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厲飛目光聚攏,氣息收縮,他修煉“聖心訣”,冥冥中感覺到了一股威脅。


    這股死亡之意宣泄而來,讓他為之一凜。同時,木寧身體肌肉白皙了一下,似乎也提前預警。


    往往高手之間,都有冥冥中的預警功效,能趨吉避凶,改變命運。他們這隻是初步的,隻能麵對麵有所感覺,但要是俞大猷就不盡然了,他的身體雖然出了狀況,但麵對眼下情形,也由不得站了起來:“這是‘迫地彈’!”


    “你們小心!”俞大猷緊張兮兮,他在接受丁耒梳理,不容樂觀。


    丁耒滿身汗水,卻依舊仔仔細細,一絲不苟,想要徹底救治俞大猷,卻非一日之功。


    他能感覺到,俞大猷身體最為特別的是,內氣在逐漸衰減,這是因何緣由?他卻完全發現不了。


    隻聽林端笑著道:“我這一按下去,整個堡壘都要炸開,這可是比西洋火爆彈(小雷火彈)強了無數倍,你們若再步步緊逼,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厲飛手中拳套隱隱聳動,袖箭欲發不發,他再盤算,這個距離,他一旦施展出來,此人有沒有一瞬間能夠引起迫地彈的機會。


    答案是確實有這樣的可能,至少80%可能性此人會同歸於盡,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陷入了一片複雜的境地。


    明明進入堡壘額之中,也一切順利,卻遇到了如此不怕死的人物。


    戚繼光有這樣的死士照應,難怪風生水起!


    厲飛咬著牙,冷聲道:“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當然是談判,你們現在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先帶走你們的百人隊伍,接下來,我們要和俞將軍說說,說實話,我們戚將軍非常器重俞將軍你,真的,你若不聯合我們,這大明江山,隻怕要被倭寇兩分天下。”林端看起來正義凜然,大氣不凡,娓娓道來:“你們也知道,這兩年事態越發嚴峻了,死死傷傷,我們大明已經沒有氣數再拖下去,我們戚將軍也窺伺到了大明後世的事情,會被外族人入侵,最終國破家亡。”


    “放你的狗屁!”有江湖人罵了出來,“我們大明江山,就是被你們戚賊所害,專權跋扈,看起來是為了百姓,實際上跟嚴嵩一個軀殼!”


    “你以為你是對的?”林端哈哈笑著,“戚將軍的英姿你們從未見過,當然,俞將軍也不差,但是因為心魔在身,常年就是一副老頭模樣,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俞大猷猛然一拍桌:“若是我實力沒有削弱,就衝著你這句話,我一掌可以將你斃命,而且你的迫地彈不會爆發,信不信?”


    “當然信,俞將軍之怒,天怒人怨,你為了你的兒子,不也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跟我們戚將軍作對,殺害我們不少戚家軍,這不是害人還是什麽?你可曾看到這些將士背後的兒女?一己私利,天理不容!”林端大義加身,似乎他的話就說的是俞大猷本人一般。


    丁耒聽後,也是皺眉,俞大猷之前兒子因為戚繼光而被害死,此事本身是秘辛,現在又多了一個罪狀,那就是濫殺無辜。


    俞大猷真的是這種人?


    至少這些天,他確實沒有發現俞大猷隨意殺人。


    “那隻是心魔作祟而已。”俞大猷看了眼丁耒,似乎老了很多歲。


    這一刻,居然黑發轉為灰發,有發白的跡象。


    而在十餘裏之外,印素素的操縱越發嫻熟,她似乎得到了好處,整個人寶光氤氳,如同沐浴在蒸汽海洋裏,平靜中展現的是一派苗疆異域風情。


    俞大猷再次咳出一口鮮血。


    丁耒第一次感到了棘手,他連忙閉上眼睛,進入“俠義榜”界麵,搜索起一些典籍來。


    許多典籍都十分昂貴,找了一大圈,卻是覺得介紹都十分晦澀,一旦兌換,能不能救治好都是問題。


    他正轉念的時候,厲飛突然走了過來,悄悄從瓷瓶裏摸出一枚丹藥,雪亮的銀色,看起來就像一塊金屬,反射著異樣光澤。丁耒接下,隻聽厲飛道:“這是返神丹,能在短時間將人體綜合素質提升到最佳。”


    丁耒愣了一下:“你這丹多少?”


