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重寫了，大家可以回去看一下。</p>
“諸位仁兄，我現在要整理采訪稿件，不能陪大家喝酒。抱歉。”莫楊說完，就找了一個雅間獨自寫稿。</p>
眾人也不在意，趙天麟點點頭，很有興味的道：“何兄適才的言論真是令人驚訝，以何兄在國際政治和國際法的造詣，足以考取一個法律係學士學位。這絕不是東大平豐盛教授這麽短時間就能教出來的水準。”</p>
</p>
何銳謙遜道，“趙兄高看我了，隻是略知皮毛而已。國際法在實際應用上是為現有國際秩序服務，本質就是強權即真理的那一套；縱觀歐陸數百年，若是好好揣摩維也納體係、柏林會議，便知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p>
趙天麟聽到這番論斷，忍不住微微歎息。</p>
何銳看了盧道明一眼，微笑道：“反倒是農田水利，譬如先秦之都江堰，至今已有兩千餘年，仍然還在造福人類，那時候根本沒有現在的國際法，而隻要人類曆史繼續演進下去，國王也好、首相也好，那時也不過黃土一杯，但水利技術卻隻會繼續留存，而且日漸完善，為人類文明作出偉大貢獻。”</p>
說完，何銳端起酒杯走到盧道明麵前，盧道明舉杯相敬。</p>
盧道明略一錯愕，端起酒杯喝了。何銳誠懇的說道：“歡迎盧兄來到四平來。四平缺水狀況越來越嚴重，莫說發展工農業，城區吃水都要不足，盧兄能學以致用，造福四平百姓，何某感激不盡。來，我先幹為敬。”</p>
說罷，何銳再次一飲而盡。隨即命道：“有平，來給盧先生敬酒。”</p>
吳有平是真的想請盧道明這水利專家留下，連忙到了盧道明麵前，誠懇的說道：“盧先生，我是四平本地人，何督軍到了四平，四平百姓總算是能過上安定的日子。盧先生一來，四平百姓吃水、用水之難解決有望，但凡盧先生有命，我等將全力相助。”</p>
盧道明笑了笑，點點頭，與吳有平一飲而盡。</p>
這時趙天麟卻笑道：“為何隻問盧兄，卻不問我？”</p>
吳有平頓時愕然，回頭朝何銳看去。</p>
隻見何銳也是一臉驚訝，奇道：“趙兄身為北洋大學校長，身份尊榮，難道會來四平這等小地方？”他驚喜的道，”可我著實不敢相信竟然能有如此好運！”</p>
趙天麟微微歎息：“何兄有所不知，前些時日天津法租界當局計劃侵占老西開地區，天津一批紳商發起成立天津維持國權國土會，請我擔任副會長。法國人蠻不講理，政府畏懼法國人，反倒打壓國人。我對政府失望透頂，見到何兄信件，便辭了校長，來投奔何兄。”</p>
他神情變得非常嚴肅，朝何銳拱拱手，“趙某自學成歸國以來，眼見國府各處無一不是營營苟且之輩，若論見識深遠、謀略長久，無人能出何兄之右。我輩救國之人，當誌同道合、並力而行，豈因個人之榮辱而左右之？”</p>
眼見趙天麟如此人物、這般慷慨激昂，吳有平隻覺心頭血往上湧，胸中激蕩，倍感光榮。</p>
何銳頓時動容，不禁讚道，“趙兄不愧是我輩中人，”站起身來，回禮道：“敢問趙兄何以教我？”</p>
“我隻想教書育人。若是有機會，也想建設起一座學術自由，不受政治幹涉的大學。”</p>
何銳大喜，立刻答道：“若何某主政，必不令趙兄失望。以後能與趙兄共事，實在是喜不自勝。”</p>
盧道明這才說道：“我從未到過關外，雖然有心想做事，卻不知道能做到何種地步。想聽聽何督軍有什麽要求。”</p>
吳有平也是大喜，連忙表示歡迎。何銳這才說道：“歡迎盧兄加入，不知盧兄可去過美國五大湖地區參觀？”</p>
