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那些炮手們繞到咱們後麵了！”</p>
聽到嘍囉驚恐的聲音，李雙槍隻覺得腦瓜嗡嗡的。以前都是李雙槍率領嘍囉們想方設法突破村內炮手的防禦，村裏的人並不會衝出來。眼前的村子裏到底有何等不得了的大富貴，能夠雇來這麽不怕死的炮手。</p>
但對方既然圍上來了，李雙槍也不敢多耽擱。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帶著兄弟們撤下去再說。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一撤，正麵防禦村子的炮手們也殺了出來，開始追擊李雙槍。</p>
槍聲在追擊的隊伍裏響起，子彈飛過李雙槍等人頭頂，把前麵一顆老樹上的積雪打的撲簌簌落下不少。不僅李雙槍知道了厲害，土匪們也明白過來。追出來的這些炮手們絕非裝腔作勢，他們手裏拿的可都是真家夥。</p>
土匪們從排著隊逃竄到四散奔逃並沒有用太久，追擊的隊伍持續進行，毫不停歇。一腳深一腳淺的，李雙槍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此時的他帽子跑掉了，身邊隻剩下一個小頭目。他知道，被後麵緊追不舍的人抓到就是個死，李雙槍隻能盡力向前跑。</p>
前麵是一片樹林，在夜裏鑽進去就能和追兵們周旋。</p>
眼見就要到了樹林前，黑乎乎的樹後突然跳出幾個人，向著李雙槍舉起了手裏的火銃。啪的一槍，為首那人用手槍向李雙槍麵前開了一槍，用南方口音喊道：“舉起手來！”</p>
槍口的火光短暫照亮穿著樣式特別的棉大衣的男人，李雙槍眼見再也走不了。對麵男人身後的那些炮手用本地話大喊：“舉起手！投降！”</p>
李雙槍的小頭目已經舉起了手，高喊著：“別開槍，俺投降！”</p>
沉重的呼吸著，李雙槍帶著五十步笑百步的鄙視，瞥了小頭目一眼，隨即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這時候李雙槍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釋然的感覺。若是這麽累死在雪地裏，投降也不是不行。</p>
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到四平。不僅莊嘉雄前往開展工作的村落遇到了土匪，四平地界邊緣的好幾個村鎮都遭到了土匪襲擊。</p>
土匪們被押解到四平後離開展開了審問，口供匯集起來後立刻上報，吳有平連夜召開了會議，把最新情況通報給大家。</p>
部隊的同誌們聽完報告後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點，這些土匪都來自四平地界之外，聽了挨著四平的村子裏流出去的消息，說四平本地村子生活變好，這才跑來四平搶劫。這足以證明去年9-10月的掃黑除惡消滅土匪的工作做的很徹底。</p>
市長吳有平為首的政府官員幹部的臉色十分難看，要是比此時的怒氣，何銳覺得吳有平他們是有著強烈的消滅土匪的心思。便笑道：“大家消消氣，想點開心的事情。四平現在能有富裕的名聲，可不是都是大家努力工作幹出來的。”</p>
“好人就該被搶麽？”吳有平怒道。</p>
何銳也不回答這麽激憤的問題，隻是對徐乘風等人命道：“開始做四平境外剿匪的準備。”</p>
吳有平等政府官員心中雖然憤怒，聽了這話也明白事情並不簡單。想在四平外的吉林剿匪，就得吉林督軍的應允，想在遼寧地區剿匪，就得得到遼寧督軍的應允。</p>
四平位於關外的中心位置，若是何銳隻在四平做事，自然沒什麽問題。隻要出去一步，從規矩上就得得到奉天的鎮安上將公署的同意。雖然鎮安上將張錫鑾貌似很欣賞何銳，但是吳有平並不覺得張錫鑾真的會讓何銳隨意行動。</p>
