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警長衝了進來將一張紙往桌上一拍,氣喘籲籲道:“這......都在這了。”


    青子鳴拿起紙張,一目十行的掃視著。


    紙上有著三名疑似暴怒罪行人的資料。


    第一個人叫做薛強華。在去年的夏天,因為口角爭執與另一個人發生了衝突,當場就拿起刀捅了對方幾刀,雖不致死但對方也成了植物人。現在他還被關在監獄裏麵悔改思過。


    第二個人叫做林先雄。他的爸媽在開車旅遊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兩輛車相互對撞,場麵十分慘烈,車毀人亡。他在一個深夜跑到另一個車主家裏,將他長期囚禁以及虐待,現在也才剛從監獄裏放出來沒幾天。


    第三個人叫做佘長貴。因為長期受到家庭暴力,在剛滿十八歲的生日那天,將再次動手的父母親手送下了地獄,當場也受驚暈倒在血泊當中,最後也被抓來了監獄,無期徒刑。


    “嗯......沒有其他人了嗎?”青子鳴深思問道。


    “沒有,像這類人幾乎都很少,大部分犯下嚴重罪行的已經進行了槍決。”警長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先出發去林先雄家裏吧,就是那個剛從監獄放出來的。”青子鳴起身說道。


    “好的,我去召集警隊。”警長正要出門。


    “不用了,就我們四個人吧。監獄這邊還需要人看守呢。”青子鳴笑著說道。


    “那行吧。”警長應道。


    眾人跟隨著警長到了林先雄的家門口進行蹲點,這次眾人都極其警惕,心懷連一隻蒼蠅都不放過的精神堅守著。


    轉眼間,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融進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逐漸暗下來了,暮色漸濃,大地一片混沌迷茫,鎮子仿佛就快要被黑暗給籠罩。


    林先雄家裏的燈也猛然熄滅,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輕手輕腳的朝著他家邊摸去。


    四個人分兩邊爬伏在大門兩側,青子鳴對著警長使了個眼色,隨後警長猛的一腳將門踢開。


    眾人迅速衝了進去,警長拿著槍對著屋裏四處指著,嘴裏大喝道:“不許動!”


    “警......警官,我都已經被放出來了,沒必要整天盯著我吧......”一個男聲怯生生的說道。


    “就你一個人嗎?”警長大聲質問道。


    “是啊......不然還能有誰。”林先雄被警長的氣勢嚇得臉色蒼白。


    “那你關燈幹什麽!”警長用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林先雄。


    林先雄哆哆嗦嗦的說道:“不會連睡覺也要抓吧......”


    警長摸出一個手電筒,往房間各個角落照射而去,眾人的視野也漸漸清晰,屋子裏除了林先雄以外,確實沒有其他人的影子。


    “看來不在這,難道是調虎離山?”警長思索著說道。


    “不好!趕緊回警局!”青子鳴急切說道。


    隨即眾人又趕回到了警局。


    “有什麽異常情況嗎?”警長英姿颯爽的問道。


    “報告,沒有任何情況,一切正常!”一個警察凜然回答道。


    青子鳴聞言,發愣喃喃道:“難道是我們方向錯了?”


    “或許凶手打算晚點再出手?”小晚也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眾人站在原地冥思苦想。


    忽然!警局裏的電話響起了。


    警長走過去接起了電話,說了幾句簡短的話後就掛斷了。


    青子鳴抬起頭來問道:“怎麽了?”


    “應該和這件事沒關係,是超市的老板報的案,說是冰箱裏冰著的所有礦泉水全被人給偷走了。我正準備派人去處理。”警長說完就準備動身進行派遣。


    “冰水?”青子鳴叫住了警長,“別派人了,我們趕緊過去!”說完立馬風馳電掣一般就往外衝。


    其餘幾人腦子還是懵著的,但還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到達超市的時候,整個天也都黑了。夜色像陰霾一樣迫近而來,濃重起來,仿佛黑暗隨著夜色同時從各方麵升起來,甚至從高處流下來。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空氣中也是一陣寂靜。


    “怎麽回事?”青子鳴的聲音打破了這幽靜的氛圍,衝著超市老板問道。


    “我正準備關門,清點了一下貨物,發現冰箱裏所有的冰水和冰塊全都不見了,你說這東西還能長腿跑嗎?真是奇了怪了。”超市老板焦思苦慮的說道。


    “你看了監控沒有?”霞之霧注視著超市裏角角落落的監控攝像頭。


    “因為想著快要打烊了,在一個小時前我就把它關掉了。”超市老板若有所思,“不過我好像朦朦朧朧間看到有個黑衣人經過門口......”


