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你難道真的想殺了我嗎?”韓信凝視著王昭君的身影,揚聲呐喊道,“是嬴政用了手段威脅你?你竟然會為此來擊殺我。”


    王昭君沒有說話,隻是淚水溢滿眼睛,她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關於嬴政威脅她的一切她隻字不能提,甚至連解釋都不行,因為鬼眼蠱藏在她腹腔裏,監視著她啊。她還能說什麽呢?她隻能承受著一切的壓力與質疑,去攻擊韓信。可是韓信卻一步步地向她走來,他早已踏進了白霜的範圍之中,現在一切的事情都不可挽回了。王昭君真的不敢想象最後的結果會怎樣,可命運隻把兩個選項放在了她麵前,韓信死,或者北夷冰原亡,她想選也得選,不想選也會被迫選。


    一切都隻是時間問題,時間本身會將她逼到最後一刻的。但韓信卻仍然在向她步步逼來,他無法理解,王昭君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對他起了殺心,但不論怎樣他一定要看清事實的真相,所以他毫不停留地向王昭君走來,不論王昭君再怎麽阻止他,他都一定要走到王昭君的身邊,問個清楚,看個清楚!一步,兩步……十步,韓信離王昭君越來越近了。


    而王昭君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不斷地用冰雪魔道進行攻擊,可沒有一次能擊中閃躲的韓信,她恐懼著韓信前進的身影,卻無法阻攔他走進。但就在這時,有人又狠狠地逼了她一把——鬼眼蠱睜著巨大而妖異的眼睛,忽然在她體內動起了生息,緊接著,炙熱的紅芒散發而出,法術核心上的紋路又被激活了起來。“啊!!!”王昭君下意識地發出呐喊,深至靈魂的恐懼呐喊。為什麽?為什麽鬼眼蠱又激活了法術核心?明明她已經在絲毫不停地攻擊韓信了,明明她已經……可是鬼眼蠱就是這麽做了,法術核心也再次亮起了紅芒。她能怎麽辦?她又能怎麽辦?嬴政根本從頭到尾都在玩弄她,折磨她!嬴政在一步步地逼著她走向絕地。


    而韓信聽到王昭君突然的呐喊聲,腳步下意識就停下了,他看著王昭君驚恐的神色,心裏一陣刺痛,感覺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似的。而王昭君在了一聲呐喊聲後,她所有的感情都空洞了,麻木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意識,殺死韓信!於是空洞的冰藍色瞳孔裏生出寒冷的氣息,王昭君冰冷地凝視著韓信,單手結印,湧動魔藍,然後在韓信的腳下蕩起一圈無形的極寒霜浪——“禁錮寒霜”王昭君不敢再有任何遲疑,不敢再抱任何幻想了,嬴政威脅的話語,鬼眼蠱無時無刻地監視,法術核心不斷散發的紅芒,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逼迫著她。她不敢拿整個北夷冰原的存亡去做賭注啊!她怎麽敢?她隻能犧牲她的一切,甚至犧牲她最愛的人——韓信!所以寒至靈魂的霜浪在韓信腳下蕩起,“禁錮寒霜”的力量會在一瞬間將韓信凍結成一副寒冷的冰雕。


    但韓信沒有坐以待斃,當他察覺到腳下湧蕩而起的霜浪時,是毫不猶豫地使用了“衝鋒之槍”,挺著手中長槍,猛然彈身躍起,直逼向王昭君的方向。閃開霜浪的一瞬間,韓信的心變得愈發的寒冷,王昭君連這招都對他用了,是真的想冰封他,斷絕他命嗎?再回想著之前王昭君那一聲驚恐的呐喊,他忽然感覺,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就發生在王昭君身上了。


    現在的王昭君,恐怕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王昭君了。但是,他一定要看清事實的真相,要一個說法,不論王昭君怎麽對他,他都要知道,到底是什麽,把王昭君逼到了如此地步。所以他目光凝視著王昭君,身影迅速地向她逼進。


    “你別過來!你為什麽還要過來!!!”王昭君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呐喊,法術核心的紋路在一步一步激活著,再沒有多少時間,就會引發法陣,催生浩然天災,覆滅整個北夷冰原了。而韓信卻還躲開了禁錮寒霜的冰封,向她迅速逼來。隻能,隻能殺了韓信了。罪惡的聲音在心頭繚繞,在王昭君空洞的意識裏,這個可怕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她已經被逼到絕路,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她必須阻止韓信,冰封韓信,甚至殺了韓信!於是她挪動冰之魔杖,猛然定在身前,然後雙手結印,湧動了全身的魔藍能量。這一刻,韓信在向她步步跑來,帶著相信她絕不會背叛他的情感,決心要弄清事實真相,而她用一種可怕至極的眼神凝視著他前行的身影,決絕地發出了死亡的召喚——“凜冬已至”一瞬間,以王昭君為圓心的巨大區域,萬物靜空,漫天大雪,極寒的冰霜暴雪已經凝凍在天際,霜降之時,就是韓信巨大而華麗的冰之墓地。


