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誓來到安樂坊，就看了門口前擺放的十具屍體。</p>
其上蓋著白布，沒有露出身形，在炎炎夏日腐敗度缺不高，看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防腐措施。</p>
方誓神識一掃，就看出了一點蹊蹺。</p>
死去之人男女老少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p>
左手有損，整個胳膊齊根而斷，可斷口處卻光滑平整，仿佛天生殘疾之輩。</p>
再看看，十個坐著之人，雖身形瘦小，實則肌肉鼓鼓，掩蓋在衣袍之下。</p>
一看知道是常年習武的精裝漢子。</p>
方誓不想生事，自己隻需一些藥物，至於安樂坊和他們之間有什麽糾紛，和自己無關。</p>
“歡迎貴客，歡迎貴客。”</p>
方誓剛一進門，就有一個醫師模樣的中年了迎了上來。</p>
這個醫師滿臉恭敬，臉上有著一些欣喜。</p>
自從安樂坊發生此事後，來到這裏都是普通的市民。</p>
有渠道的貴人，大多數明白事情的原委。</p>
大多不想摻和兩股勢力的糾紛。</p>
以至於沒有一個有身份的人願意來安樂坊。</p>
這讓醫師們心中都有些不安，大多謠傳安樂坊準備完蛋。</p>
所以降價也不過是飲鴆止渴之舉。</p>
如今有個衣著精致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自然要極力歡迎。</p>
雖說他的打扮一看就是遊俠，但手中的武器之精美，卻絕對不是普通的遊俠。</p>
至少是一個家世上等的世家子，才能配齊這身裝備。</p>
因此這個醫師格外激動，如若討得貴客滿意，得到支持。</p>
說不定能夠瓦解安樂坊如今孤立無援的狀況。</p>
隻要有一個人出手相助，觀望之人也會紛紛介入。</p>
“你這裏可有人參、黃芪、黨參之類的藥物。”</p>
“有，有，有，年份十足，十年，百年的都有。”</p>
方誓察覺到一絲不對，醫師頗為熱情，這實在不正常。</p>
玄奧直覺可不單單賦予他更敏銳的靈氣感知，也加強了他的察言觀色技巧。</p>
自己外在的打扮，在一般人中確實尊貴。</p>
可安樂坊是刺史的產業，其中的醫師迎來送往，見過太多大人物。</p>
不應該如此激動。</p>
沒錯，這位醫師語氣中的激動，才是讓方誓懷疑的。</p>
“那拿上來，給我看看成色。”</p>
“那就請貴客，跟我到裏麵等待。”</p>
……</p>
一處房屋內，方誓靜靜地站著，看著這位中年醫師忙前忙後。</p>
他也不叫學徒來，而是親自服務方誓。</p>
還因為方誓不肯坐下，而覺得失禮自責。</p>
呃……不是方誓不想坐，實則是這年代，沒有桌椅和板凳。</p>
所謂的坐，是跪坐在坐榻上。</p>
這讓方誓極為不習慣，所以拒絕了醫師的好意。</p>
“這是上黨產的人參，成色極好，須有數百，最長有三尺。”</p>
醫師驕傲地朝著方誓推薦道。</p>
這是他命令手下拿出的壓箱底寶物。</p>
益州不產人參，距離上黨又極遠，都弄到這些都是殊為不易的事。</p>
更何況，須長三尺的人參。</p>
方誓也不是沒有眼力的，就知道自己買不起。</p>
這根人參的根須密密麻麻，卻被打理的清清楚楚，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精美的木盒之中。</p>
根須之長，最長處都達到了89厘米。</p>
如今的方誓囊中羞澀，如何賣得起這樣的寶物。</p>
他的本意就是弄一些普通的藥材，補充一些必要的物質。</p>
至於什麽療養效果，全部都依仗對天地之靈的汲取。</p>
所以對藥材的品質需求不高，能用就行。</p>
至於財物，就拿那些消耗一空的能量晶核換取。</p>
畢竟這些晶核賣相極佳，哪怕沒有靈氣，看起來也是難得的寶物。</p>
但卻和麵前人參完全無法等價。</p>
人參的精華主要集中在參根之中，管你參體長得再大，藥用價值也不高。</p>
隻有那些須長的，才是寶貝之物。</p>
尤其是這三尺長，在末世前的拍賣會上都是百萬起步。</p>
