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敢直呼我師父名字,我很想知道,我師父若是來了,你還會不會這般猖狂!”金庚冷笑不已。


    “兩位!”柳相立即起身,對二人平心靜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內鬥之事,若是被上麵知道了,處分是必須的,金庚,集邵空,我今天就做一個和事佬,把你們的氣焰都平息下去。”


    丁耒眯眼看了眼柳相此人,這個人似乎很善於運用手腕,對任何人看起來客客氣氣,實際上,他都是以自己為主心骨,客隨主便,因此那名錢不正才對柳相此人如此信服。


    有他的話語,像是一顆安定丸。


    集邵空與金庚的對抗,轉眼平定下去。


    話題再回到丁耒和那人身上。


    丁耒心中磊落,根本不懼那人誹謗。


    “你把你的話都說完,我再考慮一下真偽。”柳相對那年輕男子道。


    年輕男子即便如坐針氈,卻還是咬牙道:“我當日是離開了醫館不假,但我心有不甘,就偷偷跟著丁耒出城,當時出城之後,就遇到了大夏軍隊,當時他們人多勢眾,我不敢露麵,但我親眼看見了丁耒與他們商談什麽,我知道有問題,但不敢亂說,再以後的事情,就是大林城破,丁耒也就此失蹤了。”


    “你再說一遍!”丁耒盯著他的眼睛,冷冷道。


    年輕男子渾身發抖,他本來就不如丁耒,現在丁耒似乎氣勢充盈,直接嚇得他一愣一愣。


    金庚走上前,拍拍年輕男子肩膀,笑道:“丁耒,你讓他再說,何必這個語氣,應該慈眉善目一點。”


    “你繼續。”金庚道。


    年輕男子應聲,顫顫巍巍地道:“小人真的句句屬實,那時候確實看見了丁耒與大夏軍隊在一起,千真萬確,小人可以用性命擔保!”


    “看看。嘖嘖,丁耒,他都性命擔保了,你還有什麽強詞奪理的,集邵空,朱光席,你們二人不是想要保下丁耒麽?我怎麽看你們都是賠本買賣,哈哈哈哈。”金庚笑容燦爛。


    集邵空怒極反笑:“金庚,你不要得意忘形!”


    柳相分開二人,朗聲道:“此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你們二人就不要爭辯了,丁耒,你對此有什麽要說的!”


    丁耒道:“我知道金庚想要對付我,其實也是為了給他那個朋友鄭浪出口氣,同時他也看到了現在的局勢,正好趟一個渾水,再挖個坑讓我跟集師兄和朱師兄跳進去。我忘了說了,當日鄭浪是什麽原因找我麻煩,恐怕就是因為一個女人吧,沒能把到手,就施展奸計,來一步步給我下套,好手腕啊,而且我那時候還隻是一個普通逃難者。”


    “普通逃難者?”金庚笑得愈發冷冽,他的一切謀劃都被丁耒看在眼裏,不得不想要讓丁耒變成一個死人,“我看你這個分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你的一身武功從哪裏來的,這也是一大謎團,你說你是醫館出身,武功卻如此優秀,不得不說,讓我很懷疑你這個人,是否身份作假?”


    柳相看著二人對話,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不禁道:“你們二人再如何爭辯也無濟於事,這個人證我需要提走,拿去見我的明師,你們可有意見?”


    聽到要把自己送走,年輕男子開始急躁不安,金庚使了個眼色,一旁久未發話的汪秉就道:“這個人證還是不要單獨帶走了,我覺得現在事情不是很明朗了麽?丁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就顯而易見,他是一個陰險的人,其實集兄朱兄也是被他蠱惑,不然不會如此不理智,我們退一步,此人先在我們這裏,好作一個保證,丁耒可以先放入我們散人盟的密牢中。”


    年輕男子神色稍安,看向丁耒,有種得意之色。


    柳相把一切看在眼中,微微皺眉:“這有些不妥吧。”


    “豈止是不妥,這個汪秉一會兒唱紅臉一會兒唱白臉,柳兄若是相信他們的話了,到時候來個人證丟失,或者是突然找到一個莫名的證據,嫁禍於人,那結果可想而知。”集邵空沉著臉道。


    柳相正要說話,之前錢不正道:“將二人都打入牢中,再好不過。千萬不要讓人證死了,一旦此人死了,我們也就失了判斷,丁耒也不能死,他的清白與否,也關乎集邵空和朱光席,在沒有確切的判斷之下,莫輕易主張決定。”


    柳相沉凝道:“那就這樣吧。此事事關重大,我會請示一下我的明師,先關押幾日,等他到來,到時候他施展‘靈鏡’之術,就能水落石出了。”


    靈鏡之術,丁耒聞所未聞,暗自問集邵空。


    集邵空小聲道:“靈鏡之術可以窺探人心,與望氣之法相差無幾,隻不過望氣望的是風水寶地,人體氣脈,而靈鏡之術通達的是人心,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靈鏡之術,便能一招建功。此人不比那些武學高手,普通人而已,靈鏡之術的奧妙,非他能揣度控製,稍有異動,這個普通人就要被察覺出來。”


    “那豈不是跟我們中醫的望聞問切有點相似?”


