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如今丁耒的心靈造詣不算低。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被屏蔽天機,他算命運也是輕鬆之至的。


    當初在記憶中,似夢非夢,他算出天機,實際上接受到了另外的信息,可以說是他是一個逆天者,天意都暫時無法管控住他。


    如此存在,自然超常。


    丁耒放下思緒和修行,一步走出大門。


    剛走出,就看見葉曉紅和石微有說有笑的出來。


    他避免見到二人,於是隻是立即掩映了大門。


    就聽葉曉紅道:“石微,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你如果有什麽心事,都跟我說。”


    “好的,我明白。”石微輕輕歎道。


    丁耒就覺得好奇,女人心果然海底針,前一刻可能還有些矛盾,這一刻就成為了一對好閨蜜。


    丁耒沒有打擾她們,任由她們離開之後,他就選擇來到了大街上。


    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一個縱躍,頓時飛出十餘丈,甚至還另有餘力,隻是他未曾展露。


    落在清冷的大街上,後半夜的大街再也無人,也是如今安排妥當,在眾人合力施援下,許多貧苦之人乃至傷者,都被轉移到了一些屋簷內,不再露宿街頭。


    應天城可以說現在已經按部就班,成為了俞家軍打造的善地。


    戚家軍的氣勢已經衰竭,很多人不再信任戚家軍。


    一絲絲細雨落下,涼透了整個街道,丁耒走在其中,居然沒有被雨打濕——他的身體上方,浮現一層透明浮罩,這罩子直接屏蔽了他與雨的界限。


    這等武功,已經不亞於【開泉】【衝氣】中期的武者,而且這隻是內氣運用方麵,比拚肉體,他隻怕更加凶猛。


    街道盡頭,是搖晃不止的燈籠,那裏是一處三十餘丈的城樓,丁耒隻需要借力一次,就能順利上去。


    他走到城樓底下,忽然停止了動作。


    因為他聞到了一絲不詳的預兆——是一攤血腥氣味。


    這血腥氣味往往十分淡薄,可細嗅之下,仍然能感受到蛛絲馬跡。


    他不是石頭,甚至更加接近自然,隻需要隱隱一嗅,就能覺察。


    他的鼻子,無異於等同那些犬類了。


    更加敏銳的是他的雙眼,比起石微的“驚目劫”不同,他的雙目是自然的,純粹的,就像是一個先天好視力的人,無論如何,他的眼睛最接近嬰孩的先天狀態,眼球也更加靈活,凝目的同時,思緒也能跟上。


    他雙眼一出,就敏銳察覺到城頭上的情況,似乎是兩個黑影一閃而過。


    一個箭步,接著飛了起來,十餘丈的高度之後,手掌往牆體一撐,就帶起一陣清風。


    袍子獵獵飛舞,他整個人落定在城樓上。


    上方黑影卻消失了,他嗅覺愈發明顯,這裏發生過大戰。


    眼睛一凝,鼻尖一轉,就瞄準了一個方位,那裏顯然被處理過了。


    顯得十分幹淨,卻也十分突兀,城樓上按道理是泥濘無比,極度濕滑,那一處卻顯得整潔無暇。


    丁耒目光一沉,他正要動作,忽然感覺到一陣風,刮過耳畔。


    他微微偏移,再反身三枚梅花鏢,看也不看,是以“落霞手”施展的,非常清脆,兩聲斷裂,一聲破肉之聲。


    簡單的梅花鏢,在他的手中,已經化腐朽為神奇。


    “你們是什麽人?殺我這裏的官兵,以為我神不知鬼不覺?”丁耒聲音徐徐傳來。


    如天音震蕩,頓時隨著一股氣流,落在身後。


    身後城牆後方,三個陰影走出,其中一人捂住胸口,氣都喘不上了。


    “好家夥,你就是最近俞家軍裏風頭正盛的丁耒吧。”其中一人道。


    丁耒轉過頭,三人都是黑衣麵具,看起來非常詭異,這些麵具都是西洋崇拜的神靈圖騰。


    “我正是,你們是在為你們兩位西洋人報仇?”丁耒淡淡道。


    “哼,他們兩人死不足惜,告訴你,你再強,我們葡萄牙和英吉利聯軍一到,你是神仙也救不了整個大明。”這人哼了一聲。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葡萄牙和英吉利是如何強大?首先……”丁耒剛話音沒落,身後三道火光冒出,丁耒回首一掏,一股內氣奔騰而出,恍如龍騰,打在三道火光之上,血紅豔色,炸裂開來。


    接著麵前三人貓著腰身,手中如彈簧一般,出落袖劍。


    其中更是帶著加強力量的機拓,開合之間,這袖劍直奔丁耒胸膛。


    丁耒則是直接一個箭步,衝入火光中,接著另有三人被當場打中,胸膛像是蓄積了一顆炸藥,在空中居然爆裂開來,發出震撼人心的慘叫。


    身後的袖劍已經落在丁耒的後心,一股內氣卻運轉而出,這是三種內功合一的氣勁,無比強大,連氣勁都破不了,更別說破到他的肉身。


    隻聽咯吱一聲,斡旋之力,反其道而行,將三人手掌都吸附在其中。


    丁耒背部骨骼一震,接著三人怪叫一聲,螺旋而上的氣勁,直接擊碎了他們的骨骼。


    “你這是什麽武功?”三人都驚愕到了極致,他們都是【轉穴】後期巔峰武者,還鍛煉了身體,可以說,尋常刀劍不可傷,但比起丁耒的青鐵不可傷,差之太遠了!