甚至拍出千萬都是可以的。</p>
特別是古代交通不便，益州到幽州足足又兩千裏遠。</p>
期間窮山惡水，道路險峻，貨運來往都得半年之久。</p>
醫師也是人精，看到方誓沉默，就知道他的猶豫。</p>
“貴客來臨，蓬蓽生輝，這根人參也不是不可以贈給貴客的。”</p>
方誓澹澹道：“隻怕是有條件的吧。”</p>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除非用武力脅迫。</p>
醫師苦笑道：“就知道瞞不過貴客，在下李衡，李正豪。”</p>
“是李刺史族中弟子，也是這個安樂坊的坊主。”</p>
方誓冷笑一聲，手中開始冒出一縷火光。</p>
“我隻想好好買一些藥材，可不想牽扯進什麽紛爭。”</p>
方誓又不是傻瓜，門外還有著十具屍體，明白著有什麽嚴重的糾紛。</p>
哪知李正豪看見火光，更激動了，恭敬拜倒：“肯求真人助我了李家渡過難關，必有厚報。”</p>
“不僅如此，李家必將真人的牌位供奉進宗廟，時常供奉。”</p>
李正豪說得情真意切，眼角甚至有淚滴出現。</p>
方誓不為所動：“進宗廟？我還想長生不老。”</p>
啪！</p>
李正豪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一掌很是用力，臉上甚至有血痕出現：“是在下說錯了話。不過，還希望真人垂憐。”</p>
方誓疑惑道：“你們李家到了這種地步了？何必病急亂投醫。”</p>
“你們不會不知道，修道之士也是有境界之分的。”</p>
“我境界並不高深，哪裏能給你們李家助益。”</p>
李正豪搖了搖頭：“真人隻需要給予我李家支持，一切危機都會迎刃而解。”</p>
方誓奇道：“這有什麽說話？”</p>
李正豪道：“真人可知，外麵披麻戴孝之人是何來曆？”</p>
方誓道：“不知。”</p>
李正豪道：“他們是信奉鴻禎大妙慈輝天尊的信徒。”</p>
方誓心中一驚，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p>
第一次聽到是在桐昌縣，也就是那個地下之城。</p>
這一來，本來想當做故事聽聽的方誓，一時間改變了心態。</p>
這很可能涉及到他返回藍星的道路。</p>
他也曾經問過張紫惠，可惜她完全不懂。</p>
害得方誓以為這是地方信仰。</p>
“這個神祇是何方來曆？”</p>
李正豪苦笑一聲：“這位尊上可不能提，聽聞的人都會逐漸成為她的信徒。”</p>
“這是一種咒術，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深。”</p>
“直到變成這位尊上死心塌地的信徒。”</p>
“到時候，民眾就不知君臣，也不知父子，隻尊天尊。”</p>
“治下就混亂，全無倫理綱常，連賦稅和徭役都難以完成。”</p>
方誓臉色一變：“你竟敢對我提及，擺明是拖我下水。”</p>
說完，手中有著火光閃爍，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正豪。</p>
仿佛不給與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將李正豪擊殺於此。</p>
李正豪倒是不慌，他歎了口氣：“我並沒有害真人的意思，這位尊上，早就被地仙們封印。”</p>
</p>
“其上的詛咒，早就失去了功效，而我們李家血脈就是封印的媒介。”</p>
“現在不提，隻是還有忌諱。”</p>
這讓方誓更加疑惑：“我雖不精通封印，但也知道媒介失去，封印也會失效。”</p>
“你們李家為何無人幫助，而外麵的天尊教徒，又為何不鏟除。”</p>
李正豪悲哀道：“正是因為媒介的關係，我們李家才有了一場榮華富貴。”</p>
“李家的先祖，本是益州一普通山民，在地仙們封印天尊的時候。”</p>
“無意中卷入儀式，才有了現在的李家。”</p>
“初始，大家都很敬重李家，哪知二十年前，天尊的信徒又複蘇。”</p>
“人們才懂，封印並不是萬無一失的。”</p>
“天尊的力量仍然在影響外界，隻不過因為封印的存在，影響範圍有限。”</p>
