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前,東興的老局長光榮退休,當所有人都以為張錦會成為東興最年輕的市局局長,卻沒想到省城突然空降一位陳漠天頂替了他的位置。


    這事兒惹得張錦極為不高興,更為可惡的是任職不滿一個月就實行了嚴打,懲凶除惡,惹的東興內部人心惶惶,自己手上很多生意都拋了出去,害怕被查出,損失不少!


    一度壓製地認為陳漠天大有來頭,人心是多麽現實啊。見張錦升職無望,新官威望甚高,所有支持他的人也都紛紛轉向了陳漠天,其中包括趙元!


    也許正因為如此,張錦對趙元才恨之入骨,屢屢嫁禍於他。


    但趙元也是沒辦法的事,張錦太貪,不容易滿足,嚴打期間更是坐地起價,無奈下隻能抱大腿了!


    張錦這招可謂一石三鳥,即奪下了李為仁的財產,又給了陳漠天一個下馬威,還可趁機打擊趙元的勢力,不可謂不高明了吧。


    但也隻有張錦知道,這可是曹南的主意!


    眼前這位看似中規中矩的男子,眼神中充滿了得意之色,仿佛外麵的世界都與之無關,但隻有張錦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陳先霸那老家夥似乎不想擴張西城。”張錦想起了臨走時陳先霸的態度,說道。


    “放心吧!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曹南依舊一副謀士的模樣,自信道。


    “嗬嗬!你都這麽說了,那必然會來!來,曹堂主,我敬你一杯!”張錦通過此事後,對曹南可是深信不疑,端起了茶杯說道。


    “別這麽說,今後還要仰仗張局呢!”曹南也謙虛道。


    “放心吧,你我今後同一戰線了,彼此相助!”張錦笑開了嘴,說道。


    天鷹堂是西城最早的幫派,後來玄元門崛起,東興所向披靡,曹南自知不是趙元的對手,於是便歸降了他,成為玄元門的堂口。


    這降將又怎可跟其他元勳比呢,這些年雖然也撈了不少好處,可始終融入不了玄元門內部,與他們和趙元還是有嫌隙,雖然微妙,但確實存在。


    最明顯的內部開會都不會通知曹南,就像如今發生這麽大的事兒一樣,趙元他們還是把他當外人看待,守著昔日的地盤度日。


    可惜曹南不是趙立,此人膽識過人,心狠手辣,頗有心計,從這次給張錦出的計謀便可得知。對趙元玄元門的不滿也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是想取而代之!


    “若是陳漠天來找你,你怎麽辦?”曹南問道。


    “那就來唄,西城都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樣。”張錦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不!您應該協助他查案,把他所需要的一切都開綠燈!”曹南臉上露出邪笑,說道。


    “哦?如此一來豈不是...”張錦一聽臉色一變,不解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除了你我,他們絕找不出半個人證出來,那幾個搖擺不定的我已經替您解決了!”曹南得意地說道。


    “那你這是...”張錦還是不解。


    “趁此機會掰下陳漠天,到時候市局的位置...嘿嘿,可就是您的了!”曹南露出奸笑道。


    “沒錯,沒錯!哎呀,那就先謝謝曹老弟了,送這麽大的禮!你盡管放心,倘若這事兒能成,我必助你登上玄元門門主之位!”張錦這才恍然大悟,隻要三天一過,案情還是無法查清,那陳漠天必然會受到上麵的懲罰,隻怕位置不保。


    更何況在這期間若是再出點什麽亂子,比如陳先霸到訪,進攻清風路,那無疑是給他以重創了!


    而此時給他開綠燈協助,那就是推卸責任的理由,高明啊!張錦大笑道。


    瞬間露出本色,從曹堂主變成了曹老弟。


    “哈哈哈,張局客氣了,彼此彼此!”曹南很是滿意自己的安排,大笑與張錦碰杯道。


    但卻對張錦對自己的稱謂感到一陣惡心,眼神中露出殺意,隻是張錦還沉醉於市局的第一把交椅的場景當中無法自拔,自然也沒注意曹南的眼神了!


    不得不說曹南這招夠狠的,什麽都沒幹便能引發一場大亂和洗牌,那些人們眼中的大人物在他眼裏也不過是他布局的棋子罷了!


