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不止是楊當,凡是所有暗殺之人,都心頭一緊。


    丁耒也是疏忽大意,他若是直接追上去,或許還有機會,但是現在,半點契機也無。


    不過他也從中有所認識,因為這麽久一直沒有人嚴苛把守,顯然是防護不力。


    而且在此之前,丁耒與俞大猷都調查過戚繼光的脾氣,按道理戚繼光會每日親自來操練,甚至帶動將士一起巡邏,可是今日卻出奇的冷靜,而且很多將士人都不在,他們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直到堡壘之中,出現了鄭經天為首的五人,丁耒這才恍然大悟。


    這五人之中,兩人是戚繼光手下四大高手之一,再就是鄭經天,吳常,印素素三人。


    他們的綜合實力都是極強,四大高手兩位在場,已是【開泉】中期修為,比起當日的釋永康來說,強了太多。


    可是少林寺對於戚繼光有收留之恩,正是戚繼光成也少林寺,於是才如此照拂少林寺弟子。


    釋永康倒是如今不在,不知道去往了何方,倒是引來了鄭經天等人。


    丁耒眯著眼睛,看向鄭經天,遙遙一聲問候:“鄭大人,好久不見。”


    “是你,俞家軍都發展到了這個程度麽?才十餘日不見,就恍如隔世,整個天下似乎都變了,是你的功勞?”鄭經天問。


    “不算是,是大家的功勞,我這人不喜歡貪功。”丁耒笑道。


    鄭經天淡淡地道:“你可知道,當初我們成為敵人,一切源泉在於俞大猷,如果你脫離俞大猷的陣營,我可以既往不咎。”


    “真是天大的笑話啊。”丁耒雲淡風輕,“我正要試試你的武功,當年六扇門劉獨峰的傳人,到底有多麽厲害。”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正好托大,對付你了,不管你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惜遇上了我,你必輸無疑!”


    “你還是先勝過俞將軍再說。”丁耒淡笑一聲。


    兩人像是老友在談話,看起來爭鋒相對,實際上卻都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讓人有些狐疑。


    吳常道:“鄭大人,還不動手,等到他們把我們城池搬空麽?”


    “不急,我正等待俞大猷前來,這個小輩,我不屑於對付他。”鄭經天誌高心遠,根本看不上丁耒的武功。


    他一直以為丁耒還是【轉穴】修為,而他最近突飛猛進,居然到達了【開泉】後期。


    這等差距,是不可能以量計的。


    丁耒道:“你要等俞將軍,恐怕沒有這個機會,機會都是我們年輕人的,我們要立功,隻能走我們這個過場了,你想見俞將軍,勝過我再說。”


    鄭經天臉色一沉,這是公然挑釁他。


    這時候,一旁的另外兩大高手,分別是一男一女,冷靜上前:“鄭大人既然不願意出手,那麽隻好我們動手了。”


    說著,這二人飛速前衝,兩人帶著陣陣風浪,聯手而來。


    居然是一對情侶,翩翩起舞,有著聯袂之功。


    風浪一震,二人的雙拳齊齊打來,厲飛和木寧搶先而上:“這二人不過如此,我們來!”


    “托大,可笑。”鄭經天看著二人,可是下一刻,他卻鼓起了眼睛。


    因為厲飛和木寧二人,武功居然接近了【開泉】中期,與二人差距非常之小。


    “怎麽可能!”鄭經天愕然。


    而吳常更是麵色冷冽,他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了,若非戚繼光帶走了兩大貼身侍衛彭宇和康穀,自己這邊不會如此岌岌可危。


    可是事已至此,他們必須應戰。


    此刻已經不是軍隊的優勢,而是絕對戰力的優勢。


    軍隊在城內,很難鋪開,而在城外,則是殺戮大器。


    這一男一女,一陰一陽,幾乎是電閃而來,分別施展出了一招劍法。


    這劍法,似乎有點像玉女劍法,但是經過這麽多年,早就改進了,變得神乎其技。


    玉女之稱,必定是純潔無暇,男子也要處子之身,才能彰顯最強威力。


    因此古墓派多數祖師都一般是絕情絕義,若真是當年古墓派傳承下來的,為了順應時代潮流,勢必會進行改進。


    如今劍法就像做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兩劍斜斜,好似時刻碰在一起,卻又分明隔了距離。


    男女之間,無非就是距離產生美,隻有有了距離,才會有一步你情我願。


    丁耒暗道一聲:“小心!”