    韓信的腳步下意識停住了,既是因為震驚,也是因為寒冬之力的凝固。這一刻,寒冷徹骨而又萬籟俱寂的一刻,他的意識也空白了,最後的一刻,他隻將目光落在王昭君的身上,落在了王昭君空洞的眼神中,說不出震驚或絕望,也看不出痛苦或恐懼,唯有一點,深情。仿佛是一切都到了結束之時,在死亡的刹那間,韓信來不及去思考一切,理解一切,因為一切都沒有了意義。但他記得去看王昭君一眼,他還想去看王昭君一眼。而他每次看著王昭君的眼睛,總是深情的。


    這一瞬,王昭君空白的目光卻仿佛亮了,她空洞的意識裏恍惚滿溢出了什麽……是淚水。淚水在她眼裏閃亮,又在她意識裏滿溢,最後在寒冬之力裏凍成冰珠,無聲地落地,卻蕩起漣漪。


    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她要阻止的人是誰?她要殺的人是誰?是韓信啊。韓信是誰啊?是那個在六年前擅入北夷冰原的人。是那個說了一句喜歡就糾纏自己不放的人。是那個完全打亂了自己本來生活的人。是那個在三年前與自己揮淚相別的人。是那個為了自己隻身闖入鹹陽宮的人。


    是那個被嬴政白起打得半死也要拚命救自是那個傷勢未愈就再次勇闖鹹陽宮來救自己的人。是那個被自己一次次攻擊也不退避而要向自己走來的人。是那個深愛自己的人!王昭君的手顫抖了,印結亂了,漫天冰霜暴雪也隨之散了。為什麽,為什麽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還那麽深情地看著自己。


    王昭君下不去手,她終究無法對韓信下殺手……因為……那也是她深愛的人啊!這一刻,世界的時間仿佛都靜止了。她看到鬼眼蠱露出了陰狠至極的目光,她看到法術核心盛放了殷紅的光芒,她看到韓信還在深情地看著她。可她閉上了眼睛,隻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寒冰淚。她的手不顫抖了,堅定地結出了印結。然後無形的霜浪在她腳下輕輕蕩起,冰雪魔道的力量漫過她的雙腳,漫過她的腰身,漫過鬼眼蠱與法術核心,而後漫過了她瞑上的雙眼……最後的最後,她好像還聽到了韓信在朝她呐喊,可她已經聽不清他在呐喊什麽了。“禁錮寒霜”釋放的一瞬間,一切都被冰封了。鬼眼蠱被冰封了,再也不能監視她了。法術核心也被冰封了,再也不能激發法陣了。而她也被冰封了,再也不能去——“不,我最後打倒劍魔人,靠得並不是旋風陣。”宮本武藏麵對著花木蘭的執問,平靜地沉聲說道。“不過,既然你能輕易擊破旋風陣。我也該使出打倒劍魔人用的力量了。”泉水在本源靈地裏浮起漣漪,光影在敞開的大殿裏徜徉。風,越吹越急,宮,還是很靜。櫻紅色的花瓣在腰際輕靈飛舞,其中三瓣依然盛放著絕豔的光芒。而花木蘭正對著宮本武藏的目光,嘴角流出一絲笑,巨劍蒼霄在她手裏握得很緊。


    藍色緞帶在風裏蕩得厲害,左眼劍痕的銳利卻從容不改,宮本武藏鬆開了按在劍柄上的手,目光變得更加淩厲。他凝視著花木蘭,而後閉上了他的左眼。看著宮本細微的舉動,花木蘭鎮靜的目光裏露出一絲微瑕。氣息,一股莫名強大的氣息正在從宮本武藏體內湧出。當宮本武藏左眼瞑目時,雙眼的視線便黑白劃清,一明一暗刺入視覺,他的陰陽在這一瞬間顛倒。宮本武藏的目光不再凝視花木蘭,這一刻,他沉入了自己全身的魔藍能量在經脈裏自發湧動,恐怖的魔壓開始瘋狂騰起,以一股強大而不容抵抗的力量扭曲著宮本武藏周身的空氣與光線。“覺醒嗎……”花木蘭沉靜立地,注視著宮本武藏此時此刻的變化,目光裏不由生出一絲凝重,“感覺有點奇怪啊……”


