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禦氣訣,後有青罡劍,麵具男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可麵具男卻不慌不亂,心底盤算著該怎樣化解姑蘇長風這淩冽的一擊。突然間,麵具男動了!他竟然想要直直的迎上那鋒芒畢露的青罡劍!


    姑蘇長風也大吃一驚,自己手中的青罡劍威力巨大,並且早就已經被自己凝聚出了好幾道劍氣。倘若一不留神傷了麵具男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隻想著跟麵具男切磋,可沒有想過將他格殺在這裏。


    可現在手中的青罡劍早就已經揮了出去,即便是現在想要收回也不可能了,姑蘇長風心底暗罵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全力以赴。


    可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麵具男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朝著那青罡劍迎了上去!


    一道道劍氣擦著麵具男的長發砍到了後麵的地上,甚至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可麵具男卻也擋住了姑蘇長風這巔峰的一擊,手中的白色長劍砍到了青罡劍上,一股股浩瀚的真氣從麵具男體內湧了出來,瞬間便將兩把劍籠罩在了其中。


    兩人迅速抽身而退,麵具男擦了擦臉上的那道小口子,抿了抿嘴說道:“閣下武功蓋世,在下佩服!”


    姑蘇長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淡淡的道:“哪裏哪裏,兄台一手長劍端的是威力十足,如果不是兄台留了幾分力氣的話,在下早就堅持不住了。”


    麵具男哈哈大笑道:“也罷,這局便算是平手。”


    說著,麵具男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鬼頭麵具,他竟然是江楓!


    姑蘇長風這才細細的打量起來麵具男,他娘的,這家夥怎麽長得比自己還帥!


    “在下江楓,紅塵當中一介落寞劍客。”麵具男,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江楓雙手握拳,朝著姑蘇長風施禮道。


    “好了,架也打完了,不如咱們二人找幾壺酒喝上一喝?”姑蘇長風挑眉問道。


    “好是好,隻不過如今天色已晚,客棧酒館都打烊了,去哪找酒喝去?”


    “哈哈哈,江兄弟你且隨我來便是了!”


    姑蘇長風帶著江楓來到了一處酒館外,隻不過由於天色已經很晚了,這間酒館早就已經關門打烊了。


    “姑蘇兄,這酒館都已經打烊了,你還帶著我來這裏幹什麽?”江楓疑惑的問道。


    隻見姑蘇長風嘿嘿一笑,挑眉道:“嘿嘿,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騰身一躍來到了酒館的房頂上,江楓見狀,也跟著他跳到了屋頂。姑蘇長風給江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酒館內的另一處屋頂上方。


    江楓不由得滿臉疑惑,這家夥到底想幹啥。


    “來來來,江兄弟你快過來。”姑蘇長風壓低聲音說道。


    此時的兩人正站在酒館內的一間房頂上,江楓剛想問話,便看見姑蘇長風熟練的扒開了一塊屋頂上的瓦片,擠眉弄眼的朝下方看了過去。


    江楓這時也蹲下了身子,順著姑蘇長風的目光往下看。


    尼瑪!這他娘的竟然是這間酒館藏酒的地方。


    江楓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姑蘇長風,搖頭笑道:“姑蘇兄,你這也太沒品了吧?”


    姑蘇長風聞言,反駁道:“什麽叫沒品?你知道這個地方是本公子找了多久才找到的嗎?這段時間晚上想喝酒的時候,本公子都會來這裏逛上一圈,能喝他們的酒那是本公子給他們麵子!”


    江楓心底深深的鄙視了一下姑蘇長風,這家夥他娘的好歹是個大家族的嫡子,怎麽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江兄弟,你先請。”姑蘇長風對著江楓擠眉弄眼道。


    “這他娘的咋喝?”


    “你就瞧好吧!”


    說完,姑蘇長風便運轉渾身的內力,緩緩地朝著下方的大酒壇子衝了過去。那股內力最終停留在了酒壇中央,匯聚成了一個空心的管子,隻見姑蘇長風緩緩地吸了一口,美滋滋的哈著酒氣。


    “啊,真他娘的帶勁啊!”


    江楓看了眼旁邊的姑蘇長風,暗自咽了口唾沫,也學著這家夥一樣將內力輸送到那酒壇當中。就這樣,兩個不正經的家夥躺在酒館的屋頂上,美滋滋的偷喝著酒壇子裏麵的美酒。


    “那個,姑蘇兄啊,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不道德啊?”半響過後,江楓出聲問道。


    姑蘇長風充滿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道德?不道德你這家夥還他娘的喝了這麽多,你瞅瞅這下麵的酒壇子,都馬上被你喝光了!”


    江楓嘿嘿直笑。


    姑蘇長風抬起頭來看了眼星空,淡淡的說道:“江兄弟,我看你也像是個有故事的人,可否給兄弟我說上一說?”


    這時,江楓也喝飽了酒,雙手枕在頭下,自嘲的笑了一聲:“嗬嗬,我江某能有什麽故事?”


