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戚繼光居然如此托大。”吳常皺了皺眉頭,他環伺一圈,小聲對印素素道:“你可是準備妥當了?”


    “已經完成,一旦有了情況,我們都可以脫離戰局。”印素素道。


    “那就好,希望此次不要出幺蛾子了。”吳常道。


    二人鬼胎暗藏的時候,鄭經天也在思索,他和釋永康並肩而立,作勢就要上前,釋永康看到丁耒等人,更是惱羞成怒,可是被他自己壓製下來,一張鐵臉發青:“鄭大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什麽事情?”鄭經天道。


    “那就是事後我必要殺了丁耒,親手手刃他。”釋永康道。


    ‘小事一樁,別說丁耒,全數都要一網打盡,我們此次勢在必得!’鄭經天道。


    釋永康朗笑道:“那就期待鄭大人的動作了,此番我身後之人都準備就緒。”


    說著,他看向身後的一百零八銅人,這些人都唯釋永康是從。


    釋永康就是他們的統禦,實際上,擋釋永康進階到達【開泉】初期,已經被眾位長老提點成為少林寺下一任方丈,他可謂是人紅發紫,不用多久,他就能坐擁高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他並不滿足,他想要的可不是這麽簡單。


    天下和蒼生,他義無反顧選擇天下,蒼生如何卑微,死難,可是他一點不心痛,恨不得這天下更亂一些,好讓他功勳卓著,達到他想要的權力和地位。


    釋永康就是這樣一個人,年紀輕輕,氣焰高盛,看似拈花一指,禮儀不錯,實際上他早就看明白少林寺的點點滴滴,試圖去超越,試圖去脫離此方,他從小在少林寺中,活像一個傀儡,如今正好借此機會,他有飛黃騰達,甚至君臨天下的希望。


    戚繼光算什麽,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偽君子,從來在外麵聲威滋長,在內很多人也隻知道他是一個嚴酷的將軍,可是在真正的朋友或者是親衛眼中,他卻隻是一個貪名厚祿之人。


    釋永康不甘心,憑什麽戚繼光能成為一代名將,憑什麽他能坐擁此方,讓別人替他去賣命?


    自從那日之後,釋永康已經心思扭曲,他現在更是拋棄了佛法,有的隻是一身戾氣。


    佛陀有了戾氣,就是一個魔頭。


    古代濕婆國,有一位是墮落成魔的人物—提破達多,他是佛陀的堂兄,也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但是非常嫉妒佛陀,因為他的才能在佛陀麵前算不了什麽。後來和他的表弟都想當加比羅偉國國王,結果他表弟當了國王,他出家了,出家之後也沒有掩飾他對佛陀才能,品德各方麵的嫉妒,並且想當僧團領導人,所以很多次暗害佛陀,破壞僧團,最後惡貫滿盈墮入地獄。


    如今的釋永康,顯然也步了提破達多的後塵,甚至比其更加變本加厲。


    提破達多隻是一心王位,甚至想要一切佛陀都成為他的擁護者,而釋永康則是針對了天下人,他的人性已經泯滅,實際上入魔更加深刻。


    那日的羞辱,隻是一個導火索而已,即便沒有丁耒,出現一個石耒,張耒,也說不定也會讓釋永康走上岔路。


    鄭經天與釋永康不斷攀談,他已經激起了釋永康的殺心。


    隨後他陣盤托起,後方的一百零八銅人,都被釋永康安排順從鄭經天。


    ……


    戚繼光渾身光氣湧動,隻見凹陷的氣焰之中,丁耒、俞大猷、袁立的拳頭打在了其中。


    袁立甚至再次開啟“火繩槍”,猛然一槍打出,戚繼光的光氣直接搖曳,就像明暗交織的燭光,最終湮滅散盡。


    戚繼光似乎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是他沒有敗,他笑著道:“你們三大高手,足夠跟風雲抗衡了,前幾年我見過風雲,也是俞大猷你兒子死的那時候,可惜啊,風雲也救不了他。”


    俞大猷道:“你不用挑撥離間,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我並不打算和解,你讓我坐牢,如今我隻是以牙還牙,今日之戰,我勢在必得!”


    “那就來!”


    戚繼光原本收斂的光氣,忽然奔發出來,像是一層火焰滾滾的龍卷風。


    三人分別被逼退了一步,但彈丸已經打入了戚繼光的後背,這是袁立的功勞。


    他拿著這西洋改進的火繩槍,幾乎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包括戚繼光也在一時不察之下,中了此招。


    戚繼光背後飆血,丁耒再趁機衝上,一拳印向其中。


    濃烈的火焰卷入晴空,丁耒的左臂全是焦黑之色,甚至黑得發紅,發亮。


    他拳頭深入其中,才知道恐怖,如果不是左臂特殊,他隻怕會被燒成廢人。


    這就是真正的大天狗力量,借助正陽訣,更是如虎添翼了!


