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握起手中的長劍,再度掃出一道道耀眼的白芒,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之能,所過之處神羽族均被蒸發消失。


    伊文緊張的看著凱文的動作,手用力握緊了地上的黃沙,突然摸索到一個硬物……


    “這是?”伊文拿起紅色的劄記,心想:“這不是剛剛庭院桌子上的劄記嗎?”


    緩緩打開這本劄記,發現每頁均雪白一片,並無記載任何文字。直到伊文留意到劄記的書口處寫著一行從未見過的文字。


    但是看到的瞬間,伊文立刻讀懂了上麵的意思。


    “封存天際神火的寶石,被私攜至大陸,成就混沌的邪神直闖神祠,滅世之劫已然到來。”


    當伊文翻至最後一頁時,發現上麵有別人撕掉的痕跡,並且最後的扉頁上烙下一個清晰的鋼印。


    “這個徽記,不正是自己家中所傳給每一個家主的印章上的圖案?”


    這時,心神被身前激烈的戰鬥吸引,剩餘的神羽族沒有像之前那樣冒然向凱文這裏突進,而是紛紛將手中的巨弓指向領頭那位神羽族高舉大劍的尖端。龐大的靈能以肉眼可見的形態慢慢的飄散至天空,將那灰霾的濃霧推出一個大洞。絢爛的華光從裏麵灑落下來,繼而整個大地劇烈的顫動起來。


    隨著領頭的神羽族將巨刃落下,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空的大洞落下——“維納斯”


    伊文聽到凱文在呼喚著什麽,但是卻聽不到後麵的話語,極盡溫柔的目光像是安慰般點了點頭,就如府邸前那座少男與少女惜別時的畫麵。伊文很想去抓住凱文,卻發現被無形的力量牢牢的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凱文手握的長劍閃耀出前所未有的威光,印刻在上麵的銘文此時也飄蕩在凱文周圍。接著義無反顧的一躍而上,揮動手中的長劍衝入那落下的巨大光柱。


    一人力敵全數神羽族所匯聚的天擊神威,恐怕不是親眼看見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隻是這悲慟的畫麵實在是讓伊文釋懷,至今為止凱文已經接二連三的救了自己,更何況在伊文心裏已經——“醒來吧——”


    帶有地淩之威的一箭爆射而出,那一擊並不是往黑騎士身上射去,而是直取凱文的心髒。射出的瞬間,伊文相信著,相信凱文定能接下自己這一箭!


    凱文看著不斷破碎重組的身體,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黑騎士摧殘著,這時卻聽到有人呼喚他的聲音。


    “誰在叫我?”


    看到在黑暗中有一絲光芒往自己的眉心射來,凱文勾起了笑顏。


    ——黑騎士也留意到了伊文這一箭,將要落下凱文頭顱的巨刃稍稍的停滯行進軌跡,看著這一箭精確無比的射入凱文的心髒。


    “死吧!”黑騎士發出低沉的聲響,停滯的動作再次啟動。


    這時凱文身上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玻璃片碎裂般,看著黑騎士落下的巨刃如同倒帶般往後一幀一幀後退著,當回退到剛剛停滯的瞬間,畫麵再次正常運行起來。


    黑騎士的巨刃重重往凱文的頭顱砍去,卻看到眼中的獵物身上詭異得動了動,意識過來的時候,巨刃的攻擊已經落空。


    “——天;星;閃,分異——”


    長劍隨腰腹的旋轉帶動,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形,夾帶的速度生生將空氣點燃起來,如劃破黑暗的隕星,靈刃之威勢如破竹將胸前那怪異的瞳孔直接貫通,裏麵斷裂的血絲發出生澀的金屬崩壞的聲音讓人倍感絕望和淒寒。


    “居然能——逃出輪回!”


