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心頭一頓,一下子深明其理————俠義榜中所說的“義結金蘭”,就是跟各位俠士成為朋友,從未獲取他們的能力和訊息,在信息閉塞的現今時代,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如今張質與他成為普通朋友,雖還不能兌換,但若是長此以往,深交下去,終有一日,能使得張質對其完全信任,進而成為深交朋友。


    至於鄭浪、陳飛宇、袁遠空三人,卻明顯和他不是一路人。


    可惜他已選擇隻身加入散人盟,對於百拳門外門弟子身份不喜,不會花費數年當一個雜役,便是張質如何相勸,他也是這般想法。


    轉而看向遠處,鄭浪已灰頭土臉,回歸營帳,而言思很顯然也休息了。


    “我明白了,多謝張兄,鄭浪此人初看還好,但越是了解,越覺得他身上透著陰暗詭譎之意。”丁耒琢磨道,“他可能是看上了我那位朋友言思。”


    “你既然已經想到,我就不必多說了,盡量遠離為好,若是以後有什麽阻礙,我們即便不見麵,都可以飛鴿傳書給我,我們百拳門好幾座大城都有聯係點,我這百拳令一出,百拳門外門弟子莫可不從。”張質道。


    丁耒抱拳道:“多謝張兄了,我會好好運用的,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張質微微頷首,看向此夜星河,再一點頭,拂袖道:“丁兄弟,行走江湖,爾虞我詐,知人知麵,望你安好。”


    丁耒沒有說話,一禮到底,但見張質回歸營帳,他也立即返身。


    他並未休息,而是盤膝坐在營帳裏,閉目養神。


    自度過大林城劫難,他已收獲了7點功德值,若是能夠積攢20點,就能兌換《坐忘功》,雖這門功法極為大流,普通,但也是一門內功心法,能夠增長氣力,改變身體素質,修煉高深處,更可運氣貫身,周天生力。


    “可惜現在沒再出現任務,也是,哪有那麽多任務可供完成,這是真實的世界,一旦有了任務,必定是一番殺戮,或是救人水火,凶險自是重重,難關不斷,我如今的實力也不能拘泥於俠義榜,倒是要自我提升。”丁耒暗自歎息。


    想到這裏,他起身,落入了樹林之中,月光靜落,照在臉龐上,一招一式,變化不斷。


    三山劍法,在他的演練下,更加敦厚,沉重,拙鈍中帶有幾分驚人的爆發力,劍出如錘,如刀,如棍,多種變化中,化成了三座大山,厚厚沉沉,浩瀚壓來。


    不知不覺,猶如幻夢,劍法逐步提升,恍有一道清嘯傳來————此刻天色漸漸明亮,他才醒轉,渾身是汗,精神充盈,力氣有所增加。


    隻見一道訊息從眼前閃過:“恭喜丁耒,你如今體質1.3,一日連破兩關,體質增強,力氣也自然大增。你如今資質不錯,算是一個武學苗子,但要跟天才相比,還是差之甚遠,頂多比普通人強上幾分。三山劍法,如今也有躍進,2245,提升兩點,仍屬於,但已初具規模,望你再接再厲!”


    丁耒心生喜悅,他這一晚上的訓練,果然有效果,更是因他經曆生死危機,劍法融會貫通,從文人之劍,轉為殺伐之劍,雖仍文氣如漢霄,但多了幾分殺意,這是生與死的領悟,非常人之所悟!


    他感覺到疲憊,就返回了營帳,盤坐休息。


    不多時,他陷入了夢鄉,他夢見了洛鶯,紅霞滿麵,春風得意,穿著大紅花衣,坐在花轎裏,而丁耒他則高頭大馬,隨轎走來,走到大林城藥鋪的時候,師父洛青峰正和師娘付瓊二人迎接,喜笑顏開,目光柔和,丁耒喜不自勝,下馬,躬身一禮,便走入堂中。洛青峰與付瓊分別坐回上座,而丁耒則帶著蓋頭高掛,衣袂如霞的洛鶯,款款跨過門前鐵盆,過了火盆,紅紅火火,過了門檻,一生無波無折,丁耒已然驚喜萬分,得此女子,夫複何求?


    天地,高堂,夫妻,三拜,丁耒心中激動,正待挑開蓋頭,見到洛鶯完美的音容笑貌。


    方才挑落部分,隻見一個大胡子男子呈現麵前,嘴角裂開一抹怪笑,眼睛如妖魔雙眼一般,瞠目張大,詭異怪誕!


    “你是!”丁耒驚呼一聲,突然“新娘”出手,一手掐住了丁耒的脖子,丁耒呼吸困難,漸漸眼球翻白,聲音越來越黯淡,周圍卻沒有一個人來相救!


    “啊~”丁耒從睡夢中驚喜,發現自己的手正卡在脖子上,原來這一切都是夢,而他也是自己掐自己。


    如此真實的夢,簡直令他心生恐懼,洛鶯在夢中變成了那個妖目悍將鍾流,此人實在是他的心魔。


    哪怕暫時沒有出現任務,有朝一日,他也會將此人斬殺,報仇雪恨!


