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安靜得像一塊木頭,其上紋理遍布,看起來就並不普通。


    這時三個小妾都恐懼得尖叫起來:“你你你,你究竟是什麽人,不要害我們嚴大人!”


    “放心。”女子可人麵龐上,露出幾分淡若無聞得微笑:“我不會殺他,我這是在救他而已。”


    說著,小蛇在手中按動下,突然伸出蛇頭,倏爾逾越,戳入嚴世蕃的肩膀上。嚴世蕃現在兩個肩膀都是血洞,看起來可怖萬分。上麵甚至連帶者無數黑血,似乎傷口已經發炎感染。


    小蛇一動,就咬在發炎的部位。


    三名小妾戰戰兢兢,卻也隻能任由女子施為。


    “你下手真的狠毒,嚴世蕃恐怕最恨的就是你了。”女子低低笑著。


    身後吳常笑道:“我也是為了俠義榜的功德,但我也恨他這樣的人,三妻四妾,作惡多端,傷他兩個臂膀,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恩賜。若非殺了他會損失功德,我隻怕就已經殺了他了。”


    “你究竟是正還是邪,我至今搞不明白。”女子的聲音傳來。


    “是正是邪又有何妨?我修的是自己,圓滿的是自己的心意,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做什麽隻要隨意即可,這就是逍遙,這就是對於自己莫大的正義。”吳常笑道。


    “我也是看你與眾不同,你卻是有自己的一套。”女子說著,嘴裏呢喃著什麽,接著小蛇忽然嘶鳴一下,接著鑽入嚴世蕃的傷口,在其中吞噬吸血起來。


    過了稍許,發黑的肩膀頓時變得成了白亮之色。


    血液滲透而出,甚至一些碎肉,被小蛇吞噬。


    接著小蛇吐出兩道粘液,粘液粘在肩膀上,像是一層薄膜,將整個肩膀部位給鎖住。


    上麵本還在流瀉的鮮血,瞬間凝固,接著小蛇再閃,落在了另一處肩膀。


    足足半柱香時間,小蛇已經將黑血吞噬完畢,並且治好了傷勢。


    三名小妾顫顫巍巍地起身,看到嚴世蕃由白轉紅的臉色,逐漸露出喜悅之情:“這?”


    “他很快會沒事。”女子笑著道,隨後一手按在嚴世蕃的腦門,似乎彈出了什麽。


    小妾不明所以,卻見男子眯著眼輕聲道:“你準備給他下蠱蟲了?”


    “沒錯,這都被你發現了,此人要控製就必定要非常手段。”女子笑道。


    說著,將小蛇和手收回,她立在當場,又給嚴世蕃喂了一枚丹藥。


    過了良久,一聲悶哼從床頭傳出,嚴世蕃總算醒轉,他的眼中帶著迷離,顯然虛脫至極。


    三名小妾連著爬了過來:“嚴大人!”


    嚴世蕃睜眼看向三名小妾,再一轉頭,看到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這女子確實美得讓人窒息,嚴世蕃眼睛一挑:“這位是?”


    剛想繼續說話,卻看到女子身後的男子,頓時氣得渾身發顫:“吳常!”


    “來人!”他大聲吼著。


    吳常笑得十分詭異:“你覺得會有人應你麽?這裏的院子都被我清理了,沒一個人活著,包括兩名六扇門的人。”


    他殺心深重,喜怒無常,做事無常,因而與無常索命特別掛鉤。


    嚴世蕃就要起身,親自動手,卻感覺腦子突然不好使,一股劇痛之感湧上腦門,接著是無比酥麻的感受,像是一萬隻螞蟻在爬動,在啃噬。他驚恐得大叫:“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你要問我的朋友了。”吳常哈哈一笑。


    女子走上前,手指一揮,嚴世蕃的額頭透發清涼之意,像是得到仙泉甘露,妙不可言。


    女子忽地笑著:“你中了我的蠱蟲,我一言一行,就能操縱你的生死,你想快活,我甚至能讓你更進一步,若是作死,那也能在幾刻鍾時間裏輾轉反側,永遠沉淪。”


    嚴世蕃睜大眼睛,恐懼得無以複加,他搗蒜一樣的叩頭:“蠱蟲!你是苗疆的人!”


    這個大明世界也有苗疆,但是苗疆蠱術已經失傳,多年未曾出現過,現在突然出現一個,確實讓人琢磨不透。


    嚴世蕃驚恐交加的時候,女子就道:“沒錯,你應該知道蠱蟲的厲害吧,像你這樣見多識廣的大官人,沒理由會為了斷臂之罪,而放棄自己的大好生命。”


    嚴世蕃哆嗦著身體:“你究竟想做什麽,你想要錢,我都給你,甚至想要為官從政,縱然女流之輩,我也會給你安排一個職務,隻要你放過我。”


    “我想的可不是這一星半點的東西。”女子指著這一間屋子裏一個畫像,這個畫像與嚴世蕃一點不相似,卻瘦高無比:“我想見你的父親,嚴嵩。”


    “你想見他就早點說,何必跟我過不去。”嚴世蕃苦著臉道。


    “並不是如此,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他合作,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殺死俞大猷,讓我們加入戚繼光陣營。”女子沉聲道。