    厲飛道:“無價,你這段時日讓我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俞將軍的霸氣,也讓我覺得受益匪淺,如今能救俞將軍,改變局勢,隻有這顆丹藥了,這顆丹藥可是我從迷影派一個弟子那裏得到的,他已經死在我的手裏,如今我救一人,甚至救我們全部,也就在頃刻之間。”


    “你這是在彌補自己的罪惡?”丁耒詫異。


    厲飛笑了笑:“不算彌補,我之行為,都是順心如意,誰讓我心快樂了,我就對誰好。”


    他翻身走向那兩人,假意招呼江湖人士道:“你們都解散吧,先下去一層樓,等我們的好消息。”


    “我們隻聽俞將軍的!”有人大聲道。


    厲飛厲色一閃,正要動手,卻被俞大猷製止了,他服下丹藥之後,居然能開始走路。


    “你們都下去!”他裝作痛苦的樣子。


    眾人遲疑之中,再三詢問,俞大猷仍然堅持,眾人這才退下。


    此刻丁耒通過金針,了解到了俞大猷的狀況,他現在體內內氣似乎被一股無形力量給阻撓,內氣不再泄漏,而是神光綻放,內中有如筋骨齊鳴,再仔細一品味,這氣血也如翻江倒海,浩蕩無儔!


    俞大猷暗自對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後走上前。


    隻見林端二人忌憚之色一閃而過,隨後製止道:“俞將軍,你若再上前半步,休怪我直接引爆了,要商量就直接商量,何必在這裏咄咄逼人?”


    “那正好。我們坐而談論。”俞大猷伸手一引,丁耒踢來一個板凳,他就當頭坐下。


    “這位小兄弟,一身武功造化非凡,哪怕是我都多有不及,看來俞將軍座下能人輩出,不亞於戚將軍,既然如此,何不共襄盛舉,為天下百姓謀福利?”林端指著丁耒之後,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俞大猷沉著臉色,道:“戚繼光的為人我非常清楚,看似英雄豪傑,其實婆婆媽媽,做事三心二意,往往四處打秋風,這就是你所謂的戚將軍。”


    “看來你還是冥頑不靈。”林端背過身,指著外麵的世界:“這天下又不是姓戚的,你何須在這裏誹謗我們?反倒是你,你兒子就當初就想要整個軍隊姓俞,整個天下都是你俞大猷的。”


    “住口!”厲飛和俞大猷異口同聲,二人都忍不下去。


    林端運籌帷幄,掌握主導,而且看淡生死,對幾人置若罔聞,還在侃侃而談,可是,再仔細一看,卻不見了丁耒的人,


    這時林端旁邊的男子驀然提醒:“小心,有詐!”


    卻見丁耒從俞大猷的側麵一堵牆體後竄出,手中火繩槍大開,對準了林端。


    林端連忙張開手,要按下圓球。


    迫地彈一出,便是屍山骨海,根本無人幸免,就算十個盾符也抵擋不住。


    他正要按下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上方如有一個風洞,吸力無比強大,整個手先是拿捏不住迫地彈。


    接著他整個人連番一滾,目帶驚愕,因為他發覺不是別人造成的,而是俞大猷。


    俞大猷怎麽會在轉瞬之間恢複巔峰,這不可能,在整個大明世界,幾乎沒有這樣的案例!


    就在他怒吼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吸入俞大猷的掌心,圓球則順勢一蕩,丁耒當空接住。


    林端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再抬眼的時候,就見俞大猷惡目一張:“既然你和戚繼光一個類型,那留你不得!”


    他手一攤開,一股內氣深入對方軀體,接著此人渾身哆嗦,七竅流血,這是傷及了全身髒器的表現。


    俞大猷精通人體穴位,自然是一瞬間就讓此人感受到了生不如死。


    他做完這一切,十大將士卻突然衝了過來,想要亂刀砍死俞大猷。


    卻見厲飛和木寧出手,二人快如閃電,一袖箭,一鐵拳,而且現在的木寧其實也兌換了一個鐵拳套,非常牢固,幾乎落在敵人身上,便血花大開。


    丁耒則一手拿著迫地彈,一手施展“三山劍法”,一招“截山式”,當空截斷了之前那男子的去路。


    那男子惶恐不安,連忙揮手對後方之人示意,後方有兩人徐徐退後,接著八人,死拚而來。


    卻被厲飛和木寧打得不堪一擊,狼狽如狗。


    丁耒再一劍,頓時有淩雲之勢,順勢而下。男子幾番閃躲,都是渾身掛彩,鮮血淋漓。


    再當頭一看,一道劍光霹靂一般,渾然落下,丁耒的目光沉凝,對於這樣養不熟的狼,隻能殺之而後快了。


    這一劍下去,此人居然沒有劈成兩半,而是“薔薇劍”自動識別“忠義之士”,在中途戛然而止,即便丁耒全力以赴,此人卻險險逃過此劫。不得不說,“薔薇劍”的弊端就在這裏,隻要是忠心耿耿,它自然會維護,若是“承天劍”那等死物,就不會如此了。


    他正要拚死,卻見俞大猷走了過來,一手吸力,將此人從一丈之外,提了過來,他現在巔峰狀態,幾乎無人是他對手,此人更是脆弱無比,被吸入掌中,褻玩一樣。


    此人屈辱之色上臉,手中連連動匕首,卻被俞大猷一掌壓下,整個人縮小了數倍,被生生連骨骼和筋肉都扭曲變形,壓迫到底,化作一灘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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