    身邊百姓大多都出了營帳,丁耒撩開簾子,外麵白花花的,曦輝斑斕,照在丁耒的臉上,刺眼炫目,稍過了一會兒,熟悉了外界的光線,這才走出來。


    不遠處見到鄭浪、張質、言思幾人正在說著什麽。


    丁耒走到跟前,張質率先看到了他:“丁兄,我看你臉色,昨晚似乎睡的不大好。”


    “是不怎樣,我現在還有一些傷勢在身,可能是傷勢牽動,做了一些噩夢。”丁耒心有餘悸。


    張質道:“我們準備要走了,你打算怎麽辦?言思說要我們帶上你一起。”


    丁耒看過言思幾人,卻見鄭浪臉色不太好,青白不定,不時瞟向丁耒,嘴裏不說,卻已把丁耒當作敵人一般。


    “言思?你莫非決定加入了百拳門?”丁耒方才恍然。


    言思點點頭,小聲應道:“張質承諾,三年曆練,就可以讓我加入內門,所以……”


    “那就多謝張兄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丁耒道。


    張質笑了笑:“沒事沒事,都是同道中人,況且她根骨不差,隻要肯學,三年時間,足夠她改變命運,飛上枝頭。”


    鄭浪在一旁“哼”了一聲,這一聲落在丁耒耳裏,冷冰冰的,像是要吞肉噬骨一般。


    “鄭兄,何必為了一個女人這般表情?”這時候陳飛宇悄然地靠近鄭浪,這二人雖然貌合神離,不是一路人,在明麵上關係還是朋友。至於袁遠空,本身心思淡薄,完全沒有結交朋友的意思,對幾人都是看不上眼。


    鄭浪嘴角抽動了一下:“那倒不是,那個丁耒書生模樣,我看他也就是一個膿包而已,文縐縐的,有些讓人反感。”


    “你再說這些也沒用,要麽動手,要麽動腦,你如果都不動,那就沒你什麽事了,那個丁耒,也會過的好好的,畢竟他有百拳令。”陳飛宇道。


    “你想說是要我悄悄處理他?”鄭浪目光一閃,“你還真的比我更加狠毒,陳飛宇,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不就是這樣想的麽?”陳飛宇哈哈一笑,身形飄遠:“我話到這裏,看你怎麽辦了。”


    丁耒早先就覺得兩人鬼鬼祟祟,他如今“俠義榜”洗禮之後,耳聰目明,即便相隔了老遠,卻也聽得了一些訊息。


    這二人明顯是與他過不去,他方才來這裏一晚上,就不知不覺招惹了兩人,真的是如張質說的,江湖凶險,這些人何況還是門派弟子,竟然比那些惡貫滿盈的賊子還陰險狡詐。


    丁耒心如沉石。


    刹那間,又有一道訊息傳出,映入眼簾:“支線任務,鄭浪、陳飛宇一丘之貉,算是武林敗類,想辦法懲治他們,還江湖道義,揚俠客威名!可獲俠義功德200點!”


    “200!”丁耒心中訝異,這是除了擊退大夏軍隊10000點之外,價值最高的任務了,如果將這二人解決了,那麽自己就能獲得200點的功德值,至少功法不用愁了。但是這二人都是內門弟子,哪裏那麽容易對付,他很快就息了心思,不動聲色。


    張質看丁耒臉色有異,不覺瞟向遠處的鄭浪,小聲道:“不用擔心紮鄭浪他們,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你跟我們一起上路,你若要加入散人盟,屆時在蒼岩城附近十裏處,我們再分道揚鑣。”


    丁耒知道散人盟的地址在蒼岩城。


    “那就多謝張兄了。”丁耒再次一禮。


    一旁的言思道:“丁大哥,正好,我們一同出發,那個鄭浪再陰險,他也不敢跟我們百拳門鬥。”


    丁耒心中雖安定許多,但還是不放心道:“言思妹子,此次我們出發,我怕路上不止是鄭浪作怪,很可能會有大夏的軍隊攔截,畢竟我們昨晚救下那麽多人。”


    “你放心,大軍已被朝廷壓製住,頂多是一些遊散,我們能夠應付。”張質道。


    丁耒這才徹底放心下來,“那就應了張兄所說,我們便收拾走吧。”


    接著,眾人收拾好營帳,將包裹帶上,整裝待發。言思稍微籠絡了下發絲,鄭浪看得眼光微閃,心中不知盤算著什麽。丁耒也背上自己的藥箱,腰間挎著長劍,神情灑脫,一派正氣浩然、書生意興模樣。


    那邊的鄭浪和陳飛宇也相繼整理妥當,他們迷影派和無常刀宗方向在東方,與南方百拳門與暮飲劍堂相背離,雖然同在楓林十二郡,但是相隔了不止千裏,可謂是彌遠,丁耒知道之後,心中更加安定了一些。


    許是鄭浪再惡毒,也斷然不可能暗中做下殺機。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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