    她晦暗難明的臉色,迸發出異樣感覺,嚴世蕃渾身抖如篩糠:“你想殺俞大猷,沒什麽問題,我也正好要殺,能不能先解開我的蠱蟲。”


    “解除蠱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以為我是隨隨便便就能聽信別人話的普通女子?”女子笑著道:“除非俞大猷死了,戚繼光成為我們的人,我或許還會給祛除蠱蟲,否則的話,那就是生不如死。”


    她笑聲看似如銀鈴,卻深藏著暗無天日的詭異。


    嚴世蕃連忙跪在床上:“這位女俠,我真的沒有得罪你啊,還有,吳常,我們都一筆勾銷,恩怨一筆勾銷總可以吧。”


    吳常冷聲道:“你以為一筆勾銷就能解決?之前可是喝來喝去,對我百般不爽,我現在隻是以牙還牙罷了。”


    嚴世蕃知道現在受製於人,根本無從幸免,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三名小妾聽著這些話,都對二人無比驚恐,卻聽女子道:“嚴世蕃,事情就到這裏了,你先休養兩日,我們擇日就帶你一起去應天,我知道,現在戚繼光等很多人都在應天,多事之秋,自然要鬧出點什麽來,那才熱鬧。”


    “哈哈哈哈哈……”女子笑得整個房間直顫,她與吳常一起走出門,留下一臉懼色的嚴世蕃和小妾幾人。


    …………


    話說丁耒幾人回到小院,丁耒就張羅起來,首先將厲飛的丹爐給拿了過來,就在原地進行煉丹。


    他們眾人都圍在院子裏,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對丁耒抱有期待之色。


    丁耒現在煉丹水平更進一步,甚至在厲飛的相助下,又煉製了幾枚毒雲丹,這個丹藥最簡單,也最容易迷人眼簾。


    丁耒的速度極快,一人操縱,就將毒雲丹煉製出來,厲飛隻是在一旁指點迷津。


    在煉製完毒雲丹之後,他就開始著手煉製起“體丸”來。


    “體丸”此物的一些特殊藥草,他已經購買了兩份,他也隻打算兩份之內煉成,他堅信憑借自己的技藝,定然能順利煉製。


    隻見火光衝天的丹爐內,四麵孔洞進風灼燒,燃起熱浪。


    熱浪幾如滔天浪花,在四周鋪墊開來,甚至出離了四下。


    這次丁耒為了保險,找厲飛看護火焰,而他則輸送內氣,這也需要高度的配合,之前先是跟厲飛演練了一遍。


    現在運用起來,熟能生巧,二人動作迅疾無比。首先,丁耒先是用內氣熄滅一些火焰,讓厲飛借風勢和炭火,讓火爐漸漸降溫。


    隨後,丁耒見火焰消卻,便趁著爐溫尚熱,將“夭夭草”放入其中。


    這個藥草就是活化的砒霜,本來香氣繚繞,可是一進入火焰之中,便是刺鼻無比,周圍人都覺得口幹舌燥,一股異樣感受從心底傳出,打心眼的排斥。


    丁耒和厲飛都屏住呼吸,隻見“夭夭草”逐漸融化,化成一片綠色的水流。


    水流蓄積在其中的凹陷內,綠色光芒閃耀著,粼粼如波。


    “夭夭草”放入之後,便是“木根草”,這“木根草”形似枯木,卻不像“夭夭草”那般香氣之後便是濁氣,而是始終保持靈木般的清香。一股清氣頓時升空,在空中盤繞一圈,卻被丁耒內氣一卷,收入丹爐內。


    這些都是精華所在,不能讓它丟失。


    火焰繼續燃燒,被掌控得分毫不差,厲飛顯然也是煉丹好手,若非他相助,丁耒一人之力,未必能盡善盡美。


    綠意始終被丁耒鎖在丹爐內,等到兩株藥草都融合之後,流瀉的水光,頓時在丹爐裏徐徐遊蕩,綠色的水流,逐漸有種變質的態勢,仿佛要變成黑乎乎的粘糊。


    “趕緊放體菌!”丁耒吩咐厲飛道。


    厲飛立即拋出“體菌”,這一道菌類,發出刺亮之光,沒入火焰之中,轉眼就成了一片瑩彩紛繁的水光。


    “體菌”性寒,在它的作用下,丹爐內迅速降溫,似乎有一層氣霧可以隔絕丹爐內的溫度。將丹爐之熱隔絕之後,三種藥草逐漸匯聚一團,化成亮麗無比的綠光。


    厲飛迅速溝通火焰,將孔洞打開,一陣風穿堂而過,將火焰直接吹到了綠光之中。


    綠意森森,其中爆發出異樣的霞色,丁耒趁機,將這一道似霞非霞的氣霧,卷入丹爐三種藥草之中。


    三種藥草化成的水流,頓時一頓,接著丹爐一轉,被厲飛輕輕一撥,接著另一處孔洞,再次爆發火焰。他這是一門不錯的煉丹法門,如此施為,是意在進行二次煆燒。俠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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