    “說一說唄。”


    “唉,不妨告訴你,其實我是外門江家的嫡子。”


    這下輪到姑蘇長風吃驚了,沒想到江楓竟然還是外門江家的人,雖說在外門五姓當中,江家的實力並不出眾,但好歹也算是個名門大族了。


    即便是放到如今的武林當中,那也是堪比中品道統的存在。姑蘇長風頓時來了興趣,看了江楓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年我十歲的時候,父親跟叔叔爭奪家主之位失敗,被我那個族叔狠心殺害。隻剩下我和母親兩個人,孤兒寡母的被逐出了江家,最終母親鬱鬱寡歡身染重疾,不久後也離開了人世。從那以後,我在這個世上便沒了親人。”


    江楓緩緩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再後來我那個族叔派人尋我,想要斬草除根,可這天下之大,茫茫四海,他們哪裏能找得到?在我十二歲的那年,有幸遇見了一個沒落的劍客,是他傳我武藝,將我帶上了這武道修煉的漫漫長途當中。”


    “後來我那個便宜師傅也死了,我又成了自己一個人。從那以後我便開始行走江湖,嗬嗬,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在這遍地危險的江湖當中,受過多少屈辱和委屈,沒有人能夠知道.......”


    說到這,江楓眼角悄然留下了一滴淚珠。


    看了眼無垠的星空,江楓繼續說道:“直到我十八歲左右的時候,我遇見了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那個人,納顏。我們一見鍾情,仗劍四方,那段時間可以說的上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了。隻可惜最後因為我的原因,納顏被血閻羅那老王八蛋害死了......”


    姑蘇長風看了眼一臉落寞的江楓,輕聲道:“不好意思啊江兄弟,提起你之前的那些傷心事了。”


    江楓搖著頭輕笑了一聲:“沒什麽,反正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這輩子隻希望能夠親手殺了血閻羅和我那個族叔,給父母和納顏報仇雪恨,其他的我什麽都不想。”


    江楓看向了姑蘇長風,挑眉問道:“姑蘇兄你呢?別跟我說你身為姑蘇家嫡子,沒什麽故事。”


    姑蘇長風哈哈大笑,深深的的看了眼旁邊的江楓:“相比起你的遭遇來講,我那點破事又算的上什麽?”


    “想必你也知道生活在世家大族當中,表麵上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半點自由都沒有。尋常人想要的生活,是我們這些人可望不可及的,你知道嗎?江兄弟你可是我這輩子結交的第一個知心朋友。”


    江楓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無邊黑夜,淡淡的道:“你是我心中的第二個朋友,第一個......嗬嗬,是我對不起他!”


    洛神山


    洛神殿內,李正淳微笑著看向白依然和白發老頭,淡淡的道:“那個,白老頭和白小妞啊,我們師徒倆準備離開了。”


    白發老頭皺了下眉頭,輕聲道:“離開?你們兩個準備去哪?現在血閻羅那老家夥還沒抓到,還有那個萬魔窟的人也在暗地裏找我們魔教的麻煩。倘若是你們倆現在就離開洛神山的話,指不定會遇見這些人,到時候......”


    李正淳失笑道:“怎麽了白老頭?你這是看不起我李正淳嗎?雖說血閻羅那老賊還沒死,但這天下之大,我們師徒倆哪裏去不得?他們想要找到我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再說了,如果真要是遇見了危險的話我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所以說我們倆的安危你就不用再擔心了。”


    白發老頭搖頭苦笑道:“也罷也罷,是老夫多慮了。”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莫問天開口了:“依然姐,我離開洛神山之後你會不會想我啊?”


    白依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麽?你是舍不得我了嗎?”


    莫問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尼瑪啊,這小妞可不像她外表那樣單純,心裏麵黑著呢!


    暗自吞了口唾沫,莫問天這才淡淡的說道:“那個什麽,依然姐,以後我還會回來看你的。我這老不死的師傅說什麽要帶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比較重要的人。到時候我那邊沒事了的話我還會回來的,所以說你不用太過想我,嘿嘿嘿。”


    眼看著白依然將要發火,莫問天當即想也不想便快速的跑了出去,一溜煙的跑了足足數百丈之遠。


    “那個,依然姐啊,你以後不要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你應該多笑笑,笑起來才好看呐!”


    看著莫問天和李正淳遠去的背影,白依然臉上不由得升起一抹嬌羞。心底更是暗罵莫問天這個登徒子,整天都沒個正形。


    白發老頭深深的看了眼白依然,打趣道:“嗬嗬,依然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


    白依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有!”


    莫問天隨著李正淳下了洛神山,站在洛神山山腳,莫問天又回頭望了眼山頂的方向,心底感覺到一陣陣悵然若失。


    “怎麽了小子?難道是不舍的那個白小妞了?”李正淳斜睨著眼看向了莫問天,輕聲說道。


    莫問天將雙手環在腦後,閑散的走在李正淳身邊,淡淡的說道:“怎麽可能。”


    “嗬嗬,雖說你小子也已經二十多歲了,但還是經曆的太少。唉,就你那點花花腸子,你真的以為老夫看不出來?”


