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被捆綁如粽子,如何掙紮也不能脫離,這是經過精煉過的繩子,就如兵器一般,得到了鐵匠的精煉,好處多多,化平凡腐朽為神奇,丁耒得自鬆高飛的“承天劍”就是精煉的產物,不過此等手法甚為奧妙,千錘百煉,非尋常精煉能比擬。


    鬆高飛眼睛盯在丁耒的腰間,那柄“承天劍”是他得到的珍品之一,如今被丁耒用作兵器,甚為肉痛。


    就聽丁耒居高臨下,看著躺倒在地的眾人:“你們不要想逃出去,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們一個個都是階下囚,特別是你,李威,我知道你手段很多,不過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剛才已經注意到了,你藏了一根銀針在身上,想要用針去撥弄繩子,簡直癡人說夢。”


    丁耒走上前,一手按在李威的天泉穴上,隻見李威雙目失神,一陣恍惚,接著口吐白沫,當頭就倒,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這是精神上的損傷,一旦內氣經過,便能借助經脈直通腦門,腦海如波濤翻湧,渾渾噩噩,甚至重的可以變成白癡。


    丁耒沒有那麽歹毒,做事留一線,也是略施懲戒,張手一摸,就搜刮出了李威的銀針。


    這枚銀針藏得極為細微,隱匿在他的小指肌膚裏,若非丁耒通過內氣,遊走李威全身,他無法發現這枚銀針的存在。如今算是解除禍患,滿意地點點頭。


    “穀貴”和戴風青麵麵相覷,這個丁耒看起來文弱,實則心思細膩,居然連這點痕跡也能掌握。


    鬆高飛眼見此景,眉目一跳,氣不敢出,臉上掛滿了苦色:“我什麽時候能被放出來,你要關我們多久?”


    “你放心,很快就帶你們走,明晚你們就可以換個地方了。”丁耒笑了笑。


    鬆高飛臉上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去哪裏?你不是要留著我們跟我們鬆家談判麽?”


    “談判?你真以為我那麽蠢,你們鬆家如果會談判,沒人會相信,跟一頭狼說要它們不吃肉,這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丁耒沉聲道。


    鬆高飛更覺惶恐不安,原以為鬆家幾日後就會來找上門,自己隻要受罪幾天,餘下的日子,便是他的天下,可是現在,他隱約覺得事情並未朝著他的方向發展,反倒隱隱有變:“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們鬆家可不會被要挾的,你們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還需要一些珍品,我也能夠滿足你的要求,前提是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


    鬆高飛倒是聰明,他冷靜下來,也不作反抗,而是平靜應對,希望丁耒看在他的態度上,放他一馬。


    丁耒雖然好說話,卻是對於朋友而言,這個鬆高飛太過危險,和他交談無異於與虎謀皮,於是嗬嗬一笑:“鬆公子,我怕你是不知道處境了,現在如果還有商量的餘地,早就帶你們去鬆家了,可惜啊,我是明白人,你們鬆家做事做人都不夠格來談。說實話,養你們這些人,也是惹了趙家那麽多麻煩。”


    趙家!


    李威這時才隱約反應過來,趙家居然與丁耒有關,即便聽聞趙家是一個廉政的家族,養的人很少,卻有背後的正四品大官,遠在天京城的主家,卻是完全兩類,珍饈妙堂,天堂一樣。


    李威悔之晚矣,早知道不該對丁耒出手,這已經不止是惹了丁耒一人,更是牽連趙家,他們背後的師門再厲害,卻也是小門小派,霸刀之名,都是他在外喝酒應酬,宣傳出去的,真正的高手是他師父,可是他師父早就被他除掉,如今師門搖搖欲墜,若非早年結識一些狐朋狗友,在他們的施計策略下,使得他坐穩了腳跟,即便不是下一任門主,至少小師妹娶到手,美人、金錢、武功,一樣不缺,也正是從這時開始,他逐漸走下坡路,武功荒廢,退步如斯。


    丁耒似乎看穿了李威的心思一般,淡淡掃過李威的臉龐,餘威不減。


    李威心頭一緊,就見丁耒轉過身,緩緩踏出門檻。


    “穀貴”一路小跑,追上了丁耒,眼底流轉,似在思考,丁耒初次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文弱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一點沒有架子,這時候卻感覺丁耒,一身氣勢形容洪澇,宣泄而出,逼得李威和鬆高飛啞口無言。


    這個丁耒幾日功夫,幾乎換了一個人。


    第四十八章趙家


    既是因為“俠義榜”,更是因為自身突破,等於與過去的自己作個了斷,撇清關係。


    一路無話,戴風青也思緒沉沉,他萬難想到,這鬆高飛竟然如此境地,之前鬆高賢才被重傷,鬆高飛再出事,這個梁子結下就深了,戴風青雖不知丁耒的計劃,可是千難萬險,相信丁耒此人不會騙他,不會出賣他,正如那天,丁耒選擇讓戴風青回避,以免被鬆家人發現,就是最好的見證。


    三人回到前院,這才轉身道:“這裏還有兩間房,穀貴,你和戴風青分頭選個位置住了吧,夜深人靜,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們還想知曉,但眼下是養精蓄銳的時候,身體比起想法更有價值,至少,到時候出了事情,要有跑的力氣。”


    聽到最後一句,“穀貴”噗嗤一下,笑了,唇紅齒白,笑顏如花,丁耒看了,也不禁有些眉頭微皺,這個“穀貴”生的如此秀氣,真的不像一個男子,莫非?


