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無法反駁。


    他的職業隻能是法師一類,外加政治家、文學家、謀略家。有了職業限製,諸葛亮要想對別人出手,就必定要在‘理論上’先站住腳。現在他無法反駁暮光子爵的斥責,隻能忍著,以至於金身塑像都開始顫抖!


    這是神位不穩的現象。諸葛剛大驚失色,卻不知道該怎麽辦。諸葛福祿從黑暗中竄出,兩手抱住諸葛亮的塑像大哭:“老祖,別聽這人胡說八道!您能在千百年內享受蜀中人民的香火祭祀,就說明百姓心中有您!您也是對得起蜀中百姓的!”


    金剛貓咋舌歎息:“橙哥你太狠了!諸葛亮三氣周瑜,那是氣死人。你這是要氣死神仙啊!”


    “活該!你知道華夏曆史上為什麽會有很多弱者戰勝強者的事例嗎?這是華夏精英階層最無恥的地方!諸葛亮,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你好像還沒罵完啊!金剛貓:“這話怎麽說?”


    “這些所謂的士大夫,打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皇室正統的名義,在天下大亂的時候不去幫助最有能力的人,隻去幫助能給他最多好處的人!這才是華夏曆史上很多弱者戰勝強者的原因。其後果就是掌權者越來越貪婪,士大夫階層也越來越強,隔三差五就冒出一個有實力逐鹿中原的家夥的原因。皇家集權封建製度,能在華夏屹立兩千年而不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最終倒黴的,隻能是老百姓!本朝開過十年後的大清洗,也是為了這個!可惜,做的太過,反而造成更大的傷害……”


    諸葛亮的金身在諸葛福祿的扶持下終於站穩,一聲歎息從悠遠弗界的地方傳來:“我已經在能力所及的地方盡量善待百姓了……我本身就是士大夫……我的家族都是讀書人,我能做什麽?背叛所有的讀書人嗎?暮光.橙語,如果你能保證,你和你的手下隻會為了百姓戰鬥,你可以拿走這裏的銅鼓,增加你的戰力!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諸葛福祿痛哭流涕:“老祖,我不該將這個巧言令色的家夥放進來啊!他說的隻是一孔之見。難道蜀中百姓千百年來對您的祭祀都是假的?百姓心中有杆秤,您就不該聽進這小人的蠱惑!”


    “在我的治理下,蜀中百姓是安居下來了……可是至少有一點,暮光.橙語說的沒錯,蜀中百姓本來可以生活的更好。隻要我不去幫助先主爭霸天下,稅收可以更低,不需要供養太多的士兵,不需要犧牲數以百萬計的蜀中子弟兵。至少,當先主賓天,後主不值得我去輔助的時候,我是可以做出改變的……我卻什麽都沒做!其後的罪孽,我必須承擔。吾可以歸矣!”


    金身塑像上的隱約光芒逐漸消散。


    金身破散,諸葛亮在《聖途》中的傳承就此斷絕!


    諸葛銅鼓:戰爭寶物。諸葛亮平定南蠻後收集十八家洞主的王者銅鼓重新熔鑄而成的銅鼓。每戰三鼓:一鼓強身,二鼓醒神,三鼓沸血。作用範圍:一城之地。冷卻時間二十四小時。


    這件東西,能在戰鬥中對所有己方人員起到加持作用,不論人數多少!


    暮光子爵收起銅鼓,再次點燃一炷香火給諸葛亮敬上:“其實,把我放在你的地位,所作所為肯定還不如你的。但是我有信心,我會選擇用最快的方式結束戰爭。不管是哪一位皇帝登臨大位完成一統,他如何治理天下,還不是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公會老大轉身離開,白衣天使跟上。


    金剛貓:“喂喂,咱們還沒找到諸葛亮的傳承呢!”


    白衣天使:“還在想人家的傳承啊?我覺得這傳承斷了。你慢慢找吧!”


    暮光老大:“我好像找到了趙雲傳承。不過趙雲是用槍的,他的傳承你要去也沒用。”


    白衣天使不信。


    金剛貓相信:“我跟去看看好不?給個借鑒也好嘛!”