    “黑衣人?難不成!”小晚大喊道。


    “沒錯,應該就是那個家夥。”青子鳴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他偷冰水和冰塊幹什麽?”警長問道。


    “將人投入到冰水之中,是對嫉妒罪行的懲罰方式。可是他對於暴怒還未做出處理呢,據我們之前的分析,凶手應該是極其享受這種儀式感的,為什麽到現在卻跳過了暴怒罪行,直接準備懲罰嫉妒呢?”青子鳴心中思緒萬千。


    眾人麵麵相覷,凶手的行動讓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警長的手機忽然響起了。


    “怎麽了?什麽!怎麽會這樣?我馬上過去。”警長說了幾句話後就急匆匆的掛斷了。


    “怎麽回事?”青子鳴眯了眯眼說道。


    警長一臉惋惜的神情:“剛收到報案,在附近發現了一名死者,被泡在了冰水裏。”


    “走!快過去看看!”青子鳴皺著眉頭說道。


    眾人又是跑到了另外的案發現場,此時眾人的身體已然是精疲力竭。


    雖說解謎模式用不上體能值,但一晚上來來回回跑了這麽多次,難免身體會出現乏力的感覺。


    用手電筒照射過去,可以看見現場擺放著一個大缸,缸裏正沉浸著一個人,這人赤身露體,一絲不掛。腿和手都被斬斷扔到了旁邊的地上,看著這慘絕人寰的景象,完全可以想象到死者被困在缸裏時絕望的心情。


    死者皮膚發白,嘴唇泛紫,缸裏的水也被死者身上的傷口染得血紅,依稀還能看到缸底部的幾個冰塊。


    他是在不能反抗,不能逃走的情況下,活活被凍死的。


    在死者被斬下的手和腿旁扔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六,右下角寫著:


    因對方所擁有的資產比自己豐富而惱恨他人——來自正義


    “難不成凶手真的放棄了暴怒?”青子鳴看著卡片若有所思。


    “難道凶手把這個斷手斷腿歸類成暴怒的懲罰?活體肢解?”小晚迷惑不解的說道。


    青子鳴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太可能,凶手享受這種儀式感帶來的快樂,再者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麽現場也應該有兩張卡片才對。”


    “也許凶手把另一張卡片藏起來了?”小晚遲疑不決的說道。


    青子鳴再次搖了搖頭:“讓我們回想之前的幾次犯案,凶手都將卡片放在最顯眼和最容易找的地方,就是希望我們能夠看到,他就是想得到這樣一種滿足感,根本沒可能把卡片藏起來。”


    “我想確認一下凶手是否隨意殺人就想湊個數,這對於這次的案件及為重要。據我所知,嫉妒跟貪婪一樣,是一種因為不能滿足的欲望而產生的罪惡。貪婪通常跟物質財產有關,而嫉妒則跟其他方麵有關,例如愛情,或他人的成功。死者具備這上麵的任意特征嗎?”青子鳴麵色沉鬱。


    “死者叫周傑。”一名警察過來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什麽?周傑!”警長大吃一驚。


    “怎麽回事?”青子鳴看著警長驚訝的表情疑惑著問道。


    “是這樣的,差不多在半個月前,我們懷疑周傑奸殺了一名女子,我們警方正要找他問話的時候,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蹤。實不相瞞,我們也一直都在尋找他。”警長解釋道。


    “殺人目的呢?”青子鳴略作思索問道。


    “我們推斷周傑可能是嫉妒那個女人比自己的女朋友要漂亮,他曾多次和同事傾訴過相關話題,他的同事們也向我們提供了相應的口供。”警長說道。


    青子鳴眼瞳一縮,“本來還以為凶手在殺人的過程中已經徹底迷失了自我,滿心隻想著殺人。沒想到這死者的的確確就是擁有嫉妒罪行的代表者。”


    “對了,監獄裏那兩個被懷疑是暴怒罪行的代表者呢?”霞之霧插了句嘴。


    “剛收到消息,他們都安然無恙。”警長坦然說道。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凶手直接跳過了暴怒?這不像是凶手的作風啊……”小晚的腦袋再次混亂起來。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青子鳴沉聲道。


    “什麽猜想?”霞之霧凝神靜氣的注視著青子鳴。


    “我懷疑還有一個人在這人之前就被殺了,那個人就是暴怒的代表者。”青子鳴頓了頓,麵向警長說道:“現在立馬派人去樹林裏搜尋,任何角角落落都不要放過。”


    “好的,沒問題。”警長聞言迅速指揮著警察們向著樹林出發。


    “可這暴怒的代表者會是誰呢……”青子鳴在心中暗暗思索著。


    玩家們跟在這龐大的隊伍最後麵。


    樹林裏一陣陰森恐怖的氛圍,空氣中的灰塵被光線照耀的一覽無遺,像是千千萬萬的靈魂正毫無目的的漂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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