徐乘風倒是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接受了命令。</p>
何銳命道：“大家把調查結果發到鎮裏村裏，讓基層同誌們安心。部隊做好出戰的準備，我會給鎮安上將公署寫公文。”</p>
</p>
鎮安上將公署內，張錫鑾看了何銳送來的公文，隻是沉默不語。劉副官欲言又止，還是垂手侍立。在何銳的信送到之前，鎮安上將公署已經接到了消息，護國軍在蔡鍔率領下向川南鎮守使伍祥禎部發起進攻。不禁占領四川高縣西北之橫江。又奪取了敘府(今宜賓)。北洋軍分四路反攻敘府（宜賓），均被擊退。</p>
敘府（宜賓）地處雲貴川三省結合部，金沙江、岷江、長江三江交匯處，是交通樞紐，占領了此地之後，護國軍進可攻退可守，足以和北洋軍對抗。</p>
護國軍除了向四川方向進攻，還有一路人馬進攻湘西，隻是暫時沒聽說有什麽新消息。</p>
若是沒有爆發戰爭，何銳剿匪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當下局麵，隨便動一個兵都有著不同含義。以劉副官看來，若是別的督軍提出這樣的要求，所圖的定然是封官擴地盤，劉副官也覺得何銳想要的定然是這些。但是劉副官就是覺得何銳想這麽做，也不是不能接受。</p>
過了好一陣，張錫鑾終於開口命道：“準備車，去四平。”</p>
劉副官趕緊應道：“大帥，卑職此次前去四平要做什麽？”</p>
張錫鑾命道：“不用準備什麽，我親自去一趟四平。”</p>
劉副官一愣，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p>
張錫鑾要來四平的消息在會議上告知給四平的眾人，大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得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知所措。</p>
許嘉打破了沉默，“督軍，我們要準備些什麽？”</p>
何銳也不明白張錫鑾此時跑來四平的目的，便命道：“定然要讓張公住好，休息好。其他都聽張公吩咐。”</p>
“剿匪的事情怎麽辦？要把土匪和口供準備好麽？”程若凡問道。</p>
何銳答道：“當然，關外的土匪定然要剿滅幹淨，這是早晚的事情。”</p>
徐乘風鍾義府等人都是欲言又止，看得出，他們想的事情是沒辦法直接拿出來講。</p>
何銳笑道：“大家若是想知道，我們要不要獲得整個關外，獲得整個滿蒙，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大家，當然要。但是這個過程絕非是曆史上那種乘亂而起的方式，而是以到現在為止我們解放四平的方式，靠著不斷擴大基層政權的方式獲得。我們不用考慮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p>
沒有人提出其他意見，大家都表示“知道了”。</p>
大年二十八，張錫鑾乘坐的火車在風雪中抵達了四平車站。何銳等人列隊相迎，張錫鑾一下車，何銳就有些吃驚。站在原地如大樹般挺拔的張錫鑾，此時的腰竟然有些佝僂了。臉上的皺紋也仿佛突然就多了起來，在這位老頭子的臉上勾勒出沉重的壓力。</p>
麵對何銳的熱情迎接，張錫鑾隻說了幾句必須說的話，就隨著何銳上了汽車，直奔下榻的住處。</p>
第二天雪停了，何銳一大早就到張錫鑾這裏問候。住處裏溫暖如春，空氣中有著熏香的味道。張錫鑾此時已經起床，穿了個小馬甲，坐在小客廳內品茶。</p>
何銳坐下之後剛與張錫鑾聊了幾句，劉副官一臉緊張的快步走了進來，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何銳一眼，附在張錫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p>