    趙雲給暮光子爵發布了任務,就有可能將自己的傳承線索交給他。現在雖不確定,但任務一定要做。暮光老大思來想去,把自己在武侯祠的作為前後梳理兩三遍,覺得自己和別人相比,有兩點不同,這些都可能是趙雲給自己發布任務的契機。一是自己用槍。還在武侯祠內用槍法擊敗了另一個敢於挑戰自己的人。第二個原因則可能更加關鍵:自己來到武侯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拜祭劉關張和諸葛孔明,而是先給趙雲上了一炷香。華夏人到廟宇、祠堂上香,其順序是有嚴格講究的。在武侯祠給這些神位上香,正常的次序是先給劉備上香,然後是諸葛亮享受香火,再次是關羽、張飛。如果前來上香的是關羽、張飛或者諸葛亮的後人,則應該先給劉備上香,然後給自家祖先上香,最後給關、張、諸葛中的另外兩位上香。至於趙雲、黃忠、馬超、薑維這些人,都是‘配享’武侯祠、昭烈廟的配角,不管來上香的人是不是他們的後人,都應該在給劉關張、諸葛亮敬獻香火之後才能給自家先祖上香和敬獻祭品——因為劉備是‘人主’,諸葛亮是祠堂‘地主’、關張二人是人主劉備的兄弟!


    這些,就是尊卑、主從的秩序。


    暮光老大先給趙雲上香,打破了普通人進廟燒香的規矩。他覺得趙雲值得自己這樣做。而趙雲呢,要是這人的精神也有‘虛榮心’,那麽暮光老大的行為,無疑就能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趙雲給出自己的傳承線索作為獎勵,也就順理成章。


    至於趙雲的‘神位’會不會因此得罪劉關張的‘神位’,這個無須擔心,因為這是香客自發的行為——香客看不上你們,跟趙雲可沒有神馬關係。說不定趙雲看到劉關張和諸葛亮的神位在香客的行為中吃癟,心裏還會暗爽,故意給出獎勵來削劉關張的麵子。


    離開武侯祠,暮光老大開始沿街打聽趙慕雲的消息。


    趙慕雲大名鼎鼎,是本地官府通緝的峨眉山強盜。在酒館中,店小二得到暮光子爵打賞,將趙慕雲的情報全抖摟出來。


    “這個強盜不知道從哪裏學會了子龍爺爺的槍法,在峨眉山糾結一幫盜匪劫掠為生。因為山高林密,加上他武器高強,官府一時之間還拿他沒辦法。不過這個強盜也算是行有底線,很少殺人。這也是本地江湖中人沒有出手剿滅他的原因。”


    峨眉山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地勢陡峭,風景秀麗,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稱,山上的萬佛頂最高,海拔三千多米,高出峨眉平原兩千七百多米。《峨眉郡誌》雲:“雲鬘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豔也,故名峨眉山。”峨眉山還是普賢菩薩的道場,宗教文化特別是佛教文化構成了峨眉山曆史文化的主體,所有的建築、造像、法器以及禮儀、音樂、繪畫等都展示出宗教文化的濃鬱氣息。山上多古跡、寺廟,有報國寺、伏虎寺、洗象池、龍門洞、舍身崖、峨眉佛光等勝跡,是中國旅遊、休養、避暑目的地之一。


    這樣一座名山,自然有屬於自己的江湖。


    峨眉山山中,有三股江湖勢力。一是傳承了佛門武學的峨眉派。這一派算是分成了兩個分支:飛來峰峨眉劍派。是江湖罕見的女子門派,武學以劍術為主,掌門多為尼姑。現在的掌門喚作‘滅絕師太’。第二支也是佛門,不過都是和尚,居於伏虎溝伏虎寺,據說拳腳棍棒樣樣來的。第二派江湖勢力就是這個趙慕雲了。和一般的強盜不同,這趙慕雲走的是精兵路線,手下兄弟隻有十幾人;奉行的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處世態度,專門盜搶外地人。但有收獲,一般不會傷人,所以這班強盜現在還能安居山中。第三股勢力,則是本地最為神秘的‘峨眉通背拳’派。


    小二說到這裏,眼睛向四圍張望一番:“這一派乃是‘白猿老祖司徒玄空’傳自春秋的武學。隻聽說有,不曾說有人見過。”


    暮光老大換上子爵頭銜,一股‘官威’將小二壓的低下頭去:“本地既有官府,也有名門正派的武學傳承,怎麽就會讓趙慕雲這樣的人肆掠一方?”