    而宮本武藏沒有動作,隻有他瘋狂上升的魔壓在不斷扭曲著空氣與光線,直至顫動了其周身的空間。然就在空間顫動的那一瞬間,那股從宮本武藏體內湧出的莫名力量忽然變得具象起來,緊接著,超乎自然常理的事情發生了。宮本武藏周身的虛空裏,忽然撕開了幾十道狹窄的裂縫,就是在那些黑色的空間裂縫裏,一塊塊詭異的赤紅色木塊從中飛出,浮現在宮本武藏的身側。在某種魔力的牽引下,那些赤紅色木塊自發地銜接,拚湊,沿著宮本武藏的身側搭建組裝,而更多的赤紅色木塊又不斷得從空間裂縫裏飛出,銜接而上,繼續向上拚接。


    很快,數百塊赤紅色木塊從虛空裂縫裏飛出,圍繞著宮本武藏拚接成了一個四方的矩形長盒,將宮本武藏的身體完全封閉其中,遠遠看上去,那就像……就像一隻赤紅色的棺材!“這……這是棺材?”花木蘭凝視著那隻憑空幻現,而後將宮本武藏完全封住的九尺棺木,一臉不言的震驚之色。哪怕是閱曆豐富如她,也看不懂那隻憑空幻現的棺材是怎麽回事。她不明白,明明看到宮本武藏掩去了左眼光明,也察覺到了宮本武藏覺醒的氣息,可為什麽宮本武藏身上絲毫沒有燃起的覺醒火焰,反而是整個人被封進了一隻赤紅棺材中!但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宮本武藏已經完全被封閉於赤紅色的棺材中,四周的空間裂縫在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後開始迅速複原,而宮本武藏的氣息也在棺材的封閉下逐步減弱,乃至消失。花木蘭目光所及處,隻剩下了那隻棺材!——“你們聽說了嗎?三天前,有人進了劍塚!”“我知道,我知道!聽說那是個扶桑人。”“什麽?他不要命了吧!劍塚裏麵可是有那個恐怖的劍魔人的啊!”“是啊!我聽說以前朝廷派了好多官兵進劍塚去抓劍魔人,全都再也沒出來!死不見屍啊。後來連大理寺的人來了都沒用!真不知道那個扶桑人是哪裏來的膽子進去呐?”


    “我好像聽說……那個扶桑人進劍塚就是要找劍魔人決鬥啊……”“決鬥?他娘給他生了幾條命?敢在劍塚和劍魔人決鬥!”“那你們說……他還能出來嗎……”“還出來?恐怕他連死都沒有全屍的!”夕陽西下,梨花村東頭的客棧裏,圍坐滿了晚來閑暇的光膀子村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東麵十裏外的劍塚,和那個膽敢進入劍塚的扶桑人。


    其實不隻是他們,這幾日裏,幾乎全國上下都在議論著劍塚的事,幾乎所有人都在傳說著有個不要命的扶桑人進入了劍塚找劍魔人決鬥。這樣的驚奇大事對平民老百姓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因此大家興奮地說著,有什麽說什麽,也不在乎所言對錯是非。直到殷紅的夕光終於黯淡,客棧打烊時,人們才紛紛散去。但就是在這時,一個孤絕的身影搖晃著踏過黃沙路,從東邊緩他蓬亂著滿頭沾灰的黑發,穿著一身被血染紅的麻綢單衣,左腳上破了半截褲腿,晃蕩的右臂上滴答著血,一副受了重傷的殘敗模樣。他就這麽迎著人們的麵走過,在人們的驚疑聲裏,他卻隻低沉著頭,不聲不響地往前走。直到有眼力見的人盯著他腰間,看到了兩柄搖晃的刀劍時,才大驚出聲。


    “是,是,是——是他!那個進入劍塚的扶桑人!”話音一出,四周的人們瞬間就炸開了鍋,一邊盯著那人議論,一邊害怕地往兩邊散開。然那人毫不在意,隻不聲不響走著自己的路。“什麽?你沒認錯吧……怎麽可能有人從劍塚裏活著出來?”


    “沒,沒認錯……你們看他腰裏掛的兩柄刀劍……和傳聞裏說的一模一樣啊……他就是那個進入劍塚的人!”“可是……可是……他是怎麽出來的?”“難道說……難道說,他打敗了劍魔人?天呐,太匪夷所思了……”然而這時,那個人卻在人們的議論聲中停下了步伐,當即嚇得一眾人等頓時跪坐在地,大呼饒命。


    但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了生滿胡渣的滄桑麵容,在殘陽最後的餘暉下,映出了他流滿血跡的左眼劍痕。


    “去報官……劍魔人已經死了,讓人來清理劍塚。”宮本武藏用低沉得無力的聲音說完這句話後,就挪動腳步,拖著他傷重的身體遠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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