    “可以這麽說,但靈鏡之術講究氣機變化,甚至可以滲透到思維中,你所思所想,都有可能被氣機反饋出來,這種招數,可就不是單純的望聞問切能比擬的了。”


    丁耒神色安定下來,既然有柳相師父的“靈鏡之術”,那麽此事就肯定沒有問題。


    集邵空見丁耒表情,心知他是坦坦蕩蕩,自己還幾番懷疑,甚至要將他拱手推出,不覺麵皮發熱。


    金庚聽聞此事,也當即沉住臉來,幾番變化,最終冷聲道:“就依照柳兄所說吧,我也是無懼。”


    年輕男子聽聞靈鏡之術,再看金庚表情,立即了然,當即有求救的意思。卻見樸凡伸手拍了拍年輕男子肩膀:“放心,沒什麽事,到時候我們都會好好配合的,你相信我們便是。”


    丁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未能發覺。


    柳相也沒在意那麽多,揮揮手,就從一旁的黑簾中,竄出幾名勁裝男子。


    幾人下手很重,丁耒剛覺不對,就被反扣住雙手,連他都覺得生疼,卻不好在場發作反抗。那名年輕男子更是殺豬般的哀嚎。


    “得罪了,你們二人,如果事情水落石出,我無論如何,都會還一個公道。”柳相做著和事佬。


    “帶下去!”柳相再手一揮。


    幾人魚貫而出,一路往後方密堂方向離去。


    王五幾人站在外麵,看到丁耒被扭送後方,王五率先搶上:“你們這是幹什麽?拘留良民?”


    若非集邵空攔住,隻怕已經鬧翻天了。


    柳相冷眼看過幾人,道:“散人盟的規矩,你們難道不懂麽?以下尊上,而不是以下犯上,集邵空,你先帶他們出去讀一遍散人盟的遵章,你這些朋友,實在不像話。”


    集邵空不得不歉意一笑,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柳師兄,我隻希望能快些解決。不然人心也難平。”


    “這倒也是。”黑臉大漢錢不正道,“柳師兄,千萬要防止出什麽變故。”


    “密牢密不透風,你還怕什麽?”柳相道。


    “不說這些人硬闖肯定做不到,但倘若有心人,設下一些陷阱,引發變故,存心把我們這些人往火坑推,那就不一樣了。”錢不正正色道。


    金庚冷笑連連,集邵空則臉色發青,幾乎就要氣成柳相這個樣子。


    柳相思前想後,還是再派了幾名散人盟弟子,其中就有許嵩此人,讓幾人作為門外看守,內外接應,應當沒什麽大礙。


    王五、古太炎被林潼和周泰等人拉到一旁。


    石微此女則像是看戲一般,看著這一切。


    古太炎本就暴脾氣,見石微在這裏似笑非笑,怒道:“你笑什麽?我兄弟被拖走了,你還在這裏笑,如果你不是女人,我隻怕就在這裏打你一頓了。”


    石微嗬嗬笑道:“我就算不是女人,你也不敢動我一絲一毫,你要知道,動了我手腳的人,哪怕準備碰一下,他們都要斷手斷腳。你也不會例外。”


    古太炎氣結,但是偏偏不敢打出手。


    王五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如何跟丁耒取得聯係,你們不要再爭。”


    他抬眼看向集邵空,道:“集師兄,不知道你可有辦法?”


    集邵空搖搖頭:“那是密牢,直接連通到小半個蒼岩城的地下,也與朝廷的牢獄有所關聯,不過隔了兩重銅門,就算想走關係進去,一來我這邊不能見,二來朝廷那邊也不會準入。”


    王五道:“那怎麽辦?萬一丁耒出什麽事情……”


    “不可能出事,密牢我知道,去了的,沒人能夠找機會出來,也沒人能夠滲透進去。”集邵空道。


    林潼慨歎一聲:“看來隻能看丁耒運氣了,總之,我也是不太相信他是大夏奸細的。”


    幾人說話的時候,丁耒已經被拖入密堂。


    這幾人下手極重,那年輕男子已經昏死過去,而他則也汗流浹背。


    再次來到密堂,這裏各色遊魚,五彩斑斕,中間池塘卻呈現一種不規則的模樣,丁耒這時候才有所覺察。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名勁裝男子,跳入池塘中,但見其中混混沌沌,一片晦澀莫名,他徒手往下,不知準備向池底掏什麽。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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