“而外麵的天尊教徒，不過是天尊力量的延伸。”</p>
“一旦將他們消滅，天尊的力量換了個地方，就更難以監控。”</p>
“而李家的災禍就源自於此，真人你覺得何為血脈？”</p>
方誓道：“應該是祖上有來自李家之人，就像修士中的通訊玉符，隔了五百年也能夠識別中含有仙骨的後代。”</p>
“如同一滴血混入水中，哪怕不斷加水，始終有著一滴血的存在。”</p>
他本來是想說基因，但想想古人可能沒有這個概念，因此換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p>
李正豪更加悲哀：“所以說，當年的地仙們根本不在乎我的先祖幹擾了儀式。”</p>
“反倒引薦先祖為官，繼而開枝散葉，和益州本地的士族，互相姻親。”</p>
“目的地很簡單，就是將我們的李家的血脈擴散出去。”</p>
“這樣哪怕我們李家後來有了變故，也保證有李家的後裔存在世間。”</p>
“現在天尊的信徒再次回歸，而且時常幹擾昌渡的運轉，當地士族都覺得李家沒有必要存在。”</p>
“不如趕緊退位讓賢，另尋他地歸隱，所以哪怕天尊信徒鬧事，也沒有其他士族支持。”</p>
“哦！”方誓眯起了眼睛，“那我又如何幫助你？”</p>
“那些士族之後也是有修道之輩的。”</p>
“我一個人又如何能違逆他們的意願。”</p>
李正豪鬆了口氣，方誓既然沒有推辭，那就代表他有相助的意願。</p>
“隻要真人站出來支持李家，我們李家就會有辦法破局。”</p>
“積羽沉舟，我們李家就是這個舟，眾多士族就是上麵的羽毛。”</p>
“而真人的支持就相當於拿掉了的一根羽毛。”</p>
“一根羽毛的離去，也會帶動其他羽毛的走開。”</p>
方誓聽明白了，無非就是信用恢複之類。</p>
方誓的支持就相當於資金鏈斷裂的李家貸了一筆錢，有了這筆錢。</p>
李家就能盤活起整個局麵，具體操作很複雜，可大體上這個意思。</p>
方誓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臉色轉冷：“你在撒謊！”</p>
其上蓋著白布，沒有露出身形，在炎炎夏日腐敗度缺不高，看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防腐措施。</p>
方誓神識一掃，就看出了一點蹊蹺。</p>
死去之人男女老少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特點。</p>
左手有損，整個胳膊齊根而斷，可斷口處卻光滑平整，仿佛天生殘疾之輩。</p>
再看看，十個坐著之人，雖身形瘦小，實則肌肉鼓鼓，掩蓋在衣袍之下。</p>
一看知道是常年習武的精裝漢子。</p>
方誓不想生事，自己隻需一些藥物，至於安樂坊和他們之間有什麽糾紛，和自己無關。</p>
“歡迎貴客，歡迎貴客。”</p>
方誓剛一進門，就有一個醫師模樣的中年了迎了上來。</p>
這個醫師滿臉恭敬，臉上有著一些欣喜。</p>
自從安樂坊發生此事後，來到這裏都是普通的市民。</p>
有渠道的貴人，大多數明白事情的原委。</p>
大多不想摻和兩股勢力的糾紛。</p>
以至於沒有一個有身份的人願意來安樂坊。</p>
這讓醫師們心中都有些不安，大多謠傳安樂坊準備完蛋。</p>
所以降價也不過是飲鴆止渴之舉。</p>
如今有個衣著精致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自然要極力歡迎。</p>
雖說他的打扮一看就是遊俠，但手中的武器之精美，卻絕對不是普通的遊俠。</p>
至少是一個家世上等的世家子，才能配齊這身裝備。</p>
因此這個醫師格外激動，如若討得貴客滿意，得到支持。</p>
說不定能夠瓦解安樂坊如今孤立無援的狀況。</p>
隻要有一個人出手相助，觀望之人也會紛紛介入。</p>
“你這裏可有人參、黃芪、黨參之類的藥物。”</p>
“有，有，有，年份十足，十年，百年的都有。”</p>
方誓察覺到一絲不對，醫師頗為熱情，這實在不正常。</p>
玄奧直覺可不單單賦予他更敏銳的靈氣感知，也加強了他的察言觀色技巧。</p>