    莫問天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岔開話題道:“老家夥,你說帶我去見一個人,是誰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正淳撇了撇嘴說道。


    “切,小爺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你他娘的再敢在老子麵前自稱小爺,信不信老子腿給你打斷!”李正淳惱火道。


    這家夥,也忒他娘的不是個玩意兒了吧?到底是給誰學的。呃,好像這都是老夫教的吧?罪過啊罪過!李正淳心裏麵一個勁的懺悔,你說之前咋就沒想過將這小子教成那種謙謙公子的樣子?唉,說到底還是怪自己啊,這小子他娘的啥都沒學會,整天就隻知道滿嘴胡話,一口一個小爺的!


    “咳咳咳,那個莫小子啊,這麽多年了你都沒有回過離劍山莊,要不咱們這回回去看看吧,正好也順路。”李正淳看向了莫問天,淡淡的說道。


    離劍山莊,那可是莫問天這一輩子最快樂也是最痛苦的地方。當年若不是因為血閻羅的緣故,父親莫連城也不會死的那麽慘,離劍山莊上下幾百口子人名更不會無辜的含恨而終!


    莫問天咬了咬嘴唇,吐出了幾個字:“好啊。”


    離劍山莊位於離劍山山腳下,十多年前這裏可是風水寶地,是武林當中僅次於三門五姓之外能夠派上名號的勢力。隻可惜山莊莊主莫連城荒廢武道,山莊上下也並不怎麽崇武,所以實力才會那麽不濟,以至於血閻羅當年隻派出不到百名的鬼使們,就輕而易舉地將離劍山莊滅了。


    雖說山莊上下不喜練武修道,但由於莊主莫連城為人豪爽仗義,樂善好施,所以說當年武林當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可惜幾十年前離劍山莊偶然得到一件東西,卻給整個山莊引來了滔天巨禍。


    那件東西正是呂祖金丹,也不知道莫連城是怎麽得來的,反正在得到之後不久,整個江湖幾乎都知道了離劍山莊藏著這麽一件寶貝。


    當時打離劍山莊主意的遠遠不止血鬼盟這一個道統,隻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所以不能明目張膽的來山莊明搶。但在暗地裏給離劍山莊下絆子的人卻不在少數,這也是當年為什麽離劍山莊遭逢大難之時,並沒有多少人施以援手。


    武林當中那些個所謂的名門正派,也隻不過是打著正義淩然的幌子,做著那些人畜不分的苟且之事。


    所謂江湖,便是人心。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這是自古不變的定理。


    幾日後,莫問天和老家夥終於來到了離劍山山腳下。


    離劍山位於九幽王朝西南部,再往南便是極南之地,往西則是緊挨著九幽王朝的風落王朝。


    莫問天在離劍山腳下駐足半響,眼神當中滿是悔恨,心裏更是如同刀割一般隱隱作痛。


    “小子,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很多時候我們活著並不隻是為了自己,因為你的身上還有你父親,你那莫叔以及整個離劍山莊的人呐!”李正淳語重心長的說道。


    莫問天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我知道,師傅。”


    離劍山莊位於離劍山山腳下的一處平地上,旁邊便有一條寬敞的河流。莫問天清晰地記得,自己當年小的時候還跟父親他們一起在這條河邊玩耍,隻可惜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那條河還在,但那些人卻已經逝去了。


    莫問天平複了一下心情,邁開步子朝著離劍山莊走了過去。


    荒涼,這裏隻能用荒涼兩個字來形容。


    當年那場激烈的戰鬥之後,血閻羅命人將離劍山莊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如今隻剩下一些隱約可以分清楚的瓦礫石塊。上麵更是雜草叢生,這裏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土。


    莫問天雙腿微微顫抖,慢慢走到了那片廢墟之上,雙手用力的扒開了一片片石磚,似乎父親就在下麵藏著一樣。


    “小子,想哭就哭出來吧!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那也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哭出來,起碼能讓你發泄一下。”李正淳深深的看了眼莫問天,心裏麵也不是個滋味。


    該死的血閻羅,你他娘的淨幹些傷天害理塗炭生靈的事。


    莫問天滿臉淚珠,雙手依舊不停的扒拉著那些個瓦塊,他現在真的很想大聲的哭出來,如果讓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回父親的話,那他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


    但他卻知道父親他們一定還在天上看著自己呢,自己不能給他們丟人,因為他是莫問天,是莫連城的兒子!


    半響過後,莫問天緩緩站起了身,臉上的肉微微顫抖,額頭上的青筋更是突突直跳。


    莫問天雙眼猩紅的看著這片廢墟,眼神當中滿是殺機,眉心的神罰印記更是閃爍著詭異的紅色光芒。


    不好!一直看著莫問天的李正淳心底突然大叫一聲,這小子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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