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目光嚴峻地望向長生殿後的天空,那強烈的旋風聲與劍鳴聲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兩股強大的氣息已經從寧靜的空氣中飄來,顛簸著皇城此刻的靜寂。


    長生殿座落在鹹陽宮城楚宮域的尾端,也就是比鄰著鹹陽宮城的核心區域,在其正後方百米遠處,就是鹹陽正宮的範圍,也就是秦楚本源靈地的所在地。而旋風聲、劍鳴聲、以及那兩股強大的氣息,都是從長生殿正後方傳來的。僅憑這些,就不難想象,有人在鹹陽正宮裏決鬥!


    “有人在皇城裏決鬥嗎?”韓信驚疑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王昭君的身上,忍不住向她問道。王昭君看著韓信嚴肅的表情,沉息了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下了頭,低聲說道:“嗯……”“是誰?”韓信立即問道。原本潛入鹹陽宮一路都未見人影的他,已經認定鹹陽宮裏是人去樓空了。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竟然還有人在鹹陽宮裏決鬥,到底是誰?會在此情此景下決戰!


    “是宮本武藏……和一個用歸源令潛入鹹陽宮的女人。”王昭君低著目光,緩緩說道,她其實不想再多說下去的,可是她知道,不解開韓信的疑惑的話,他肯定不會放心離去,而她也就不能安心守住體內的“聽說……那個女人叫花木蘭。宮本武藏已經在鹹陽宮裏守了她很久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花木蘭!”聽到王昭君口中說出這個名字,韓信下意識驚呼出聲。


    “花木蘭潛入鹹陽宮了?”韓信滿臉震驚,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信息量太大了。回想起來,他上次在巨鹿峽穀見到花木蘭,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而他後來和張良在墨林城一別後,張良獨自去追尋花木蘭,他則孤自踏上趕回邊城的路。那之後,他與張良還有花木蘭就再沒見過了。當時他攜帶著內國重要情報趕回龍舜城,在鷹山峽遭遇了白起的全力攔截,幾乎命懸一線,是幸逢高人相助才逃過一劫,順利回到了邊城。


    而將內國真相告知項羽劉邦時,他也請求了項羽他們立即發兵內國,在率先占領陵城的同時也去救助他義弟張良和花木蘭。不難猜想,項羽一定是履行承諾救出了張良和花木蘭了。而他自己則在那之後偷偷逃離了邊城,孤身一人前往鹹陽宮尋救王昭君。再往後,他就經曆了後來的一係列事情。但細細想來,一切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為了救出自己心愛之人,完全沒有去想到項羽他們所麵對的艱難戰局,也沒有去顧慮此時此刻秦楚國的混亂局勢。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擅離職守太久了……


    韓信目光空洞,一瞬間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可是花木蘭為什麽會在此時潛入鹹陽宮?還與宮本武藏在決鬥?”韓信目光裏還是凝著一抹疑慮,他隱約感到花木蘭此行鹹陽宮的目的肯定不簡單。但他相信花木蘭的人,她以一個異國人的身份,冒險潛入鹹陽宮城,肯定有她重要的理由,而且其背後的原因肯定跟張良,甚至是整個秦楚的局麵有關。如此想來的話,那一定是意義非凡的要事。


    想到這裏,韓信的瞳孔中忽然閃出一絲炙熱的光芒,他已經脫離戰局太久了,理應去擔負起他原本的職責,而且此時王昭君又不願跟他離去,他應該去做些什麽。於是韓信揚起目光,一身凜然,就準備朝長生殿後的鹹陽正宮踏去。“韓信你要幹什麽!你不是已經答應我離去了嗎?你別過來。”寧靜的王昭君忽然驚呼,當她遠遠看到韓信又轉身向著長生殿的方向走來時,目光立即就變了,整個人的神情都緊張起來,同時在她的體內,一直蟄伏的鬼眼蠱又忽然動起了生息。


    聽到王昭君緊張的喊聲,韓信下意識就停住了腳步,而後立即對她解釋道:“昭君你別激動,你聽我解釋……”“那個花木蘭是我朋友,也是我義弟張良的紅顏知己,她現在身入鹹陽宮肯定是有要事,我得去幫她……”“你別管了!你走吧……”王昭君放聲呐喊著,手中緊握的冰之魔杖猛地一頓地,在覆滿地麵的白霜上蕩起了一層寒氣的漣漪,直逼著韓信的身影,像是在驅逐他一般。


    王昭君的呐喊帶著哭腔,雙眼又一次溢滿了淚水,她一直在忍耐著啊。她能感受得到,那潛伏在她體內的鬼眼蠱又動起了生息,蠢蠢欲動在她的腹腔裏,一旦韓信踏足禁線以內,鬼眼蠱就會立即複蘇過來,監視著王昭君的一舉一動,並掌控著法術核心的魔道紋路。它會監控著王昭君,逼著王昭君去殺了韓信的!而韓信身前的那片白霜,其實就是王昭君特意劃出的禁忌範圍,但此時此刻,韓信腳步離白霜僅僅隻有寸意識地審視著王昭君,威脅著王昭君,逼迫著王昭君!