    厲飛此刻袖箭飛出,而木寧拳套帶好,對付二人。


    兩者在空中交錯。


    四目相對,接著分離開來。


    周邊塵埃四起,厲飛的袖箭到處亂飛,而木寧則冷汗涔涔,剛才那一次交手,他們二人險些出了幺蛾子。


    對方的劍看似沒有殺意,但最大的殺伐就在劍無心,人有情,大情大性之劍,方能殺破天地人倫。


    厲飛周邊四把袖箭在旋繞,不斷對付眼前的劍光。


    這劍神出鬼沒,時而男,時而女,交替作案。


    再看木寧,拳頭硬生生打在了劍身上,飛出稍許,卻又見天外飛仙,兩人聯袂而來。


    劍之真諦,被兩人掌握得精妙毫厘,簡直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二人周旋的時候,印素素也出手了,她伸手一揚,虛空中飛出了什麽。


    丁耒看到了,立即衝身向前,頓足空中,一拳打出,體內的三股內氣,一同奔流,打在空氣中。


    接著爆響傳來,四周似乎什麽沒有發生,眾人覺得奇怪。


    可是印素素卻驚訝了,“你怎麽發現的?”


    “我怎麽發現的不用你管,你想用蠱蟲害人,我必首誅你!”丁耒道。


    她嬌滴滴一笑:“丁軍師,你武功蓋世,可是為何這麽不憐香惜玉?”


    “對於惡人來說,憐香惜玉反而是禍害自己。”丁耒淡淡地道。


    吳常冷冷道:“跟他廢話幹什麽,我們一起上!”


    “還有,鄭大人,現在是緊急情況,我們隻要製服這人,就一定可以將俞大猷打敗,他們既然來了,就不要讓他們回去!”吳常道。


    這時候一隊人衝了過來,為首的人正是楊當,他大聲道:“你們趕緊投降,否則我就告訴嚴大人,特別是你鄭經天,綁了嚴大人的兒子,你罪不可赦,趕緊懸崖勒馬,還有機會活著。”


    “你再跟我說一遍。”鄭經天道,“我並沒有綁嚴世蕃,是這二人。”


    楊當喝道:“鄭經天,你口說無憑,交出人來,我就放你們。”


    “交出人?可笑,跟我這樣說話,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鄭經天斷喝一聲。


    聲浪直接如龍卷曲,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這不是人類,而是一條猛虎,是一條過江龍。


    鄭經天為自己的武功感到自傲,他的“風雷一劍”已經修煉到了“化風動雷”的地步。


    也就是說,他的劍勁可以真正的打出風雷之勢。


    這和丁耒的左臂十分相似,但卻也有差別。


    丁耒是內氣湧動,在內催發,而他的風雷是由外開始,也就是說,剛才他如奔雷的聲音,就是從外界通過與空氣交互,無限放大的結果。


    楊當也被這一震震蒙了。


    隨後印素素屈指一彈,一排明媚可見的針尖,刺向楊當。


    楊當隨即施展“鬆風劍法”,連綿不絕,針尖在空中一個個落地,可是在落地的瞬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隨後一個閃身,是他的貼身身法“飛鴻步”,隻見他如飛鴻見日,雲空踏步,在城頭一轉,就落在了另一處。


    原本的地方出現了無數灼燒的痕跡,頹石製作的地磚都開始分解。


    這到底是什麽毒素?比起王水還要可怕!


    若是楊當沒有及時閃身,光憑這針彌留的液體,就可以腐蝕到他的衣襟。


    畢竟這針來得如此突然。


    楊當幸好內氣包裹劍身,以至於劍身沒有中招。


    再看丁耒那邊,已經忍無可忍,他一步踏來,對準了鄭經天。


    鄭經天大嘯一聲:“來得正好!”


    他忽然雙拳打出,居然沒有用他的“風雷一劍”,而是“氣旋勁”。


    這“氣旋勁”也已經達到了【融會貫通】,“氣旋勁”一出,便看周邊的內氣,開始湧動,他的周身形成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浪,這股熱浪,隨之他的雙掌翻轉而出,斡旋順流,好似螺紋。


    丁耒的雙拳也打出,卻是運用了“落霞手”中的“飛霞落葉”。


    化掌為拳,有一種特異的綿綿之力,看似如垂頭剪刀布,可是這拳真正打出的時候,卻帶著一股恐怖的威壓。


    這威壓直接脅迫對方的“氣旋勁”,使得對方的勁力紛紛散落。


    更為吃驚的是,丁耒“柔”中帶“剛”,似乎是從“聖心訣”中有所領悟。


    就見二人周邊,風流雲散,發絲飛揚,衣襟都掀開老長,周邊的風勁幾乎可以割裂一切,但是割裂不了二人的衣服,因為二人身體周圍都是氣力護體,這一招,幾乎是平分秋色!


    就連鄭經天也吃驚了,他最近才得到了俞大猷的一些丹藥賞賜,加上暗中擺布吳常和印素素,獲得了不少資源。


    他首先就要離間這二人,可是這麽些時日,非但沒有離間,反而讓二人關係更加穩固,幾乎變成了情侶。


    這讓鄭經天大為老火,好在他獲得了一些好處,自然將嘴巴閉得緊緊的,裝作若無其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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