自己外在的打扮，在一般人中確實尊貴。</p>
可安樂坊是刺史的產業，其中的醫師迎來送往，見過太多大人物。</p>
不應該如此激動。</p>
沒錯，這位醫師語氣中的激動，才是讓方誓懷疑的。</p>
“那拿上來，給我看看成色。”</p>
“那就請貴客，跟我到裏麵等待。”</p>
……</p>
一處房屋內，方誓靜靜地站著，看著這位中年醫師忙前忙後。</p>
他也不叫學徒來，而是親自服務方誓。</p>
還因為方誓不肯坐下，而覺得失禮自責。</p>
呃……不是方誓不想坐，實則是這年代，沒有桌椅和板凳。</p>
所謂的坐，是跪坐在坐榻上。</p>
這讓方誓極為不習慣，所以拒絕了醫師的好意。</p>
“這是上黨產的人參，成色極好，須有數百，最長有三尺。”</p>
醫師驕傲地朝著方誓推薦道。</p>
這是他命令手下拿出的壓箱底寶物。</p>
益州不產人參，距離上黨又極遠，都弄到這些都是殊為不易的事。</p>
更何況，須長三尺的人參。</p>
方誓也不是沒有眼力的，就知道自己買不起。</p>
這根人參的根須密密麻麻，卻被打理的清清楚楚，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精美的木盒之中。</p>
根須之長，最長處都達到了89厘米。</p>
如今的方誓囊中羞澀，如何賣得起這樣的寶物。</p>
他的本意就是弄一些普通的藥材，補充一些必要的物質。</p>
至於什麽療養效果，全部都依仗對天地之靈的汲取。</p>
所以對藥材的品質需求不高，能用就行。</p>
至於財物，就拿那些消耗一空的能量晶核換取。</p>
畢竟這些晶核賣相極佳，哪怕沒有靈氣，看起來也是難得的寶物。</p>
但卻和麵前人參完全無法等價。</p>
人參的精華主要集中在參根之中，管你參體長得再大，藥用價值也不高。</p>
隻有那些須長的，才是寶貝之物。</p>
尤其是這三尺長，在末世前的拍賣會上都是百萬起步。</p>
甚至拍出千萬都是可以的。</p>
特別是古代交通不便，益州到幽州足足又兩千裏遠。</p>
期間窮山惡水，道路險峻，貨運來往都得半年之久。</p>
醫師也是人精，看到方誓沉默，就知道他的猶豫。</p>
“貴客來臨，蓬蓽生輝，這根人參也不是不可以贈給貴客的。”</p>
方誓澹澹道：“隻怕是有條件的吧。”</p>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除非用武力脅迫。</p>
醫師苦笑道：“就知道瞞不過貴客，在下李衡，李正豪。”</p>
“是李刺史族中弟子，也是這個安樂坊的坊主。”</p>
方誓冷笑一聲，手中開始冒出一縷火光。</p>
“我隻想好好買一些藥材，可不想牽扯進什麽紛爭。”</p>
方誓又不是傻瓜，門外還有著十具屍體，明白著有什麽嚴重的糾紛。</p>
哪知李正豪看見火光，更激動了，恭敬拜倒：“肯求真人助我了李家渡過難關，必有厚報。”</p>
“不僅如此，李家必將真人的牌位供奉進宗廟，時常供奉。”</p>
李正豪說得情真意切，眼角甚至有淚滴出現。</p>
方誓不為所動：“進宗廟？我還想長生不老。”</p>
啪！</p>
李正豪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這一掌很是用力，臉上甚至有血痕出現：“是在下說錯了話。不過，還希望真人垂憐。”</p>
方誓疑惑道：“你們李家到了這種地步了？何必病急亂投醫。”</p>
“你們不會不知道，修道之士也是有境界之分的。”</p>
“我境界並不高深，哪裏能給你們李家助益。”</p>
李正豪搖了搖頭：“真人隻需要給予我李家支持，一切危機都會迎刃而解。”</p>
方誓奇道：“這有什麽說話？”</p>
李正豪道：“真人可知，外麵披麻戴孝之人是何來曆？”</p>
方誓道：“不知。”</p>
李正豪道：“他們是信奉鴻禎大妙慈輝天尊的信徒。”</p>
方誓心中一驚，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p>
第一次聽到是在桐昌縣，也就是那個地下之城。</p>
這一來，本來想當做故事聽聽的方誓，一時間改變了心態。</p>
