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涼爽的秋風驅散了暑氣。趙天麟從戒備森嚴的車廂走下，四平市委書記兼市長吳有平，吉林軍區司令程若凡趕緊迎上來。</p>
兩個不算很大的箱子被抬下來，在一個排的士兵護送下離開了車站，把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個橡膠輪平板車上。橡膠輪車輛在此時的東北並不常見，士兵們如臨大敵的樣子更令周圍看到的人十分訝異，目光都落到了車上。</p>
吳有平對趙天麟以及程若凡說道：“我們先去儀器廠等他們。”</p>
三人乘坐著汽車出發了，到了儀表廠就見到東北水利廳副廳長兼四平測繪學校校長盧道明等技術人員已經等在廠裏。</p>
大家也不寒暄，趙天麟直接問道：“準備的如何？”</p>
盧道明皮膚曬得黑黑的，但精神卻是極好，聽趙天麟提問，盧道明把一位年輕技術人員叫到麵前，這才對趙天麟說道：“張敦義工程師和廠裏的技術工人已經準備了兩個多月，總算是把生產測量設備的流程摸透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遊標卡尺和千分尺還沒辦法，但是普通的木尺，金屬尺，卷尺都能批量生產。趙校長，現在我們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p>
趙天麟看著盧道明自信的神色，又看向張敦義。張敦義是浙江人，看到《東北日報》上海分站發行的報紙後，就按照招聘廣告上的內容應聘，經過政審等，7月中旬抵達奉天，又被分配到四平。</p>
小夥子看著二十來歲，文文靜靜的，又有著浙江人那股子精明勁。便說道：“張工程師，辛苦你了。”</p>
張敦義答道：“趙局長，我們現在就等著原器和副原器到了。”</p>
“原器不能使用，等你們完成製作副原器的技術之後就可以去複製。何主席說，因為咱們基礎冶煉技術不過關，很多事情還沒辦法。但是法國商人聯係的礦山工程師已經到了，正在鞍山鐵礦與鶴崗煤礦工作。等他們帶出來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能夠獨當一麵，尤其是礦石分析實驗室搞完，咱們就可以開始試著進行精煉。”</p>
張敦義神色間不禁有些失落，卻還是盡量微笑著答道，“那可太好了。”</p>
正說話間，就聽盧道明喜道：“來了！來了！東風來了！”</p>
眾人都順著盧道明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部隊的護送人員已經進了車間。隨即大門敞開，兩輛平板車在部隊護送下進到車間內。</p>
帶隊的軍官上前向程若凡敬禮，“報告司令，我們已經把設備護送過來了！”</p>
在一眾領導幹部們注視下，箱子被打開。裏麵大量柔軟填充物內是個更精致的包裝箱，打開第二重箱子，工作人員從大量填充物裏麵取出個更小更精致的包裝箱。打開第三重，填充物內是個紙盒。</p>
將紙盒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桌上，打開後裏麵是軟襯。軟襯上的凹槽裏麵是一個用絲綢包著的長條物體。原本最外層的箱子就不大，與內在的物件相比就顯得十分龐大。</p>
打開絲綢，裏麵露出了白紙。程若凡隻覺得自己緊張的都想冒汗，就見白紙揭開後，裏麵終於出現了金屬閃爍的光澤。</p>
一眾高級軍政官員圍在這副原器旁邊，就見這是一根截麵近似呈X形的金屬長條。程若凡本以為這上麵會密密麻麻刻滿了刻度，沒想到這跟造型奇特的金屬長條上麵十分光滑，竟然看不到有什麽痕跡。</p>
此時就聽測繪學校的校長盧道明喜道：“看到了！”</p>
程若凡定睛細看，好像在兩端有些痕跡。湊上去細看，終於看到了兩端上各有一條極細的刻痕。程若凡大概猜到，兩條刻痕中間的距離就是標準的一米。卻想不明白怎麽才能讓一米能夠分出1000毫米，或者更細的內容。</p>
既然不懂，程若凡索性詢問起來，盧道明笑道：“最簡單的辦法，尺軌作圖法，分出分米、厘米、毫米。更複雜的話，那就是單純的工程技術。我們先做出模具，再做出各種長度的尺子，由技工們進行刻製，都是精細活。”</p>
程若凡還是想不明白裏麵的技術流程，不過他問道：“盧局長，是不是以後咱們進行逆向工程的時候就會準確多了？”</p>
“當然。”盧道明說話的時候心花怒放。作為留美的水利專家，盧道明自然知道測量的重要性，那真的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但是盧道明沒想到何銳居然這麽快就從國際計量大會弄到了原器。</p>