“去考察過好幾次。”</p>
“我已經命吳有平助理收集了一部分四平降水的情況。關外與美國五大湖地區差不多，水源大多來自融雪和降水。更多的部分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會派本地水利人員以及測繪人員與盧兄一起前去實地勘測。”</p>
吳有平沒想到何銳雖然沒提過四平缺水的事情，實際上一直在為四平操心。心中更是下了決定，要為故鄉的鄉親們把此事辦好。</p>
幾日後，天津《大公報》上刊登出莫楊記者的報道。不僅介紹了何銳前往關東總督府談判的內容，還講述了何銳在四平開始興辦教育，興修水利，連趙天麟與盧道明這樣留學的才俊都前往相助。</p>
段祺瑞看完大公報的報道，又將國內統一與分裂勢力鬥爭那段讀了兩遍，不禁微微歎息。</p>
幕僚上前問道：“總長，何銳是中央派到地方的大員，此事現已中外知聞，我們是不是要表個態度？”</p>
段祺瑞點點頭，“這小子鬧騰得厲害，現如今他們都以為是我的人。大禍臨頭尤不自知，一天到晚就知道和自己人勾心鬥角，真是可笑。也罷，咱們也陪他們演一出戲，把此事‘坐實’。你去一趟陸軍部，給何銳特晉四平都統，再給一個將軍名頭。另：政府嘉許四平施政，撥給大洋一萬。”</p>
又過兩日，張錫鑾隨手將看完的電文放下，笑道：“果然是段總長的心腹。劉副官，給大公報發消息，奉天鎮安上將公署支持民生，撥給四平大洋一萬。”</p>
等《大公報》刊登了國府和省府撥款的消息，兩筆錢隨後送到了何銳手中。</p>
收到兩筆錢的當天，何銳接連下令頒布兩份新的通告。‘關於四平實施新教育政策的通告’，以及‘四平政府推行醫院收容製度的通告’。</p>
通告剛發出去，就有人來稟報，“日本三井株式會社的代表求見督軍。”</p>
“有請。”何銳站起身準備見客。</p>
來人是一位叫做野口信雄的男子，三十歲左右，非常有精神。</p>
剛一見麵，野口信雄就深深鞠躬，“在下久仰何督軍大名，今日拜見，非常榮幸。今後還請多多關照。”</p>
何銳點點頭，微微躬身還禮：“野口先生太客氣了，我是軍人，貿易的事情還需要向您多多請教。”</p>
等兩人落座，野口信雄送上一封信，“三井先生對您非常關注，聽聞督軍在四平上任，我們三井家都非常高興，所以特意寫了一封信來問候。請請督軍過目。”</p>
何如看完了三井康木的親筆信，問道：“既然三井先生想盡快展開合作，想來三井家應該有了計劃吧？”</p>
野口信雄再次鞠躬，恭敬的問道，“在下想請教督軍閣下，不知督軍治下的四平，糧食日交易量多少？貨源都來自哪裏？對方的產量如何？此外還有什麽其他產品？”</p>
“一項項講，都是數字，不夠具體。野口君何不隨我到四平走走，很多事情就能更直觀。路上的時候正好也能回答野口君的問題。”</p>
“如此就太感謝了，督軍閣下。”野口信雄一臉欣喜的鞠躬道。</p>
正說話間，情報室又送進一份電報，何銳看完之後直接遞給了野口信雄。</p>
日本通識教育中有專門的漢語課程，野口信雄是三井家的精英，本人又是京都人，此地素為日本公卿聚居之地，因此他也深受漢文化熏陶，電報上漢語內容一看就懂。原來三井康木派出野口信雄之後意猶未盡，竟然要親自前來四平與何銳會晤。</p>
野口信雄知道三井康木很看重何銳，卻也沒想到竟如此看重。放下電報，野口信雄畢恭畢敬的說道：“督軍閣下，在下來得唐突了，實在抱歉。請容在下先行告退。等三井先生抵達四平，我將隨同再來拜訪。”</p>