    靈刃最後切開黑騎士的頭部的瞬間,他驚歎的發出這樣的話語,裏麵透出不甘的目光盯著凱文。


    最後被分為兩半的身體被天靈釋放威能燃燒淨化,化作點點星芒消散在黑暗之中


    塔格蘭特雪峰,坐落於大陸極北地區的冰沐原之上,是這裏最為著名的地標。極寒的天氣並不適合人類的居住,隻有當地極少的冰原牧民世代留守在這裏。


    每年到了這個大雪封山的時節,便是這一帶熱鬧起來的標誌,因為這裏有著神所賜予人類最寶貴的饋贈,冰冥礦石。


    這裏出產的冰冥礦石占了輸送到大陸各處的三分之二,數量之巨大吸引了無數礦業團隊來到這裏,為的就是讓這些能換為金燦燦的貨幣而分一杯羹。


    位於最靠近塔格蘭特雪峰山腳下的,奧維克村,這個由當地遊牧民建立起的小鎮,此時正迎接著來自大陸各處的采礦者。


    竄動的火苗照亮了這個小酒館,沐冰平原迎來了一年中最為寒冷的季節。諸多采礦人正紛紛議論著,話題不外乎是冰冥礦的產量、開發地點和回去是能賣出的價格。當中有人分為兩類。一種是華衣錦服,手上穿金戴銀,給人一種滿是銅臭的氣息,這些一看就知道是礦業團隊裏麵的老板。而遠離他們坐在角落的那群人,則是臉容滄桑,身上裹著粗布麻衣,那些簡陋的采礦工具就放在一旁。這類人不是團隊雇傭的工人,就是獨自而來的采礦者。


    而這家酒館的老板也是見怪不怪,也是,就算是獨自而來的采礦者,隻要挖出珍貴的冰冥礦種,就有可能一夜暴富,來個鹹魚翻身。


    “今年的冬季來的特別早,冰暝河的枯水期也是相應提前了不少啊!”酒館老板戴蒙一邊搖著調酒瓶調配著這裏著名酒品,急凍之觸,一邊和商人們聊了起來。


    “可不是嘛,不過這也挺好的,正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來得早,出貨就早,我那邊探地的礦場已經找到了礦脈,估計最快明早就有第一批收獲了!”


    身穿暗紅色衣服的商人神情歡愉,眼裏閃出滿是貪婪的,就眼前的冰果酒一飲而盡!


    “甘斯,還是你消息靈通,不然就晚上一步,到時可就不是挖多挖少的問題,可能是被別人都挖光了。”


    坐在一旁的男子說完,也提起酒杯往甘斯示意,然後就那亮藍色的液體灌入口中。


    “這話說的,誰讓你佐弗是我的死黨,有錢就要一起賺嘛,不過這次該謝謝這酒館的老板皮科先生,都是他給我傳的消息啦!”


    佐弗聽完甘斯的解釋,在酒精的作用下略微搖晃的走到正在調酒的老板麵前。


    “皮科老板,兄弟在此謝過,再給我來十桶黑冰啤,以後有什麽消息記得告訴小弟我啊!”


    接著佐弗啪的一聲在酒台前放下十個魔盾幣。


    皮科將調好的急凍之觸倒在前麵的杯子裏,談藍色透明的液體,一股讓人迷醉的視覺,在這個大冷天還要喝這如此冰涼的飲品,也是這裏的一大特色。


    “不敢當不敢當,也就看甘斯先生每年都來這裏采礦,漸漸熟絡了。”


    皮科一邊笑著一邊將魔盾幣收起,這一個魔盾幣可是等於一千個米優爾金幣的價值。接著將這杯急凍之觸端到了坐在角落的一個魁梧男子的桌前。雖然身上穿的服飾甚為普通,卻給人一種內斂的氣勢,而身邊擺放的不是采礦用的礦鋤,而是一柄細長的武士刀。


    “看先生的樣子不是去采礦的吧?”


    皮科略微試探的問道,卻沒有得到男子的回複,隻好回到了調酒桌前為其他客人調酒。整理了下手中的調酒瓶,又刷刷的搖了起來。伴隨著這有規律的搖晃聲,皮科說起這些天關於塔格蘭特山腳下有凶獸出沒的事情。


    據說這頭凶獸體型是一般的冰原雪熊的兩倍有多,全身白色的絨毛還泛著淡淡的火光,而且那凶獸還和人一樣能保持雙腳行走。每到午夜它便出來捕食,專挑晚上單獨離開礦道營地,出來活動的工人。


    “就在昨晚,又有一具屍首被人發現,身首異處,內髒都被挖空,死狀讓人膽寒,可見那凶獸多麽的凶殘!”