既然看完了米製副原器，盧道明趕緊讓打開另外一個裝副原器的箱子。這次的原器和箱子的比更懸殊。箱子裏的千克原器並不大，透明器皿中的原器閃爍著金屬的光芒。</p>
這次程若凡已經不想多問技術工作，在其他技術人員癡迷的看著討論著的時候，程若凡叫上吳有平到了外麵，“有平，既然有了這些，咱們的武器生產什麽時候開始？”</p>
吳有平看周圍無人，低聲答道：“這是個流程，我們現在剛把法國人提供的兵工廠運行起來，我覺得測量設備完成之後，把那邊調試完，也得半個月。試著生產咱們的製式武器，最少得一個月後。”</p>
“一個月……明年一年，咱們能生產裝備12個師的裝備麽？”</p>
“要這麽多？咱們的一個師可是一萬人啊！”吳有平被這個數字震驚到了。</p>
“沒有12萬人，拿什麽和俄國人打仗。機槍、步槍、大炮，我是真的擔心。”</p>
“主席覺得需要這麽多部隊？”</p>
“不是主席覺得，參謀部針對收複中東路做了很多情報收集工作，俄國在咱們境內以及邊境有不少駐軍點，必須迅雷不及掩耳的解決掉他們。一旦展開圍攻，我們就需要大量大口徑火炮。加上收複外蒙，還得防備日本人，12個師的兵力就比較充裕。”</p>
吳有平原本心情很不錯，到現在為止，工農業工作進度完成的很好。現在又解決了原器問題，有了之前的經驗，將那些設備再測量一次會更加熟練。機器設備消除應力需要時間，但是也不是不能采取一些臨時方法。</p>
但是現有的設備年產量也就是10萬支步槍上下，即便增加一倍也不過20萬。而且法國商人說了，他們準備把武器賣給俄國。現在兵工廠的法國技術人員整天跟大爺一樣斥責兵工廠的精度不夠，技術不熟練，又不提供解決的辦法，十分扯淡。</p>
想到同誌們的抱怨，吳有平良好的心情又恢複到之前的感覺。但吳有平沒有發火，他答道：“我們請主席安排吧。”</p>
程若凡知道吳有平肯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是軍事訓練也不能用假槍，現在部隊擴編後，已經是兩人用一條槍。如果擴大部隊規模，那就得四個人用一條槍，連射擊訓練都保證不了。</p>
既然吳有平請何銳安排，程若凡也表示了同意，“咱們聯名給主席發個電報，報告測量開工麽？”</p>
最後吳有平還是與程若凡還是各自給何銳寫了信，在信中兩人都率直的提出了當下遇到的問題，都期待何銳能夠給出指示。</p>
何銳從辦公室人員手裏接過信，指示看了看封皮，就夾到自己的筆記本裏，接著抬起頭看著對麵一個有著卷曲中分頭發的男子。</p>
“特斯拉先生，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工程師……”</p>
聽何銳這麽講，特斯拉更放鬆的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微上翹，兩撇小胡子也隨之上翹，讓他嘲諷的笑容變得更加充滿了嘲諷。</p>
</p>
見這位著名的工程師這樣表情，根據這幾天與特斯拉的交流，何銳知道特斯拉又要發話了，索性也停下自己的講述。</p>
特斯拉等了片刻，見何銳不再說話，他用手托住下頜，笑道：“請繼續，我知道將軍閣下認為我並非是最優秀的科學家。”</p>
何銳這才繼續說道：“工程師本就是科學家的一部分，您現在缺乏的是一個科學實驗室，能夠實現微波傳輸能量的實驗室。當然了，我不知道美國有沒有這樣的實驗室，至少我們這裏沒有。”</p>
“但是閣下說過，你準備籌建國家實驗室。”特斯拉說起了何銳該說的話。</p>
何銳微微一笑，“建立這樣實驗室的一個基礎就是發電廠，我們沒有。這也是我最初邀請您來的原因。”</p>
說完，何銳又沉默下來。特斯拉老先生很有趣，和後世那種科學怪人的形象有些類似。也就是神神叨叨的。</p>
不過何銳已經不在意了。至少特斯拉此次前來奉天的原因真的是想來中國散散心，順道看看邀請他的中國地方長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何銳最糟糕的設想中，特斯拉會推銷他那些奇思妙想。</p>
既然特斯拉已經開始進入科學怪叔叔的階段，那麽何銳說什麽已經不太重要，一切都得看特斯拉自己的心情。</p>
果然，特斯拉並沒有開口，他繼續打量著何銳。必須得說，這位大叔的眼睛看著有些陰鷙，配合了大鼻子，濃密的小胡子，還有卷曲的中分頭發，透露出很不友好的感覺。</p>
特斯拉打量了何銳好一陣，終於開口說道：“將軍閣下，您對光電效應的解釋，以及對微波能量傳輸的理解，讓我很難相信您是一位軍人。”</p>
“這個如假包換。”何銳笑道。</p>