    “告訴你也無妨,你們反正都要死了,帝釋天可是知道?”丁耒一句話,震徹他們心頭。


    難道這天下又要出一個帝釋天一般的人物了?


    其實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就在西洋收集的古籍中得知了帝釋天此人,西洋不比東方,開放書籍,往往很多秘密都被揭開,可是帝釋天的傳說,卻已經讓眾人失去了信心,這人難道是帝釋天傳人?


    如果是傳人,怎麽可能這麽年輕就如此強大?


    三人驚恐莫名的同時,丁耒反身一扭,三人的手如亂麻一般,盤繞起來,接著一股氣勁掃出,如庭前掃葉,三人飛出十餘丈,倒在地上,鮮血噴濺了滿地。


    丁耒走入陰影,就看到一旁的水缸中,全是屍體,都是他們俞家軍的人,心中頓時沉重幾分。


    想來肯定不止這幾人,他們難道是要夜襲?


    夜襲之前,先派高手探索,似乎就是這個步驟。


    丁耒飛速繞過城牆,這時候來到另一方,就看到了十餘名黑衣人,站在那裏,手底下同樣是死去的俞家軍。


    丁耒怒不可遏,直接衝上前去。


    一股風帶起,如雲卷重霄,漫漫之中,回旋起一股渦流。


    這渦流直接讓眾人都陷入了凝滯!


    十餘人再回頭,就發覺天昏地暗,自己身首異處,到處是鮮血。


    丁耒一次性,施展全力,以“三山拳法”中的“截山式”,打出了無比強橫的一擊。


    這一擊就讓十餘人都身死,如紙糊一般,這些人要知道,普遍都是【轉穴】中期以上,居然不是一合之敵。


    殺死這些人,前方還未身死的幾名俞家軍,連忙跪地道:“多謝丁軍師相助!”


    丁耒如今是軍師地位,也是俞大猷看丁耒不願意當將領,給他安排的身份。


    丁耒擺擺手道:“趕緊下去,通知下方人,嚴陣以待,今日不可鬆懈!”


    “是!”幾人迅速輾轉而下。


    丁耒繼續來到東邊,這時候東邊正在大戰,十餘人正在對陣幾人。


    丁耒上前根本沒人發現,直接擊潰這十餘人,到處是殘肢飛濺,這也是丁耒含怒的攻擊。


    做完這一切,他最終來到了偏向東南邊的門戶處。


    這裏一個人已經準備多時,他站在那裏,無風自立,飄在空中,仔細一看,也確實如此,隻是他稍稍借用巧力,一跟頭發帶動自己,浮動在空中。自己是不能搬動自己,這是西洋人盡皆知的物理定律,丁耒也知曉,尋常人做不到,他也做不到,至少在【衝氣】階段,是無法做到自己浮空飛行的,最多可以操縱武器,打飛別人也是內氣帶著風卷,這才見效。


    此人不是更高境界的武者,卻已經可以浮空。


    “你以為你一根發絲,就能嚇唬住我了?”丁耒淡淡地笑道。


    此人冷靜地回應道:“我隻是來警告你一下,如果你再一意孤行,那我們西洋是不會放過你的。”


    此人是一個狼神麵具,他麵具中的眼球鼓動了一下,手掌一揮,三道菱光彈射而出。


    丁耒看得分明,他的手上有機拓,加上內氣運轉,力量倍增,這似乎是目前西洋人做不到的。丁耒頓時明白,包括之前的那些能手,都是新培養的,也掌握了新式的科技。


    這機拓也隻有中原世界的西洋能夠製造。


    不是蒸汽動力,卻用內氣模仿動力,如此可怕,簡直是戰爭利器!


    丁耒單手化掌,攤開五指,虛虛一張,一股內氣洶湧而出,卷入麵前的菱光中。


    一聲劈啪破裂之聲發出,三道化成了六道,在對方操縱下,居然飛速前行,繞過丁耒的手臂,要深入他的肌膚。


    丁耒這時候知道此物可怕,他渾身一震,如打開一道枷鎖一般,“銅人變”高度運轉,一百零八穴位全數張開,氣流和肌肉勁力合一,落在了六道菱光中。


    乒乓,接著有東西落地,丁耒的內氣也被消耗了一些,皮膚上也多出了六道印子,卻沒有絲毫傷勢。


    丁耒低下頭,仔細一看,卻是三道碎片式的青鐵刀鋒。


    他再仰起頭,就看到一個身影破空而出,居然力道無比強大,顯然腳上綁著了機拓,使得他一步就是十餘丈,禦空短行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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