這很可能涉及到他返回藍星的道路。</p>
他也曾經問過張紫惠，可惜她完全不懂。</p>
害得方誓以為這是地方信仰。</p>
“這個神祇是何方來曆？”</p>
李正豪苦笑一聲：“這位尊上可不能提，聽聞的人都會逐漸成為她的信徒。”</p>
“這是一種咒術，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深。”</p>
“直到變成這位尊上死心塌地的信徒。”</p>
“到時候，民眾就不知君臣，也不知父子，隻尊天尊。”</p>
“治下就混亂，全無倫理綱常，連賦稅和徭役都難以完成。”</p>
方誓臉色一變：“你竟敢對我提及，擺明是拖我下水。”</p>
說完，手中有著火光閃爍，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正豪。</p>
仿佛不給與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將李正豪擊殺於此。</p>
李正豪倒是不慌，他歎了口氣：“我並沒有害真人的意思，這位尊上，早就被地仙們封印。”</p>
</p>
“其上的詛咒，早就失去了功效，而我們李家血脈就是封印的媒介。”</p>
“現在不提，隻是還有忌諱。”</p>
這讓方誓更加疑惑：“我雖不精通封印，但也知道媒介失去，封印也會失效。”</p>
“你們李家為何無人幫助，而外麵的天尊教徒，又為何不鏟除。”</p>
李正豪悲哀道：“正是因為媒介的關係，我們李家才有了一場榮華富貴。”</p>
“李家的先祖，本是益州一普通山民，在地仙們封印天尊的時候。”</p>
“無意中卷入儀式，才有了現在的李家。”</p>
“初始，大家都很敬重李家，哪知二十年前，天尊的信徒又複蘇。”</p>
“人們才懂，封印並不是萬無一失的。”</p>
“天尊的力量仍然在影響外界，隻不過因為封印的存在，影響範圍有限。”</p>
“而外麵的天尊教徒，不過是天尊力量的延伸。”</p>
“一旦將他們消滅，天尊的力量換了個地方，就更難以監控。”</p>
“而李家的災禍就源自於此，真人你覺得何為血脈？”</p>
方誓道：“應該是祖上有來自李家之人，就像修士中的通訊玉符，隔了五百年也能夠識別中含有仙骨的後代。”</p>
“如同一滴血混入水中，哪怕不斷加水，始終有著一滴血的存在。”</p>
他本來是想說基因，但想想古人可能沒有這個概念，因此換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解釋。</p>
李正豪更加悲哀：“所以說，當年的地仙們根本不在乎我的先祖幹擾了儀式。”</p>
“反倒引薦先祖為官，繼而開枝散葉，和益州本地的士族，互相姻親。”</p>
“目的地很簡單，就是將我們的李家的血脈擴散出去。”</p>
“這樣哪怕我們李家後來有了變故，也保證有李家的後裔存在世間。”</p>
“現在天尊的信徒再次回歸，而且時常幹擾昌渡的運轉，當地士族都覺得李家沒有必要存在。”</p>
“不如趕緊退位讓賢，另尋他地歸隱，所以哪怕天尊信徒鬧事，也沒有其他士族支持。”</p>
“哦！”方誓眯起了眼睛，“那我又如何幫助你？”</p>
“那些士族之後也是有修道之輩的。”</p>
“我一個人又如何能違逆他們的意願。”</p>
李正豪鬆了口氣，方誓既然沒有推辭，那就代表他有相助的意願。</p>
“隻要真人站出來支持李家，我們李家就會有辦法破局。”</p>
“積羽沉舟，我們李家就是這個舟，眾多士族就是上麵的羽毛。”</p>
“而真人的支持就相當於拿掉了的一根羽毛。”</p>
“一根羽毛的離去，也會帶動其他羽毛的走開。”</p>
方誓聽明白了，無非就是信用恢複之類。</p>
方誓的支持就相當於資金鏈斷裂的李家貸了一筆錢，有了這筆錢。</p>
李家就能盤活起整個局麵，具體操作很複雜，可大體上這個意思。</p>
方誓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臉色轉冷：“你在撒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