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追逐著萬樓,萬樓計算精準,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偏偏躲過了女子的襲擊。


    可這女子動作多變,招式巧詭,讓人防不勝防,這萬樓屢次被擊中,身體像是浮萍一般,不斷搖曳,可是終究沒有倒下。


    戚繼光的四大高手果然每一個都不簡單,如今四大高手,來者有三,已經是力壓群雄之勢,可是卻沒有徹底壓倒丁耒這邊。


    況且丁耒這邊隻是探路,如楊當等人出手還是有所欠缺,可依舊能頑抗到底。


    外麵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風聲已經被掩蓋而過,是一陣陣喧囂般的怒吼。


    “殺殺殺!”


    “殺殺殺!”


    無數將士圍繞著眾人,口吐殺戮,刀劍無眼。


    萬樓跑在城牆上,幾乎是呈現一個扭曲的態勢,要倒不倒。


    這個女子,果然不同尋常,武功居然是如此高深。


    戚繼光能看重她,也自然是有道理的,包括那兩名玉女劍法男女,都是人中龍鳳,也是戚繼光能擊敗西洋和倭寇的契機。


    如今西洋不再,倭寇遁去,本來是喜氣洋洋,可是俞將軍堅持發難,便是要讓戚繼光知道厲害。


    兩大將軍,究竟誰人第一,就在於這次大戰。


    他們的正式大規模作戰還未開始罷了。


    現在的小打小鬧,卻也是煞氣十足。


    楊當看到萬樓痛苦的神色,立即衝了過來。


    這時候無數將士拉弓搭箭,齊刷刷射向萬樓,楊當撲騰過去,“鬆風劍法”跌宕起伏,如一排排鬆枝搖擺。


    忽然見高鬆入雲,攬起一道風,接著無數羽箭都反射而出,成排的將士倒地。


    萬樓道了一聲:“多謝。”


    楊當道:“小心!”他一個轉身,手中“鬆風劍法”再出,這一次如鬆繞梁,清風徐來,讓那女子為之一窒。


    女子停下動作,忽然化成了一個“虎形”,她任何形態都不精,但偏偏每一種形態都有模有樣,刁鑽無比。


    可是“鬆風劍法”不比“袁氏三殺”,“袁氏三殺”屬於“剛”一類,而“鬆風劍法”是“巧”一類。


    通過“巧勁”,楊當的“鬆風劍法”居然還占據了上風!


    女子層層逼退,幾乎是怒火中燒:“你也是俠義榜的人?”


    四大高手,除了兩名玉女劍法的男女之外,都是“俠義榜”附身之人。


    楊當笑了笑:“我看你也是,在大明沒有這種奇特的武功,這武功怕是中原世界的西洋人武功吧,隻是想不到你居然能修煉到這個境界。”


    女子嗬嗬一笑:“是又如何?你的鬆風劍法倒是讓我覬覦,交出鬆風劍法,放你一條生路。”


    “我還從來沒有被女子威脅過。”楊當哈哈笑著:“想我今日需要破戒了,打打女人才好,萬樓不忍心,不代表我不忍心。”


    “你!”女子想不到這楊當如此輕薄,她怒意上揚,手指忽然伸向前方,居然是一招“鶴形”!


    她像是一隻大鵬展翅的飛鶴,白皙可人,娟秀曼妙,身姿飛入空中,撲騰而下。


    楊當慌忙出劍,勉強格擋了一招。


    可是這女子很快又變成了“蛙形”,忽然縮著身子,一步踏來,雙手尖銳如指甲刀,殺向丁耒周身上下。


    她的指甲太過鋒利,又十分堅韌,幾乎堪比黑鐵刀劍。


    楊當無法削斷對方的指甲,反而被屈指一彈,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女人,你居然如此狠毒!”楊當罵罵咧咧,這時候萬樓也沒有跑,而是調息了一下,回身施展“袁氏三殺”。


    二人對付一人,很快占據了上風,那個女子也不敢怠慢,她畢竟隻是指甲厲害,招式淩厲多變,可是一旦被兩人進攻,十分大為銳減。


    加上楊當和萬樓共事這麽久,早就知根知底,招式都相互糅合,沒有任何阻滯。


    女子眼神狠辣,細細掃過二人,逐漸陷入僵持狀態。


    就在幾人打鬥不斷的時候,“清明功”提升的鄭經天,忽然踏步而來,他一步奔雲,像是可以跨越任何障礙,拳頭猛然打出,是一招“氣旋勁”。


    “氣旋勁”如今更強了,自從他的心態變得清明,他打出的氣也更為純淨,而且帶著一股如深潭漩渦的恐怖感。


    丁耒就覺得整個人仿佛要被吸了過來,可是這是他的錯覺,他根本沒有挪動步伐,這一招對付普通人可以,但是對付丁耒,隻是心神上的衝擊。


    就見鄭經天抬手一轉,橫掃而來。


    斡旋之力,伴隨著他半月似的一切,直勾勾從天往地。


    丁耒看到地上的草皮在翻卷,一些內氣射在地麵,發出滋滋的響聲。


    草皮飛出的瞬間,丁耒也“橫鬆蕩葉步”踏出,快如流星,一拳一個準,打在了“氣旋勁”的勁眼之上。


    他之前已經計算過了,通過算法,他看出了這“氣旋勁”的脆弱點,打中這脆弱之處,便會使得“氣旋勁”散開。


    就見“氣旋勁”砰砰砰發出爆鳴,鄭經天居然穩住了“氣旋勁”。


    他忽然帶動氣旋,整個人單手在腰,單手發出,像是打出一道“螺旋之球”。我


    周圍的將士都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壓力,這風幾乎吹皺了每個人的臉頰,丁耒卻不為所動,甚至麵皮都沒有動一下。


