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兒,我說過此人不可放,你居然如此不聽勸告!”陸炳氣不打一出來。


    他張開雙手,就要對付雲從經,陸繹果斷前傾,施招而上。


    陸炳收斂招數,冷聲道:“你是要跟爹為難麽?”


    “並非如此,爹,你最好收手吧,我們現在隻有跟丁耒他們一道了,這船也承受不住了。”陸繹道。


    陸炳道:“即便是合作,這雲從經為何放了?”


    “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陸繹挺直胸膛。


    陸炳滲笑幾番,道:“好啊,翅膀硬了,跟父親來抬杠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忽然遠處那一艘船,發出驚天威力,一聲炮響傳來。


    接著火光漫天,晴空四耀,船隻整個破開一個大洞,上麵原本要逃亡丁耒那艘船的人,全都翻倒在地。


    甚至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


    到處血腥氣味,四肢殘骸,慘不忍睹。


    三人在船上顛簸,卻都是穩如泰山,他們是武者,不是那些一般水手。


    這時候兩名錦衣衛翻身上來,狼狽不堪。


    他們已經殺死另外兩艘船的人,可是最後一艘船,他們鞭長莫及。


    丁耒的船也逐漸遠離,因為在這個情況下,一旦船靠的太近,就越是容易被打中。


    丁耒他們商船已經出現漏水的跡象,甲板上斑斑痕跡,無數木板鐵塊都散落一地。


    丁耒道:“厲飛,他們距離兩百丈,你用袖箭將他們射殺!”


    厲飛立即醒然,悶不作聲,然後張開雙手,袖箭彈射而出,這些箭光一一飛出,轉眼跨越百丈距離。


    現在厲飛甚至能激發三百丈遠,但是越是遠,威力越小,但也如百步飛劍,所向披靡。


    敵方幾名倭寇當即被遠程射殺。


    這時候,兩名武士出現了,橫刀一出,當時就將袖箭打飛。


    “流浪武士,日本浪人。”丁耒眯著眼睛。


    厲飛道:“這二人都是【轉穴】後期的,我遠程沒有威力,無法射殺他們,隻能想辦法跑上那條船。”厲飛道。


    這時候,遠處的陸炳那艘船,一名水手正帶動鎖鏈,橫向丁耒和他們兩船之間。


    鎖鏈十分之長,跨域了幾十丈,還有餘力。


    丁耒抬頭一瞧:“就這個了!”


    厲飛立即了然。


    有鎖鏈作為鋪墊,那他們就可以輕鬆來到對岸。


    這鎖鏈橫飛,隻見丁耒張開手,吸力一出,鎖鏈自行架在了自己船上。


    那名水手爬到丁耒船上,小心翼翼:“多謝大俠相助!”


    “無妨,我們要對付那些倭寇,這鎖鏈我收下了。”丁耒伸手一招,鎖鏈直接浮入空中。


    恍如彩帶,飄搖不定,在他的頭頂兜轉一下,接著被一股內氣衝飛而出,飛如虹彩,光耀照人。


    凜凜鐵鏈,橫架兩邊,鎖住了兩船的下方位置。


    即便隻是剛剛好,可也能夠順利通達。


    這時候,對麵兩名武士,大吼一聲,有人開始再次發炮彈。


    火炮齊放,四周海洋到處是焚燒,炸裂的跡象。


    無數水花掀開,天翻地覆,實在場麵驚人。


    丁耒那邊操縱船隻,沒有出事。


    可是陸炳那邊就慘烈了,本來死傷大半,可是現在,卻幾乎隻剩陸炳、陸繹、雲從經三人。


    他們三人也氣血虛浮,甚至陸炳為了救兒子,挺身在前,受了一炮,沒有粉身碎骨已經算是不錯。


    隻是內氣消耗一空,轉眼渾身鮮血,麵臨死亡的境地。


    “爹!”陸繹跑上前,跪在父親麵前。


    “我沒事,快看住你那個雲從經,此人必須控製住,他非池中之魚!”陸炳道。


    “你還想對付我麽?到了這個關頭。”雲從經的話傳來。


    “沒錯,你身上秘密太多,我當初接觸你,就是想要分一杯羹,甚至風雲的武功,我都要得到,可惜了,現在暴露實在太早。”陸炳嗬嗬一笑。


    陸繹苦喊道:“爹,你別說了,我給你丹藥,你必須活著!”


    “我死不了的。”陸炳直起身子,看著雲從經,我今日無法拿下你,來日也沒有機會了。


    雲從經平靜看著他。


    他也死死盯著雲從經。


    陸炳一個閃身,腰間一道佩劍出手,卻是影子劍法。


    他的劍法不亞於刀法,劍法一出,跌宕出一片影子,他的幻象直透雲從經目光。


    雲從經瞬間眼睛雪亮,他的“風神腿”施展,連續在空中踢出四五腳,這四五腳正好踢在了陸炳的影子之上。


    “怎麽可能?”陸炳心想自己即便是重傷,可也可以奈何雲從經。


    現在雲從經卻似乎領悟了什麽。


    “你可明白,風神腿最重要的是什麽麽?”雲從經嗬嗬一笑。


    “是什麽?”陸炳再出手,“影子劍法”飛如星辰,一道道,一粒粒,一顆顆,似乎漫天都是星空。


    星空之中,帶著倒影,拖影連綿,從頭到尾。


    雲從經嗬嗬一笑:“是風,你的影子劍法也是借助風勢,形成幻影,可是你忘了,真正操縱風的是風神腿!”