“諸位仁兄，我現在要整理采訪稿件，不能陪大家喝酒。抱歉。”莫楊說完，就找了一個雅間獨自寫稿。</p>
眾人也不在意，趙天麟點點頭，很有興味的道：“何兄適才的言論真是令人驚訝，以何兄在國際政治和國際法的造詣，足以考取一個法律係學士學位。這絕不是東大平豐盛教授這麽短時間就能教出來的水準。”</p>
</p>
何銳謙遜道，“趙兄高看我了，隻是略知皮毛而已。國際法在實際應用上是為現有國際秩序服務，本質就是強權即真理的那一套；縱觀歐陸數百年，若是好好揣摩維也納體係、柏林會議，便知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p>
趙天麟聽到這番論斷，忍不住微微歎息。</p>
何銳看了盧道明一眼，微笑道：“反倒是農田水利，譬如先秦之都江堰，至今已有兩千餘年，仍然還在造福人類，那時候根本沒有現在的國際法，而隻要人類曆史繼續演進下去，國王也好、首相也好，那時也不過黃土一杯，但水利技術卻隻會繼續留存，而且日漸完善，為人類文明作出偉大貢獻。”</p>
說完，何銳端起酒杯走到盧道明麵前，盧道明舉杯相敬。</p>
盧道明略一錯愕，端起酒杯喝了。何銳誠懇的說道：“歡迎盧兄來到四平來。四平缺水狀況越來越嚴重，莫說發展工農業，城區吃水都要不足，盧兄能學以致用，造福四平百姓，何某感激不盡。來，我先幹為敬。”</p>
說罷，何銳再次一飲而盡。隨即命道：“有平，來給盧先生敬酒。”</p>
吳有平是真的想請盧道明這水利專家留下，連忙到了盧道明麵前，誠懇的說道：“盧先生，我是四平本地人，何督軍到了四平，四平百姓總算是能過上安定的日子。盧先生一來，四平百姓吃水、用水之難解決有望，但凡盧先生有命，我等將全力相助。”</p>
盧道明笑了笑，點點頭，與吳有平一飲而盡。</p>
這時趙天麟卻笑道：“為何隻問盧兄，卻不問我？”</p>
吳有平頓時愕然，回頭朝何銳看去。</p>
隻見何銳也是一臉驚訝，奇道：“趙兄身為北洋大學校長，身份尊榮，難道會來四平這等小地方？”他驚喜的道，”可我著實不敢相信竟然能有如此好運！”</p>
趙天麟微微歎息：“何兄有所不知，前些時日天津法租界當局計劃侵占老西開地區，天津一批紳商發起成立天津維持國權國土會，請我擔任副會長。法國人蠻不講理，政府畏懼法國人，反倒打壓國人。我對政府失望透頂，見到何兄信件，便辭了校長，來投奔何兄。”</p>
他神情變得非常嚴肅，朝何銳拱拱手，“趙某自學成歸國以來，眼見國府各處無一不是營營苟且之輩，若論見識深遠、謀略長久，無人能出何兄之右。我輩救國之人，當誌同道合、並力而行，豈因個人之榮辱而左右之？”</p>
眼見趙天麟如此人物、這般慷慨激昂，吳有平隻覺心頭血往上湧，胸中激蕩，倍感光榮。</p>
何銳頓時動容，不禁讚道，“趙兄不愧是我輩中人，”站起身來，回禮道：“敢問趙兄何以教我？”</p>
“我隻想教書育人。若是有機會，也想建設起一座學術自由，不受政治幹涉的大學。”</p>
何銳大喜，立刻答道：“若何某主政，必不令趙兄失望。以後能與趙兄共事，實在是喜不自勝。”</p>
盧道明這才說道：“我從未到過關外，雖然有心想做事，卻不知道能做到何種地步。想聽聽何督軍有什麽要求。”</p>
吳有平也是大喜，連忙表示歡迎。何銳這才說道：“歡迎盧兄加入，不知盧兄可去過美國五大湖地區參觀？”</p>
“去考察過好幾次。”</p>