張錫鑾聽完後輕笑一下，隻是讓劉副官下去。就問道：“何銳賢弟，蔡鍔起兵造反，弄的聲勢很大。不知何銳賢弟以為蔡鍔能如願以償麽？”</p>
“張公，若是隻是談論蔡鍔的人馬，他們打下去定然會輸。若是說蔡鍔能否如願以償，卑職不知道蔡鍔所求的到底是什麽，也不好說。但袁公會輸給局勢。”</p>
“何種局勢？”張錫鑾目光銳利起來，連臉上的皺紋都淺了不少。</p>
何銳坦率的答道：“張公，袁公是真的沒錢了。就卑職看過的報紙，最近紙幣發行量大增，紙幣兌換銀元本該是一兌一，現在兌換已經低於九毛。征討蔡鍔，又要發行公債，這次發行的公債隻怕國內國外無人肯買。這麽下去，袁公撐不住的。”</p>
張錫鑾目光柔和下來，片刻後，鎮安上將張錫鑾垂下目光，端起茶杯細細品著。</p>
何銳所說的正是促使張錫鑾前來四平的原因。袁世凱給張錫鑾發來公文，要張錫鑾立刻籌措100萬大洋送到京城。在公文結束，袁世凱還附上了一封很‘誠懇’的私信，說是袁世凱知道此事艱難，為難老哥哥張錫鑾了。所以張錫鑾若是願意，袁世凱會派段芝貴前來關外幫忙。</p>
到四平前，張錫鑾還不太確定何銳對此事的觀點。此時張錫鑾心中已經有了些決定，卻生出了傷感。看到青年才俊們，心中歡喜之餘，卻難免意識到自己的年齡。</p>
過了一陣，張錫鑾歎道：“聽聞何銳賢弟將四平治理的十分興旺，不知可否讓賢弟做個東道主，讓我看看四平現在到底何種模樣。”</p>
“張公有命，莫敢不從，隻是請張公稍等一陣。此時四平正在掃雪，大概上午十點後就能清掃出道路來，那時候卑職才敢請張公到四平視察。”</p>
張錫鑾心裏麵有些滿意。這麽多年來，能夠用掃雪鏟路禮數對待他的事情這算是第一次。何銳這麽做，哪怕是拍馬屁拍的如此明顯，張錫鑾也覺得很高興。若是常見的廢物，想這麽做也做不到。</p>
一時間，張錫鑾倒是對本該公事公辦的視察來了興趣。</p>
聽到嘍囉驚恐的聲音，李雙槍隻覺得腦瓜嗡嗡的。以前都是李雙槍率領嘍囉們想方設法突破村內炮手的防禦，村裏的人並不會衝出來。眼前的村子裏到底有何等不得了的大富貴，能夠雇來這麽不怕死的炮手。</p>
但對方既然圍上來了，李雙槍也不敢多耽擱。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帶著兄弟們撤下去再說。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一撤，正麵防禦村子的炮手們也殺了出來，開始追擊李雙槍。</p>
槍聲在追擊的隊伍裏響起，子彈飛過李雙槍等人頭頂，把前麵一顆老樹上的積雪打的撲簌簌落下不少。不僅李雙槍知道了厲害，土匪們也明白過來。追出來的這些炮手們絕非裝腔作勢，他們手裏拿的可都是真家夥。</p>
土匪們從排著隊逃竄到四散奔逃並沒有用太久，追擊的隊伍持續進行，毫不停歇。一腳深一腳淺的，李雙槍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此時的他帽子跑掉了，身邊隻剩下一個小頭目。他知道，被後麵緊追不舍的人抓到就是個死，李雙槍隻能盡力向前跑。</p>
前麵是一片樹林，在夜裏鑽進去就能和追兵們周旋。</p>
眼見就要到了樹林前，黑乎乎的樹後突然跳出幾個人，向著李雙槍舉起了手裏的火銃。啪的一槍，為首那人用手槍向李雙槍麵前開了一槍，用南方口音喊道：“舉起手來！”</p>
槍口的火光短暫照亮穿著樣式特別的棉大衣的男人，李雙槍眼見再也走不了。對麵男人身後的那些炮手用本地話大喊：“舉起手！投降！”</p>
李雙槍的小頭目已經舉起了手，高喊著：“別開槍，俺投降！”</p>
沉重的呼吸著，李雙槍帶著五十步笑百步的鄙視，瞥了小頭目一眼，隨即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這時候李雙槍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釋然的感覺。若是這麽累死在雪地裏，投降也不是不行。</p>