    雲從經忽然氣勢大放,整個人寶相森嚴,明光普照,身體似乎得到了洗禮,心靈得到了釋放。


    他的“風神腿”威力倍增,這一腿下去,帶動風勢,一股螺旋向上的風,直接卷起了陸炳的劍。


    他一旦失去了劍,就等於是輸了!


    “風神腿真有如此強?”陸炳依舊不敢相信。


    現在的雲從經已經達到了【開泉】初期,他在一瞬間突破了,天縱奇才,果真非比尋常。


    更要命的是,他腿腳踢飛劍光,他的掌心一抬,“排雲掌”施展而出。


    本來“排雲掌”也隻是入門,現在卻似乎有了威力,“有風就有雲,風雲合並,天下無敵。”木寧在那邊喃喃自語。


    雲從經提升這麽大,陸炳也無法壓製了,最終被一掌打在心口。


    陸炳怪叫一聲,然後翻倒在地,似乎再也起不來。


    雲從經收手,沒有繼續追擊。


    陸繹怒道:“雲從經,我和我父親以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下此死手?”


    雲從經道:“如果我不下手,死的就是我,以前是以前,我們恩怨一筆勾銷,我希望你們明白,人不是好欺負的。”


    木寧拍著手掌道:“好一個不是好欺負的,我欣賞你,雲從經,跟我們合作,我們絕不會待你如陸炳。”


    陸炳吐出一口鮮血。


    他死死看著眾人,道:“好啊,一個個都反了。”


    陸繹道:“爹,別說了,船快沉了,我們趕緊走。”


    這時候,那邊倭寇的船,再次發出炮彈,這一次炮彈直接落向陸炳和陸繹二人。


    雲從經也驚色上臉,立即上前,施展出風神腿,微微一帶,風勢將炮彈彈飛。


    炮彈隨即落在船艙上,這裏一個大洞破開。


    船下已經破敗不堪,到處是水流灌入,這些水流直接填滿了整個船身。


    船身沉沉,而水在拉著他們下墜。


    陸炳道:“我們走!”


    陸繹道:“我們去哪裏?”


    “去另一艘船,那一艘倭寇的船,還沒有沉沒,我們不跟他們合作,但可以想辦法離開。”


    陸炳爬起身,陸繹帶著他,然後一個跳躍,二人飛入了倭寇船上。


    那一艘船是六艘船之中,損傷最輕的。


    當然,除了那兩個武士的船。


    此刻丁耒抬步飛跨,連綿在鎖鏈上,一步步快速到了極點。


    那兩名武士立即大喊,接著炮彈和飛箭都連綿而來。


    飛箭尖銳,炮彈震天。


    丁耒根本不在意,他的雙手一抬,內氣呈現波紋,輻射而出,彈開老遠。


    無數炮彈和飛箭都落入水中。


    一時間水花大放,那邊倭寇的船都搖晃不止。


    雲從經這邊得到木寧的鼓勵,雲從經道:“我已經決定了,跟你們合作,如今我已經看透了陸炳為人。”


    “那自然正好,我很欣賞你,有時候我們交流一下。”木寧伸出手,雲從經已經飛入船上,二人握了握手。


    丁耒那邊走到了三分之二,那兩個武士見勢頭不妙,立即大吼:“巴嘎!”


    隨後他們猛然抽刀,想要斬斷鐵鏈。


    丁耒這時候絲毫不遲疑,從腰間拔出兩門火繩槍,對準二人開火!


    二人被火繩槍已一激,立即後退,隨後趁著丁耒分神,又展開了一輪炮彈和飛箭。


    丁耒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方式,以柔克剛,將炮彈給打飛。


    可是現在越來越多,他的內氣消耗也十分嚴重。


    丁耒索性縱身空中,半空中幾度折轉,從這一頭的炮彈,踩踏一番,又來到另一處箭雨,連番在空中踏過,就像是神仙之姿。


    倭寇都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人麽?


    居然將箭和炮彈當作踏板,淩空而行。


    這一招十分難辦,也隻有現在的丁耒,能夠做到。


    如果回到幾日前,他恐怕還沒有領悟。


    這必須將自己身體控製在一定重量,唯一方法就是內氣。


    內氣雖然不能抬起他的人體,卻可以減輕重量。


    因此,他在空中左右騰挪,靈活自如。


    這一番施展,便入冥冥青空,再見眾人愕然眼神中,他就落到了倭寇船上。


    “巴嘎!”兩名武士衝了上來,悍不畏死。


    他們身上綁著炸藥,想要跟丁耒同歸於盡。


    丁耒“橫鬆蕩葉步”出招,身體猛然前衝,兩拳打出,二人根本連引爆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飛,胸膛也出現了一個大洞。


    洞口泊泊鮮血,瘮人恐怖,二人呆呆看著自己飛出的身影,根本難以置信,世上居然有如此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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