“我已經命吳有平助理收集了一部分四平降水的情況。關外與美國五大湖地區差不多，水源大多來自融雪和降水。更多的部分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會派本地水利人員以及測繪人員與盧兄一起前去實地勘測。”</p>
吳有平沒想到何銳雖然沒提過四平缺水的事情，實際上一直在為四平操心。心中更是下了決定，要為故鄉的鄉親們把此事辦好。</p>
幾日後，天津《大公報》上刊登出莫楊記者的報道。不僅介紹了何銳前往關東總督府談判的內容，還講述了何銳在四平開始興辦教育，興修水利，連趙天麟與盧道明這樣留學的才俊都前往相助。</p>
段祺瑞看完大公報的報道，又將國內統一與分裂勢力鬥爭那段讀了兩遍，不禁微微歎息。</p>
幕僚上前問道：“總長，何銳是中央派到地方的大員，此事現已中外知聞，我們是不是要表個態度？”</p>
段祺瑞點點頭，“這小子鬧騰得厲害，現如今他們都以為是我的人。大禍臨頭尤不自知，一天到晚就知道和自己人勾心鬥角，真是可笑。也罷，咱們也陪他們演一出戲，把此事‘坐實’。你去一趟陸軍部，給何銳特晉四平都統，再給一個將軍名頭。另：政府嘉許四平施政，撥給大洋一萬。”</p>
又過兩日，張錫鑾隨手將看完的電文放下，笑道：“果然是段總長的心腹。劉副官，給大公報發消息，奉天鎮安上將公署支持民生，撥給四平大洋一萬。”</p>
等《大公報》刊登了國府和省府撥款的消息，兩筆錢隨後送到了何銳手中。</p>
收到兩筆錢的當天，何銳接連下令頒布兩份新的通告。‘關於四平實施新教育政策的通告’，以及‘四平政府推行醫院收容製度的通告’。</p>
通告剛發出去，就有人來稟報，“日本三井株式會社的代表求見督軍。”</p>
“有請。”何銳站起身準備見客。</p>
來人是一位叫做野口信雄的男子，三十歲左右，非常有精神。</p>
剛一見麵，野口信雄就深深鞠躬，“在下久仰何督軍大名，今日拜見，非常榮幸。今後還請多多關照。”</p>
何銳點點頭，微微躬身還禮：“野口先生太客氣了，我是軍人，貿易的事情還需要向您多多請教。”</p>
等兩人落座，野口信雄送上一封信，“三井先生對您非常關注，聽聞督軍在四平上任，我們三井家都非常高興，所以特意寫了一封信來問候。請請督軍過目。”</p>
何如看完了三井康木的親筆信，問道：“既然三井先生想盡快展開合作，想來三井家應該有了計劃吧？”</p>
野口信雄再次鞠躬，恭敬的問道，“在下想請教督軍閣下，不知督軍治下的四平，糧食日交易量多少？貨源都來自哪裏？對方的產量如何？此外還有什麽其他產品？”</p>
“一項項講，都是數字，不夠具體。野口君何不隨我到四平走走，很多事情就能更直觀。路上的時候正好也能回答野口君的問題。”</p>
“如此就太感謝了，督軍閣下。”野口信雄一臉欣喜的鞠躬道。</p>
正說話間，情報室又送進一份電報，何銳看完之後直接遞給了野口信雄。</p>
日本通識教育中有專門的漢語課程，野口信雄是三井家的精英，本人又是京都人，此地素為日本公卿聚居之地，因此他也深受漢文化熏陶，電報上漢語內容一看就懂。原來三井康木派出野口信雄之後意猶未盡，竟然要親自前來四平與何銳會晤。</p>
野口信雄知道三井康木很看重何銳，卻也沒想到竟如此看重。放下電報，野口信雄畢恭畢敬的說道：“督軍閣下，在下來得唐突了，實在抱歉。請容在下先行告退。等三井先生抵達四平，我將隨同再來拜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