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木筏逐漸遠去,竟比火勢還要快上幾分,六名黑衣勁裝男子,各望一眼,忽然從腰間盒子裏,取出了手弩,這個手弩及其之小,隻有兩個巴掌見方,不過威力卻是不俗,上麵彈簧機拓,無一不缺。最重要的是,這手弩極為輕便,適合任何地段使用,而且還似乎防水防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拉弓搭弦,恍然如飛,一片片,一朵朵,雪亮行風,刺破空氣,直接落在了最後的兩個木筏上。


    兩木筏上的四人,隻聽耳邊旁風呼嘯,心中大驚,再回頭之時,已有一人被洞穿喉嚨,摔在了沼澤裏,另外三人,不同程度,造成重傷。


    青衣男子回望一眼,心中痛惜,這可是他的兄弟,卻死了一個。


    另外一人也不好受,使出長劍,四處抵擋弩箭,即便這是輕弩,可是絲毫不亞於普通弓箭,一旦射出,彈無虛發,直教人難以抵擋。


    麵罩男子見此情形,連忙轉身,退居後方,將其中一人拉在了前頭。


    麵罩男子盯著遠處的黑衣勁裝人群:“敢問你們是什麽人?打扮如此鬼鬼祟祟,見不得人麽?”


    他聲震如雷,直衝耳畔,這幾人都不為氣勢所動,依舊我行我素,弓箭連番射出。


    青衣男子本也要救援,可是那名手下不濟,還是被射倒在血泊中。


    “老子和你們鬥一鬥!”青衣男子怒吼著,頓時身上多了一個袖鏢,直接發力,彈射老遠,對準了其中一個黑衣勁裝男子。


    這男子怪笑一聲,忽然拔出輕刀,刺向空氣,叮叮叮三聲,輕刀直讓袖鏢落地,可見這幾人修為不俗。丁耒現在摸準了這批人實力,居然都是清一色的中期。六名中期,可以在大明顛覆很多事情。甚至當年朱元璋時期,張士誠曾經對付朱元璋,派遣諸多高手,無一不是中期,幾次險些刺殺成功。之所以沒有成功,也是因為朱元璋身旁又有高手助陣。以助於後來兵敗潦倒,也是拜那位高手所賜。


    丁耒也隻在明史中隱約得知,不過風流雲散,這位大高手已成為人間傳說,甚至連傳說都不算,比較連“俠義榜‘都不是很了解,可見大明世界,並未被完全探索。


    甚至一些莫名的曆史背景,卻都模糊帶過。


    這幾人的身手,都是非凡,顛覆朝野,甚至組建殺手組織的話,在大明簡直能橫行霸道,也就隻有戚繼光等幾人能對付。但戚繼光這樣的高手,偏偏都有自己的世界,或是抗倭,或是受朝政影響,或是隱居世外。


    這幾人顯然沒有將那青衣男子放在眼裏,他們這次搭箭,卻是加了火光。


    這是火箭,直接射出,便會瞬間引燃周圍。


    青衣男子大驚失色,麵罩男子也沉聲道,“我們都棄筏!”


    “怎麽棄筏?我們往哪裏都是死路!”身邊之人,紛紛看向他。


    就在這時,一道弓箭已經飛來,刺在了附近不遠處的沼澤上,火勢一時間暴漲,發出嗚咽的長鳴聲,火硝聲,燒灼木頭的滋滋聲。


    青衣男子早就是驚弓之鳥,索性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木筏挑了下去,旁邊的人還在愣著,就被火光一陣吞噬,陷入慘烈叫吼聲中。


    深陷泥潭,便抽不開身,地麵似有漩渦,直接帶著青衣男子,滾滾而下。


    青衣男子心知不妙,可是寧被淹死也不要被莫名燒死,他不得不這般做。


    麵罩男子比他走得遠一些,可是也遭受了波及,火勢催發,紅色烈焰,席卷如龍,直撲幾人麵目。


    “不好!左右都是死了!”麵罩男子沉聲道。


    就在這時,忽有風席卷而過,像是帶走了什麽,四周火焰頓時一窒,繼而有一股奇妙引力,吸附著火焰,將火焰直接吞並而下,原本落在沼澤上的青衣男子,似乎感受到異常。


    他本該陷落,很可能死去,如今卻如漩渦中的落葉,葉片旋舞,身如浮遊。


    接著遠處開始,火光漸小,整個沼澤都陷入了一片動蕩之色。


    四麵草木,紛紛搖曳,樹枝吹斷,泥土沉落。


    一股漩轉之力,自遠處傳達而來,四麵沼澤,居然有大半被吸力所附著,焰光收斂下來,露出一片無止無休,無盡漩渦。


    丁耒目光所及,整個山峰遼闊,除了岸頭被波及,其餘完好無損。


    人力還是不如山高,說明這漩渦,是人造的,而這裏的沼澤,似乎也潛藏什麽,是寶藏,還是武功,或者隻是前人留下的機關,都有可能。


    “真的有寶藏!”李崇慶驚訝萬分。


    本來他都不抱有希望,可是現在出現如此詭異局麵,萬風吹來,渦流卷待,將眼光吸引住了。


    這裏定然是人為引起,在整個大明可以算是首例!


