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這兩種藥草經過煉製,才能中和毒性。


    一共花費了50點功德,現在還剩餘99點,這個數字還算吉利,殘餘的99點,他本來打算加在《沉心石照經》上,但現在心靈缺陷,他不得不先為自己心靈和體質考慮。


    修心丹要求更高,居然需要100點功德,丹方就更為貴重,居然需要500點。


    因此,他心靈上的問題,隻能慢慢水磨工夫解決。


    抬起頭,丁耒眼中神采奕奕,走出房門。


    石微已在院中等候多時,一旁是張備和李蘭心此女。丁耒跟三人打了個招呼,李蘭心似乎睡得很踏實,整個人精神煥發,與張備攜手在一旁。


    “我觀察你神色,似乎已經突破?”丁耒看向石微,隻見石微臉色紅潤,幾如蘋果一般。


    石微笑了笑,笑的十分燦爛:“我‘驚目劫’確實突破了。”


    丁耒盯著她的眼睛,如寶石一般璀璨,發出亮麗光芒,其中瞳孔卻隱約泛著紅絲,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性,但石微比起丁耒更加心靈堅定,她很快壓製下來,紅光收斂。


    “我現在獲得一門方法,可以通過心靈映照,修補心靈境界,你要不要試一下?”石微道。


    “現在?你確信能一下子見效?”丁耒道,“待會可是要去裕王的宅子。”


    石微道:“你忘了,帝釋天是時間都無法殺死的人,他的武功,也與時間有關,這門‘驚目劫’,在你腦海有長時間的感受,在外界隻是一瞬。這種時間概念,在西洋學說中,叫做‘回溯’,也叫做‘回閃’,將你的心靈如放映一般,過濾一些事情,甚至改變心靈中扭曲的事態。”


    “還有這種奇特之處?”丁耒不覺詫異了。


    石微顯然好處得到太多,她已經徹底穩固了“驚目劫”這門武功。


    所謂“驚目”,就是心驚,瞠目結舌。所謂“劫”,就是劫難,是命運,也是一種事態發展的過程。


    丁耒點頭說道:“看來你對‘驚目劫’已有不少見地,讓我看看你‘驚目劫’到達了什麽程度?”


    石微一笑:“我的‘驚目劫’還未能徹底影響你們這些高手,我看你現在已經後期巔峰,恐怕影響得很有限,所以還請你放開心靈,讓我一眼看盡。”


    “你會不會把我的心靈都看完?”丁耒笑道。


    石微擺擺腦袋:“不會,我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驚目劫’要窺探完對方的心靈,就連帝釋天也無法做到,這畢竟是人心,比起天心,地心,更加難測。”


    “也是,風水之道,在於天心,地心,而人心卻是遊離之外,這就說明了,人心最為神秘,也從未有人能夠第一眼就看穿一個人,往往磨合許久,才稍有機會。”丁耒托腮沉思。


    “沒錯,你很博學,丁耒,你準備妥當了麽?”石微道。


    張備在一旁也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他還不知道帝釋天的事情,但覺得石微目光有一種吸力,十分瘮人。


    丁耒一睜眼,道:“來吧,試試,你既然想修複我的心靈,我就放開心扉。”


    石微雙目一張,如曼珠沙華,絲絲綻放,開得葳蕤,開得美麗,開得妙不可言。


    瞳孔中,一絲紅色再度傳出,冥冥之中,內氣灌注雙眼,似乎蕩漾起一片漣漪來,這是心靈上的漣漪。


    先由她心,再入丁耒之心,兩心相合,才能照人心。


    石微雙目如漩渦一般,丁耒一眼看去,幾乎深陷。他若要強行脫出,也無不可,隻消一聲厲喝,或者心靈電轉,便能瞬間離開。但是眼下,他放開了抵抗。


    隻見一道深如漩渦的通道,自石微眼中傳出,丁耒似乎陷入這道通道中————這個通道,就是瞳孔,一輪又一輪,像是一片無限輪回的走廊,從高到低,無止無休。


    丁耒雙目被吸入其中,接著心靈像是被打開一般,泄如洪水,大開大合。


    他的心徹底沉寂,最終整個人被帶入瞳孔裏。


    再醒轉的時候,他卻是站在了大林城門口,前頭一片道路,徐徐而上,是義田崗,就是吳禁和師父洛青峰身死的地方。


    再回過頭,大林城中,買賣聲不斷,仿佛沒人知曉一場暴風雨到來。


    丁耒看看自己的雙手,依舊脆弱,完全是沒有武功時的模樣。


    他陷入的是一場夢境般的地方,因為這隻是簡單的清明夢,所以沒有賦予他的能力。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去找洛青峰。