    小二沒想到問話的是一位爵爺,張嘴就開始磕巴:“爵……爵爺!您可不能……可不能這麽說。官府不是沒有行動,隻是山中圍剿十幾人的難度,和……和大海撈……針有啥區別?他們是有心無力啊。”


    “那飛來峰峨眉劍派、伏虎寺伏虎派的和尚,吃著本鄉本土的供奉,為什麽不動手鏟除強盜?”


    “爵爺啊,您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和尚也好,尼姑也罷,都是出家人,也都是養著一大家子的門派啊!趙慕雲是光腳的,怎麽會怕和尚、尼姑這些穿鞋的?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就要讓他們念阿米豆腐了!”


    鄰桌的酒客插話了:“我也聽說過一點。那趙慕雲曾經放話,叫和尚、尼姑不要沒事找事。趙慕雲知道和尚尼姑不好惹,但他也不怕,曾經放話:老爺我攔路搶劫,隻要有錢給,不動手反抗,老爺我是不會殺人。和尚、尼姑不來找我,就河水不犯井水,敢來找我麻煩,小心我一把火燒了你們的寺廟!”


    要找趙慕雲的麻煩,當然要進山。白依依要去:“你們去剿匪,我就看看這遊戲中峨眉山的景色。”


    峨眉山景色秀麗,有‘峨眉天下秀’的美稱。山中又有十處觀景的絕佳地點,被稱為‘峨眉十景’。排名第一的,便是聖積晚鍾——聖積寺蓮花鍾。


    和峨眉山別處的美景不同,聖積晚鍾是十大景觀中唯一一處人造景觀,也是具有數百年曆史的古跡。


    聖積寺,古名慈福院,位於峨眉城南五裏處,為入山第一大寺,環境幽古;寺外古黃桷樹二株,圍可數人合抱,從報國寺向此遠望,兩株黃桷似一大象;寺內文物眾多,以普賢騎象銅像、八卦銅鍾、銅塔等最著名;又名聖積銅鍾,鑄於明代嘉靖年間,為別傳禪師所募化,鍾銅重量為兩萬五千斤。


    這座“聖積晚鍾”鍾趺十二葉,形狀如蓮瓣,每瓣之上分別鑄刻有“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象征時空的周而複始,故又名“蓮花鍾”、“八卦鍾”。


    據該鍾鍾體銘文記載:鍾為明嘉靖四十三年鑄造。次年運至峨眉山虹溪橋打磨鑿字,明隆慶元年懸於聖積寺老寶樓中,素有“巴蜀鍾王”之譽。


    清代詩人譚鍾嶽曾不辭辛苦,慕名來到峨眉山,對這裏的山川、裏程、寺觀、方位、村舍、林泉勝跡、奇珍妙景均詳加考正,查閱典籍,廣征史料,櫛風沐雨,踏險涉幽,積三年之勞瘁,繪圖六十四幅,詠詩四十六首,並第一個提出峨眉山“景之佳絕者有十”的精辟之見——“聖積晚鍾”即為峨眉十景之一,譚鍾嶽還特意為其賦詩:晚鍾何處一聲聲?古寺猶傳聖積名。縱說仙凡殊品格,也應如兒覺清心。


    清人王日曾在《巨鍾》一詩中詠讚聖積晚鍾:“萬金熔鑄自何年?長作龍吟散曉煙。留鎮山門開覺路,聲聲高澈大峨巔。”


    僧人們對聲如龍吟、入耳清心的銅鍾,在敲打時間和方式上頗有考究;據民國二十四年出版、趙循伯編撰的《峨眉山》載:“其鍾每於夏曆晦望二日之夕敲擊。擊法有‘慢十八、快十八’之分,隨擊隨念鍾偈,每四字一句,每四句一擊,凡百餘擊始止(一說為一零八擊),每一擊,聲可曆一分零五十秒。近聞之,聲洪壯;遠聞之,聲韻澈。”


    民國二十五年出版劉上熹的《峨眉導遊詳記》也說:“每月朔望之頭夜乃擊之,一年之中僅叩二十四次。所謂晚鍾者,因和尚於九點後執燈上樓,口誦經偈,俗雲鍾句子。初則念一句,則叩鍾一次,每句四字,念畢則叩,始緩叩,入後每字一叩,愈念速,則叩愈急。緩十八,急十八,叩至三遍,曰三叩,每叩須誦全文,三次叩***有百零八捶。鍾聲異常宏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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