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到四平。不僅莊嘉雄前往開展工作的村落遇到了土匪，四平地界邊緣的好幾個村鎮都遭到了土匪襲擊。</p>
土匪們被押解到四平後離開展開了審問，口供匯集起來後立刻上報，吳有平連夜召開了會議，把最新情況通報給大家。</p>
部隊的同誌們聽完報告後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點，這些土匪都來自四平地界之外，聽了挨著四平的村子裏流出去的消息，說四平本地村子生活變好，這才跑來四平搶劫。這足以證明去年9-10月的掃黑除惡消滅土匪的工作做的很徹底。</p>
市長吳有平為首的政府官員幹部的臉色十分難看，要是比此時的怒氣，何銳覺得吳有平他們是有著強烈的消滅土匪的心思。便笑道：“大家消消氣，想點開心的事情。四平現在能有富裕的名聲，可不是都是大家努力工作幹出來的。”</p>
“好人就該被搶麽？”吳有平怒道。</p>
何銳也不回答這麽激憤的問題，隻是對徐乘風等人命道：“開始做四平境外剿匪的準備。”</p>
吳有平等政府官員心中雖然憤怒，聽了這話也明白事情並不簡單。想在四平外的吉林剿匪，就得吉林督軍的應允，想在遼寧地區剿匪，就得得到遼寧督軍的應允。</p>
四平位於關外的中心位置，若是何銳隻在四平做事，自然沒什麽問題。隻要出去一步，從規矩上就得得到奉天的鎮安上將公署的同意。雖然鎮安上將張錫鑾貌似很欣賞何銳，但是吳有平並不覺得張錫鑾真的會讓何銳隨意行動。</p>
徐乘風倒是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接受了命令。</p>
何銳命道：“大家把調查結果發到鎮裏村裏，讓基層同誌們安心。部隊做好出戰的準備，我會給鎮安上將公署寫公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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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安上將公署內，張錫鑾看了何銳送來的公文，隻是沉默不語。劉副官欲言又止，還是垂手侍立。在何銳的信送到之前，鎮安上將公署已經接到了消息，護國軍在蔡鍔率領下向川南鎮守使伍祥禎部發起進攻。不禁占領四川高縣西北之橫江。又奪取了敘府(今宜賓)。北洋軍分四路反攻敘府（宜賓），均被擊退。</p>
敘府（宜賓）地處雲貴川三省結合部，金沙江、岷江、長江三江交匯處，是交通樞紐，占領了此地之後，護國軍進可攻退可守，足以和北洋軍對抗。</p>
護國軍除了向四川方向進攻，還有一路人馬進攻湘西，隻是暫時沒聽說有什麽新消息。</p>
若是沒有爆發戰爭，何銳剿匪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當下局麵，隨便動一個兵都有著不同含義。以劉副官看來，若是別的督軍提出這樣的要求，所圖的定然是封官擴地盤，劉副官也覺得何銳想要的定然是這些。但是劉副官就是覺得何銳想這麽做，也不是不能接受。</p>
過了好一陣，張錫鑾終於開口命道：“準備車，去四平。”</p>
劉副官趕緊應道：“大帥，卑職此次前去四平要做什麽？”</p>
張錫鑾命道：“不用準備什麽，我親自去一趟四平。”</p>
劉副官一愣，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p>
張錫鑾要來四平的消息在會議上告知給四平的眾人，大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得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知所措。</p>