    丁耒感受著無窮無盡的壓力,繼續前進。


    整個衣衫都燒了起來,戚繼光更是仰天長嘯,而大天狗此時也躁動起來,不再溫順。


    這拳,這人,這怒火,丁耒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殺入其中。振幅、【真髓】、三山合一的架勢,通通融入他的拳法中。


    直到整個人白發變成焦黑,他穿透了這一重界限。


    打在了戚繼光的胸膛。


    戚繼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砰地一聲炸響,他的胸口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接著丁耒飛速暴退。


    戚繼光整個人跪倒在地,眼底閃過一絲憤懣,他居然被丁耒這個毛頭小子擊傷了!


    他本來蓄勢待發的力量,全數倒卷回來,與此同時,大天狗也有些躁動,因為它感受到了戚繼光的疼痛。


    戚繼光按捺心緒,抬起拳頭,天光落下,他的身體徐徐上揚,幾乎要飄搖而起。


    他疼痛的胸膛,居然肉眼可見的彌合起來。


    這怎麽可能!人的力量怎麽可能治愈如此之快,他已經非人類之體魄,即便在某些方麵不如丁耒,但在恢複力上,已經超越了丁耒和木寧。


    那邊正要衝上來的兩大貼身侍衛,紛紛被鄭經天攔住:“你們二人不必如此上前,因為……”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忽然兩拳打出,如沙包一樣,彭宇和康穀飛了出去,噴出兩口鮮血。


    鄭經天笑了笑:“因為我和你們終歸不是一路!”


    二人怒目而視,要站起來,卻見鄭經天挪動陣盤,背後的一百零八銅人一起給他傳輸內氣,無數剛猛內氣深入“鴛鴦陣”陣盤。


    頓時天地之間,又多了一片籠罩,這籠罩是虛無的,是假象,可是在場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之前距離很遠,效果不佳,現在的效果卻是一等一的好。


    戚繼光剛要起身,就覺得背後出現一個身影:“戚將軍,我和鄭大人來助你了!”


    戚繼光看向四周景物變化,天上出現了兩輪鴛鴦狀的火紅之光,真真假假,根本看不分明。


    但是對方對付的方向,卻有些不對。


    戚繼光沒有多想,道:“釋永康,你不用管我,我這裏一個人能應付,你稍後帶大天狗一起去殺他們全軍,勢必要生擒嚴嵩!”


    “是!”釋永康故意點頭應道,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來。


    那邊嚴嵩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笑了笑:“袁立,靠你們了!”


    袁立應聲一動,就要對付前麵的戚繼光。


    戚繼光抬起拳頭,正要和他硬拚,卻見釋永康整個人縮了過來,正要懷疑。


    釋永康忽然拔出了一把戒刀,這戒刀可不是一般的戒刀,而是當年少林寺祖師達摩所用,削鐵成泥,幾乎達到了玄鐵的地步。


    他前衝,刀光一閃,噗噗噗一絲絲鮮血噴濺出來,滿地都是血花。


    戚繼光捂著傷口,徐徐後退,臉色無比蒼白,他沒有喊叫,他軍人的血性尚在!


    “你!”戚繼光瞪著釋永康,“我待你如此不薄,你為什麽背叛我?”


    “我活了二十多年,我隻想做皇帝,做將軍的走狗有什麽意思!去見閻王吧!”釋永康再次出刀。


    這一次,他的刀被對方鉗製住了,整個大手滿是鮮血,右臂雖無,可還有左臂!


    他的左臂依然強大,根本不是釋永康能夠對付的。


    釋永康怪叫一聲,整個手臂虎口崩裂,徐徐後退,戚繼光左手拿起了戒刀,看著刀身:“如此好刀,落在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那裏,簡直是白費了。”


    他忽而一刀斬下,釋永康大叫:“鄭大人救我!”


    鄭經天這時已經操縱了陣法中的天威,兩道鴛鴦金剪飛下,與戚繼光的刀光拚在一處。


    戚繼光麵色冷冽:“想不到,你居然也叛變了,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鄭經天拉著釋永康後退,笑著道:“沒有什麽,我隻想拾起我的尊嚴,這個天下,我要了,今日就一網打盡。”


    說著,他的身側多出了玉女劍法男女,他們二人左思右想,還是要對付鄭經天。


    卻見鄭經天大手一揮,陣盤轉動,兩顆鴛鴦大的火球落下,同時,這二人深受影響,感覺四周都像是末日降臨,極為深沉恐怖,甚至天上的太陽似乎都遮蓋過去。但這隻是幻覺,真正的力量隻是火球,金剪,而天色也隻是被掩蓋了。


    戚繼光的正陽訣卻還是能運轉,說明天色並沒有被徹底屏蔽。


    兩人出手,隨即那名動物形態武功的女子與那寧武也出手了,四人交互夾攻向鄭經天。


    吳常和印素素倒是沒有動,二人始終心懷鬼胎,似乎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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