    嬴政根本是在玩弄他們,嬴政徹頭徹尾都在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他設下一個個圈套,一個個陰謀,又用虛假的生機把她往絕路上領。給了她薄弱的希望,看著她為其掙紮,最後卻又狠狠地撕碎一切,將她推入深淵之下。從一開始就注定,無論王昭君怎麽做都沒用的,嬴政就是在不盡手段地折磨她,摧毀她!就如現在,她最終都被逼至了這樣的絕境,在韓信與北夷冰原的存亡間,二者擇一!而當她終於奔潰地發出呐喊聲時,正在遠去的韓信立馬聞聲回轉,驚疑地看向王昭君。


    “昭君,你怎麽了?”韓信焦急地問著,同時腳步忍不住地向王昭君走來,他擔心啊,王昭君突然的呐喊讓他感到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而遠遠看著王昭君奔潰的神態,也讓他更確信了心中的疑慮。但是王昭君凝視著他,用一種極其可怕的目光凝視著他,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鬼眼蠱在凝視著他。


    韓信靜靜凝視著王昭君,他沒有去埋怨王昭君什麽,他隻是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無能。在王昭君的一次次流淚的呐喊中,他都能切身感到她所在麵臨的巨大煎熬。雖然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能體會到王昭君的痛苦,他好心疼,心疼得幾乎窒息。


    他曾經對自己發誓,永遠不能讓王昭君哭的,不論任何情況,任何人,但凡逼迫王昭君哭了,他都不接受!可是現在,王昭君在不斷地哭泣啊,淚水已經凝滿了她的臉龐。韓信心裏好恨,他恨嬴政,可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與無能。當一個人無法去幫助自己想要幫助的人,無法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時候,就會由衷地感到自己無能。便如此刻,韓信眼看著王昭君在承受痛苦與煎熬,卻什麽也做不了。“好吧……”韓信凝縮著瞳孔,痛恨的淚水在其中回轉,他最終沉著聲音歎道,“我走,我走就是了……”


    韓信帶著深沉的悲哀,黯然轉身。除了走,他還能怎樣呢?他實在是不想去逼王昭君了,實在是不想看她受到更大的壓力了,這不問緣由的黯然轉身,是現在的他唯一能為王昭君做的了……終於,終於韓信轉身了,看到這一幕的王昭君,心裏終於沉下了一口寒氣。隻要韓信轉身了,隻要他走了,就一切都好了。王昭君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但至少,她現在要穩定住鬼眼蠱,不讓它觸動法術核心,她要小心翼翼地守護住北夷冰原的安寧。隻是,隻是看著韓信那最後的轉身,王昭君平靜下來的心裏竟徒增了一道悲傷,莫名的悲傷。


    可是無所謂了,不重要了,隻要韓信能離開,比一切都重要。王昭君這樣想著,嘴裏,心裏,都在緩緩地喘息。韓信的腳步聲已經遠去,她感到一切都要平靜下來了……一切……不,還沒有平靜下來!王昭君猛地一睜雙眼,瞳孔中凝滿了驚恐之色。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體內潛伏著的鬼眼蠱竟然還在顫動,它沒有停下,它沒有停下!明明韓信已經轉身了,明明韓信已經離去了,可是鬼眼蠱卻沒有停息,不僅如此,它的顫動還愈發地劇烈起來,王昭君隱隱感到了一種可怕的預兆,鬼眼蠱就要在她體內蘇醒過來了!


    “不對!不對!不對!”王昭君凝縮著瞳孔,在心裏反複地駁斥著,甚至嘶喊著。這不對啊,這跟嬴政說的不一樣。他說了,隻要鬼眼蠱還沒有完全蘇醒,當別人的氣息遠離後,它就會歸於平靜的。王昭君清楚地記得,可是,可是這跟嬴政說得不一樣啊。明明韓信已經走了,可鬼眼蠱不僅沒有停息,還越發地顫動起來,那模樣分明就是要蘇醒啊。


    “這不對啊!不對啊!”王昭君整個神色都深陷驚惶,恐懼的淚水不斷流出,她的精神在此刻被逼迫到了極點,可是鬼眼蠱就是絲毫不停歇,它不斷地顫動著,用盡了力量地折磨著王昭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的心神。王昭君的意識已經比鄰奔潰的邊緣,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但就是在她驚惶無助的時候,鬼眼蠱卻無情地覺醒了。


    在寂靜無光的腹腔裏,雖然目力不及,但王昭君的意識,清晰地看到,有一隻殷紅色的眼睛在自己的腹腔裏決絕地綻放了,那麽恐怖,那麽詭異,卻又還散著陰狠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王昭君。在被那眼睛凝視住時,王昭君空白了一瞬間的意識,而就是在那瞬間裏,詭異的暗黑色魔紋從她眼底浮現,那是鬼眼蠱在獲取王昭君的視覺。暗黑色的魔紋溢出殷紅光澤,遠遠地就鎖定住了韓信遠去的背影。


    王昭君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她無力阻攔,她的意識全都凝在了那隻蘇醒在她腹腔裏的鬼眼蠱上,在那隻妖邪的大眼睛底下,正藏著一枚刻滿了法陣紋路的六麵方石,那是與鬼眼蠱融合了的法術核心,控製著暗藏在北夷冰原死寂火山上的三個爆裂法陣的法術核心,一旦被觸發,將引起覆滅整個北夷冰原的浩劫。


    而鬼眼蠱碩大的眼睛一邊凝視著王昭君,一邊綻放著紅芒,王昭君知道,那殷紅色的光芒就預示著厄運來臨的期限,眼睛上的殷紅色光芒每盛一分,法術核心上的法陣紋路就會被觸發一分,而當整個鬼眼蠱眼睛紅光盛放時,就是法術核心被完全激發之時。


    鬼眼蠱已經活過來了!此時此刻,它在用整個北夷冰原的生命為注,審視著逼迫著王昭君走上絕路!“不!!!”心神被逼到了絕點的王昭君再也承受不住了,在鬼眼蠱可怕的目光凝視下,她終於奔潰地發出了呐喊,那絕望到了極點的呐喊。嬴政騙了她,嬴政直到最後都騙了她,鬼眼蠱根本不是被其他原因激醒的,它是自己醒過來的,它是在自己有意識地審視著王昭君,威脅著王昭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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