許嘉打破了沉默，“督軍，我們要準備些什麽？”</p>
何銳也不明白張錫鑾此時跑來四平的目的，便命道：“定然要讓張公住好，休息好。其他都聽張公吩咐。”</p>
“剿匪的事情怎麽辦？要把土匪和口供準備好麽？”程若凡問道。</p>
何銳答道：“當然，關外的土匪定然要剿滅幹淨，這是早晚的事情。”</p>
徐乘風鍾義府等人都是欲言又止，看得出，他們想的事情是沒辦法直接拿出來講。</p>
何銳笑道：“大家若是想知道，我們要不要獲得整個關外，獲得整個滿蒙，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大家，當然要。但是這個過程絕非是曆史上那種乘亂而起的方式，而是以到現在為止我們解放四平的方式，靠著不斷擴大基層政權的方式獲得。我們不用考慮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p>
沒有人提出其他意見，大家都表示“知道了”。</p>
大年二十八，張錫鑾乘坐的火車在風雪中抵達了四平車站。何銳等人列隊相迎，張錫鑾一下車，何銳就有些吃驚。站在原地如大樹般挺拔的張錫鑾，此時的腰竟然有些佝僂了。臉上的皺紋也仿佛突然就多了起來，在這位老頭子的臉上勾勒出沉重的壓力。</p>
麵對何銳的熱情迎接，張錫鑾隻說了幾句必須說的話，就隨著何銳上了汽車，直奔下榻的住處。</p>
第二天雪停了，何銳一大早就到張錫鑾這裏問候。住處裏溫暖如春，空氣中有著熏香的味道。張錫鑾此時已經起床，穿了個小馬甲，坐在小客廳內品茶。</p>
何銳坐下之後剛與張錫鑾聊了幾句，劉副官一臉緊張的快步走了進來，他神色複雜的看了何銳一眼，附在張錫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p>
張錫鑾聽完後輕笑一下，隻是讓劉副官下去。就問道：“何銳賢弟，蔡鍔起兵造反，弄的聲勢很大。不知何銳賢弟以為蔡鍔能如願以償麽？”</p>
“張公，若是隻是談論蔡鍔的人馬，他們打下去定然會輸。若是說蔡鍔能否如願以償，卑職不知道蔡鍔所求的到底是什麽，也不好說。但袁公會輸給局勢。”</p>
“何種局勢？”張錫鑾目光銳利起來，連臉上的皺紋都淺了不少。</p>
何銳坦率的答道：“張公，袁公是真的沒錢了。就卑職看過的報紙，最近紙幣發行量大增，紙幣兌換銀元本該是一兌一，現在兌換已經低於九毛。征討蔡鍔，又要發行公債，這次發行的公債隻怕國內國外無人肯買。這麽下去，袁公撐不住的。”</p>
張錫鑾目光柔和下來，片刻後，鎮安上將張錫鑾垂下目光，端起茶杯細細品著。</p>
何銳所說的正是促使張錫鑾前來四平的原因。袁世凱給張錫鑾發來公文，要張錫鑾立刻籌措100萬大洋送到京城。在公文結束，袁世凱還附上了一封很‘誠懇’的私信，說是袁世凱知道此事艱難，為難老哥哥張錫鑾了。所以張錫鑾若是願意，袁世凱會派段芝貴前來關外幫忙。</p>
到四平前，張錫鑾還不太確定何銳對此事的觀點。此時張錫鑾心中已經有了些決定，卻生出了傷感。看到青年才俊們，心中歡喜之餘，卻難免意識到自己的年齡。</p>
過了一陣，張錫鑾歎道：“聽聞何銳賢弟將四平治理的十分興旺，不知可否讓賢弟做個東道主，讓我看看四平現在到底何種模樣。”</p>
“張公有命，莫敢不從，隻是請張公稍等一陣。此時四平正在掃雪，大概上午十點後就能清掃出道路來，那時候卑職才敢請張公到四平視察。”</p>
張錫鑾心裏麵有些滿意。這麽多年來，能夠用掃雪鏟路禮數對待他的事情這算是第一次。何銳這麽做，哪怕是拍馬屁拍的如此明顯，張錫鑾也覺得很高興。若是常見的廢物，想這麽做也做不到。</p>
一時間，張錫鑾倒是對本該公事公辦的視察來了興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