用不上了,可惜了。”


    白常寧也不想看到白鬆和白岩那邊結合。


    白岩的父親名為白浩,原本前些年來一直不怎麽起眼,連白岩都不起眼,但是就在三年前,白岩的實力飆升,而白浩的勢力自然是跟著白岩實力的飆升而水漲船高了。


    這原本很正常,白家就是如此的現實,而這種現實原本就來自於南疆部落的傳統。


    但是詭異的是,白岩憑什麽突然之間突飛猛進。


    可以說是頓悟,但是在南疆部落沒有頓悟一說。


    那就隻能是另外一說了。


    而正因為是這一說,原本白岩和白和春的婚事她是不過問的,但是就現在而言,他不過問,後麵怕是釀成大錯。


    白常寧的一段話,讓在場的人臉色變了又變。


    白鬆的臉由原本的醬紅變得鐵青。


    而白和秋卻從鐵青變成了欣喜。


    在他看來,這地宮裏麵的無論誰都要比白岩要好上千倍萬倍。


    “不用勞煩白常寧家長了。……”白鬆想要婉言拒絕。


    然而白和秋的速度比他快了很多,直接搶過話茬子說道:“我覺得可以,不知道白常寧叔叔要介紹誰給我的姐姐。”


    “閉嘴……”白鬆怒喝道,他這個三兒子是越來越放肆了,然而他這一聲怒喝根本就沒有嚇到白和秋。


    白和秋依然侃侃而談,還把她的姐姐拉上來。


    白和春原本想要拒絕,允諾她的父親白鬆給她安排的婚事,不過在白和秋的再三推搡下,心中隱隱有些心動。


    無論是白和秋還是白鬆,他們的話都說不了算數,這裏唯一能算數的隻有白和春本人。


    白常寧看向白和春。


    出落的標誌,倒是一個難得一見的靚麗美女,白鬆家的兩個女孩子長的都很不錯。


    不過白鬆的四女兒還太小,雖然和他的兒子同歲。


    而白和春現在這般,是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你可以見一下我說的那人,在做決斷嗎,叔叔相信你應該還沒答應白岩那邊的請求吧!”


    “還沒,還在思量,叔叔可以說下那人是誰,如果我的父親同意的話,必然非比尋常,侄女這邊嫁也無妨。”


    白和春確實是一個乖巧的女孩,無論何時都沒有忘記自己的父親,以自己的父親為主。


    既然話題重新落到了白鬆的身上,白常寧自然將目光轉向白鬆的身上。


    “老鬆,你說怎麽樣。”


    白家沒有比白岩更合適的人了,當然在南疆部落裏麵的滄溟和滄駱兩兄弟可以,但是對立麵讓他們完全不可能加入這場紛爭裏麵。


    所以即便是聽聽也無妨。


    “可以,你請說。”


    “林若過來。”


    白常寧讓林若走到前麵來。


    林若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正在那裏踟躕中,然而白常寧卻湊到他的耳朵旁,對他說道:“想要回去,就聽我說的。”


    林若聽完,隻能往上麵走了幾步。


    “就是他了,林若。”


    “他?”


    “他?”


    “我????”


    ……


    滄溟和滄駱兩兄弟來到地宮的門前,他們開始還想著找鑰匙口。


    然而等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鑰匙口就這麽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有人已經進去了。”


    滄溟說道。


    他即便不說出進去的人名,相信滄駱也能猜出來。


    除了林若就是林若男。


    或者他們兩人都在裏麵。


    “我們確定要進去嗎?”滄駱靠近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他感覺底下的黃泉之息很衝,能夠壓製住他的黃泉之息。


    照常理說,黃泉之息應該是統一的。


    滄駱想不透,而想不透的東西,就意味著一點,那就是危險的。


    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不過即便是他不問,滄溟心中也有些遲疑。


    滄駱能感覺到,他肯定就能感覺到,心中是有些打退堂鼓,不過很快就醒悟了過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這底下即便是地獄,他也要下去一趟。


    滄溟確定了自己的選擇,看著滄駱。


    “下麵如你所想會很危險,所以你可以不用下去,讓我一個人下去就好了。”


    聽到滄溟的話,滄駱反而將自己內心裏麵的恐懼消散。


    滄家獨留下他們兩人。


    有人說他們運氣好,是,他們運氣是好,要不然當初那場大火,燒死了所有滄家的人,怎麽就活下了他們兩個人呢?


    而留下他們的意義也很簡單。


    他們一個煉/屍,一個煉體,分屬南疆部落的不同派別。


    說是巧合,不如說是命中注定吧。


    他們要在一起並肩作戰。


    現在滄溟說要獨自一人下去,他又怎麽可能接受的了呢?


    “我陪你,要不然我最後的親人都死了,我一個人獨活,在南疆部落裏麵又有什麽意思呢?”


    滄駱都不知道滄溟不在的十五年是怎麽過來的,他隻記得滄溟被驅逐時候的那雙眼睛。


    那雙堅定的,說著話的眼睛,我一定會回來的。


    正因為這雙眼睛,他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不斷的煉/屍,足足十五年,終於等來了滄溟的歸來。


    而現在他用另一個堅定的眼神告訴滄溟,這一次,我陪你一起走。


    ……


    “你想將我困多久。”


    林若男算是發現了,這個女人並不想殺她。


    這裏麵沒有一點殺意。


    林若男很清楚這樣的感覺。


    有殺意沒有殺意她一下子就能感覺到。


    甚至於現在裏麵流著的能量也不再冰冷,而帶著一點暖意。


    她真有點猜不透這個人了。


    白淺則在外麵看著林若男,一開始她是有一點想要殺死林若男的衝動。


    但是很快這種衝動消失了,而讓她這種衝動消失的原因很簡單。


    她發現了一種美,一種能讓人心跳的美,她甚至隻要這麽靜靜的看著林若男,她就覺得自己心滿意足,就是這麽的微妙。


    所以她一開始那滿懷怒意的攻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種暖色調的能量。


    至於林若男什麽時候會出來,是否會殺了她,一切都變得沒有太有所謂了。


    “可以困住你永遠,就永遠好了。”


    白淺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人影顯現,人影消失,笑聲依然存在。


    “瘋子。”


    林若男站在裏麵。


    她原本過來也想殺了這個女人,但是現在也沒了心情,甚至有些茫然為什麽來到這裏。


    她已經感覺到周圍能量的渙散,她覺得自己隨便幾下就能出去。


    不過卻不想嚐試,就想靜靜的坐在裏麵,幹脆盤腿運氣。


    這個幻境裏麵能給他充足的能量,進行修行。


    或許呆在裏麵也不錯。


    不過她是沒有想到,她的後麵跟著一個人下來,而那個人現在尷尬的很。


    而完成這個尷尬的原因,怕是要將林若男氣的直跳腳,而後立馬破開幻境,來到林若的麵前。


    ……


    “我?為什麽是我!!!”


    林若聽到白常寧的話,一聲尖叫,他感覺白常寧會做一些非常過分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想到是如此過分的一件事。


    他竟然讓自己娶一個女人。


    即便是那個女人很漂亮,單馬尾的頭發,青春靚麗,但是他已經有人了啊!


    從記憶回複之後,青梅出現在了他的周身各處,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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