特斯拉神色中不禁露出了傲慢，“我並不相信日本軍校會教授給您這樣的知識。他們自己國內也沒有這方麵的人才！”</p>
何銳見特斯拉如此說，稍微想了想，便說道：“既然特斯拉先生如此了解日本，我就告訴您原因何在。我是一個穿越者，來自於另外一個時空……”</p>
特斯拉最初麵露訝異，神色很快就轉為嘲諷，最後幹脆笑出聲來。何銳也不管特斯拉的反應，繼續把自己身為穿越者的事情講給特斯拉聽。</p>
等何銳講完，特斯拉已經要笑的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收住笑意，特斯拉摸了摸自己卷曲的中分頭發，長長呼了口氣，“將軍閣下，我欣賞您的幽默。”</p>
“這是我最大優點。”何銳麵帶微笑的答道。</p>
特斯拉又想了片刻，下定了決心，“既然莫裏循先生是您的招商局長，我要成為科技局長。”</p>
“可以。”何銳爽快的答應下來。</p>
“我提供的技術是有償的。”</p>
“成交。”何銳向特斯拉伸出了手。</p>
特斯拉遲疑了一下，終於伸出手與何銳握在一起。</p>
達成了合作，特斯拉長長鬆了口氣，“我在美國還有些欠款……”</p>
“等您開始工作之後，我們會替您結清。”何銳直接給了答案。</p>
特斯拉這才真正有些安心，他笑道：“將軍閣下，我也有個秘密。”</p>
“哦？”</p>
“其實我也是個穿越者。”特斯拉正色說道。</p>
何銳一點都不訝異，隻是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如果是這樣，特斯拉先生，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大概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p>
特斯拉愣住了，仔細思索一陣才明白這話裏麵的意思。或許是這笑話太冷，特斯拉隻是苦笑一下，“將軍閣下，您的幽默感有待提高。”</p>
兩個不算很大的箱子被抬下來，在一個排的士兵護送下離開了車站，把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個橡膠輪平板車上。橡膠輪車輛在此時的東北並不常見，士兵們如臨大敵的樣子更令周圍看到的人十分訝異，目光都落到了車上。</p>
吳有平對趙天麟以及程若凡說道：“我們先去儀器廠等他們。”</p>
三人乘坐著汽車出發了，到了儀表廠就見到東北水利廳副廳長兼四平測繪學校校長盧道明等技術人員已經等在廠裏。</p>
大家也不寒暄，趙天麟直接問道：“準備的如何？”</p>
盧道明皮膚曬得黑黑的，但精神卻是極好，聽趙天麟提問，盧道明把一位年輕技術人員叫到麵前，這才對趙天麟說道：“張敦義工程師和廠裏的技術工人已經準備了兩個多月，總算是把生產測量設備的流程摸透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遊標卡尺和千分尺還沒辦法，但是普通的木尺，金屬尺，卷尺都能批量生產。趙校長，現在我們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p>
趙天麟看著盧道明自信的神色，又看向張敦義。張敦義是浙江人，看到《東北日報》上海分站發行的報紙後，就按照招聘廣告上的內容應聘，經過政審等，7月中旬抵達奉天，又被分配到四平。</p>
小夥子看著二十來歲，文文靜靜的，又有著浙江人那股子精明勁。便說道：“張工程師，辛苦你了。”</p>
張敦義答道：“趙局長，我們現在就等著原器和副原器到了。”</p>
“原器不能使用，等你們完成製作副原器的技術之後就可以去複製。何主席說，因為咱們基礎冶煉技術不過關，很多事情還沒辦法。但是法國商人聯係的礦山工程師已經到了，正在鞍山鐵礦與鶴崗煤礦工作。等他們帶出來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能夠獨當一麵，尤其是礦石分析實驗室搞完，咱們就可以開始試著進行精煉。”</p>
張敦義神色間不禁有些失落，卻還是盡量微笑著答道，“那可太好了。”</p>
正說話間，就聽盧道明喜道：“來了！來了！東風來了！”</p>
眾人都順著盧道明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部隊的護送人員已經進了車間。隨即大門敞開，兩輛平板車在部隊護送下進到車間內。</p>
帶隊的軍官上前向程若凡敬禮，“報告司令，我們已經把設備護送過來了！”</p>