    丁耒想著之前的事情,李鄉紳之所以到死,也沒去發掘寶藏,恐怕也是不明白這其中機關,貿然被沼澤吞噬,十分不明智,九死一生。


    或者他更想留給別人,可惜還未接到傳承人,已遭毒手,甚至事情泄漏出去,當作了一個誘餌。


    青衣男子本在掙紮,忽感沼澤停轉,心中大喜,再看前方,黑暗沉沉,摸不著前路。一身泥濘中,他就要爬起,卻見身旁一道道圓孔,有人大小,似乎是一處處通道,在通道一邊,也躺著七八具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之前進入的江湖人。


    也有例外,起碼有十幾人成功進入孔洞,前往了地下世界,隻是究竟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


    青衣男子想要搜羅周圍江湖人的寶貝,卻忽感天搖地晃,並不是山在墜落,滑坡,而隻是這片廢棄沼澤在怒吼。


    似乎是不歡迎這裏人,接著地麵開始開裂。


    從細小裂縫,逐漸漲大,龜裂成四散之絲,蛛網一般爬滿。


    青衣男子心覺不妙,連忙要離開,卻是聽一旁的麵罩男子一聲驚呼。


    地麵徹底打開,形成大洞,不再像之前那般,幾處人高的小孔,而是撕裂成了大空間。


    丁耒知道,那些小洞中本就如管道一般,可以疏通水流,開合分明,而現在完全撕裂,其中露出的黑暗地點,不知通往何處,但可以確信的是,黑暗中定然潛藏著不詳。


    丁耒已經隱約聞到塵封已久,血光乍現的味道。


    “不能再等了!”那邊拿著西洋鏡的草帽男子急促地道了一句。


    說著,他就站起身,與此同時,他看到了遠處的丁耒幾人。


    丁耒也望著他們,相看一眼,接著便沉浸在變故中。


    黑沉地表,急轉直下,帶著青衣男子與麵罩男子一起落下,沉沉昏昏,墜入冥冥一般。


    隻聽幾聲驚叫過後,幾人徹底消失不見。


    丁耒此刻也帶著李崇慶走下山坡,在半山腰的時候,他已能看清遠處情形。


    遠處那僧人釋永康早就不知所蹤,地麵上裂開一道大縫隙,原本似乎中央有一個石梯,卻不知為何,似乎被觸動了什麽,石梯直接分裂四散,變成一片亂石陳列。


    六名黑衣勁裝男子,互看一眼,接著一個個從手中,抽出一道繩索,直接勾住裂隙中的壁壘。


    轉眼向下,就像一個個修煉已久的攀岩者,向下速度極快,六人幾乎合一,顯然訓練有素。


    草帽男子等人和丁耒是兩個方向,但目的不謀而合。


    待到黑衣勁裝男子離開,幾人才遙遙碰麵。


    虎睛男子惡聲惡氣道:“還真的有寶藏,這幾個小兔崽子,就讓我來處理了吧。”


    他指的自然是丁耒幾人,心下一絲一毫,完全看不起丁耒。


    李崇慶惱怒道:“你是不是準備找死?”


    虎睛男子目露清光,冷哼一聲:“我看你們弱不經風,初期就想要來分一杯羹,這不是找死麽?跟我鬥?好得很,我一人可以對付你們全部!”


    “大言不慚!”丁耒突然說了一聲,然後就見之前一直沒說話的鴨嘴男子,突然一個散手,如天女散花,將無數星輝一般的碎屑飛出,丁耒知道,這叫做“星光淬”,就像是鐵砂一般,但比起鐵砂不同,它四個麵都是殺傷性的尖銳之物,等於是無論哪個方向,隻消飛出,便會傷及人身。


    這種武器,很少見,甚至在中原世界,也是極少有人會造。


    可在這大明世界,卻打造出了這樣的武器,細細想來,也難怪了————大明世界本就是科技發源的開端,西洋人即將步入工業時代,而中原世界,與西洋隔絕,傳說中原世界的西洋是朋克世界,但誰人也不可盡知,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星光淬”如星輝閃耀,看似美妙,殺傷極強,一連二十顆,如果落在人身上,就像篩糠一般,渾身麻麻點點,孔洞遍布,可見非常可怕。


    鴨嘴男子出手狠毒,丁耒也不例外,他一手畫圈,“秋水”劍如一輪圓月,張羅鋪開,渾然打在成片的“星光淬”上,星光搖曳,點點滴滴,成為晶瑩剔透的結塊,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他另一手劃出一道弧線,居然是借助了“落霞手”,他方才看到對方的手法,有所感悟,心知自己現在手法欠缺,若要突破“柔”這個桎梏,否則他一輩子練就“拙”類武功,即便進步,也收效極小。唯有掌握多種方式,可剛可柔,可拙可巧,可動可靜,才是武學至理!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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