    他是思慮了良久,師父雖說重要,可是他一旦去了,結局自然也與之前一樣,若是回去找師娘和洛鶯,說不準能救出她們,甚至,他也想看看,洛鶯究竟是被誰帶走的。


    他知道夢境其實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古代有一個故事,叫做:南柯一夢。


    相傳唐代有個叫淳於棼的人,一天適逢過生日,他與朋友飲酒作樂,喝得爛醉如泥,被友人扶到廊下小睡,夢見兩個紫衣使者請他上車,馬車朝大槐樹下一個樹洞馳去。


    洞中另有世界,車行數十裏,行人不絕於途。有丞相出門相迎,告稱國君願將公主許配,招他為駙馬。淳於棼十分惶恐,不覺已成婚禮,與金枝公主結親,並被委任“南柯郡太守”。淳於棼到任後勤政愛民,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條。這時他已有五子二女,官位顯赫,家庭美滿。不料檀蘿國突然入侵,淳於棼率兵拒敵,屢戰屢敗。


    結果金枝公主又不幸病故。淳於棼返回家中,隻見自己身子睡在躺下,不由嚇了一跳,驚醒過來,而夢中經曆好像已經整整過了一輩子。淳於棼把夢境告訴眾人,大家感到十分驚奇,一齊尋到大槐樹下,果然掘出了很大的螞蟻洞,旁有孔道通向南枝,另有小蟻穴一個。夢中”南柯郡“、”槐安國“,其實原來如此!後世於是把南柯一夢作為成語,影響後世多年。


    丁耒現在也像是時間被減緩,隻是不像南柯一夢那麽神奇,一覺能一生,這是何等的奇聞逸事?


    他沒有停留,徑直回到了醫館。


    醫館門口,洛大海看到丁耒走後複回,不覺詫異:“丁耒,你怎麽還不去找師父?”


    “我想了一下還是不用去了。”他不敢把事情暴露出去,一來沒人相信,二來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恐慌,於是他隻是準備想一個策略,將洛大海、洛鶯和師娘給帶出去。


    洛大海憨厚地笑笑:“我知道丁耒你是怕被師父責罵,趕緊去行醫吧,這裏又來了幾名客人。”


    丁耒點點頭道:“洛大海,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先準備一下車馬,師父要我們擇日去趕往白玉城,找洛雲凡。”


    洛大海更覺不解:“師父莫不是放棄了我們大林城的醫館,也要跟雲凡一起在白玉城打拚?”


    丁耒正色道:“確實如此,師父待會會跟吳禁一起出發,你就不必擔心師父了,先去安排車,快去快回,晚一步就不好了。”


    做完這一切,他發覺自己愈發果斷,盤算利弊。但也間接疏遠了師父,他心中暗自道歉:對不起,師父,我沒法救你,我知道這是一場夢,我也隻想知道洛鶯究竟去了哪裏。


    洛大海放在瓶瓶罐罐,立馬就朝遠處驛站跑去。


    丁耒走入醫館內,隻見三個身影背著他,站在洛鶯麵前。


    洛鶯還是那般溫柔甜美,對著三人道:“你們要的藥草在這裏。”


    “嗯,多謝了,不過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一下。”說話的人聲音很奇怪,非男非女,似乎是受到什麽幹擾一般。


    丁耒也覺得詫異,這一幕在現實中甚至存在與否也不知道,但這個夢裏,卻切切實實在發生。這三人卻似乎有扭曲夢境作用,各自說話之間,有波紋閃動,仿佛整個夢境要崩塌一般。


    丁耒能感覺,自己越發靠近,這三人身上波紋越大。


    洛鶯問:“你們還想要什麽?”


    為首之人,一身衣服模模糊糊,長發披肩,影影綽綽中道:“我們自然是想帶走你。”


    “帶走?你們是什麽意思?”洛鶯言語不善起來,她一瞥眼,就看到丁耒站在那裏,連忙道:“丁耒,你來了!”


    三人回歸頭,卻是三張平板似的臉龐,白色瘮人,完全沒有麵目,甚至說話的時候,波紋跌宕,四麵都是詭譎之浪,將三人完全包裹。


    “洛鶯,不要上他們的當,我現在就帶走你!”丁耒衝上前,想要攔住三人,卻感覺波紋撕裂開來,眼前一切景物破碎,接著一股冷冽枯寂之感,湧上心頭。


    “該死!”丁耒一抬頭,自己還是在醫館,三人卻早已失蹤,整個人醫館一片狼藉。


    他追了出去,大林城正如當日的一幕幕,死了不少人,而他跑到街道一旁,靠近驛站的車馬之處,洛大海死在那裏。


    “這!”丁耒看到洛大海的屍體,頓時心中一變,恍然有一種似夢非夢的錯覺。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他甚至有些分不清了。


    當初洛大海也是死在了車馬之下,和現在死亡的情況,不謀而合,而自己當初分明沒有叫洛大海去尋車馬,洛大海沒有去尋,也就不會死在這裏。而這分明應該是夢啊,怎麽會影響到現實中的變化?莫非這不是夢境?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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