在一眾領導幹部們注視下，箱子被打開。裏麵大量柔軟填充物內是個更精致的包裝箱，打開第二重箱子，工作人員從大量填充物裏麵取出個更小更精致的包裝箱。打開第三重，填充物內是個紙盒。</p>
將紙盒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桌上，打開後裏麵是軟襯。軟襯上的凹槽裏麵是一個用絲綢包著的長條物體。原本最外層的箱子就不大，與內在的物件相比就顯得十分龐大。</p>
打開絲綢，裏麵露出了白紙。程若凡隻覺得自己緊張的都想冒汗，就見白紙揭開後，裏麵終於出現了金屬閃爍的光澤。</p>
一眾高級軍政官員圍在這副原器旁邊，就見這是一根截麵近似呈X形的金屬長條。程若凡本以為這上麵會密密麻麻刻滿了刻度，沒想到這跟造型奇特的金屬長條上麵十分光滑，竟然看不到有什麽痕跡。</p>
此時就聽測繪學校的校長盧道明喜道：“看到了！”</p>
程若凡定睛細看，好像在兩端有些痕跡。湊上去細看，終於看到了兩端上各有一條極細的刻痕。程若凡大概猜到，兩條刻痕中間的距離就是標準的一米。卻想不明白怎麽才能讓一米能夠分出1000毫米，或者更細的內容。</p>
既然不懂，程若凡索性詢問起來，盧道明笑道：“最簡單的辦法，尺軌作圖法，分出分米、厘米、毫米。更複雜的話，那就是單純的工程技術。我們先做出模具，再做出各種長度的尺子，由技工們進行刻製，都是精細活。”</p>
程若凡還是想不明白裏麵的技術流程，不過他問道：“盧局長，是不是以後咱們進行逆向工程的時候就會準確多了？”</p>
“當然。”盧道明說話的時候心花怒放。作為留美的水利專家，盧道明自然知道測量的重要性，那真的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但是盧道明沒想到何銳居然這麽快就從國際計量大會弄到了原器。</p>
既然看完了米製副原器，盧道明趕緊讓打開另外一個裝副原器的箱子。這次的原器和箱子的比更懸殊。箱子裏的千克原器並不大，透明器皿中的原器閃爍著金屬的光芒。</p>
這次程若凡已經不想多問技術工作，在其他技術人員癡迷的看著討論著的時候，程若凡叫上吳有平到了外麵，“有平，既然有了這些，咱們的武器生產什麽時候開始？”</p>
吳有平看周圍無人，低聲答道：“這是個流程，我們現在剛把法國人提供的兵工廠運行起來，我覺得測量設備完成之後，把那邊調試完，也得半個月。試著生產咱們的製式武器，最少得一個月後。”</p>
“一個月……明年一年，咱們能生產裝備12個師的裝備麽？”</p>
“要這麽多？咱們的一個師可是一萬人啊！”吳有平被這個數字震驚到了。</p>
“沒有12萬人，拿什麽和俄國人打仗。機槍、步槍、大炮，我是真的擔心。”</p>
“主席覺得需要這麽多部隊？”</p>
“不是主席覺得，參謀部針對收複中東路做了很多情報收集工作，俄國在咱們境內以及邊境有不少駐軍點，必須迅雷不及掩耳的解決掉他們。一旦展開圍攻，我們就需要大量大口徑火炮。加上收複外蒙，還得防備日本人，12個師的兵力就比較充裕。”</p>
吳有平原本心情很不錯，到現在為止，工農業工作進度完成的很好。現在又解決了原器問題，有了之前的經驗，將那些設備再測量一次會更加熟練。機器設備消除應力需要時間，但是也不是不能采取一些臨時方法。</p>
但是現有的設備年產量也就是10萬支步槍上下，即便增加一倍也不過20萬。而且法國商人說了，他們準備把武器賣給俄國。現在兵工廠的法國技術人員整天跟大爺一樣斥責兵工廠的精度不夠，技術不熟練，又不提供解決的辦法，十分扯淡。</p>
想到同誌們的抱怨，吳有平良好的心情又恢複到之前的感覺。但吳有平沒有發火，他答道：“我們請主席安排吧。”</p>
程若凡知道吳有平肯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是軍事訓練也不能用假槍，現在部隊擴編後，已經是兩人用一條槍。如果擴大部隊規模，那就得四個人用一條槍，連射擊訓練都保證不了。</p>
既然吳有平請何銳安排，程若凡也表示了同意，“咱們聯名給主席發個電報，報告測量開工麽？”</p>
最後吳有平還是與程若凡還是各自給何銳寫了信，在信中兩人都率直的提出了當下遇到的問題，都期待何銳能夠給出指示。</p>
何銳從辦公室人員手裏接過信，指示看了看封皮，就夾到自己的筆記本裏，接著抬起頭看著對麵一個有著卷曲中分頭發的男子。</p>
“特斯拉先生，我們繼續方才的話題。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工程師……”</p>