    三種內功在體內流轉,他現在“聖心訣”為主導,三道內氣幾乎穿插而來,殺入對方的“氣旋勁”中。


    這一次,二人紛紛甩飛。


    丁耒單憑用內氣,居然跟對方“氣旋勁”不分伯仲!


    “你怎麽可能這麽強!”鄭經天在空中一個轉身,忽然踢出“星亂腿”,點點光斑,像是星辰搖曳,合著影子,殺了過來。


    無數腳,恨不得讓丁耒被踢成肉泥。


    丁耒隨手施展“落霞手”,柔中有了一絲剛強,微微一偏,就撥動了“星亂腿”。


    腿腳偏離,鄭經天再次翻身一拳,從高到低。


    他步步緊逼,就是要讓丁耒死無葬身之地。


    丁耒再次架起左臂,砰地一聲,二人一個在高處,一個在低處,鄭經天迅速後退,隨手一托,湖藍色的劍飛出。


    這劍殺氣騰騰,直衝麵門。


    就如一道天降流星,奔空趕月,飛速如電。


    丁耒左臂一抬,終於到了較量的最後。


    因為他感覺到了,這是鄭經天最強的一招,“清明功”流轉在了最強狀態,而他的劍也帶著風雷之色,雷光如球,匯聚在劍尖端,幾乎倍增速度。


    一劍可以破滅萬法,風雷非等閑。


    丁耒忽然操起身旁一道鐵劍。


    這鐵劍在他手中如木頭一般,脆弱無比,可是在內氣灌注之後,居然也有了一絲靈動。


    他屏住呼吸,全力以赴。


    這劍在手中變化,“三山劍法”再次出手,【真髓】與【振幅】都相繼打出,加上三招合一。


    他幾乎是一瞬間,跨越了障礙,達到了另一個境地。


    什麽是劍,這就是劍,不論敵手多強,此劍多弱,可是劍在手,就是無敵無我。


    這有點像吳常的“無常無我”,可是吳常根本沒有丁耒領悟深刻,丁耒自從幾個月前摸了劍之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已經達到了某種無法撼動的地步。


    他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也是用來救人的,執念中的我,在心中,也放在了劍中。


    隻差分毫,他就能真正達到“心駕馭招式”!


    他的劍飛快出手,振幅達到了猛烈的程度。


    轟轟烈烈的聲響發出,幾乎就像一座大山壓迫而來。


    鄭經天麵色驚懼,幾乎血液都不太流通了。


    他強忍著心中震撼,雙手抬起湖藍色之劍,一股電光從劍上迸發,四溢如彩!


    滋啦一聲,丁耒的身上衣服,成了破碎的狀態。


    鄭經天大笑三聲,自己想必是贏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丁耒的左臂扭轉起來,一股吸力從手臂發出,原本猛烈的雷電,忽然呈現長鯨吸水的態勢,進入了丁耒的左臂!


    “不!”鄭經天大叫一聲。


    丁耒的劍已經破開空氣,來到他的跟前。


    他拚死一劍擋住了。


    他居然擋住了!


    他喜出望外。


    可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劍上出現了裂紋。


    對方的劍,也化成了晶瑩碎片,甚至有的區域都變成了粉塵!


    有棱角的部位,被丁耒一招,打向對方。


    鄭經天閉上眼睛,可是隻聽“滋滋”的聲音,皮膚破裂,整張英俊的臉,多了幾道可憎的傷痕。


    鄭經天往往對自己駐顏有術,哪裏經得起如此打壓。


    他摸著自己流血的臉,看著手中龜裂的湖藍色之劍。


    他無法相信這一切!


    自己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


    丁耒衝步而上,拳頭再出,幾乎一個連貫。


    打人便要連綿不斷,不能退縮,縮了反而是給別人機會。


    吳常忽然抬起頭,一個箭步,猛衝跟前。


    他居然是借用了印素素的蠱蟲,拚著反噬的危險,從而加強實力,一瞬間就來到跟前,與丁耒硬拚了兩記。


    丁耒徐徐退後,雲淡風輕,他嘴角冒著血泡,隨後拉著鄭經天退後。


    鄭經天滿臉的不甘心,吳常道:“鄭大人,沒必要如此冒險,我們直接讓將士們圍住他們,現在他們內氣定然有了消耗,即便不能殺他們,也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鄭經天冷眼盯著丁耒,沒有看吳常,道:“丁耒,我記住你了,今日我就要你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印素素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就見遠處明光鋥亮,濃雲散開,似破開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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