    丁耒心有懷疑,但並不在意,無論此人什麽身份,至少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相信對方不可能反咬一口。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失態,“穀貴”連忙遮掩了笑容,一手捂著嘴,一邊則手足無措的樣子,確實令人生慕,不過丁耒沒有在意許多,倒是戴風青有些癡了,這個“穀貴”也太嫵媚了點吧。


    隨著丁耒幹咳一聲,二人都放下了心思,二人縱有千言萬語,也難敵睡眠侵襲,看著丁耒慢慢遠去,二人互望一眼,分頭找了個方位,進門歇息。


    丁耒回到房間,這才感覺到自己的不對。


    他揭開破敗不堪的衣服,裏頭傷勢頗重,淤血新陳,一些骨骼位置,甚至有龜裂的痕跡,獻血雖未再流出,但整個人卻酸痛難忍,直如做了一整天體力活,甚至比體力活還要吃不消。


    好在丁耒還有一些青鬆草,也是備用,應對不時之需,青鬆草在口中嚼了幾下,滲出青汁,然後滴落在傷患處,接著用紗布覆蓋,不一會兒,原本凝固的傷勢處開始結痂。至於裂縫的骨骼,他自有辦法。


    隻見他盤膝而坐,搬運內氣,從丹田中湧動經絡上下,貫穿始終,仿佛一道源源不斷的流水,從經脈一直延伸到骨骼。


    他的肩胛骨有裂縫,生生撕裂,疼痛難當,在內氣運轉下,似有熱氣旋轉,好似靈泉,籠罩溫養。


    《舍漏功》雖然不是上好的功法,更不是醫道功法,可是仍能養生練氣,首先道家就注重養生,沒有好身體,便失去本錢,若是身體康健,不僅健步如飛,更能隨心所欲,施展武學。


    武功一道,其實也不分佛道儒醫,隻不過看誰更為適宜自身,丁耒本是儒家之人,卻修行了道家功法,也是命運使然,若是他預算充裕,說不定就用45點兌換《五禽戲》了。不過是道是儒是僧,又有何幹?他還不是既修煉道家的《舍漏功》,又修煉佛門《銅人變》,等於是內外兼修,若是再兼一門儒門武功,就再好不過。


    丁耒徐徐運轉內氣,他的身上汗珠已經被蒸發,一股清爽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清泉泡澡,溫水淋浴,滿身時而溫潤,時而清爽,就如坐在一片漏風穀地,平地清風,搖動心扉,水花徐來,波瀾不驚。


    骨骼裂縫之上,忽有一片粘稠物質生成,正是介於肌肉與骨骼之間的物質,丁耒從中醫中得知,這是“筋經”,韌性十足,連接二者,有可能在孕育中,既演化骨骼,也演化肌肉,最終彌合,打造一副身體,健康有力。


    丁耒細細溝通內氣,點滴分明,將內氣搬運骨骼之中,正是內氣的運送下,“筋經”這才不斷纏繞,如初生嫩芽,綻現生機。


    這一夜,星月不見,盡是陰雲壓城,灰暗生澀,在城市的一角裏,確實也掀起了一些天翻地覆的事情,例如臨雲客棧,再次被連根拔起,有人在仔細搜索,整個客棧甚至都崩塌散盡,卻難覓李威蹤跡。


    一夜轉瞬而過,清晨鳥雀嘰喳,微風搖動,花草樹木,無一不飄然如飛,日光從地平線升起,仿若一輪明燈,指點前路,照見青石板路,青紅植被,一潭池水中,魚兒歡快暢遊,更添清淨。


    丁耒從迷糊中醒轉,他昨晚太過疲憊,半夢半醒,內氣也不知運轉如何,清晨感覺勞累一掃而空,仿佛新生喜悅,他溝通內氣,從經絡到骨骼,一一查閱一遍,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有變化,“筋經”已經長出胚芽,纏繞骨骼縫隙,填補空缺,而他的體質,卻也成功從2.3晉升到了2.5。這一晚,恍兮惚兮,杳杳冥冥,卻因為他的醫術本領,成功用內氣搭建了“筋經”,還提升了體質,實在成效豐厚。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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