聽何銳這麽講，特斯拉更放鬆的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微上翹，兩撇小胡子也隨之上翹，讓他嘲諷的笑容變得更加充滿了嘲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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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位著名的工程師這樣表情，根據這幾天與特斯拉的交流，何銳知道特斯拉又要發話了，索性也停下自己的講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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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銳這才繼續說道：“工程師本就是科學家的一部分，您現在缺乏的是一個科學實驗室，能夠實現微波傳輸能量的實驗室。當然了，我不知道美國有沒有這樣的實驗室，至少我們這裏沒有。”</p>
“但是閣下說過，你準備籌建國家實驗室。”特斯拉說起了何銳該說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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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何銳又沉默下來。特斯拉老先生很有趣，和後世那種科學怪人的形象有些類似。也就是神神叨叨的。</p>
不過何銳已經不在意了。至少特斯拉此次前來奉天的原因真的是想來中國散散心，順道看看邀請他的中國地方長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何銳最糟糕的設想中，特斯拉會推銷他那些奇思妙想。</p>
既然特斯拉已經開始進入科學怪叔叔的階段，那麽何銳說什麽已經不太重要，一切都得看特斯拉自己的心情。</p>
果然，特斯拉並沒有開口，他繼續打量著何銳。必須得說，這位大叔的眼睛看著有些陰鷙，配合了大鼻子，濃密的小胡子，還有卷曲的中分頭發，透露出很不友好的感覺。</p>
特斯拉打量了何銳好一陣，終於開口說道：“將軍閣下，您對光電效應的解釋，以及對微波能量傳輸的理解，讓我很難相信您是一位軍人。”</p>
“這個如假包換。”何銳笑道。</p>
特斯拉神色中不禁露出了傲慢，“我並不相信日本軍校會教授給您這樣的知識。他們自己國內也沒有這方麵的人才！”</p>
何銳見特斯拉如此說，稍微想了想，便說道：“既然特斯拉先生如此了解日本，我就告訴您原因何在。我是一個穿越者，來自於另外一個時空……”</p>
特斯拉最初麵露訝異，神色很快就轉為嘲諷，最後幹脆笑出聲來。何銳也不管特斯拉的反應，繼續把自己身為穿越者的事情講給特斯拉聽。</p>
等何銳講完，特斯拉已經要笑的前仰後合，好不容易收住笑意，特斯拉摸了摸自己卷曲的中分頭發，長長呼了口氣，“將軍閣下，我欣賞您的幽默。”</p>
“這是我最大優點。”何銳麵帶微笑的答道。</p>
特斯拉又想了片刻，下定了決心，“既然莫裏循先生是您的招商局長，我要成為科技局長。”</p>
“可以。”何銳爽快的答應下來。</p>
“我提供的技術是有償的。”</p>
“成交。”何銳向特斯拉伸出了手。</p>
特斯拉遲疑了一下，終於伸出手與何銳握在一起。</p>
達成了合作，特斯拉長長鬆了口氣，“我在美國還有些欠款……”</p>
“等您開始工作之後，我們會替您結清。”何銳直接給了答案。</p>
特斯拉這才真正有些安心，他笑道：“將軍閣下，我也有個秘密。”</p>
“哦？”</p>
“其實我也是個穿越者。”特斯拉正色說道。</p>
何銳一點都不訝異，隻是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如果是這樣，特斯拉先生，我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大概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p>
特斯拉愣住了，仔細思索一陣才明白這話裏麵的意思。或許是這笑話太冷，特斯拉隻是苦笑一下，“將軍閣下，您的幽默感有待提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