    聽到皮科這樣說著,在座的礦道老板和一邊的工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浮出懼色。


    “這這怎麽行,還沒發財就送命,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突然有一位身形壯實的工人突然站了起來,神情激動的說著,與他一同的工人也跟著起哄。


    這時,甘斯大力的拍了拍桌麵,嚇得那幫工人愣了愣,接著怒拆道:“叫什麽叫,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再說這隻是猜測,還沒有真正的目擊者呢,像你們這樣有賊心沒賊膽的,還想著發財?”


    甘斯這一說,旁邊的佐弗立刻神情凝重起來,還和另外幾個礦道老板商討了一下。


    “不如我們將這次前來的采礦隊聯合起來,並從中挑出一部分人組成護衛隊,我們可以在鎮上購置些槍支,就算這凶獸不來,能用來防身這也不虧。”


    對於佐弗提出的建議,甘斯看了看手下的工人,如果因這事出了什麽亂子,這可就虧大發,也就同意了。


    “坐在那邊的小哥,我留意你很久了!”


    這時,佐弗向坐在角落的那個魁梧男子示意著,但是那男子還是一如既往般沉默。甘斯走到了那男子身前,突然從腰間拿出了錢袋,沉甸甸的重量在桌上發出響聲。


    “這位小哥不要這麽酷嘛,看你的裝束不是來采礦的對吧,而且我看這把長刀絕非凡品吧!”


    魁梧男子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粗壯的臂膀稍稍露出,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長刀指向甘斯的喉嚨。


    嚇得佐弗的神智頓時清醒,伸出雙手搖晃著,連忙安撫著男子,“小哥別別激動,我隻是感覺小哥不是普通人,想在這幾日雇傭你來保護我們的采礦隊伍而已——”


    見魁梧男子緩緩的收回長刀,佐弗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再次推了推桌前的錢袋。


    “這些是預先支付的訂金,等我們采礦完成了,還會有一部分。”


    魁梧男子看著眼前這個滿身散發銅臭味的富商,心裏頓生厭惡,不過能跟隨這些經驗豐富的采礦人,或許能有什麽發現。


    “這錢我不要。”魁梧男子發出低沉且毫無感情的聲音。


    “這好像不太好吧!”嘴上這樣說著,佐弗還是一個勁往男子那邊推著錢袋。依男子的口吻,佐弗先是一喜,但有仔細想想,難道該男子還另有目的?


    看著男子的神情像是十分的厭惡,氣氛漸漸僵化,甘斯連忙走了過來,先是與佐弗耳語了一下,像是得到了什麽共識後,然後笑著對男子說:“既然小哥現在不想要這報酬也沒關係,那保護我們采礦完成再商量也不遲,你看如何?”


    魁梧男子沒有回答,但甘斯看他的神情,應該是默許了。


    而同樣一身粗布麻衣的斯奈德,混在工人群裏麵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自然不會有人在意他的存在。


    斯奈德留意到男子長刀上麵的淡金龍紋,這是隻有遙遠的東方才會刻有的圖案,他們隻承認所信奉的龍神才是這個時空的創世神。


    “從這麽遠來到這,難道這裏有什麽可圖謀的東西?”


    斯奈德將眼前的杯子端起,喝著裏麵最為普通的熱可可思考著,隻見窗外的風雪越來越大,為整片大地披上一襲雪白的嫁衣。進入深夜,外麵的雪絲毫不見停息的樣子,隻見一層還零星幾人正在喝酒,但已是難醉如泥的狀態。而酒館的老板,皮科也在調酒桌前擦拭著酒杯,準備休息去了。


    此時斯奈德緩緩的走出酒館,卻被皮科叫住。


    “先生,已經夜深了,而且雪勢很大,怎麽還要出去呢?”


    斯奈德卻微微笑道:“我有個朋友在隔壁巷的旅館,過去和他敘敘舊。”。


    這隻是斯奈德胡亂編造的借口,但皮科已被濃烈的睡意驅使,隻是點頭示意,還將一盞當地製作的冰芒燈遞給斯奈德。


    “今夜還真多人出去嗬,先生拿著,照明用的,路上小心。”走出酒館的斯奈德,凜冽的寒意瞬間將他包圍起來,和酒館內充滿暖意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斯奈德輕輕的揮手,一股無形的氣場阻隔住寒風的侵襲,看著漫天風雪的他微微的歎了口氣,身影緩緩的沒入了風雪之中。每相隔五年,斯奈德都會聽從雪峰上傳來的召喚,不遠千裏的來到這個與中土相異甚遠冰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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