    可惜趙元,陳先霸,陳漠天都被蒙在了鼓裏,還在傻乎乎地尋找案情的發展呢。


    此時中午已過,向來喜歡午後打會兒高爾夫的趙元此時也隻能留在自家的莊園內等待消息,一直隱隱不安,卻又不知危險從何而來,百思不得其解!


    自從他接管西城以來,一切都顯得順風順水,井然有序,在他的帶領之下底下的人更是體會到了什麽叫享受,西城的經濟也是飛漲了不少。


    可經此一事,安逸多年的心再起漣漪,預感到了危險。不得不說他的敏銳力,不愧為**湖。


    也許是見識過了趙元的脾性,偌大的客廳中隻有趙元一人,連傭人都避之不及,生怕會撞其槍口上。


    此時陸飛終於回來了,趙元眉頭才有了一絲鬆懈。


    “怎麽樣了?”趙元問道。


    “都安排好了,每隔一小時就回報一次!暫時還沒什麽異常。”陸飛恭敬道,他似乎也預感到了不安。


    “門主,陳局來了。”守衛突然通報說。


    “他怎麽來了?帶去偏廳吧,我隨後就到!”這下更是不安了,隻能應付道。


    “這老家夥怕是按耐不住興師問罪來了。”趙元似乎已經摸清他的來路,無奈地說道。


    “會麽?可我們什麽都沒做呢?”陸飛鬱悶道。


    “嗬嗬,誰在意呢。走吧,且聽他說什麽。”趙元沒想到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這麽多年的陸飛竟還這麽單純,心裏覺得一通好笑,但也很欣慰。


    至少會證明他沒有謀算,真心對待自己。


    趙元的莊園很大,頗有上個世紀的地主家那般,偏廳中此時陳漠天已經在此等候,即使麵對的是上好的龍井此時也已早沒了品嚐的意味,可見品茶是需要意境的,若是不佳,那便是解渴而已。


    “陳局,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趙元帶著陸飛早已換上了一身行頭,標配的西裝革履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紳士的微笑。


    直把一旁伺候的傭人都看呆了,一改往日形象。


    陳漠天可沒理會這些,此番前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早知趙元是個怎樣的人,也不藏著掖著了,正想直入主題卻發現自己差點失態,畢竟還有這麽多傭人在這呢。


    朝著趙元遞去眼色,立刻心領神會。


    “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還有,任何人沒有吩咐不準道偏廳來,明白了麽?”陸飛很是熟練地說道。


    眼見逐漸散去的家傭,陳漠適才寬心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地消失了。


    “事情查得怎麽樣了?”問道。


    “剛吩咐下去全力排查,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的,請陳局放心等候佳音。”趙元走到其跟前也坐了下來,謹慎地說道。


    “上麵已經怒了,還驚動了省城,你叫我如何安心等候?你自己的地盤出了這麽大的案,現在卻一無所知,你還好意思說西城是你的地盤?”陳漠天已然按耐不住心火,直接吐槽道。


    對於此事,趙元早已無從辯解,畢竟人家說得也是事實,換誰誰都惱火,也隻能沉著應對了。


    “我承認最近有些鬆懈管理約束了,但您不覺得此事很蹊蹺麽?”趙元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直言道。


    “何解?”陳漠天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以為他在尋找借口而已。


    “整個東興有點勢力的人誰人不知這是我玄元的地界?竟然能繞過我們的防線在此地界行凶分明是想嫁禍於我,來者不善呐。”趙元分析道,這也是他所擔憂之處。


    “你的意思是...內鬼?有人想趁此進攻你的地盤?那與我有何幹係?你們這些人不正是喜歡這樣的生活麽?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唄,東興又不止一個西城。”聽到趙元的分析,陳漠天心中更是惱怒了,調侃道。


    搞了半天還是在內部出現了問題,那正好,這下責任逃脫不掉了吧。


    一旁的陸飛聽到陳漠天這不屑的眼神和調侃的語氣頓然火冒三丈,若不是趙元向他使了個眼色怕是要上前好好問候這位‘身份’尊貴的客人了,此時的他才明白今天趙元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原來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


    所謂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享受時用來燉湯可堪稱上佳入味,饑餓時就嫌棄它骨頭太多,還不如麩康來得實際。


    “嗬嗬,陳局說笑了!雖說我趙某管束無力有責任,但此事還不到一天就迅速通報了整個東興,還驚動了省城。莫非陳局認為他們隻是為了對付我趙某?試問我趙某何德何能令這麽多人嫉妒啊,隻怕他們還有別的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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